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魚龍混雜,是能收到準確的消息有限,胡憂沒有過多停留的打算,他的目標是中心城區,相信那里一定有他想要的。
光明城之前是被黑暗帝國和林河帝國一分為二,各占一半,而隨著各大釁力的進入,短短不到五百米的街道就往往有好幾個勢力在相互爭奪,最讓胡憂不解的還是黑暗帝國和林河帝國這兩大勢力似乎對光明城的混亂視而不見,無論他們鬧成什么樣都沒有出面約束的意思。
放縱讓光明城的治安環境極度惡劣,稍有些辦法的老百姓都走了,走不了的只能繼續苦挨。事實上如今這樣的世道就算是走又能走到哪去,千年來建立起的文明制度已經蕩然無存,殺人依然犯法,可法在何處。失去執行的法律有與沒有并無分別。
進入光明城還不到半天,胡憂就遇上了至少三次搶劫,這里的人似乎都已經進入‘瘋狗’模式,只要他認為能搶得了你,就會毫不猶豫的動手。別想著有人會幫你,邊上那些虎視眈眈的人不加入搶一把就算是不錯了,見義勇為在這里沒有生存的土壤,早已經凋謝。
槍支在這里已經泛濫,上到七、八十,下到十幾歲,甚至是八、九歲的孩子手里或是身上都可能有槍,而且都可能會毫不猶豫的對你打槍。
曾經繁華的都市已經破敗得不成樣子,彈孔越處可見,槍聲就如過年的鞭炮,任何地方都可能隨時響起,所有人似乎都沒什么事做,他們在街道兩個旁或坐或站,眼睛掃過每一個視線范圍內的人,臉上不時露出絕對不能稱之為親切的笑容。像胡憂這種獨自一人在街上隨意溜達的人是他們重點關注的目標。
只要他們認為有價值,哪怕只是一片面包他們都會來一次搶劫,因為對他們來說搶劫的成本是很低的,左右閑著無事手里又有槍。只要把槍口指向目標,一次搶劫就完成了大半,剩下的無非是成功與失敗而已。
本以為不算太難走的路讓胡憂花去大量的時間。從城外到城內,一百里的路胡憂不過是用了兩個斜。而從城門到中心城區,短短不過十里的路已經走了大半天才剛剛走過一個街區,按這樣的速度下去,到中心城區怕是得走半個月,那還是相對順利的情況下。像有些人,一輩子都走不完這短短的路,因為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子彈會奪走他的生命。
要快也不是不可以,以胡憂的身手和藏在空間戒指里的裝備,他完全可以這么一路殺過去,殺出一條十里長的血路,自然也就到了目的地。可這樣做一來殺戮太重,二來動靜太大,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找死。
胡憂身手是不差,槍法也不錯。可這十里長的路弄不好有十萬把指向他腦袋的槍,隨便一顆子彈沒躲過,這顆腦袋就算是報廢了。
在這樣的環境下用強不如用腦。
以胡憂的經歷算得上半生戎馬,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全副武裝保護的飯店,在光明城他算是開了眼。
在解決了半天之內遇上的第四次搶劫后胡憂也有些餓了,打算找個地方吃點東西,隨便聽探些消息。遠遠看到飯店的招牌,胡憂走過去卻愣了一下,一隊不下二十人的全副武裝人員像保護國會大樓一樣的保護著飯店,如果不是這簡陋的飯店不太像有大人物包場的樣子。胡憂還以為這里在招開聯合帝國大會呢。
“吃飯?”一隊長樣子的人物問胡憂。
“嗯。”胡憂點點頭,說心里話,他還真是不太能弄清楚情況。不過透過守衛看進去,確實是有幾個人在吃飯。證明這里應該是飯店沒錯。
“有金子嗎?”貨幣早已經不為世人接受,經濟流通在幾經改變之后確定為金子這種古老的貴金屬。
胡憂在拿出一塊黃金證明他確實有錢之后得以進入飯店,這飯店內部的布局同樣是胡憂沒想到的。
幾張老舊的桌椅后面是一個巨大的以防彈玻璃隔出的收銀臺,收銀臺邊有個餐牌,上邊寫著今天供應的菜式和價錢。最普通的白飯饅頭都是天價,胡憂只簡單的換算就知道這里的一個饅頭需要付出的花費在以前能買一車。
收銀臺的后面又是一隊武裝人員。他們的槍甚至是上了堂的,再后面才是廚房,幾個應該是大廚的家伙都在閑著。
想想也知道,以這里的天價買賣會火爆那才有鬼了。不過把這里的安保人員也算上的話,還真不能算是貴。畢竟你只需要付出一個饅頭的錢就能享受半個斜的安全保障。
是的,在這里用餐是限時的。要什么價位的菜式可以限受多長的進餐時間也同時寫在餐牌上。
“先生吃點什么?”管收銀的是一個年青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挺帥。這樣的飯店就別想會有女服務員了。話說胡憂在這城中也轉了瞞久,真正見到女人臉的沒幾次。街上女人本就不多,還幾乎都遮得嚴嚴實實的,漂亮的臉蛋有時候比金子更容易招事呀。
胡憂還沒怎么著呢都挨搶四回了。
“二斤熟牛肉,一壺酒。”胡憂掃了眼餐牌道。
在這樣的環境充有錢人那是找死,太寒酸那是找鄙視,中庸之道最好。
收銀員略有幾分好奇的看了胡憂一眼,點點頭,給胡憂報出菜價。胡憂給了錢在邊上等著。這里沒有服務員給上菜,只能像吃食堂那樣通過收銀員那個小窗接點的東西。
熟牛肉和酒很快就遞出窗口,也許是要價不便宜的關系,份量還是挺足的。這也算得上童叟無欺了吧。
“請慢用。”收銀員暗念深意的對胡憂說道。
胡憂淡然道謝,其實這會他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在這樣的飯店里吃牛肉而且還一次要兩斤,甚至還有酒,那對其他只吃饅頭白飯的客人來說是多么的奢侈呀。
食客不多自然有空坐,胡憂選了處靠門比較近的地方坐下,想了想向門口那隊長招了招手。那隊長也看到胡憂要的吃喝,知道這是位豪客。很爽快的走了過來。
“我這要了些酒菜,一人喝著沒意思,不知道能不能請這位大哥喝一杯?”
