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勉強躲掉,也會讓背后的林教授和姚秦暴露在這兇悍的法器面前,所以這一次秦堯似乎無計可施。
而就在這時候,一道身影沖了上來,竟然是蘇無求。
只見蘇無求跳到了紅加黑的背上,也就等于落在了秦堯的面前,成為秦堯面前的一堵盾牌。
“你搞毛!”秦堯怒了。就算幫忙,也沒有你這么幫的!你算老幾,你以為自己的身體比老子的之軀更強嗎?就算是很強,能擋得住這兇焰滔天的法器嗎?頂多是多死你一個人罷了!
你這不是幫忙,是來送死!
蘇無求沒說話,也沒回答,而是盤膝在紅加黑的背上,靜靜念誦佛門經文。一枚枚金字環繞,漸漸讓他周身籠罩金芒,宛如一尊顯圣的佛。
當然,作為朝夕相處三年之久的秦堯,很清楚這是蘇無求進入血宗境界之后的咒法,并不稀奇。而且秦堯也知道蘇無求這咒法的威力雖然不錯,但和那可怕的法器相比,無異于螳臂當車。
“禿頭你找死!”秦堯越發惱怒,甚至準備飛到蘇無求前面再度硬抗法器,但是時間已經來不及。就在秦堯剛剛躍起之時,法器已經到了面前。
甚至以法器那恐怖的打擊力,只要觸碰到其中任何一個人,那么紅加黑背上的所有人應該都會被殃及,死干凈。
秦堯都幾乎準備認命了,連紅加黑也嚇得仿佛一尊木雞,但這時候一個令人咋舌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法器忽然停頓在了紅加黑的面前,震顫不止。
竟然停下了!
而且秦堯這次總算確定了自己此前的觀察,其余眾人也終于看清了這個法器的模樣——竟然是一柄佛門的禪杖。
怎么會出現這東西?
難道說神城背后的圣者,竟然是佛門中人?
那么蘇無求剛才……
大家雖然不明所以,但也都隱隱約約猜到了一些什么東西。
禪杖繼續在震顫,仿佛一個人正在經歷什么掙扎。而這時候蘇無求忽然開口,口齒也伶俐清楚——
“師祖,回頭是岸啊。”
說完,蘇無求口中反反復復吟誦“回頭是岸”四個字,似乎永無休止,而且直指人心。
而他剛才所說的“祖師”二字,更是大大震撼了現場所有人。
神城之主,果然就是佛門中人。
或許蘇無求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也猜到了些什么,又或者是佛門內部有什么特殊的感應,所以他才認識到真正囚困了大家三年的,竟然就是自己的祖師。
禪杖忽然傳出了神城之主的聲音:“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和尚,竟敢訓誡于我?給我讓開,否則連你一同滅了!”
聲音再也不是不男不女,因為被人認出而無需再隱瞞。
秦堯大驚,因為他聽到過這個聲音,而且很熟悉——佛尊龍樹上師!
是他?!!!
作為當今佛門第一人,輩分甚至比蘇楞嚴還高,自然當得起蘇無求的一聲祖師。
怎么會是他呢?
至于那柄禪杖,自然就是他的“器魂”了,也是主持神城的力量之源,就好像范堅強那座城里的戰刀。
只不過器魂只能變幻大小,而不能變換形體,所以在神城之中它從未露過面。畢竟禪杖這東西太特殊,太過于符號化,一旦露面連傻子都知道是佛門的東西。
而現在連身份都被揭穿了,所以也不需要再掩飾什么。
蘇無求繼續念誦,但更像是在勸導甚至于哀求。于是禪杖繼續顫抖,估計也意味著龍樹本人的掙扎。
“滾開!”禪杖傳來了龍樹更加暴怒的斥責,“下一代弟子之中以你資質最好,我本要傳衣缽于你,不料你竟要違背我的意志!”
蘇無求搖頭:“假如師祖傳了衣缽,就是讓我像您這么做的話,弟子做不到,也寧肯不受這衣缽。”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就和他們一起去死吧!”禪杖高高揚起,似乎隨時要砸落下來。但是,它震顫得也更厲害了。
此時蘇無求讓大家趕緊撤,盡量離神城更遠、再遠。雖然不確定神城的打擊范圍有多大,但肯定有這個范圍吧。
而且神城出現一次便不能移動,所以也無法追趕。
于是大家開始瘋狂向外飛行,紅加黑一振翅膀化作一道紅光,兩頭巨龍也帶著各自背上的一群人,翻越了剛才被撞碎的山頭,不住的向南飛去。
白加黑的背上,秦堯連呼意外:“怎么會這樣?龍樹上師竟然成了圣者,也就是你們佛門所謂的佛陀吧,簡直太意外了。”
背后的林教授搖頭:“其實這還不算什么,主要是龍樹上師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啊?雖然以前的他也有點高傲,但總體而言這個人還是很正直的。”
蘇無求嘆道:“可能系(是)隨著實(習)力的提升,心態發生變化了吧。一個人的能力越大,或許野心也會隨擊(之)膨脹。”
是這樣嗎?
