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炎不賤,他覺得自己只是太聰明了。
舉一個很簡單地例子:有一件物品標價一百萬,只要拿一百萬過來,你就有可能擁有這件物品那樣的話,是不是先看看這件物品的神奇之處才有拼命去賺那一百萬的動力?
再舉一個更簡單地例子:有一個姑娘,你需要一生一世地對她好。那么,你總要先認識和了解這個姑娘,然后才愿意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給她。先相親再結婚,這才是正理。哪有連姑娘的小面都沒有見著小手都沒有摸著,就要讓人先負責任的啊?
那是一種什么行為?那是封建社會的婚姻包辦行為。那是不道德的禁錮人身自由行為。
“你先讓我看看《太極圖》長什么樣,里面有什么神奇之處我才愿意去履行那個守護龍魂的責任。雖然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龍魂到底是什么,為什么我們需要去守護它。”方炎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天機子的身體。只要稍有不對,他就會轉身逃命。“你要是隨便丟給我一張街上十塊錢就能夠買到的黑白雙魚太極圖,然后說守護龍魂的責任就交給我了這和那些在街頭上賣武功秘笈看到模樣呆萌的年輕人就丟過去一本《如來神掌》說守護宇宙和平的重任就交給~,w↙ww.你了的騙子有什么區別?師父,時代變了,傻子少了,神棍的職業水準要想辦法提高了。不行的話,你回總部去上上課學習學習?”
天機子這次倒沒有生氣,捧著茶杯細細地品嘗著極品的龍誕香,說道:“說起來是這么個道理”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可以先看看《太極圖》了?”
“不行。”天機子說道。“雖然你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太極圖》傳承千年,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你這般難纏的候選人每一個入選的人都會將其視為自己最大的榮譽,想方設法地去完成考核,讓自己成為那個最終擁有《太極圖》的勝利者。這個規矩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以后也不會為誰改變。”
“明明知道是陋習還要繼續堅守?”方炎無奈地說道。
“沒有對錯之分,只是你個人的選擇問題你覺得它值得,那便為其奉獻一切。你覺得它不值得,那就不要正眼瞅它。”天機子說道:“要是誰都能夠跑去看上幾眼,這《太極圖》還有何神秘可言?”
“等我拿到這《太極圖》,我就把它復印千八百份,誰和我關系好我就送給誰一份,誰說我長得帥我也送給他一份”
天機子哈哈大笑,說道:“前提是你能拿到《太極圖》”
天機子看著方炎,說道:“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你的身體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只要不用盡力氣,就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危險。但是直到現在你都沒有下山,是為何事?”
方炎看著遠處披灑在山頂的夕陽,輕聲說道:“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什么是愛?什么又是恨?人生百年,白云過駒,我們追逐地是心中的野望?還是世俗的眼光?如果說蒼天有眼的話,那他就應該睜開眼睛好好地看看這個世界看看世間有那么多卑鄙無恥心狠手辣的壞人,也有我這種單純善良堅持理想的好人。壞人送他們去地獄,好人讓他們享盡人間艷福”
“說人話”天機子不得不打斷這個家伙的忘我抒情和自我稱贊。都說人人都有一張臉,他從來都沒有看到過方炎這家伙帶臉出門。也不知道他平時把臉都藏在了什么地方。
“我就是想著大家的時間都挺寶貴的,你們盡早把《太極圖》給我,省得磨來磨去的耽擱時間你們找了那么多年,還有比我更加合適的人選嗎?反正遲早都是我的,還不如早點兒把東西給我。”方炎說得理直氣壯,讓人根本就沒辦法反駁。“雖然我不知道《太極圖》是什么東西,但是我知道這《太極圖》一定和我們道家的太極有關系你也看到了,我被宋插秧那個老匹夫給打得死去活來。如果我早些參悟了《太極圖》,我就可以早日報仇雪恥去了”
“《太極圖》乃世間重寶,不為一人所有,而為天下人所有。而且,擁有《太極圖》者不可有私心,不可尋私仇”
方炎冷笑不已,說道:“狗屁的不可有私心不要尋私仇人都有七情六欲,誰沒有私心?誰不報私仇?我和將軍令那人渣的仇結大了,我和宋插秧那條老狗也是不死不休如果不能有私心不能尋私仇的話,那玩意兒你們愛給誰就給誰去。我不要了。”
方炎說完,轉身就走。
“無量天尊。”天機子口誦道號,心潮起伏。
手持木魚的長眉和尚從里屋走了出來,看著天機子滿臉愁容的模樣,笑呵呵地說道:“此子如何?”