天價的酒菜還要請人吃喝,瞬間聽到這話的人全都看向胡憂。有好幾個人差話沒把口水流到桌上。
隊長也不是天天能喝酒吃肉的,聞言求之不得的坐下,伸手就給自己倒了杯酒,一手抓了塊牛肉丟嘴里,滿臉的享受。
別說。餓是餓點,但還算是挺有風度。
胡憂知道這點酒菜絕對不夠,又親自跑去加了兩瓶酒和三斤肉牛一盤花生,一小塊金子又出去了。
“這位爺是想打聽什么事吧。”閑話聊得差不多,隊長這才主動開口提正事。畢竟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總不能吃飽喝足當什么事都沒發生的拍拍屁股走人吧。
“趙大哥真是醒目。”胡憂呵呵笑道。在剛才的閑聊中他已經知道這隊長姓趙,至于是不是真姓趙他就管不著了。
胡憂告訴這趙隊長想要去中心城區看看,可這一路呢不怎么太平,所以想請這隊長幫忙找些信得過的人保護。
“這沒問題。只要有錢,敢賣命的多的是。不過中心城區可是相當危險,爺可要想清楚。”
有錢的就是爺,這趙姓隊長可是理得很清楚。
“錢不是問題。”胡憂想過了,與其這樣走不了幾步就遇上次搶劫的,還不如花些錢買個方便。錢這種東西應該省的時候那要省,應該花的時候一定要花。
趙隊長沉吟了一會讓胡憂稍等,到門口派了個人去傳信,不一會又來了一隊武裝人員,領頭的明顯級別要高過趙隊長。沒多廢話就給胡憂報了個價。
比起這牛肉和酒,那才是真正的天價。
胡憂一口答應,不過提了個要求,他希望趙隊長能帶隊前往。這活本就是趙隊長接的。領頭的沒怎么考慮就答應帶二十個手下跟胡憂走這一趟。胡憂當即讓店家每人給上兩斤牛肉一壺酒,讓大家吃好了再上路。別看這到中心城區不過短短十里路,那可真是玩命的陰陽路,想讓人家賣命,就得先給些甜頭。
“其實用不著這樣的,你付的錢里包含了伙食費的。”趙隊長看胡憂一下吃那么多人吃飯。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小聲對胡憂道。
胡憂呵呵一笑道:“他們是你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花幾個錢算不了什么,大家高興就好。”
“就憑你這話,這趟我就算是舍出這條命不要也一定保你周全。”
達成保護協議已經是下午,按趙隊長的說法晚上出行危險性更大,提意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出發。
“不過要休息的話,你又得多付一筆,要是覺得不合適,我們立馬起程也行。”
“那就休息一夜吧,我反正也感覺有些累,對了趙大哥,剛才有個事我忘記問了,從這里到中心城區,我們大約要走多久?”
“這個不好說,如果順利的話,大約三天左右吧,如果不順,那怕是要走一輩子。”
十里地走三天,一天平均才能前進三里多,換了以前這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事,不過現在嘛,已經算是快的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胡憂趙隊長的保護上開始了向中心城進發的‘旅途’。趙隊長領著二十人把整個團團保護在中間,幾乎是一步一移的向前挪動。
加上趙隊長,這隊隊伍明面上拿槍的就有二十一個人,而且全都是自動武器,危力強大,一般人絕對不敢上來找事。可胡憂依然能看出來趙隊長他們的緊張,以光明城目前的環境,二十一個人的小隊武裝真算不了什么,一但沖突,不過是十幾二十分鐘的事就結束了。
換了再別的地方,二十幾個端著槍前進的會肯定會被看成異類,不過在光明城,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這才上路沒幾分鐘,胡憂就見了好幾撥形勢差不多的人馬,其中一撥人數超過兩百,他們的保護對像是一對年輕男女,男的油頭粉面,女的長得還算是不錯,這也是胡憂進入光明城以來見到的少數幾個沒有遮臉的女人之一,也是長得最好的一個。
趙隊長也看到了那支兩百多人的隊伍,他看到的第一反應就是臉色一變,接著就暗中下令放慢速度,與那群人接開距離。按他的說法是這些人這么招搖過市肯定會惹上麻煩,別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這會不會太小心了,他們怎么著也有兩百多人,應該不會有人惹他們吧。”胡憂從和趙隊長接觸開始就裝作什么都懂點又不太懂。
“兩百人算什么,兩千人在這條街上走不過一里路的我都見過。看著吧,那女的肯定會惹來麻煩。長成那樣還敢不包臉的,簡直就是找死。”
光明城真亂成這樣?
雖然短短一段路胡憂就已經被搶了四次,不過他還是覺得這光明城是有一定安全保障的。兩百護衛都無法保證安全的在街上走走,這普通老百姓的日子還怎么過。
趙隊長的話說完還不到五分鐘,前面那支兩百人的隊伍就出事了。密集的搶聲像放鞭炮,街上的人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比之前更多。
“真出事了。”胡憂苦笑曳。不是他鐵石心腸,而是這樣的環境下他也幫不了什么。再說了,那些人敢這樣招搖過市,就應該考慮過后果能不能承受。
“看來一時半會我們是過不去了,得等他們打完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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