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書友問我凌易是現代魔術師還是傳統魔術師,我的回答是,他是用非傳統魔術的現代魔術師,而不是用現代魔術的現代魔術師,以上。求票!)
佯攻結束之后,遠坂凜與阿塔蘭忒立馬趕往艾因茲貝倫城堡。不過這片廣袤的樹海卻是一個躲不過去的大麻煩,因為之前的無差別箭雨,魔像和食尸鬼基本上全滅,少數幸存下來的食尸鬼和魔像在彌漫著霧霾的森林四處徘徊。還別說,這確實有點驚悚的味道,周圍窸窣的異響分辨不出是風聲還是人為,時不時還能見到食尸鬼的殘骸,腐臭的刺鼻氣味撲面而來,還混雜著高濃度魔力的甜膩,讓人不禁有種嘔吐的沖動。
突然,阿塔蘭忒伸出手攔住了遠坂凜。
“等等,aster。”
“怎么?又是陷阱嗎?”
遠坂凜既是厭煩又是無奈的蹙起眉頭,這一路走來不知遇到了多少魔術陷阱,大多數是一觸即的樹干爆炸,威力雖然不大,但濺射出去的樹干碎片猶如刀片般鋒利。單純的爆炸還可以利用臥倒來避免沖擊,碎片濺射可是無死角的,得虧有阿塔蘭忒在。除此之外則是幻術結界,這主要是用來干擾生物的方向感,提高陷阱被觸的機率。
不過,作為鼎鼎大名的女獵手,不管在哪,森林都是阿塔蘭忒的主場,什么樣的陷阱對她都不起效。
“不,這回不是。”
那是。從者的氣息。
阿塔蘭忒正想告訴遠坂凜這一消息。
只見前方濃霧逐漸浮現出一個人影的輪廓。
遠坂凜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手里攥著寶石。擺出了防御架勢。
穿過霧霾的鎧甲碰撞的聲響十分清脆。
很快,她們看清了人影的真面目。那是一名赤.裸著上半身的男子,長長的銀如同失去光彩般披在肩上,說是人類有點不大妥當,渾身傷痕累累,好似是從血池里撈出來,與其說是經過了一次極為慘烈的戰斗,倒不如說是遭遇了瓦斯爆炸。受到這等傷勢仍舊活下來的人類,應該是不存在吧。
是的,當目睹這一幕的瞬間,她們便得出了結論。
——英靈。
銀男子抬起眼皮督了她們一眼,一聲不吭地抓住了虛空顯形的劍。這把恍若藝術品般的劍,與他的慘烈外表形成了強烈對比。
“...你是saber嗎?”看到那把劍后,阿塔蘭忒瞬間猜出了對方身份。
別說。她還真猜對了。
這個男人正是saber,之前與迦爾納決一死戰并且有幸活下來的屠龍英雄——齊格弗里德。固然迦爾納的寶具乃是一擊必殺的雷光之槍,再加上百分之百的絕對命中,一旦投射出去之后,其威力絕不比傳說當中的大神宣言遜色。但在最后關頭,迦爾納仍舊藏拙了。
如果將因陀羅賜予的神槍比作攻擊范圍遼闊的對軍寶具。那么迦爾納所隱藏的絕招則可以讓此槍變成‘核武器’。
不過因為間桐慎二在場,為了不把御主牽扯進來,他只能放棄這一絕招,僅僅用必殺之槍作為自己最后的絕唱。
比起痛痛快快地決一死戰,這點遺憾根本不算什么。
但也正因如此。saber有幸存活了下來。憑借的傷害減免,就算迦爾納拼盡全部魔力。最多也只能給他造成重傷。當然,saber毫不懷疑,如果雙方立場調換,迦爾納的御主變成愛爾特璐琪的話,那么就能充分揮出ex規格的神槍。
該說是遇人不淑好呢,還是宿命如此?總之,最后的最后,能笑著死去真是太好了。
希望以后還有交手的機會,吾友。
saber無視了渾身上下足以摧毀理智的痛楚,把劍插入地面,仿若在宣告:想通過這里,必先將他打倒才行。
愛爾特璐琪下達的任務是,殺死你所見到的從者。
眼前這個少女也是從者。
那么,他就不能退卻
“怎么辦?aster。”
這問題問得有些多余。
不同陣營之間是沒有友好相處的理由的,更何況是圣杯戰爭,哪怕是同陣營的盟友,最終的勝利者卻只有一人。
注定死亡的戰斗,是無法避免的。
“....saber,與你戰斗的人怎么樣了?”
