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自有惡人磨,賤人就要讓他什么便宜都占不著。
這就是陸朝歌能夠想到的對付方炎這種人的唯一辦法。
看著方炎錯愕的表情,陸朝歌出聲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沒。”方炎說道。“沒有了。”
“我很忙。”陸朝歌揮舞著手里的剪刀,委婉的下達了逐客令。
“哦,對對,陸校長很忙,我恰好前兩節也有課。”方炎這才反應過來。“我還得趕去給學生上課,就不打擾陸校長了。”
他看著陸朝歌手里的保溫杯,說道:“陸校長,這藥茶你一定得趁熱喝,可別忘記了。”
“我記下了。”陸朝歌面無表情的說道。
“那我真的走了。”方炎靦腆的笑笑,轉身走出陸朝歌的辦公室。
小夢看到方炎出來,第一反應就是看他的雙手是否空著。
當她發現方炎手里的保溫杯已經消失不在了,眼睛圓睜,滿臉詫異的問道:“方炎,陸校長她”
“噓。”方炎對著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聲說道:“知道就好了,千萬不要說出來。”
小夢點了點頭,看向方炎的眼神就有些復雜。
原本還對方炎有一些小小的愛慕和企圖,以為隨著接觸的越來越多他們會慢慢地成為一對讓人羨慕的情侶。沒想到方炎的目標竟然是她的上司和偶像陸朝歌校長陸校長怎么就接受了他的愛心早餐呢?她可是從來都不收男人的禮物的啊。以前有人送名貴的花卉或者盆栽字畫給她,她直接就交給了辦公室代為處理。
她看著方炎遠去的背影,心頭有些許的酸澀。就像是剛剛吃了一枚還沒有完全成熟的青棗。
陸朝歌并不知道一墻之隔的地方兩個年輕男女各自的心境,她把方炎送過來的保溫杯放到窗臺,然后手持剪刀繼續修剪這盆迎客松。
其實陸朝歌并不喜歡迎客松,因為擺的人太多了。幾乎成了集團公司或者企業主辦公室的標配。無論多么高雅的物件,只要擁有的人多了,就會讓人覺得流俗。
譬如人民幣,人人都在玩,人人都喜歡。但是,所有人都覺得談錢太俗氣。
可是,如果你手里有一顆大克拉鉆石或者世所罕見的寶玉,那么,無論是在多么高貴的場合說出來或者現出來都不會讓人覺得掉份。只會給你增加無盡的風采。
但是,這棵迎客松和其它的迎客松有著很大的區別。市面上常見的迎客松,它的枝干松葉會努力的向外探出去,如人伸出臂膀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
陸朝歌在花卉市場發現這棵迎客松時,它被主人遺棄在角落里。之所以遺棄的原因是因為,它沒有伸出去迎接客人的枝干,不愿意迎客的迎客松,誰愿意買回家去?
但是,陸朝歌一眼就喜歡上了。她覺得這棵看起來枝葉不夠茂盛而且又過于筆挺沒有分叉的迎客松像極了一個人。
方炎!
在跆拳道道館,方炎被千葉好武激怒,突然間跳出來將他爆打一頓打完收功,獨自站立在會館中心,身材單薄,表情冷峻的模樣不正是和這棵迎客松一模一樣嗎?
她修剪的這棵迎客樹不愿意展臂躬腰去迎接客人,方炎又迎合過誰?
