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凌易突然有種想笑的沖動,真是的,這算什么,難道真的是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明明什么也沒做,卻偏偏發生了一連串好事,與愛麗絲重逢,又是神獸吸降臨把整個歐洲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搞得加斯科因焦頭爛額,不得不采取行動,于是冰男帶隊攻略神獸副本,打算等他們成功再和凌易單挑...或許還會找幾個幫手也說不定,想法很不錯,但現實很殘酷。*,,
誰也沒想到眾人視為威脅性不大的神獸的危險性甚至超過了不從之神。
如今,使役者約翰下落不明。
冰男一行人全都埋在了城堡廢墟之下。
也不知道能不能留個全尸。
“這下加斯科因該氣得吐血了吧。”凌易百般無聊地想到。
其實他和加斯科因之間并沒有化不開的矛盾,也沒有天生宿敵一說,而是潘多拉特意叮囑過他,小心最后的‘鋼’。
顯然指的是最后之王的降臨。
最后之王將遵循遠古盟約手持神刀斬盡世間羅剎。
說得再明白一點,就是弒神者們要倒霉了。
凌易也是弒神者之一,他可不想在執行系統任務的過程中出現這等紕漏,所以他第一時間決定要削減弒神者的數量,盡可能拖延最后之王降臨的時間。
如何削減就不用解釋得那么清楚了吧?
沃邦侯爵和羅濠教主兩個老古董相當于魔術界的泰山北斗,一個在歐洲混得風生水起。一個在亞洲深居簡出,聲望也好,實力也罷,都達到了不可及的巔峰。
不管做掉哪個都沒好處。
反正會招惹一大堆麻煩上身。
薩爾巴托雷.東尼,別看他被意大利聯盟埋汰成那樣,似乎沒人把他放在眼里,其實每個意大利魔術師都對他百依百順,相當于意大利聯盟的一面旗幟、精神領袖。
敢動他就等著被整個意大利聯盟仇視吧。
約翰.普魯托也差不多,在美國市民看來,他就是上帝派來的救世主......
剩下的愛莎公主天天玩失蹤。凌易沒興趣找她麻煩。
余下的。只有加斯科因。
巧的是,由于他這些年的所做作為,惹來了許多人的非議,而他全然不理會世俗眼光。一心在歐洲各地鬧騰著。非要找神馬魔導圣杯。甚至在幾年前還像個狗皮膏藥一樣一直粘著格尼維亞,又是潛入妖精森林盜竊,又是搞什么欺詐把戲。格尼維亞一開始還想著利用他,現在她恨不得離加斯科因遠遠的。
若不是出了約翰這檔子事,怕是一輩子也不想見到他。
正所謂眾怒難犯,何況還是個軟柿子。
如果不替天行道的話,凌易都無法原諒自己。
不過現在看來,連老天都在幫自己收拾他。
看見凌易那副看似悲天憫人的得瑟樣,雅典娜忍不住潑了一碰冷水:“以妾身的睿智來看,就算是厄庇墨透斯之子也不會愚蠢到和這家伙拼命的。”
“你說的有道理。”話雖如此,凌易臉上的笑容卻不曾減少半分。
“可惡的陰謀家。”雅典娜輕輕哼了一聲,似乎感到不屑。
“那我命令你去弄死那頭龍,你覺得勝算有多少,我的女王陛下?”
“.....不到三成。”
“加上我呢?”
“六七成左右吧,前提是沒人打擾。”
“你現在可以回去睡覺了,雖然是白天。”
“這可是你說的。”
“我開玩笑的。”
比起不要臉,凌易可不止勝出一籌。
雅典娜瞥了他一眼,美眸掠過一絲笑意,嘴角微微翹起,這種被人需要的感覺確實不壞,如果他的態度能再好一點的話....
“那你打算怎么對付它?能讓眾神流離失所,最后不得不求助于鋼之英雄的怪物,你確定光靠我們兩人就行?雖說妾身很欣賞你的勇氣,可是英雄依仗的往往是智慧。”
“不就是想讓我主動向你請教,至于繞那么大彎子嗎?不用你說我也猜出它的名字了,不過我對它目前的狀態更為好奇。”
“真是一點也不風趣。”凌易對待熟人說話向來直來直去,雖然是關系親密的表現,但雅典娜還是有點不爽。
“它本來應該被囚禁起來了才對,如今看來,很有可能是被某人偷偷放出來了,直接以‘正統的神’狀態來到現界,不過神話的束縛和世界排斥性依舊存在,所以它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這么說,那個圖爾斯人尋到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妖精境,而是囚禁它的牢獄?”
“是的,因為考慮到它的危險性,眾神不允許它進入‘不死的領域’,不過在牢獄深處確實連接著幽世,僅僅是幽世。”
“至于這么怕嗎?”
凌易搖頭失笑,一邊擔心它跑了,一邊又擔心老家遭殃,好糾結的感覺。
“至于。”
雅典娜出乎意料點了點頭。
雙眸凝視著遠方那個仰天咆哮的龍首,精致的小臉甚是凝重。
敵人的aoe傷害高的嚇人,所以他們只好選擇了暫時撤退。
卡迪夫城堡為布特公園所環繞,置身于一個長兩英里、從卡迪夫向北延伸的綠色走廊地帶,雖然因為某個入侵者的關系,把結界連帶著草地樹林摧殘得不成樣,不過布特公園大部分保留完整。
隔了兩三公里,那個龍首還能看的一清二楚,要知道這可是卡迪夫城堡才能享受到的‘福利’,可見那個龍首有多大。
“當眾神逃竄時,妾身還在和它戰斗。所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它的強大,如果那個鋼之英雄來的再晚一點,恐怕妾身也得殞命了。”
“是嗎?如果我說,我一個人就能消滅它,你相信嗎?”
