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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居然還有一名從者。
獅子劫的腦海里猛然跳出一個念頭。
雖說這才符合常理,可偏偏這個時候出場,明顯是看穿了他們防御薄弱,光是應付食尸鬼就已經十分勉強,能不能支撐到迦爾納干掉敵方英靈還是個問題。
這個時候發動突襲,絕對沒有失敗的理由。
只見那名從者拔出腰間的長劍,連夜色也無法浸透的劍身緩緩呈現在獅子劫眼前。從材質上講,與天然水晶亦或者鉆石有著一定程度的相似之處。
但無論經過何等術式特化之后的地球物質,也絕對無法打造出這樣的‘劍’。
僅僅一瞬間,獅子劫便如此斷定。
那么接下來...對方的目標會是誰?自己嗎?還是那個小子?自己先不說,從立場出發只是時鐘塔的委托人,應該不具備什么威脅性,這么來說..是那個小子么。
身為r的御主,擊殺掉他便等于間接削弱了r的實力,想來不久,隨著時間和愈發激烈的作戰,魔力大幅度降低的他將會走向滅亡。
——這可不行!
和大義、善良這些因素沒關系,獅子劫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己方唯一決定性戰力落敗,因為他可沒信心獨自一人突破食尸鬼外加英靈的圍剿。
在彌漫著硝煙的戰場上,他早已培養出了優秀的戰斗素養。
不到一秒,準確的說,只有半秒。
獅子劫改變了攻擊對象,調轉槍頭,對準車頂上的從者扣下扳機。
“粉身碎骨吧!”
那是接受委托之后的事。他特地向某個人打聽了一些關于英靈的情報。
雖然不能說是了如指掌,但多少能幫助他猜出眼前這名英靈的職介。
遠遠超過人類反應力的敏捷身手,甚至連視覺也無法捕捉其身影,再加上幽靈般的行動風格。這顯然是七大職介之一的assassin。總體能力值并不高,不管面對什么樣的職介都只有敗亡的下場,除了隱匿氣息的固有技能以外,不管是什么身份的暗殺者也好。這個職介本來就是‘針對御主’而誕生的,它們的作戰對象是御主,而非從者。
換言之,雖然打不過其他從者,但面對御主可謂是天敵般的致命殺手。
即便如此,不具備抗魔力的技能也是事實。
這么說的話,魔術依然能作為‘常規戰術’來使用。
他所裝填的彈藥是以人的手指加工而成,將陰炁彈與死靈魔術結合而成的這種指彈,速度頂多只能達到音速,不過。它會像蛇一樣感知前進方向上的體溫并修正軌跡。而后,射入體內的槍彈在到達心臟的同時,會令詛咒破裂。
就算對方是assassin,將殺人技巧鍛煉到極致的暗殺者,多少也會受些傷吧。
然而。對方下一刻便直接粉碎了他的想法。
與字面意思一樣,對方手中的劍凌駕于音速之上。從散彈槍里射出的彈片,全部被一個不剩的粉碎,在高速移動狀態下的物體所受到的沖擊將會大幅度上升,沒有絲毫魔力的波動,僅僅靠著地球物質所無法比擬的堅硬劍身粉碎了全部彈片。
這樣的劍固然恐怖,可更加令人驚懼的是那劍術。
獅子劫似乎能夠感受得到對方的嘲弄眼神。
深深的無力感貫穿全身。
連以往能給予自己活著的實感的武器。如今也派不上用場。
assassin看也不看獅子劫,用劍在腳下、車頂隨手劃出了一個正方形,連車門也懶得開,直接在車頂開一個‘天窗’。
