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格子襯衣女人詫異地張大嘴巴,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這個西裝革履英俊不凡的男人。.
“雖然他說話的內容很粗魯,可是,他給錢的樣子真的好帥氣啊”女人在心里想道。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他心目中的男神偶像白馬王子。
當然,大概所有的女人都喜歡這樣的男神偶像白馬王子?
“你你為什么要給我錢啊?”女人警惕地問道。她喜歡錢,但是她知道并不是所有錢都可以隨便拿走的。而且從這些男人的穿衣派頭一看就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我說過我希望你立即閉嘴。”男人冷聲說道。“拿了錢之后立即滾開,有多遠滾多遠。別讓我再看見你。”
“柳樹,和這種女人有什么好說的?”江逐流走了過來,表情不屑地掃了中年婦女一眼,說道:“趕緊打發走。”
“我不正在做這件事情嗎?”柳樹說道。
在江逐流和柳樹負責清場的時候,在秘書和保鏢簇擁下的江龍潭徑直朝著出租屋走了進去。
他掃了一眼屋子里的環境,客廳、臥室以及廚房都連在一起,堆積在這間不足三十平方的小單間里。床單破舊,枕頭露出里面黑色的棉絮。角落里放著卷成一團的草席,應該是晚上有人要在地上打地鋪來睡覺休息。
桌子上放著半盤涼拌黃瓜和一小碟青菜炒肉絲,那是他們沒有舍得倒掉的剩飯剩菜。劉金柱在全城最高檔的飯店工作,但是他住的地方卻是如此的狹窄寒酸。
江龍潭等人的出現,也終于吸引了屋子里兩個女人的注意力。
她們眼神驚詫地看著人群中間氣度不凡的江龍潭,心里尋思著劉金柱什么時候認識了這樣的大人物。
難道,他是劉金柱的朋友?
她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劉金柱只是一個小保安而已,他哪有資格和這樣的人做朋友呢?
江龍潭站在門口,對著兩個女人深深地鞠躬。
然后,他走到老人的身邊坐下,握著老人蒼老干枯的大手,說道:“老人家,請節哀。無論如何要保重身體。”
老人看向江龍潭,問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小劉的朋友。”江龍潭說道。“我的名字叫做江龍潭。”
“江龍潭?”老人想了想,說道:“沒聽柱子說過有你這樣的朋友。”
“其實,我和他根本就沒見過面。”江龍潭說道。“你兒子是一個很偉大的人,他救了我女兒的命如果不是他,我女兒可能也會遭遇不測。我也是做父母的人了,我能夠體會你失去兒子的這種感受。我不知道應該怎么做才能夠讓你們好過一些,我只是希望你們能盡快從這件事情當中走出去。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你們的身體也受不了”
老人又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喊道:“我的兒子啊,你怎么就那么命苦啊?小寶還那么小,你讓我們孤兒寡母的可怎么過啊?小寶以后可怎么辦啊”
江龍潭把老人抱在懷里,摟著她的肩膀任由她的眼淚和鼻涕涂抹在他名貴的西裝外套上面,出聲安慰著說道:“老人家,不要這樣。請節哀孫子還小,路還很長,我希望你們能夠好好活著。咱們大家一起努力,讓小孫子健康長大,讓他讀最好的學校,讓他有一個遠大的未來。這也是小劉希望看到的,對不對?他一定很希望自己的兒子成為國家的棟梁之才。”
“爸爸都沒了,小寶可怎么辦啊?他以后可怎么活啊?”老人聲嘶力竭哀痛之極。
“有我們。還有我們。我們以后就是小寶的親人。”江龍潭許諾似的說道。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秘書,喊道:“李秘書”
那個身穿白色制服的中年女人立即走了過來,將一個早就準備好的信封遞給了江龍潭。
江龍潭把信封放在老人家的手里,說道:“老人家,這是我的一點小小的心意。信封里面是一張中信銀行卡,里面存了一百萬”
“”老人的哭聲嘎然而止。
躺在床上哀嚎的女人也目瞪口呆地看著江龍潭,簡直難以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一切。
“一百萬?他竟然給了他們一百萬?”
一百萬,那是什么概念?