這時候身邊的巨龍出現,騎在青加黑后面的范堅強反駁說:“不,你們根本不知道成圣的緣由,我已經對伯母大人說過了。龍樹上師能夠成為圣者,肯定是因為融合了他的天魂。”
“假如命魂與地魂融合,會多出一份記憶,已經可以干擾主體魂魄,但其影響還沒那么大。”
“可要是與天魂融合,整個人的影響就大了,性格心情都會隨之變化,很正常。而且剛開始融合的時候還不明顯,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假如命魂不夠強大堅定的話,天魂的影響會越來越大,甚至像是變了個人也說不定,更何況佛尊這么瘋狂推進自己的進度。”
蘇無求于是恍然,明白了師祖之所以變化這么大,竟是因為這個。
秦堯也點頭道:“明白了……想當初剛把我們囚困起來的時候,還是龍樹上師的本性在主導。所以當時就算擔心咱們壞他的計劃而囚禁咱們,也沒有動了殺咱們的念頭,畢竟是老朋友、老前輩。”
姚秦:“我說呢,后來殺機漸漸加重,也是因為他開始變了。”
可以說三年前的龍樹上師還不錯,對秦堯等人也只是做了囚而不殺的念頭。甚至當時他還有心控制秦堯等人,使這些年紀后輩成為自己將來的臂膀,畢竟人才難得。
包括被囚困之前兩次遇到的神秘存在,其實也是龍樹上師的戰魂。只不過他的戰魂比較特殊,是以明王忿怒相出現,所以呈現出人型的樣子,也被祂自己稱為戰魂分身。
當初遇到秦堯幾次,這具戰魂分身一直也沒下殺手。甚至還幫助秦堯攔住準備逃走的混沌,促使大家最終殺掉了混沌這個兇獸。
但是隨著隨著心性的變化,龍樹上師幾乎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人了。再考慮到秦堯的威脅日益增大,于是對秦堯等人的觀感也開始越來越厭惡。
只不過秦堯他們現在還是不明白,龍樹為什么會這么做?
就算你變成了另一個大和尚,哪怕你想爭霸天下,犯得著這么到處攻擊嗎?甚至祂不僅僅攻擊了圣教、神教、道門和獵人公司,而且還攻擊了佛門的金剛寺,這才叫發起狠來連自己人都砍呢。
蘇無求:“金剛寺一及(直)不太服從龍樹師祖的管束。而且龍樹祖師年幼習(時)候曾在金剛寺修行,但據說多遭白眼,這些幾系(只是)小道消息,但說不定是真的。”
應該是真的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龍樹上師不但下手狠,而且小心眼兒,報復心極重。
那么考慮到秦堯等人在神城里的不敬,特別是白加黑那些所作所為,自然更遭龍樹的憎惡。
“那下一步咱們怎么辦?”孔宰予問,“咱們就這么一直跑,永遠除不掉這大和尚啊。”
范堅強適時說道:“兄弟們趕緊幫我找羈魂草,據說黑沼絕境里就有。等強哥也成了圣者,馬上跟這個大和尚打一架。”
秦堯:“得了吧,等你也融合了天魂,說不定也變成另一個人了,誰保證你還是我們的兄弟。”
姚秦:“說的他現在是兄弟似的。”
范堅強:“那就沒得辦法了,反正僅憑咱們這些人現在的實力,再多也是送死。另外龍樹的神城現在尚未完全恢復,或許三魂融合也沒那么徹底,所以才有諸多限制。一旦等他大功告成,哼,你們再相讓強者對付他,也已經來不及了。”
到時候會更厲害。
秦堯:“那你就算現在就找到羈魂草,也得等到二十多天之后蟲洞開啟,才能回正界吧。那時候,你也是重新掌握神城,并且初步融合天魂。你比龍樹都晚了三年了,能指望你嗎。”
范堅強被揭穿了,但也沒有不好意思:“強哥是天縱之才,萬一出道就巔峰呢?說不定一瞬間就完成了徹底融合。再說了,除此之外咱們也沒別的辦法了。”
就在這時候,秦堯忽然下令紅加黑及時停下。幾頭圣獸全都剎住腳步,秦堯這才說:“算了吧,就算咱們想去黑沼絕境幫你找什么,也已經來不及了。”
范堅強:“什么意思?而且,怎么不飛了?”
秦堯目視前方的虛空,淡然道:“老朋友既然來了,那就現身吧。”
于是對面的空中一陣輕微的扭曲,繼而出現了一道虛幻的人型。不是實體,但是比實體存在更加威猛。
有點類似于蘇無求的影子法相。
龍樹的戰魂,降三世明王法相。也正是這具戰魂分身,曾數次和秦堯遭遇,被秦堯稱之為詭秘存在。只是相比于三年之前,它現在更加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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