十幾分鐘后,陸朝歌停下剪刀,仔細地端詳剛剛完成的作品。
還有一些瑕疵,但是上班的時間已經到了。她喜歡花卉和盆栽,卻絕對不會占用上班時間來做這些事情。大多數時候都是利用上班之前或者課間休息的時間。
陸朝歌把剪刀放在窗臺上面,去洗手間凈過了手,然后坐在椅子上開始工作。每天早上工作的時候,都要先處理前一天的郵件。這是她在美國工作時就養成的工作習慣。
咽喉奇癢,她立即用紙巾捂著嘴巴咳嗽起來。
咳得撕心裂肺,仿佛永遠也不會停歇。
她的臉色憋成了紫紅色,擔心張嘴就能夠把肺給吐出來。
她從包包里摸出咳嗽水準備往口腔里噴,在即將按動時又及時的停住了手。
視線再次轉移到了窗臺上面的那只紫色的保溫杯上面。它溫順安靜的立在那兒,一點也不像它的主人那么張揚詭怪。
猶豫了一番,陸朝歌走過去拿起保溫杯,擰開了瓶蓋。
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樣,打開杯蓋就能夠聞到一股子難聞的草藥味。不僅僅不難聞,反而有一股藥草的清香。
藥汁也不是她所熟悉的漆黑色,而是半透明的橙黃色。就像是第一泡的熟普洱茶湯。
“這是藥還是茶啊?”陸朝歌在心里想道。
顏色誘人,香味撲鼻,陸朝歌忍不住喝了一口。
一股溫潤清涼的感覺直入口腔,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就‘咕咚’一聲滑進了咽喉。咽喉深處那總也咳不出來的濃痰接觸到這些茶湯,一下子就繳械投降成了逃兵,那種灼熱發癢的感覺也快速的消失不見。
陸朝歌心中大喜,一口氣把整杯茶湯給喝進了肚子里。口齒生津,神清氣爽,竟然給人一種再來一碗的沖動。
這次咽喉發炎引起的高燒咳嗽并發癥已經折騰了她兩天兩夜,昨天晚上方炎給她打電話時,她正咳得死去活來沒辦法入睡。吃了不少消炎藥,雖然有所緩輕卻并沒有完全康復。
方炎的茶湯簡直就是她的救命仙丹,她實在不想再這么痛苦下去了。身體難受不說,還影響工作進度。
把保溫杯清洗干凈,這才把秘書小夢喊了進來,對小夢說道:“把保溫杯送給方炎老師,讓他明天早上再送一杯過來。”
“好的。校長。”小夢點頭答應,快速接過保溫杯。
離開陸朝歌的辦公室時,忍不住偷瞄了陸朝歌一眼,她的臉上有著壓抑不住的喜悅和幸福。
“陸校長戀愛了。”小夢在心里想道。
張琛正在教導學生實戰對打時,教室門口有人喊道:“張教練,有人找你。”
張琛回頭看了一眼,對學生們說道:“你們自由練習,不許偷懶。要是誰偷懶讓我看到了,今天晚上不許吃飯,準備去操場跑五十圈。”
在輝煌武校,張琛對學生是出了名的嚴厲。大家連連保證,說一定不會偷懶。
張琛走出教室,發現是三個年輕人要見自己。更確切的說,是三個年輕的朱雀學生要見自己。
雖然他們沒有穿朱雀的校服外套,但是卻穿著校服褲子。張琛警惕的看著他們,問道:“你們是誰?找我什么事情?”
難道自己昨天晚上和方炎起了沖突,今天他的學生就找上門來想要替老師報仇?
問題是,就這三個學生從他們歪歪斜斜的站姿就可以看出來下盤不穩,恐怕自己十秒鐘之內就可以把他們全都給放倒了。這樣的家伙也想來幫老師討回場子?
可是,讓張琛不明白的是,昨天晚上明明是他們輝煌吃虧了好不好,朱雀那邊有什么不滿意的?
“你是張琛老師嗎?”鄭國棟笑呵呵地問道,一臉討好的模樣。
“你是誰?”張琛問道。
“我是鄭國棟。”鄭國棟說道。“我爸是鄭天成,朱雀中學的校董。”
鄭國棟知道,如果只報自己的名字,可能張琛根本就不會把他放在眼里。但是,如果報出父親的大名,張琛就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了。這一招他使用過無數次,屢試不爽。
鄭國棟又指了指李陽和陳濤,說道:“他們是我的朋友。”
“你們找我有什么事情?”張琛更加疑惑了。鄭天成的兒子找自己做什么?招攬做保鏢?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們聽說了”鄭國棟說道。
張琛皺眉,說道:“怎么?想要替你們的老師報仇,恐怕就憑你們三個還不夠格吧?”
“張老師誤會了。”鄭國棟笑著解釋。看到鄭國棟還對昨天晚上的事情耿耿于懷,他就知道他們這次來對了。“我們對方炎在學校的一些做法非常的不滿意。這家伙是個衣冠禽獸,表面說一套,暗地里做的是另一套。學校的老師學生都很不喜歡他。我們想,如果張老師想要找方炎切磋切磋的話,我們可以幫忙提供一些方便如果張老師有需要的話,我們甚至可以把他騙出來到你指定的地點。”
張琛的眼神瞇了起來,說道:“你們的意思是說你們希望我過去挑戰方炎,順便把他狠狠地教訓一頓?是不是?你們是他的學生?”
“對。我們都是九班的學生。但是,我們是不會承認我們是他的學生的。”李陽氣憤的說道。“我們也不會承認他是我們的老師。他不配。”
“不是師生關系最好。”張琛咧開大嘴笑了起來。“不是他不配,是你們不配。”
“”鄭國棟傻眼了。這和他們想象的情況不太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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