白秀楚的提醒，讓驥天啟發現自己有一條新的生財之道。不過現階段的市場雖然很大，卻因為傳功四要素的原因而有些產能不足的感覺。
這個時候，龍元能夠帶來的長生不老，對于他的價值就提升了許多。
“這么看的話……”驥天啟沉吟道：“長生不老還是有些用處的。”
“那可太有用了。”吳亞附和道：“只要您活的足夠久，只要您的武功足夠高，只要您一直沒有像有些人預想的那樣犯病，那就會有更多的人相信您。市場，真的很大啊。”
犯病和發病是不一樣的，經常‘發病’的驥天啟很清楚兩者之間的區別，也清楚‘產能不足’的核心原因——正常人對于精神病患者的信任程度太低了。
至于說驥天啟不是精神病？
肯定是有人相信他的超能力，真的是穿越高武異世界，他在穿越過程中的種種奇奇怪怪，只是因為‘投影’的原因。比如白秀楚、江從恕他們，現在都已經信了。
但絕大多數人肯定不會輕易相信。
不說虛空騎馬等行為，只說驥天啟在穿越狀態下和空氣對話的行為，就足以讓人產生他其實是在發病的感覺。
既然會發病，那就會犯病，很合理。
換而言之，今天能虛空騎馬，明天就能虛空滅世。
吳亞在驥天啟沉吟思索的時候，又補充道：“就像是您說的那樣，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時間能夠證明一切。”
他還舉出了比較直白的例子。
“普通人說自己是大魔王，要毀滅世界，除了警察之外，聽到的人大多數都只是笑一笑。傳說級的超能力者說自己是好人，會用盡全力的保護世界，即便是警察聽到了，也會產生一定的懷疑。
但一個神話之上的強大存在，在擁有毀滅世界的能力之后，守護了世界數百年甚至數千年的時間……
肯定還是有人心存懷疑，可又能有多少呢？”
驥天啟看向了吳亞，眼神奇怪的道：“小吳，你這升職之后，想的有點多啊。”
“啊？”吳亞愣道：“您說長生不老很有用處，不是這樣的想的嗎？”
“不是。”驥天啟語氣誠懇的解釋道：“我只是想說，只要我活的足夠久，那就沒人會認為我是精神病了。”
“這不一樣的嘛，您……”吳亞下意識的回應了半句，就突然愣住了。
其他人的反應也很快，表情都變的有些驚愕。
知道你是精神病的人全都死了，你就不是精神病了是吧？
雖然這個邏輯有些不通，畢竟各種資料都是可以留檔的，即便是驥天啟以后不發病/穿越了，他是精神病的種種證據也不會消失。但因為是驥天啟的邏輯，所以勉強合理。
不過，沒人說出來，因為這一邏輯能夠引伸出另一個邏輯。
那您或許并不需要長生不老，只需要把我們這些親眼見證過的人全都給殺了，效果是一樣一樣的。
沉默中，驥天啟突然笑了起來，仿佛無事發生一樣。
“我去異世界了。”
說完，他就閉上了雙眼，六秒之后再睜開的時候，眼神已經茫然了起來。
時至今日，他對于穿越/發病的掌控能力，已經非常純熟了，沒有一次失誤，也沒有時間上的延遲等等情況。
眼見驥天啟帶著一堆現代化的裝備離開，天啟小隊的成員分別乘坐救護車、救護飛機緊隨其后的跟上，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員也是一樣。
吳亞則直接回歸影視城的地下指揮部，因為他們同步在這里做了一些準備，如果有用的話，那驥天啟就會來這里。
通訊系統里，響起了江從恕的聲音。
“吳組長，腦補一下啊。”
“今天就不了。”
“怎么了？”
“被嚇到了。”
何止是他被嚇到了啊，觀測者們看著在野外‘漫無目的’奔行的驥天啟，都免不了的有些后怕和擔憂。
但基于相互之間已經建立的信任，他們和之前沒有區別。
驥天啟這一次并沒有用太長時間，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樣的緣由，竟然是以曲線行進的方式，順利回歸了屬于他的影視城之中。并且在城市中兜兜轉轉了一段時間之后，到達了吳亞等人提前布置過的區域。
這讓觀測者們都非常振奮。
因為驥天啟是需要把定位儀放在其他人身上的，理論上他是有可能進入城市之中，隨機挑選‘幸運兒’當成是異世界武林中人的平行身份。
雖然以驥天啟的實力，整個過程都可以做到無聲無息，被安放了定位儀的人什么都不會知道，但這卻會影響吳亞等人的后續計劃——以妖怪冒充神龍。
無論是綁架還是高薪聘請，都是節外生枝。
好在驥天啟在這方面，大多數時候都非常的善解人意，在雙方沒有做出任何溝通的情況下，精準無誤的到達了預定區域，一個單獨被區分開來的城鎮。
在驥天啟到達的時候，這里已經被放置了上千具假人模特，每個假人模特的身上，都掛著寫有不同信息的牌子。
這是之前就用過的手段，效果非常的不錯。而這一次，吳亞還做出了全新的安排。
一百多個從研究中心合作的安保公司里，請來的專業人士，以及部分工作任務相對輕松的研究中心工作人員，加起來有近兩百人，全都換上了各式各樣的古裝。
他們有的穿著綾羅綢緞，有的穿著粗布麻衫，有的穿著短打勁裝，散落在城鎮之中和假人模特之間，讓這一區域有了許多生氣。
雖然穿著不同，但他們飾演的身份卻完全相同——武林中人。
為此，他們每個人都攜帶了冷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十八般兵器樣樣俱全，還有各種奇門兵器，彰顯著武林中人因為武功不同的原因，所使用的武器都別具一格的現象。
但并非所有人都把武器露在外面，為了讓他們的演繹更加真實，吳亞邀請了專業的編劇和導演等人員，幾乎是相當于搬來了一個攝制組。
