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希望號已經有幾天了,江念祖還算是比較老實,并沒有做什么讓胡憂不爽的事,想來他也知道,胡憂是迫于大局才沒有一刀活劈了他,而他要是做出什么讓胡憂忍無可忍的事,那么胡憂怕就管不了那么多了。畢竟他現在手里的牌并不多,胡憂就算是沒得到他那幾片牌,也不見得就一定會輸,正如就算他無力幫胡憂也不見得就一定能贏一樣。無論是哪一個世界,都不會少了誰就不轉,胡憂也不一定非要慣著江念祖,要知道他們之間的仇可是倒三江之水洗都洗不清的。
應該見的人都已經見過,可以了解到的消息,也都已經了解,胡憂決定去見見江念祖,看看他手里能有什么好牌。其實在殺與不殺江念祖這個決定上,胡憂還是很矛盾的,留下江念祖的命對胡憂來說同樣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一回到希望號,胡憂就把江念祖交給了紅葉,由紅葉來安排江念祖的吃住,原則上江念祖是沒有多少機會接解希望號上其他人的,準確來說除了紅葉,胡憂并不準備讓江念祖與其他人有接觸。
江念祖現在已經變成了女人,胡憂把好帶回來并冷藏一般的處理在希望號上是引起了一定好奇的,不過胡憂不說,也沒誰敢問,大家都猜紅葉應該知道些什么,事實上紅葉也并不了解胡憂的用意。這到不是胡憂信不過紅葉,而是不想讓紅葉難做,要知道紅葉也是發誓要殺江念祖的,不知道也就算是,知道而不能殺,也是一種巨大的壓力。即然這種壓力無法分擔,那不如由一個人去扛,而胡憂就是這個扛壓力的人。目前來說他還扛得住。
江念祖被紅葉安排在一個的小單間,飯菜都由紅葉親自配送。換做酒店那也算是星級服務了。
胡憂進來的時候江念祖正在發呆,移民飛船是不設計窗戶的,所有的艙房都只是有燈光而不可能見得到自然的光線,更是不可能看得到外面的風景。
“算算日子,你也差不多應該來了。”江念祖雖然沒有功夫,但胡憂進來并沒有特意的放底聲音,他自然是能聽到的。
“還習慣吧。”胡憂隨口問道。不知內情的怕還會以為他們是朋友,跟本看不出來他們曾經是絕對的死敵。
“無所謂怎么習慣不習慣的。”江念祖笑笑道:“活了那么多年。見了那么多事,早已經麻木了,不是嗎?”
胡憂木然。江念祖的經歷很大程度上也就是胡憂的經歷,他們都見過經過太多的事物,也許對胡憂來說,唯一沒有體驗過的也就是像江念祖那樣從一個男人變成一個女人吧。
不過這樣的經歷胡憂可不想擁有在,那絕對不是胡憂會好奇的經歷。
胡憂進來已經有些時間了,江念祖并沒有給胡憂倒茶,二人就那么有些安靜的坐著,隨口聊些不怎么相干的話題后就進入了沉默期。似乎已經無話可說。
“暗物質的事,你知道多少。”胡憂終于還是打破了沉默。
“算是知道一些吧。”江念祖看了胡憂一眼,道:“知道你進來之前我在想什么嗎?”
