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全他媽是神經病
曹嚴原本還想著,后面沖上來的羅興義、滕卓兩人,極有可能是安管局的人。
因為他最近覺醒了超能力,所以前來抓捕他。
可是現在一聽羅興義呼喊出聲的話,再用余光確認,和羅興義、滕卓兩人站在一起的江從恕,穿著和驥天啟一模一樣的病號服。
以及,驥天啟的這番作態……
我他媽就知道,那個地方早晚會有人跑出來,搞出大亂子!
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申市第一精神病院,名氣其實很大,在申市早已有了‘都市傳說’的味道。
還是那種克蘇魯式的,詭異,不可名狀。
甚至不止是在申是,整個中河省都有所聽聞。
你們去其它地方搞啊,為什么要來我這里搞啊,老子真他媽背時!
腦海中接連閃過的臟話,并沒有影響曹嚴醞釀他的大招。
前后不過是幾句話的時間,從睡夢中驚醒又暴怒而出的曹嚴。以七分的憤怒,三分的驚恐,將周身如霧氣一般繚繞的黑色氣息,迅速凝聚成了一頭怪模怪樣的兇獸。
像是那種口器猙獰、毒性兇猛,體型卻非常小的蟲豸,突然被放大了很多倍。
身高在一米七,體型壯碩的曹嚴,此時已經完全被這黑色的兇獸所覆蓋。
像是妖怪變身了一樣。
“嘶哦……”
怪異的叫聲響起。
這一頭猙獰兇獸就已經撲向了持劍而立,似乎是還在強裝大俠模樣的驥天啟。
面對這樣的攻擊,江從恕和滕卓這兩個超能力者都有些害怕。
超能力者和超能力者之間的戰斗,很多時候是存在著清晰的克制關系,類似于老虎棒子雞。
比如江從恕這個戰役級的超能力者,雖然年發電量有一億度,平均下來的功率堪稱恐怖。
但要是在沙漠里,別說是滕卓這樣的戰術級超能力者了,就算是普通人都有可能活生生的打死他——他沒法控制人體內的水分。
而曹嚴這樣的超能力,先不管具體的評定等級如何,只說對其到底是個什么性質,有什么樣的能力效果都毫無了解,就已經讓人頭皮發麻了。
簡而言之,超能力者之間的戰斗,很多時候打的都是信息差,像是戰爭——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然而真正的戰斗,又怎么可能事無巨細呢?
譬如現在,江從恕和滕卓兩人都只是頭皮發麻的瞬間,還來不及產生更多的擔心情緒,或者是出手幫忙。
驚濤駭浪的聲音就再次傳來。
和剛才驥天啟蓄勢之后用出的那一劍很是相似,區別只在于,驥天啟的這一劍快捷如雷。
完全看不見過程。
那一頭猙獰可怖的兇獸就已經徹底崩散,曹嚴撲擊的身體再次出現,已經是在驥天啟的腳下了。
江從恕三人之所以能夠確定驥天啟出劍了,只是因為原本持劍而立直指曹嚴的他,此時手中的合金大劍已經壓在了曹巖的肩膀上。
撲擊狀的曹嚴,就這樣被壓的直接跪了下來。
完成了一個高難度的飛天大跪!
“呲呲呲……”
強酸消融物體的聲音,在驚濤駭浪聲傳開之后響起。
是那一頭黑色霧氣所形成的兇獸,被一劍斬碎之后崩碎開來,形如墨汁一樣的液體落在了那些被砸碎的辦公桌椅、沙發茶臺等物事上,甚至是合金大門之上所產生的聲音。
比強酸還強的消融效果,讓羅興義三人后怕不已的盯著驥天啟看。
然后他們就全都松了一口氣,因為驥天啟毫發無傷,包括了身上的病號服都完好無損。
“牛春秋,在哪?”
驥天啟腳踩著一個超能力罪犯,持劍壓著一個超能力罪犯,語氣冷漠又認真的再次提問。
但曹嚴是個嘴硬的,就像是他的名字那樣,這也是他縱橫江湖這么多年,能夠越混越好的原因之一。
“想知道?那你跪下來,求我啊。”
曹嚴不僅嘴硬,他還很囂張,被壓的只能跪在驥天啟身前的他,并沒有放棄抵抗。
他的雙手趁勢按在了合金大門之上,掌心有黑色的霧氣再次生成,并飛速的、無聲無息的消融著合金大門。
他要把他的打手給救出來。
驥天啟像是毫無察覺一樣,甚至是轉過頭看向了羅興義三人。
“你們,閉上眼,不要看。”
“啊?”