暫且沒有回答阿塔蘭忒,遠坂凜沉默了一會問道。
“——死了。”
saber開口說道。嘶啞的聲音像是很久沒說過話一樣。
“是Lannetbsp;
沒有說話,這應該算是默認。
“嘖,既然如此,不把你打倒豈不是很對不起Lancer的一番苦心。”
遠坂凜并不知道,迦爾納和saber戰斗的感受,她只知道Lancer以生命為代價把對方傷到如此程度,如果她不好好利用這個優勢,那Lancer所做的一切全都無意義了。
“archer,你懂得該怎么做了吧。”
感受到御主那純粹的決意,阿塔蘭忒輕嘆了口氣,嘴角彎起一抹弧線。
說的也是呢。
“獵人的字典里沒有公平二字,話可說在前頭saber,就算你覺得有失公平,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面對對方的戰前宣言,saber、本已倒下不能動彈的屠龍英雄,屏住呼吸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劍,高高舉起擺出迎戰架勢。
——這是他的宣言。
凌易深深吸進一了口空氣。感受到純凈的以太在身體流轉,心臟鼓動的不安感總算壓了下去。
英靈說到底雖然以魔力為食糧。以此令自身顯化,但是除此之外還是有著補充魔力的方法。比如說作為靈體,同根同源的靈魂。
他不是英靈,但卻擁有英靈的特性。
說到魔力補充,必須得提到——祭品。
從古代開始,獻祭這一儀式不止分化出了多少種形式。但是終歸他們是向神靈獻祭,而神靈在神道中的說法就是靈體,那么這一來。向身為靈體的英靈獻祭靈魂之類的舉動,也不是不可思議的事。
只是,人類的靈魂對于靈格遠高于他們的英靈來說,根本不存在質量這種概念。
有數量就可以了。話說獻祭基本上就分成質量上的純凈和數量上的龐大。
所以一旦需要靈魂來補充魔力,那么一定要非常多的靈魂才能起到效果。
在現界,人的死亡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論結果而言。這和圣杯戰爭需要隱藏的理念完全相反。
教會不可能會同意這種事。何況不傷害普通人也算是一條鐵律吧。
但說了那么多。這并不影響凌易熟悉自己的力量。越是提煉魔力,越是能感受的出如同太陽般,蘊含無窮生命力的心臟,那清晰而又強勁的脈動。一般英靈即便挖出心臟給他,也不可能有著這般明顯感受。無疑,這是迦爾納最初的血脈。最原始的權能。
這一天,凌易沒有閑著,對外宣稱研究魔術,實際上卻在熟悉、掌握身體的變化。深入了解之后,才能充分揮出自身優勢。
畢竟以前。他都是靠著吸納外界以太,用于平衡所消耗的生命力。使用起魔術都得小心翼翼。不敢動用太過耗魔的術式,不過這樣一來,他對術式也掌握得更透徹了,不會出現無意義浪費魔力的誤差。
不過有了迦爾納之心,不僅改善了他的體質。另外半神的生命力是極為龐大的,這下哪怕不去吞噬戰場上的死亡魔力,也不用擔心生命力耗盡而死了。換言之,凌易終于可以騰出大部分魔力用來干其他正事。
夜晚的城堡走廊十分寧靜,夜光灑落在地毯上,同時也照亮了走廊兩邊的壁畫、騎士雕像,如此祥和的氛圍卻受到了外界侵擾,森林北面火光沖天,像是經過太陽戰車的沖鋒,呈一條直線的火勢向著兩邊逐漸蔓延,與夜色不分彼此的濃煙連霧霾也無法掩蓋。此等慘烈的戰場,用腳趾頭猜也知道,肯定是兩名實力頂尖的從者相互搏殺的手筆。
但就是不知道,最后誰贏了。
這應該是動用了寶具。
換言之,迦爾納...死了嗎?