他的任務是調查這些人的來意。當然,這個任務對他來說是毫無意義的,反而像是演獨角戲一樣。所有人都蒙在鼓里。
沒有猜錯的話,所謂的貨物要么在后座,要么在后備箱。
但那么貴重的東西,放在后備箱確實有點不合適。
assassin不假思索地向后跳去,仿若遭到突襲般的下意識躲閃。
而他剛剛站立的位置。已經被人替代了。
“雖說以此身投入圣杯戰爭似有不妥,但既然我在這里,就不允許宵小之輩對這些貴重物出手。”
涌動的斗氣化為最純粹的戰斗宣言。迸發的魔力在空氣中攪起了旋風般的氣流,氣流包裹住那纖細的身體,由魔力編制而成的銀色盔甲映出清冷的色彩。
曾照亮了比夜更深的亂世之黑暗的英雄身姿。
沒有比這道身影更符合‘英靈’之名。
少女以平靜的語調述說著:
“退去吧,assassin以及你的同伴。不然的話,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看到那不慘任何雜質的碧綠眼眸,沒人會懷疑她此言的真實性。踩在車頂上發出的嘎吱聲,握在手上的不可視之劍,繃緊的冷徹氛圍,一切皆昭示著她已然做好了戰斗準備。
獅子劫先是愣了一下,臉上浮現出明悟之色,然后松了口氣。他差點都忘了,對方有伏兵,他這邊也有‘秘密武器’。
這樣一來,局勢又有了變化。
本來是一對一的從者戰,現在則變成了二對二。
食尸鬼仍然交由獅子劫和間桐慎二搞定。
只要接下來干掉那個assassin,少女再配合槍兵解決敵方的berserker,不僅能夠成功脫險——一下子損失兩個從者,對愛爾特璐琪而言這可是不小的打擊呢。
念及于此,獅子劫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食尸鬼身上。
在他剛才稍微耽誤的短短幾秒,已經不少食尸鬼逼近了。
“....一意孤行么?雖然不知道這是你們的想法,還是你們主人的命令,但我已經話說在前頭了,接下來便是——全力出手。”
見到對方毫無撤退之意,少女神色不變,顯然早就預料。
話音剛落下,龍之因子所產生的恐怖力量瞬間爆發。即便不解除鎧甲,利用多出來的魔力提升運動能力,光是依靠本身的魔力釋放,她也有信心壓制住對方。
所謂釋放魔力。就是指將魔力大量聚集在手中的武器和四肢里,可以根據需要隨時將魔力爆發出,來,瞬間提高運動能力的技能。
也就是說,她的每個動作都能瞬間加速。
車頂完好無損的部分頓時塌陷下去,明明如此嬌小的體魄卻能爆發出此等力量,著實有些駭人聽聞。
相較于少女的強勢進攻,assassin則是選擇了冷靜從容的退避。
按道理而言,既然是冷靜的思考,那么在見識到少女出色的運動能力之后,選擇這種方式是很不應該的。
被抓住破綻給予致命一擊的可能性相當大。
因為少女的各項能力值均達到了最高級。也就是a。
即便是普普通通的斬擊,都能產生強勁的破壞力,所謂‘擦之即傷、中之即死’,用這個說法絕不夸張。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不到半分鐘的功夫。少女揮劍次數已逾數百,卻未曾真正觸及到對方的衣角。不管采用什么樣的戰術,似乎都在對方的預料當中,出劍的瞬間突然變向也好、突然加速也好,說白了就是出其不意。
但是,對方在白刃戰中所表現的敏捷略高她一籌,正是利用這一優勢。硬是頑強地堅持了下來。后來,少女特意預判角度,企圖封鎖對方的躲閃路線....