沒等胡憂開口。江念祖又自己接口道:“我在想原始文明世界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世界,他們怎么有本事創造出三個全新的人類世界。”
“三個?”胡憂只聽這話就知道江念祖知道的不只是一點,而是相當多的東西,也許比納蘭德所說的還要更多。
江念祖笑笑,并沒有解釋。他相信他的話胡憂全都明白,用不著去解釋。
“咱們還是來說說暗物質吧,沸加爾城外的那些暗物質你準備怎么處理?”江念祖問胡憂。
“我不會讓他們把暗物質送回文界的。”胡憂肯定的說道。光明帝國要對抗黑暗、林河兩個帝國已經是相當的困難,如果讓兩大帝國再得到新的暗物質,那么他們的暗物質發生器將更加的強大。到時候弄不好連光明帝國都要被他們給吃掉,光明帝國完了。那武界也就完了。
“你當然不想他們得到暗物質,可你有辦法對付他們嗎?那可是一個聯合戰艦。擁有多強大的戰力那不用我多說,而你呢,只有這么條破船。”江念祖很不客氣的說道。
胡憂從回武界之前,江念祖就已經被奪權,所以胡憂從文界帶回艦隊并已經和黑林軍交過手的消息江念祖并不知道,而胡憂也并沒有告訴他。
就算是手里有一隊戰艦,胡憂也無力反駁江念祖的話,因為他的心里很清楚,以他手里的那點戰力,跟本不可能和沸加爾城外的那支黑林軍正面交手,更不要說在武界的黑林軍并不只有沸加爾城外的那支。那樣的聯合艦隊人家可是有十支的,天知道剩下的那九支藏在什么地方,又會什么時間突然跳出來。
手里的籌碼不多,能省就要省,能不用最后還是不要用,這是胡憂目前的理念,也是他來見江念祖的目的。
“告訴我一個辦法,我知道你有辦法的。”胡憂肯定的說道。他今天來,就是要江念祖出牌,用不著遮遮掩掩。
“你到是干脆。”江念祖哼哼道。多少年來都是他在發號施令,現在到好,是個人都能欺負他。黑林軍是這樣,胡憂也是這樣。不過相比起來,江念祖要更恨黑林軍,所以他暫時會幫胡憂,至于這個‘暫時’是多久,那就不知道了,一切還得是看時局的發展。
“這是你存在的意義,你知道的。”胡憂淡然道。雖然沒有明說,但胡憂的話意已經很清楚,如果江念祖無法給出有建設性的意見,那么江念祖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要活著就必須體現出價值。
艙房里再一次沉默。江念祖在考慮著,而胡憂在等待著。在等待的同時,胡憂也在思考著怎么以手中有限的力量去打這一仗。
“你有沒有聽說過阻擊戰?”江念祖突然開口道。
“嗯?”胡憂一愣。道:“你的意思是指以單個或是群體的力量,去有效的阻止敵人的前進或撤退?”
胡憂也是在戰場上打拼了那么多年的人。阻擊敵人的情況時有發生,他自然知道阻擊戰的定意,他愣神是因為他不知道江念祖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提到阻擊戰,要知道以現在手里的實力,他打一場那樣的戰斗可是幾乎不太可能的。
“差不多是你說的意思吧,不過我想說的不是這個。還記得你在天風大陸成名的那一戰嗎?”江念祖問道。
胡憂在天風大陸成名的一戰是在黃龍道成功的阻止了敵人的入侵推進。那一戰胡憂當然記得。
“你指的是什么?”胡憂皺眉道。黃龍道一戰是相當經典的戰斗,能拿出來說的東西很多,江念祖說得那么籠統。胡憂一時還真是猜不到他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
“黃龍道一戰,你箭取大將鐵克拉右眼,這不正是你的成名這技嗎。據我所知提取暗物質不但完全需要手工作業,而且耗時非常的大,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在提取完成之前是不可移動的,也就是說除非他們舍得不要那些暗物質,要不然他們就必須一直停留在那里。”
“明白了。”胡憂猛的站了起來,猶豫了一下,還是給江念祖道了謝。江念祖這次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在黑暗之中給胡憂點亮了一盞明燈。
黑林軍在暗物質沒有完成提取之前是不能移動的。這對胡憂來說也就是一個最有利的方面。胡憂可以從這方面下手,制定一個計劃。
說起來容易,但這個計劃的要求可不低。首先這個計劃在實行的過程之中一定要保全自己的實力。絕對不能硬拼。黑林軍在提取暗物質的時候的不可移動指的不過是暗物質本身,而不是戰艦,戰船可是能動的,胡憂要是直接放出手里的戰船去和黑林軍硬拼,那就算他們成功的毀掉那些黑暗質,手里的這點實力也拼沒了。所以保存實力是行決條件。
要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而又不能激怒敵人,不能讓他們做出破釜沉舟的決定,那得怎么做呢。
江念祖其實已經給出了答案——阻擊。
阻擊的另一個意思其實是狙擊,意指利用遠程的打擊手段。有效的殺死敵人的有價值目標。
什么是有價值的目標?