凌易立于走廊窗前,眺望著夜空下的火勢,不由有點訝異。以迦爾納那般實力,居然不得不動用寶具,saber的實力未免太過強力了吧。這絕對過了阿爾托莉雅,至少在武藝方面是這樣的,如果saber能從迦爾納臨死前的必殺之槍下存活,那么對于他的防御力也得重新評估了。
算了,比起上一屆的圣杯戰爭時期,這回迦爾納算是了卻了心愿吧。
回想起十年前,由于自身無能,所以不得不像老鼠一樣的行動。
堂堂最強槍兵,居然也得陪著主人一起當老鼠。
直到最后也沒有暢快的與強敵一戰。
這無疑是一種諷刺。
連凌易也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通曉劇情的話,他連獲勝的希望都沒有。
不過,這一次。
不用考慮那么多陰謀詭計,不用在意御主的戰略戰術。
只要聽從命令打敗敵人。
某種角度上說,間桐慎二或許是最適合他的御主——如果能稍微有點腦子的話。
按照時間推斷,從單獨行動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穿過森林時耗費了不少時間,畢竟庫丘林的符文魔術以及愛爾特璐琪的結界不是那么好解決的。
潛入城堡倒是順利得很,沒有遇到陷阱和警報術式一類的東西。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明明外圍防御那么嚴密,到了內部反而松懈下來。
說明什么?坐等獵物送上門嗎?
凌易全力開啟。按照假想體提供的的情報,很快來到了地下室。
其實,艾因茲貝倫城堡是沒有地下室的,有的只是地窖,專門用于儲存食物和酒。顯然,這是愛爾特璐琪用魔術鼓搗出的類似魔術工房的產物,也就只有這樣的房間,才能監禁兩名實力不低、作戰經驗豐富的魔術師吧。
這里是被石頭所覆蓋的一間地下室。
非常昏暗。
好像要把整個身體吞沒進去的黑暗。
在這片陰郁的黑暗當中。點燃著幾支蠟燭。但是這過于微弱的光源,反而更加令人感到黑暗的深沉。
不,應該說事實上正是如此。
這個房間,被叫做魔術師們的工房。
滲入黑暗之中的,是長年累月積攢而成的魔力。
在從來不曾有過一絲紊亂的面向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的石壁上,雕刻著精致的魔法圓。它們全都是基于數秘法以及高度的魔術樣式,為了使其揮最大的效果而經過精心計算出來的圖形。
能夠建起這樣一座工房的人。在現代實在是少之又少。
待遇這么好的監獄,即便是時鐘塔地下那個專門關押指定封印的牢獄,也比不上吧。
與其說是監獄,倒不如說是魔術研究室。
不過,這種密度的第五元素不會太高了嗎?