這些暫且不提,最為關鍵的是,少女很清楚自己手中的劍在風的結界下隱藏了面貌,光憑肉眼是無法目睹的。就連從空氣流動也分辨不出來,因為結界本身能消除部分空氣阻力,同時也能令劍刃愈發鋒銳。
至今交手過的敵人也不算少了,但能像對方這樣好似熟悉她的劍身長度、寬度,并且能在戰斗中做出準確判斷從而成功避開的敵人。與其說是缺乏作戰經驗。倒不如說她是從未想過,會有面對這種敵人的一天。
“避而不戰就是你想出的策略嗎?”攻擊屢次被躲開,少女忍不住開口說道。
她倒不是失去冷靜,而是想利用對方的自尊心,誘使對方改變目前的戰術。
“是的,一旦那個魔術師彈藥耗盡,而那個御主也精疲力盡,勝利就是我們的。就算你的單兵作戰能力再強又如何?拖延時間是很有必要的。”
對方出人意料的開口說道。
聲音聽上去別扭,就好像故意改變聲線一樣。
似乎察覺到了少女的疑慮,assassin突然主動出擊!盡管他的各項能力值低于少女,可這份劍術卻非同一般,必須要打起百分之百的精神來應對才行。
一劍未果,這是肯定的。
少女的直感可不是在開玩笑。
“什么?兩把劍?”
沒有驚訝的閑余時間,assassin不知道從哪又拔出了一把劍,而且還是一模一樣的。右手的劍雖然被擋了下來,可左手的劍卻趁機發起突襲,此番配合可謂是順暢之極,找不出一絲破綻。
從交手到現在,少女第一次選擇了退讓。
不退不行,躲開了也會陷入對方的節奏當中。
只有退出對手的攻擊范圍,重新拉開架勢才能繼續一決勝負。
“用兩把劍的assassin....不是短劍和細劍...莫非是生前有過刺殺經歷的戰士,而不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阿薩辛?”少女在腦海里搜索著關于‘擅長使用雙劍的英雄’。
因為assassin這個職介,因為語源的院系,一般只會召喚出歷史上流傳的‘山中老人’,這支暗殺者教派里優秀的殺手層出不窮,不會出現召喚出相同的暗殺者之類的情況。
從對方的裝束上,大概可以斷定是十字軍東征時期的戰士。那長達兩百年的黑暗歲月,同時也是‘山中老人’這支暗殺者教派最為活躍的時期,因為戰爭的緣故,不少當權者都希望敵國高層死于非命,一旦國家失去頭腦。就方便他們接下來的侵略了。
這么說來,對方莫非是出身于‘山中老人’?不管怎么說,危險性都遠遠超過了往屆圣杯戰爭的assassin。
少女稍稍觀察了一下其他人的狀況,發現情況有些不妙。
盡管自己是為了以防萬一才跟了過來。但對方也是有備而來,準備顯然比她更充足。
以一人之力扭轉全局的可能性太低了。
那個海藻頭的御主倒像是不怕死的狂戰士,手上的魔術禮裝雖然沒啥特殊之處,但總的來說也算是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食尸鬼可不是死徒,只要砍掉它們的腦袋,或者刺穿心臟就死翹翹了。
堅持一時半會倒是不難。
不過那個叫做獅子劫的魔術師就麻煩了,散彈槍固然好用,可沒有了彈藥,終究只是一堆廢鐵。幸好他還準備了不少其他的死靈魔術物品,身為一名久經戰陣的傭兵。再不濟也不會死得太難堪。
然后是,己方唯一的從者。
起初還以為是看錯了,但仔細想來,以她的視力和記性是不可能出錯的。
銀色的頭發、黃金鎧甲、大得讓人無法想象這是人所使用的武器,其精細的造型堪稱藝術。
那是出自于印度神話當中的半神英雄。如以r之職介降臨便是最強從者的迦爾納。
該說是碰巧好呢,還是命運注定好呢?