凌易不予置否地一笑。
雅典娜扭頭靜靜地盯了他一會,然后吐出個字:“信。”
“你唯一讓妾身看不透的就是那個‘第一法’,妾身沒猜錯的話,那并不是具有特定效果的類似權能的能力,而是單純為了引發不可思議現象的能力吧。配合你從普羅米修斯身上篡奪的權能,某種意義上已經把‘勝利’攥在手上了。”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每次你試圖隱瞞什么的時候。總會不眨眼睛。這么不會不舒服嗎?”
凌易一臉怪異地盯著雅典娜看個不停,換了其他人絕對會感到渾身不自在,可是雅典娜卻是個異類,不僅神色沒有半點異樣。反而挺起了胸膛。雖然這是毫無意義的....
“看來你比c.c更適合當我的秘書。”
“c.c是誰?”
“你的前任。算是‘神祖’吧,不過沒格尼維亞的雄心壯志...誒等等。”說起格尼維亞,凌易才想起來還有這么一個人。
“勒法。那個丫頭呢?”
雖然勒法一直安安靜靜地呆在一邊,但他怎么看也不像個美男子。
“在城堡里面。啊對了,剛才那個騎士一邊喊著‘吾之愛子’一邊沖進了廢墟之中。”勒法看起來很幸災樂禍。
“最為原始的‘鋼’,又是魔女王的守護者,再加上格尼維亞這個名字還有那莫名的熟悉感。”凌易摸了摸沒有半點胡茬的下巴,眉頭一挑:“連湖之騎士都跑出來了,難不成最后之王還真是亞瑟?”
算了,現在考慮這個太早了。
“本來叫你過來就是為了應對像格尼維亞這樣的‘異數’,如今看來似乎不需要了。”
雅典娜正想說話,突然神情一動,目光投向了東邊。
“來了,妾身的宿敵,不止一個。”
“哦?除了加斯科因還有其他人?”
凌易顯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會是誰呢?”
作為威爾士的首府,卡迪夫是一座精致美麗的城市,并呈現出非凡的多樣性——古城華麗而典雅,距離古城不遠的卡迪夫海灣,則是一派后現代的意味。
后現代的意味,主要體現在兩座建筑之上,他們也是卡迪夫海灣的地標性建筑。一個是威爾士千禧中心,另一個是議會大廈。
美人魚碼頭,輪船靠岸后,一大批身穿黑西裝的人走下輪船,分成兩排立于左右兩側。沒過多久,一位充滿貴族氣質的老者出現了。
“來的還不算太晚,這下加斯科因不會有意見了。”
他的聲音非常的清晰且有知性。
寬廣的額頭,深深地下陷的眼窩,臉色異常地蒼白。誰看到都會覺得像是在哪里的大學當教授的。
先不說漂亮的銀色頭發,就連胡子也仔細地刮干凈。
薩夏.德揚斯達爾.沃邦
這是他的名字。
是被全世界的魔術師們與王,魔王所畏懼的campione之一。
是僅次于羅濠的老古董。
被稱呼為‘沃邦侯爵’的他,絕不是因為他高貴的地位。
據說在一八世紀的前半時代,在現代所說的匈牙利附近出生的他,出生后不久就成了天涯孤獨之身。每天窮困得想得到一個面包都困難,在各地輾轉流浪地生活了十多年的少年,在某日,成功弒神成為了campione。
campione是能將殺掉的神所擁有的權能歸為己有的人,是被魔術師稱呼為‘王’,并被畏懼著的存在。
但是,那時候他還不是‘侯爵’。
從那時之后數年,他襲擊了鄰近地方的領主侯爵的居城,篡奪了侯爵的地位以及領土。結果,原來侯爵的稱號在數年后消失了,成為了他現今的稱號——這就是沃邦侯爵名稱的由來。
而且,沃邦這個姓氏,是因他獨特的幽默而生的姓氏。
由于知道了被自已親手趕下臺的前侯爵飼養的猛犬的名字叫沃邦,因此自已的姓氏也決定叫沃邦。于是,前侯爵成為了自己的親屬——也就是說,現在由過去所飼養的狗的護理人員來發出命令....
用中國古語來說,風水輪流轉了。
突然,天上落下一道雷光,噼里啪啦的青白色火花濺射開來,卻不曾傷到任何人。
“老實說,我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
采用奇怪方式登場的青年冷冷地說道。
板著優美的臉,缺少親切感。但也不是心情不好。他就是這樣的表情。看上去愛理不理,但寄宿著知性和意志力。
黑發與白皙的肌膚。身長很高,身體非常結實。身穿深灰色的夾克,非常適合貴公子這個稱號。
“對盟友用這種態度真的好嗎?”
沃邦侯瞇細了綠柱石般顏色的瞳孔
這個邪眼閃耀的時候,視線里看到的生者就會化成固態的鹽。是從凱爾特的魔神巴羅爾身上篡奪到的權能。
索多瑪之瞳、貪婪之狼群、疾風怒濤、死之仆從牢籠。
他經常使用的數種權能,歐洲應該沒有魔術師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