普通的士兵那自然不能算。雖說人命是平等的,士兵的生命和官軍生命在本質上并不存在區別。可他們在一支部隊之中的作用那是完全不一樣的。一個軍官可以左右一場戰爭的進程,而一個士兵再優秀也不過是多殺傷敵人。對大局的影響不能說是沒有,但以比起軍官那是無足輕重的。
“少帥。”
對于胡憂的再一次到來宋長矛很是意外,要知道胡憂一天前才來過,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胡憂不會轉天又來。大家都那么忙,可是沒功夫閑聊天的。
“宋族長,問你個事。”胡憂開門見山道:“你能不能做出遠距離高精準度的單兵武器。”
是的,正是單兵武器。胡憂現在手里可沒有多少戰艦可以拿出去和人家拼的。而要想有效的殺傷敵軍的目標人物又要確保自己的損失達到最小,單兵狙擊戰是最好的戰斗方式。想當年胡憂就曾經多次單槍匹馬摸入敵營刺殺將軍大將,江念祖有黃龍道說事也正是想告訴胡憂這一點。
“要多遠距離?”宋長矛沒有馬上回答胡憂的問題,而是先細問胡憂的要求。做為一個武器制造世家的族長級人物,他手里掌握的技術不少,但必須要了解使用方的要求,他才能精確的計算出所需要的工藝。
“十公里左右。一擊斃命普通防護的人。”胡憂回道。十公里是一個很微秒的距離,這個距離如果是飛船飛車,那是一飛而過。但換了步行就得走很久,胡憂要是就是敵方的交通工具不容易精準定位而其他方式又速度不足的這個距離。至于普通防護。那自然是指在沒有機甲保護的情況下,單兵武器的威力再大,那也不可能直接對機甲造成傷害,胡憂是一個有理智的人,不會提出那種不可能的設想。
宋長矛在詳細的了解了胡憂的需求之后,肯定的回道:“這沒問題,以我們底火族的技術和飛船上的設備,最多兩天我就能給人造出來。不過十公里的距離,就算是再在精準的武器都會出現偏差,要控制這樣的武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以當今的科技力量,要造出威力強大的單兵武器已經不是難事,但單兵畢竟是兵,兵就是人,是人就不可能做到儀器的精準,再加上風向風速等一系列的條件影響,要萬米之外斃命敵人。不是不可能,而非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胡憂笑笑道:“這不怕,打多了也就準了。”
既然宋長矛明確的表示沒問題。胡憂也就不再猶豫,馬上要求他放下手頭上一切的工作,先把狙擊器材給打造出來。第一批胡憂要的數量不多,一百支足夠了,接下來的需求,要從戰場的形勢判斷。
宋長矛雖然很疑惑胡憂這是要干什么,但胡憂的要求他是絕對不會打折的,胡憂才一離開,他就馬上著手按胡憂的要求去裝配。也就只有底火族能有這樣的技術儲備,換了別人可做不到馬上開工。
之前宋長矛說的最多兩天。其實已經是留有余地的,不過是五個小時。宋長矛和他的族人就已經打造出十支樣品進入測試。
武器方面有宋長矛,胡憂完全不需要再去操心。可只單單是有武器那還不行,要和敵人打狙擊戰,還必須得有人。希望號里雖然有近三十萬人,但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成為一個優秀狙擊手的。一個好的狙擊手,首要的條件必須是擁有一顆平靜的心,要能為守候一個目標耐得住寂寞。
從宋長矛那里回來,胡憂馬上找來劉和平,劉和平這幾年成長很快,已經是胡憂手下一個不可多得的大將級人物,而他最大的特點就是和士兵打成一片,對手下的士兵有著相當的了解。胡憂要把選人的任務交給劉和平,他相信劉和平不會讓他失望。
劉和平同樣不知道胡憂這是想要干什么,但對胡憂下達的命令,他沒有任何的猶豫,只不過短短半天的時間,他就按胡憂的要求在軍中選出了一千個士兵。
“少帥,士兵已經集結完畢。”劉和平大步來到胡憂的面前,一絲不茍的匯報道。
“很好,讓他們去吧。”胡憂淡然道。這一千個士兵他真正要的不過是一百個,算上劉和平的前期篩選,說是百里挑一那是一點都不為過。
“少帥,真的讓他們什么武器都不帶?”劉和平猶豫著還是問道。這里可是三大野區之一的清河野清,在希望號上那是沒問題,可什么武器都不帶的離開希望號,那可是和送命沒什么分別。
難道說胡憂閑著沒事,要拿優秀士兵的命去逗野怪玩?