“且再看看。”天機子無奈說道。“戾氣太重,非《太極圖》之福。”
“我倒覺得方炎不錯。”長眉和尚笑著說道。
天機子苦笑著看向長眉,說道:“老和尚,你怎么偏偏和我唱對臺戲?當初我覺得他好的時候,你偏偏覺得他不好,說要‘且再看看’。現在我說他不好的時候,你又跳出來說他好你到底心存什么樣的心思?”
“不管是佛家還是道家,都是出家人。出家人講究四大皆空不沾塵世,不染因果。但是,我們當真能夠做得到嗎?我們吃得是柴火飯,穿得是百家衣,住得是名川大山上面最好的房子又怎么能不沾塵世?不染因果?信徒們叫我們老神仙,但是我們自己清楚,我們不是真的神仙。不是真的神仙,想要活著,那就自然還是要沾塵世染困果的。”
“不管我們心里相信不相信,但是我們嘴里一定要堅持堅持正義,堅持仁善,也堅持寬恕。因為我們是出家人,我們的身份就已經決定了我們的思維方式。方炎那小子有句話說的很有道理,誰沒有私心?誰不尋私仇?他比我們活得透徹明白。”
“那又如何?”天機子反問。“就算我們覺得方炎不錯,但是他也仍然不是《太極圖》最合適的人選。”
“是啊。”長眉和尚感嘆。“《太極圖》陰陽不定,落入正義者手中為善,落入邪惡者手中為惡如果落入滿身殺伐之氣的人手中,那可就只有一個‘殺’字了。”
“唉,再等等吧”天機子嘆息。
天機子住在山上,而且是方炎熟悉的山:犧霞山。
方炎和天機子第一次見面,就是在犧霞山的一間茶樓。那間茶樓就是由道家弟子所開辦。
所以,方炎被天機子和長眉和尚救回來,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也置身在山峰上面。
他在山上耗費了不少時光,一為調養身體,自古以來醫道不分家,天機子開的藥方可不是普通的醫生可以相比擬的。另外也是為了想從師父手里拿到《太極圖》。這一次一劍峰之巔遇險,方炎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實力薄弱,他需要更強大的力量來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同時也是在保護自己的家人。
他不能死,他不想死。
可惜,天機子還是不愿意松口。
方炎不知道守護龍魂得到《太極圖》的審核標準到底是什么,天機子和長眉也從來都沒有說過。
而且他感覺的到,這次一劍峰出了事故之后,他距離《太極圖》是越來越遠了。
以前天機子和長眉還忽悠他說自己只要成就了‘三寶心’就可以得到哦,得到拜天機子為師的機會,但是現在他們甚至都不愿意在方炎面前提起《太極圖》的任何事情。就像方炎和它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因為什么?自己的身體里面充滿戾氣?充滿了報仇的?
白修死了,壓在方炎心口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這三年來,方炎最大的身體壓力和精神壓力就是為父報仇。父仇一日不報,他就一日寢食難安。
白修這次意外暴露,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他終于刺出了那一劍,那致命的一劍
當然,舊仇剛去,新仇新生。
這一次方炎要報復的對象是將軍令,甚至是將軍令身后的整個將家。
當然,方炎倒是沒有以前那么急迫。
因為白修欺負的人是自己的父親,他不能容忍別人欺負了自己的父親還不付出任何代價。而將軍令欺負的人是他自己方炎是一個自我要求極低的人。
下山的路又長又遠,方炎想去找酒店租一輛車用用。
他正沿著下山的路走去時,一個黑乎乎的物體突然間落在了方炎的面前。
一聲巨響,就像是有什么東西給摔壞了一般。
如果是個人的話,就這么一下也得摔一個半死。
方炎認真地看了看,還真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