凌易慢慢走下石階,一瞬間。雖然被工房里的精巧布置吸引住了目光,但同時受到良好教育所培養出的感知卻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正如他所想。這里的魔力經過長年累歲的積攢,顯得太過稠密,就連呼入了空氣中,都蘊含著相當一部分的魔力。
他甚至懷疑,自己如果在這里生活幾天,會不會像木乃伊一樣腐朽了。
充足的魔力的確是好事,但是太過充足的話,對人來說,特別是對魔術師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無法掌握的力量,被魔術師視為大忌。
不僅如此,魔力濃度太高,對魔術師的身體也是一種負擔。
別以為魔術師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近戰白癡。相反,越是一流的魔術師,越是重視的鍛煉。
當然,也許密宗的魔術師們不這么認為,不過這跟他也沒關系。
原來如此。
凌易突然懂了。
這個地下室的用處不是在于監禁,而是在于提取兩人的魔力。大氣中的魔力之所以這么濃郁,有一半是出自這兩人身體,這是為了斷絕他們逃生的希望。失去魔力的魔術師,和普通人沒什么差別,甚至精神、身體會變得極為虛弱。比如說,英靈動用寶具會給御主帶來極大負擔,正是這個道理。
至于,自己為什么沒有受到影響。
凌易猜測,大概這是專門針對眷屬的權利吧。
不去想這么多,再不抓緊時間把他們救出來,萬一愛爾特璐琪出現了就麻煩了。
冰冷的鐵柵欄擋在面前,凌易沉吟了一會,決定強行突破。
他嘴唇微動,念出一段冗長、晦澀的咒文,用的語言并不存在于地球上任何時代。
其含義是——隱形仆役。
曾幾何時,它們是被世界所排斥的異物,直到它們披上了一層面紗走進人類的視野,它們才真正成為了神話的一部分。它們被譽為往昔、最為古老的支配者,稀奇古怪的概念是它們最顯著的特征,正因無法理解,所以才產生了無數看似瘋狂實則真實的幻想。
這一術式,某種程度上揭露了它們的真實面貌。
隨著他話音落下,宛如一滴水落在湖面上,現實的境界線蕩起了波紋。
其實并不存在,可是又確實存在的某種力量緩緩升騰。像是無形、無聲燃燒著火焰,縈繞于心頭、環繞于身側。如果在現代科學家的看來,這無疑是念力吧?
不見凌易有何動作,身前的鐵柵欄卻猛地震顫起來,宛如遭受什么巨大沖撞,整體出現了變形。
——繼續。
一次沖擊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
聲音雖然不是很大,卻還是把驚動了那兩人。
衛宮切嗣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幾年過去了,他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精明干練,更沒有獵犬般的戰斗素養。下巴全是胡茬,就像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大叔。
事實上,十年前貌似就是這樣了。
但總的來說,并沒有現在這么滄桑。
雖然察覺到了異狀,但這連續幾天的極度虛弱,讓他的意識變得遲鈍不堪,就像吸毒過度的人一樣。大腦昏昏沉沉的,半天沒搞明白生了什么事。
夫拉特的精神狀態倒是比他稍微好那么一點,可身體就跟不上了。
與負責召喚saber的衛宮切嗣不同,他是負責召喚Berserker,需要耗費的魔力、精力足以讓人崩潰。
勉強睜開眼皮,一瞬把凌易看成了愛爾特璐琪。
心情不用說,糟糕透了。
可是——
鐵柵欄散架了,天花板和地面都出現了裂痕。
突如其來的大動靜,頓時喚回了他們的神智。
“...你..”
搶在夫拉特前頭,凌易把灰塵踩在腳下,雙手插在口袋里,開口說道。
“夫拉特.艾斯卡爾德斯和衛宮切嗣嗎?”
“你是..?”
“——是你!”
兩人的反應截然不同。
夫拉特是一臉茫然,而衛宮切嗣則是一臉驚愕。
“喲,十年不見了呢,衛宮切嗣。”
“...又是你..”
“你這說法有點奇怪呢。老實說,我也不想來的。”
凌易聳了聳肩。
說罷,雙指并攏對著束縛住兩人的鐵環一揮,只見空氣一陣波動,鐵環驟然粉碎。
失去支撐的兩人頓時從墻壁上掉了下來。
衛宮切嗣正想說話,突然瞅見——
“小心身后!”
話音落下。
一把劍穿過了凌易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