無論經過多少年的發展,人類在動物界都不是以力為勝的,失去了武器,人類也就失去了王者之位,不說大型野怪,就算只是幾條野狗,都可以造成嚴重的傷害。
胡憂知道劉和平是愛兵心切,才會忍不住詢問,于是笑笑道:“放心好了,他們是你的兵,更是我的兵,我不會讓他們白白送死的。”
有了胡憂的保證,劉和平安心不少,確也更加的好奇,他很想知道胡憂究竟要干什么。可是胡憂卻沒打算再繼續往下說。
“是不是想知道?”胡憂看劉和平一臉受難又不敢再問的樣子,不由心里好笑。記得當年他做人家手下的時候,何嘗不是這樣呢。
“想。”劉和平連連點頭。在士兵的面前他是一個嚴肅的將軍。可是在胡憂的面前,他永遠都把自己看做一個小學生。希望能從胡憂的身上學到更多的東西。
“那就跟我來吧。”胡憂對劉和平招招手,他對劉和平的看好可是和劉伯度完全沒有任何關系的,只因為劉和平確實是有那個資質,有勇有謀有知識還愿意學習,這是胡憂最為看重的。
邰小風,二十五歲,個子不高,整個人看起來還有幾分孱弱。他是為數不多的地道希望之城人。因為他的父母親都曾經是希望之城的第一代居民。而他就是在希望之城出生的。
黑林軍進攻希望之城時,邰小風的父母親親都永遠的倒在了希望之城的城頭,他們都是做秀的軍人,邰小風一直希望能成為父母那樣的軍人。
今天邰小風本來是輪休的,卻突然接到劉和平的緊急命令,要求不帶任何武器前往指定地點集合,邰小風火速趕到,卻不知道接下來的任何是什么。
與邰小風同樣什么都不知道的不有邰小風的戰友,共計一千人。他們也是接到命令就急急敢來,可似乎又沒見有什么事發生。
所有人都想知道為什么要在這里集合。但敢詢問身邊人的并不多,因為命令上寫得很清楚——集合。
是的,就是集合命令。沒寫著可以問。沒說可以問,那就是不能問。
在列隊里,邰小風已經站了有一個小時,可并沒有看到除了他們這一千人之外的任何人出現,就像從來就沒有那樣的集合命令,他們不過是被人給耍了。
隊伍中已經有人忍不住詢問身邊的人,尤其是幾個當官的,更是成為了士兵的詢問對像。在士兵的眼里,他們的官職雖然不高。但總應該比他們知道更多的東西,至少應該知道為什么要被命令來這里罰站。
有軍官回問不知道。有軍官不為所動,依然直立在那里。任身邊的士兵怎么問都不開口。邰小風不是官,沒人來問他,他也沒打算是向誰打聽,他的心里很清楚,上頭下令肯定是有目的的,到時間到了,答案也就出來了。
就這么足足站了三個小時,終于有人來了。大家都以為是大官到了,趕緊站起,可沒想到來的卻是一個傳令兵。這個傳令兵從頭到尾只在這里呆了不到一分鐘,說的句更是只有一句——半小時后出發,往東步行二十里。
往東去干什么,沒人知道。為什么不要在這里呆半個小時,同樣也沒有人知道。更多的人想要打聽內情,可沒有人以給他們答案。
此時的他們并不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完全被希望號的儀器忠實的記錄,但凡是有開過口的,有過異動的,在他們的名字邊上,都會出現一個小x的記號,而站在屏幕后的人,正是他們的最高指揮官胡憂,陪在胡憂身邊的則是下達了這次命令的劉和平。
此時的劉和平老通漲紅,他知道打x的意思是表示這些人已經被淘汰,這可是他親自選出來的人呀,居然連那么簡單的第一關都有那么多人過不去。只是靜站集合而已,這很難嗎,怎么就有那么多人忍不住非要弄出點動靜呢。