劉金柱每個月的薪水是兩千一,他們想賺夠一百萬,不吃不喝也得好幾十年。
“你為什么給我們這么多錢?”中年女人聲音干澀地問道。
“因為愧疚。雖然小劉不在了,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孩子的成長也需要錢。好好地把小寶養大,這是小劉最大的心愿。也是我們的。”
江龍潭掃視一眼四周,說道:“收拾收拾,準備回老家。如果有什么解決不了的難題李秘書會幫忙解決。”
江拉潭拍拍老人的手背,說道:“老人家,我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就不打擾了。”
說著,帶著一大群人朝著外面走去。
很快的,那幾輛豪車又迅速消失在這潮濕擁擠的貧民窟。可是,那地上顯眼的車輪痕跡證明他們確實來過。
“陸朝歌也不是他救的。”坐在副駕駛室的江逐流出聲說道。
“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子是個英雄呢?”江龍潭輕輕嘆息。“可憐的一家人。”
方炎把車子停了下來,然后快步跑到后座,拉開車門想要把陸朝歌從車上抱下來。
“我自己來。”陸朝歌拒絕。
陸朝歌一身黑衣,眼戴墨鏡,臉上還有好幾處傷痕,看起來給人冷洌肅殺的感覺。
她來看望劉金柱,不能讓一個男人抱著過來。她覺得這是對死者的不尊重。
“你的腳能行嗎?”方炎皺眉。
“行。”陸朝歌說道。
她輕輕地探出一只高跟鞋,身體重心剛剛下壓,臉色立即變得難堪起來。
方炎走過去攙扶著她,說道:“別逞強。昨天才剛剛把骨頭接上,要是不小心再次崴到,一時半會兒可就好不起來了。”
這一次陸朝歌沒有拒絕,在方炎的幫助下,兩人一頓一頓地朝著劉金柱的出租屋走了過去。
“又是寶馬。”花格子襯衣女人站在角落里,滿臉驚恐地看著方炎和陸朝歌。“他們什么時候有這么有錢的親戚?要是那么有錢,還用跑來跟咱們租房子住?”
“你少說話。剛才都差點惹事”身邊的男人勸阻著說道。
“惹事?他們在咱們的屋子里擺靈堂,我不罵你去罵?死了人的房子,以后誰還愿意來租啊?”女人摸著口袋里厚厚一疊鈔票,說道:“要不,我再去罵幾句,說不定他們也給一筆封口費那咱們今天可就發大財了。”
方炎和陸朝歌進門的時候,劉金柱的老媽和老娘正坐在床上發傻。一個身穿白色制服氣質不俗的女人安靜地站在一邊,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們。
陸朝歌看到白衣女人,眼神微凜。
李秘書走了過來,關切地看著陸朝歌,說道:“陸小姐,你沒事?”
“我沒事。”陸朝歌說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陪江先生過來。江先生看望過劉金柱先生的家人后有事離開,讓我留下來幫忙處理一些事情。”李秘書解釋著說道。
“江龍潭來干什么?”方炎出聲問道。
李秘書對方炎直接稱呼江龍潭名字的行為很不滿意,表情不喜地說道:“我說過,江先生來看望劉金柱的家人。并且留下了一百萬撫恤金。”
劉金柱的母親和妻子又將視線放在了方炎陸朝歌的身上,這兩個人又是誰啊?
他們完全被今天發生的狀況給搞懵了!
“一百萬撫恤金?”方炎眼神怪異地看著陸朝歌,說道:“你還真是有一個好爹啊。他把你想干的事情全都給干完了。”
陸朝歌沉默無語,只是安靜地看著屋子里兩個茫然無措的可憐女人以及還在懷抱里啊啊大叫的嬰兒。
“這還不夠。”陸朝歌在心里想道。“他們拿到了賠償,可是,那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那么消失了他是被撞死的。這是蓄意謀殺。那么,血債必須要血償。”
她看著墻壁上劉金柱憨厚的笑臉,暗自在心里對自己說道。
方炎的心里也非常的難受。那個因為他說了一句‘麻煩你了’就覺得自己很特別的男人,那個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的孝順男人他就這么匆忙的和這個世界說了永別?
“你們這些殺千刀的,你們怎么可以這么害人啊?你們在我的屋子設靈堂,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我這房子還怎么租得出去啊你們有沒有良心啊?趕緊給我搬出去,立即給我搬出去”花格子襯衣再次沖到出租房門口來罵架趕人。
“閉嘴。”方炎怒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