這些專業人士給出了非常專業的建議，給真人演員們安排了不同的身份。
有行走江湖的，居無定所的在城鎮之中緊張的胡亂轉悠著。有開館授徒的，帶著弟子們在自己的武館里緊張的等待著。有江湖幫派的，心驚膽顫的去找一些店主、攤主收保護費。
店主、攤主這些人，同樣是武林中人。有利用江湖名望做生意的，有退隱江湖冒充普通人的，他們的武器都是藏在近處。
當驥天啟出現在街頭之時，他們非常專業的無視了，按照各自的劇本繼續演繹著。
而從驥天啟的表現來看，他同樣無視了這些人，雙方身處于同一個世界，同一座城鎮，卻互不相干。
“看來是沒用啊。”
有研究員看著大屏幕上的畫面，遺憾出聲。
他們之前很擔心驥天啟把真實世界的人，當成是異世界的某個生命。但今時不同往日，有了于智朗、沈師立這兩人的一個半平行身份，還有道心和武功這些好處，他們開始期待驥天啟能夠在發病狀態下，給更多真實世界的人，安上一個正道的異世界身份。
當然，前提是這些獲得異世界平行身份的人，都是知道內情并且愿意接受的。
正如白秀楚所說的那樣，市場真的很大。
“不著急，還很早呢，驥先生肯定也要走訪查探一番，才能夠確定把定位儀安裝在什么人的身上。”
“對啊，隨隨便便放定位儀，很難保證被東瀛人給抓走。”
觀測者們依然保持期待。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以正常時間流速演繹的演員們，似乎是因為無法感受到驥天啟的十倍時間流速，所以雙方一直是毫不相關的。
有人提議道：“要不，讓演員們加個速？”
“太不現實了，十倍加速怎么可能做到嘛。而且，驥先生看起來也是正常的時間流速啊。”
“那還有什么方法嗎？”
“要不，讓白管家說兩句。”
根據之前的經驗，白秀楚的提醒會產生一些效果。所以這一提議，本就在計劃之中。
“那就試試吧。”
吳亞正要告知白秀楚的時候，驥天啟終于有了動作。
他悄無聲息的潛入了一間客棧里，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了床邊，而床上則躺著一個正在呼呼大睡的人。
凌佳植。
相比于其他演員，他是最不上心的，因為他被驥天啟等人‘騙’過很多次了。
驥天啟看了兩眼之后，伸手隔空一點，呼呼大睡的凌佳植就陷入了沉睡之中，對于外界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失去了感知能力。
一根如同頭發絲的定位儀出現在了驥天啟的手中，他將其中一端放在了凌佳植的假發上，內力傳入定位儀之中，定位儀就有如利刃一般刺破了凌佳植的假發和頭皮。
肉眼無法看見的皮肉里，定位儀的一端長出了絲狀的機械觸手，死死的攀附在了凌佳植的頭皮上。
整個過程沒有絲毫的血漬出現，看起來像是頭發絲的定位儀，就如同真的頭發一樣長在了凌佳植的頭上，而且輕易扯不掉，比植發的效果好太多了。
貴有貴的優勢。
驥天啟再次伸手并指如劍的解穴，而后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客棧。
此時指揮部里的人全都激動了起來，雖然這一人選在他們看來，相比于來自安保公司的專業人士而言不算太合適，但有總比沒有好。
“看來，這一次凌佳值終于要有價值了啊。”
“別這樣說啊，他一直都很有價值啊，影視城的綠化都是他做的。”
“那都給錢了啊，是他的本職工作，這個算是額外的，而且對他也有好處。”
“有道理。”
這時，吳亞下達了命令：“準備一個治療小組，跟凌佳植。”
“是。”
應聲中，大屏幕上的驥天啟又有了新的動作。
似乎是覺得一個人不夠，他又找了十幾個人安放定位儀，但這些人都是假人模特。
行動就此結束，驥天啟潛伏在了城中某處，釋放了無人機衛星，然后借助科技裝備監視起了這些異世界的武林中人。
并不需要一直盯著，有自動警示的功能。驥天啟沒有浪費時間，他選擇了修煉內功，也是在自創能夠被江從恕等人修煉的內功。
內力是根基，沒有好的內功增持，再好的武功也用不出來效果。
畢竟玄鐵九劍這樣的武功，江從恕他們每一個能夠練成。
一直跟在驥天啟近處的李遠紅，因為是在影視城的原因，以及驥天啟處于發病狀態的原因，放下了大半的戒心——驥天啟在這種狀態下，有著超常的危險感知能力。
想著江從恕的殺鳥劍法，他跑到假人模特們所在的位置拿了一柄劍，然后再次回到了驥天啟的身旁。
抬頭看向飛在空中的沈師立，李遠紅有些得意的舉起了手中的長劍揮舞了幾下。
然后按照記憶里的招式演練了一會，但來自于鐵布衫的內力，卻無法作用在殺鳥劍法上。
這讓他有些無奈，又有些猶豫。
他的戰斗力其實并不高，主要還是子彈速度直來直往的，不夠靈活。面對菜雞那是砍瓜切菜，面對高手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而如果能夠學會葵花內功和殺鳥劍法的話……
他的腦海里出現了兩個小人吵架時，距離他有一百多米，看起來是處于入定狀態的驥天啟，卻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后。
手里，拿著一根定位儀。
旁觀的羅興義，突然產生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又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