半個小時之后,士兵帶著迷茫離開希望號,在沒有武器裝備的情況下往東而行。
失去了希望號的保護,外界的冰天雪地不只是冷,還非常的危險。所有的士兵都顯得小心翼翼,暗暗的祈求不要遇上野怪,如果一定要遇上,那就來點小只的,大型野怪他們是真扛不住呀。
邰小風默默的跟著大隊,邊走邊觀察著周轉的環境。在他的手里有一個小記得本,右手的筆不時會在上邊記一些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符號。雖然他同樣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肯定這一次的行軍是大有深意的。
在邰小風的仔細觀察之下,確實有了一些收獲。比如有小飛船飛過他們的頭頂,又比如一輛戰艦在距離他們幾公里外的高空做盤旋的動作……
清河野區千年來從來都沒有過固定居民。自然也就不存在有路。有人說:走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有了路。可是這里人跡罕至,這支一千人的隊伍怕是千年來唯一步行到此的人。在他們走過去之前,那是不會有路的。
艱難的行進十公里。不少士兵都已經露去疲憊,邰小風看著孱弱,卻依然很精神,越來越多的線索被他收集,他也越來越肯定這不是一次普通的行軍,必定有著很深的意義。
再往前是一小片樹林,要一直往東就必須穿過這片樹林,走在出面的士兵沒有猶豫。他們開始穿越樹林,邰小風是在隊伍的中段,他緊跟著前面的戰友也準備進入樹林。
而就在邰小風剛剛踏進樹林之時,突然情況突變,無數的野怪出現,它們兇狠的撲向士兵。
“是金剛猿?”邰小風遇事不慌,瞬間就認出了補來的野怪。他清楚的記得在希望號中有對金剛猿的介紹,其中有一條非常清楚的寫道:金剛猿是大家的朋友,不可能隨意傷害,而它們也不會傷害任何人。
不是說好了是朋友的嗎。它們為什么會突然以那么兇狠的氣勢撲出來。
難道是翻臉了,正所謂朋友翻臉無情,金剛猿不在和他們是朋友。攻擊他們那是太正常不過了。
這樣的念頭在邰小風的心里一閃而過,瞬間又被他否定,因為他想起了這次的奇怪行軍。金剛猿再聰明也不過是動物,它們不可能預先知道隊伍要從這里經地,所以就算是已經翻臉,可沒可能在這里埋伏。既然不是這樣,那就是有人讓它們來的,而這很可能就是這次行軍的真正目的。
想到這里,邰小風速度作出了決定。這時正有一只金剛猿飛撲向邰小風而來。但是邰小風不為所動,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撲向他的金剛猿。
不是很一個士兵都能像邰小風那么清醒。在這樣的情況下依然能冷靜的分析。面對金剛猿的咄咄逼人而來,有士兵選擇了反擊。明知道沒武界打不過,他們也要拼命,甚至還有人拿出了藏在身上的武器……
在金剛猿撲出來的瞬間,劉和平也嚇了一跳,不過瞬間他就反應過來這是胡憂安排的。胡憂和金剛猿的交情劉和平非常的清楚,金剛猿是胡憂的朋友,也就是士兵的朋友,它們不會向士兵發起進攻,這一切都是在考驗士兵在突發情況下的反應。