并不渴望圣杯的他偏偏成為了勝利者,這次也被人召喚了出來。
——應該是那個人的手筆吧。
迦爾納的圣遺物一直在那個人的手上,稍微動點手腳,再次召喚出這位舉世無雙的大英雄并不難。
有了這樣的幫手在,少女可以理所當然地放心。
但是——
與迦爾納展開激烈戰斗的人是berserker,總體能力值不低于saber職介的強勁敵手。
其實也不能這么說。berserker的最大特征是狂化,而狂化則是固有技能,效果隨著等級而遞增。如果是c的話,除了幸運值、寶具以外,其他屬性提高一個等級,如果是b的話。不包括寶具在內,五項能力值(筋力、敏捷、耐久、魔力、幸運)均得到一個等級的提升。
此刻與迦爾納交戰的berserker拋開狂化不談就是一名純粹的槍兵,寶具是一把鮮紅的長槍。戰術也是純粹的瘋狂進攻,疾風驟雨般的突刺,把長槍類似于‘箭矢’的外形特點發揮到了極致。當然。論槍術無疑是迦爾納占據上風,不僅僅技巧問題,而是本身武藝觸及神秘,差一點就能跨入的境界。
不管對手是何等瘋狂,全部能力值都是a也好,槍術也不可小覷也好。
迦爾納永遠不會改變沉著冷靜的姿態。
如果說,對方的槍是疾風驟雨,那么他的槍就是不動如山。
越是瘋狂的進攻,越是容易被他抓住破綻反擊。
乍看之下像是落在了下風,其實不然。
這是經過思考得出的,最為穩妥的戰術。
berserker一擊接著一擊,不斷地縮短雙方之間的距離,用長兵器作戰,縮短距離就相當于自殺行為。利用長大的距離壓制敵人、控制戰斗才是槍兵的戰斗。
從這方面來看,迦爾納顯然更符合槍兵的作戰理念。
靠著已傷換傷般的攻勢不斷拉近距離的berserker是毫無勝算的。
可是,那只是常理罷了。
喉嚨、肩膀、眉心、心臟,沒有漏洞地貫穿而來的r的槍,沒有返回的空隙、連殘像都消失的高速穿刺,每一擊都像是全力以赴的必殺之槍。
對此,迦爾納給予自身黃金之鎧甲百分之百的信任,一些無法完全避開的攻擊全交由鎧甲承受。與迦爾納的肉體一體化,放出太陽光輝的強力防御型寶具。由于是光本身所化成的存在,即使是眾神也難以破壞,能夠將所有敵對干涉(無論是物理還是概念)的傷害數值削減到十分之一。
所以,通常的招術,再怎么凌厲也是沒用的。
雖然從形容的來看berserker是以突刺為主,但槍的基本戰術是刺、揮、挑等等,用法也有很多。目的就在于,讓敵人無處可躲。不夠敏捷就逃不出攻擊范圍,嘗試反擊而放棄防御,則會被率先刺穿。
然而,迦爾納也有他的優勢,不僅是防御上占據優勢,連兵器長度上也略勝一籌。畢竟光是槍尖就足有一米以上。相較于berserker那豪雨般、密不透風的槍之連擊,在旁人看來,恐怕連迦爾納在干什么都無法理解。
不過說來也奇怪,雙方的槍里蘊含著斗氣、戰意、殺氣、以及鋼鐵般的意志,盡管現在是黑夜,卻伴隨著沐浴陽光般的清爽與暢快。
兩位稀世的英靈,在各自神話當中創造無數偉業,并且立于槍術之頂點的半神英雄。
肆意暢快的相互拼殺。
這迸發的魔力還有這熱量的激流,都讓人感覺到了不同。
如果只是冷兵器的交鋒,那這隨之而來的仿佛要破壞一切的強大氣流,又是什么。
踏上地面的腳踩碎了大地。
輕輕揮動兵器,便令大氣轟鳴。
哪怕是魔術師已經無法看清他們超高速的動作。
紛飛的石屑究竟是因為踩踏還是槍揮動時的重壓,這根本無法分辨,兩道身影穿梭于真空之中。
風低吟著。
面對與世界物理法則完全對立的空間,四周的空氣發出了神經質的悲嗚。
一陣狂亂的風暴肆虐在無人的高速路上,破壞著、踐踏著一切。
僅兩個人的白刃戰,就會毀掉整條高速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