羅興義三人愣神了瞬間,就從心的各自閉眼。
也就是在他們全都閉上眼之后,一聲慘叫就已經響起。
“啊……”
是曹嚴的慘叫!
發生了什么?
他們很好奇也很擔心,但卻都不敢睜眼。
刑訊逼供?
不能這樣啊……
羅興義很想睜開眼睛勸說驥天啟,卻突然想到了他那會去找驥天啟,說明余再榮的口供時,驥天啟問過他是不是刑訊逼供了。
就在他有些擔心所以想要解釋時,驥天啟卻突然對他說了一段話——不用解釋這么多的,我就是想說,以后有這種事情,你們不方便的話,可以讓我這樣的人來嘛。
所以,如果他現在睜開眼勸說的話……
我說過了,讓我這樣的人來嘛。
你是不是聽不懂?
沒關系,我親自演示給你看!
不想看?那你過來,我跟你聊聊。
腦海中閃過的,這四句他腦補出來的,驥天啟一臉理所當然的語氣做出來的回應。
讓他徹底放棄了。
也就是這番轉念的過程中,又是一聲慘叫聲響起。
依然是來自于曹嚴。
但兩聲慘叫之后,以及兩聲之間短暫的間隔時間里,他都沒有聽到驥天啟的再次詢問。
然后,第三聲慘叫響起,且比之前的兩次更為痛苦。
聽起來就像是被砍斷了兩只手和一條腿,已經是慘無可慘的程度了。
大俠,你別只刑訊啊,你到是問啊。
羅興義三人的心里,此時都產生了和曹嚴心中完全相同的想法。
但驥天啟并沒有問,因為他已經問過兩次了。
他將手中的合金大劍橫著,讓這柄無鋒的重劍仿佛一般門板。
沉默不語的砸向了雖然跪在地上,卻囂張無比且心存希望的曹嚴身上。
砸的曹嚴雙臂接連骨折之后,又砸的曹嚴左臂粉碎性骨折。
面條一樣擺在地上的左臂,已經無力再激發超能力制造黑色的霧氣來消融合金大門。
但曹嚴的右臂還可以這樣做。
他滿頭冷汗如同淋了一場雨,雙目圓瞪,滿是紅血絲的眼珠子仿佛要凸出來了一樣,接連慘叫出聲的同時又不得不喘著粗氣。
可他并沒有就此放棄希望、放棄抵抗,因為他多年的從業經歷,讓他確信一個道理——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面對如此兇狠殘暴的驥天啟,他真要是說了……
精神病會留人一命?
然而他的希望,轉瞬就被沉默不語的驥天啟給打散了大半。
門板一樣的合金大劍,像是他以前最喜歡用的棒球棍,勢頭看起來很緩慢,實則卻很快的砸在了他的右臂上。
只是觸在其中一小段的位置,卻帶來了整條右臂粉碎性骨折的下場!
兩根面條垂了下來,擺在了合金大門上。
你他媽倒是問啊!你不問,讓我主動說?我是老大啊,我一眾小弟還在啊,我不要面子的啊。
曹嚴是個狠人,也沒有完全放棄希望,他還有雙腿呢。
才覺醒不久用不起來并不夠純熟的超能力,在這一刻因為他的情緒劇烈波動而有了爆發性的提升。
他成功用雙腿部分以及自己的殘軀,催動了很多更明顯的黑色霧氣。
消融合金大門!
你不問,不給我臺階下,那就等死!
可就在這時,他卻突然感覺到頭頂一緊,像是有人拿了一根并不合適他頭圍的鐵箍,強行套在了他的頭上。
忍著身體的劇痛驚愕抬頭,他就看到了表情冷漠的驥天啟,把手按在了他的頭上。
像是專業且水平很高的籃球運動員,單手抓著籃球一樣。
要被爆頭了?
曹嚴真正絕望想求饒之時,驥天啟終于開口。
他還沒有問,而是冷漠的說。
“牛春秋給你們的,我有權力,也有能力拿回來。”
北冥功,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