一千個人,一千多只金剛猿,一只對一人都有多的,想和金剛猿打,那是沒可能贏的。不聽命令私藏武器的士兵把金剛猿按在地上,與金剛猿動手的則被金剛猿給抓住,無法動彈,像邰小風一樣用腦子冷靜分析的,則沒有受到金剛猿任何的攻擊不說,甚至還有人得到了金剛猿給的食物。邰小風就得了一個野果,雖然那果子看起來并不怎么樣,但這對他來說卻是最好的獎勵。
從金剛猿撲出到結束,不過一分鐘左右的時間,此時考的是個人在突發事件時的準備,很多向金剛猿發起反擊而被制住的都無比反悔,可是他們已經沒有重新做選擇的機會。
三分鐘后,胡憂出現了。跟在胡憂身邊的是劉和平,還有金剛猿王老金。
“這是一次沒有事行通知的考驗,相信你們中的大多數人都已經回味過來。現在,得到金剛猿送果子的士兵出列,其他的可以回去了。”劉和平按胡憂的意思當眾宣布道。
“劉將軍,我不服。”人群中有士兵叫道:“是金剛猿行襲擊我們的,我們反擊有什么錯?”
劉和平看了胡憂一眼,看胡憂沒有開口的意思,這才再把目光轉向那個士兵道:“你的錯不在于你的反擊,而是在于你的不冷靜。相信你們當中同樣還有人不服。但是你們有沒有考慮過,為什么明知道野區那么危險,卻有命令不許你們帶武器前進二十公里。難道是長官閑著無聊,有意拿你們的生命在開玩笑?”
“不讓你們帶武器。必然有深意,可是你們并沒有去考慮。這也就算了,事出突然,會有本能反應那不怪你們。可是你們不考慮這次行軍目的,卻也同樣沒有觀察行軍時出現的情況。我來問你:在你們行進五公里之時,那艘在天空盤旋的戰艦你可能看到?”
那戰艦距離不過幾公里遠,而且那么大的體積,動靜也不小。說沒看到的那絕對是沒長眼睛,士兵再怎么樣也不敢睜眼說瞎話,只能點頭。
“既然看到,那戰艦利用盤旋打出來的信號是什么?”
“呃。”
士兵頓時沒了語言,所有的士兵都有學過暗語。這個公然叫不服的也學過,可是當時他沒有把飛船的盤旋往暗語上想。現在回憶起來,那飛船打出的暗事不正是樹林安全的意思嗎。
提示那么明顯,卻沒有看到,這還有什么資格叫不服?
邰小風這會小臉也紅了一下,他的觀察自認已經算是仔細。而且得到了金剛猿給的果子,可是他也沒想到飛船居然是用來打暗語的。這證明他的觀察還不夠全面呀。
沒有得到果子的士兵組隊回希望號去了,這次他們沒人再敢說不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伎倆。就有七百多人沒有通過,這讓劉和平自覺很無臉見胡憂,可是接下來的工作,他還得做。
只見劉和平拿著顯示器,不時走到一個士兵的面前,把一段經過了剪輯的視頻放給那個士兵看。那上面正是一開始集合時的情況,這些得到果子的士兵,其中不少都在集合的時候有過異動。不過這一次,劉和平沒有叫他們離開。而是讓他們繼續留下,這是胡憂的意思。那個打x的記號,代表的并不是淘汰。而是警告。
金剛猿離開了,劉和平也退到了一邊,胡憂來到了士兵的面前。
在不死鳥軍團中,沒有人不知道胡憂是誰,但那么近距離和胡憂面對面是很多士兵從來都沒有過的經歷。邰小風此時就挺激動,不過他并沒有表現出來。
“你們這中肯定有很多人好奇我為什么會制定這么一次行軍,把你們選出來又是為了什么,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答案——因為我要你們成為讓敵人聞風喪膽的看不見的敵人!”
這一次,胡憂一共選出了二百二十一個士兵,比胡憂預計的一百個多出一倍多,不過這并不是最后的選定,接下來的訓練,還會淘汰掉不少的士兵。
淘汰是胡憂的原話,邰小風卻在心里暗暗的告訴自己,無論要付出多大的努力,都要成為胡憂所說的狙擊兵,要成為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噩夢。
艱苦的訓練當天就已經開始,第一課由胡憂親自給士兵上,他重要的教士兵怎么選擇地形,怎么藏身,怎么在敵人的搜索之中不被發現。在胡憂看來,教這一課最好的人選是候三,他才是真正的獵人。可惜候三還在天風大陸,無法為胡憂教這些士兵。
不只是胡憂,為了讓士兵在短時間內掌握狙擊的要領,胡憂調來大量的資源供他們學習,甚至是實戰。尤其在宋長矛送來狙擊步槍之后,胡憂更是要求士兵槍不離手,槍在人在。
十天的緊張的訓練之后,胡憂把士兵都放在了野區,他們要在完全沒有食物和水的供給上,在野區獨自生存七天,這是胡憂最后所能給出的七天,七天后,胡憂將親自帶隊前往沸加爾城,那里的暗物質提取已經到了最后的階段,形勢已經不容胡憂再猶豫。
前后不到二十天,邰小風感覺自己完全不一樣了。現在的他不但比以前更加的冷靜,也更善于用腦子。他知道在希望號的戰友之間暗轉他們這些人是天子門生,是胡憂親自教出來的精銳,但是他并不把這樣的說法放在心里,更不會引以為驕傲的本錢,因為他們還沒有真正經受過考驗。
在胡憂提出狙擊戰的那一刻開始,邰小風就下定了決定不但要作一個合格的狙擊手,還要做狙擊之王。他為自己的目標而努力著,也相信自己能成功。
前往沸加爾城的飛船上,胡憂和大家坐在一個艙。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而這一戰要比以往的都要更殘酷。因為他硬生生的把高科技戰拉回到熱兵器時代最可怕的狙擊戰。
在即將到來的戰斗中,會有敵人倒下,也會有身邊的士兵倒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會再有任何的仁慈,有的只是殺、戮和血、腥。
飛行停了下來,真正魚灌而出,邰小風也下了飛船,他在飛船上已經最后一次檢查過裝備,他知道從現在開始,戰斗已經拉開了序幕。
下船之前,胡憂對每一個士兵都做了說細的安排,他們將以三人為一組,進入到指定的區域,接下來應該怎么去做,那就看他們在那里遇上什么情況了。
沸加爾城外一片安靜,駐扎在那里的黑林軍此時還不知道,一支他們從來沒有遇上過的部隊,一群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可怕敵人正在向他們摸來。
“小伙子們,武界的未來就交給你們了。”胡憂默默的在心里呼喊著。
“少帥,我們也上路吧。”劉和平這一次也跟著胡憂一同前來,做為胡憂的副手參與這一次的任何,或是說戰爭。
“走吧。”胡憂點點頭。他的指揮部可不是在希望號上,面是在前沿陣地上,那里同樣是十公里范圍之內,他和他的士兵所面臨的將是同樣的危險。
沒帶更多的人,身邊就只有一個劉和平,胡憂再次踏上他的征程。在劉和平的身上,有一個特殊的裝置,通過它,胡憂能實時的了解到各個士兵的位子和情況,在必要的時候,胡憂也可以通過它來做出戰術上的調整。
“信號怎么樣?”胡憂邊調速手中的狙擊槍,他不是來這里看熱鬧的,如果能發現重要的目標,他也同樣會出手。
在鉆入掩體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天風大陸,回到了黃龍道,回到了自己就黃金的時代。
“信號正常。”劉和平把儀器放下,拿出了觀察器,這次他是胡憂的副指揮,也是副狙擊手,副著配合胡憂的狙擊。
說是指揮,其實這一次胡憂采用的是單兵作戰體系,讓士兵自主的選擇目標發動進攻,如非必要,這個指揮部不會下達任何的指戰命令。
戰爭因人而生,一切的要素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