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點江山

卷十七酒煮江山 1952章 不會用

“這……”

雖然已經是有了心里準備,但是在看到眼前景像的時候,胡憂還是吃了一驚。

只因為歐陽普京從地洞里拿了一個東西出來而已,半個水上皇宮都幾乎完全毀掉了。

短短不過一年多的時間,水上皇宮先是被艾薇兒毀了一次,今天又被毀了一次,說起來還真是多災多難呢。

還好,地面上的建筑物是毀了,這塊地看起來還是完好的。如果因為這樣而使得這塊地沉入水底,就算拿到的是勇氣之心,胡憂也同樣會感覺到心痛。浪天城的災難可是胡憂心里永遠的痛呀,如果這樣的事件現來一次,哪怕沒有浪天那么嚴重,胡憂也絕對是不愿意看到的。

“我想,我們應該馬上去城樓那邊。”歐陽普京提醒胡憂道。前前后后加起來,他們已經用了半天的時間,城樓那邊的戰爭也不知道打成什么樣了。之前胡憂可是說過,龍城頂不住西門戰虎一天的進攻,算起來這已經是大半天過去,也不知道龍城是不是還在三狼軍的手中。

“好!”胡憂也回過神來。發生的事已經是發生了,無論是可惜也好,心痛也好,對事情的本身都不會有任何的幫助。真正需要去關心的,還是正在發生的事。很多人都喜歡緬懷過去,展望將來,卻不知道眼前才是最重要的,珍惜眼前,無論是人還是物,失去了,就失去了。當它再也回不來的時候,才是緬懷它。還有什么意義嗎?

因為外城正在開戰的關系,水上皇宮的留守的士兵并不多,看到胡憂和歐陽普京從廢墟之中爬出來,他們一個個都是驚疑不定。剛才那突如其來的變故,看來真是把他們給嚇到的。

胡憂兩人都沒有去理會那些士兵,他們現在可沒有時間去安慰他們受傷的心靈,前線的戰事那么的緊張,要是城破了。他們怕是連小命都不保,其他的自然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不過看到這些士兵還有功夫驚疑,胡憂到是暗松了一口氣。從士兵的表現來看,外城應該還在三狼軍的手中,也就是說他們出來得還不算晚。

“要看秦明還算是有一套。”歐陽普京也同樣從那些士兵的身上看出了一些端倪。

“秦明在指揮作戰方面,確實是很有特點的。”胡憂如是說著,不過還有一句話。胡憂并沒有出說來,那就是秦明指揮作戰的特點往往都是打到最后,只剩下秦明自己還活著,其他人最好的下場都是重傷。

血修羅的名字可不是白來的。從秦明第一次領兵到現在,幾乎但凡是秦明主導的戰場,都打得非常的慘烈。甚至都不僅僅是戰爭。記得當年他們在林梅森林抓雪靈猴的時候,秦明那個小隊,就是除了秦明之外,連一個重忙的士兵都沒有能回來,到現在胡憂都沒有弄明白。當年秦明那個小隊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

狼煙滾滾,城頭上灑滿了血腥。痛苦的呻吟聲隨處可聞。

此處是龍城東門,出入龍城的主要門戶之一,也是這一次被攻打得最為厲害的地方。秦明就站在東門城頭上,從他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城下的情景。

相當起城頭上的死傷處處,城下的情況相對比較簡單,那里看不到血,也看不到有尸體,唯一能看到的,就只有拿著鬼頭刀的鬼兵。

入伍到現在也二十多年了,經歷過的大小戰役已經數不勝數,但是和鬼軍打,這還真是第一次。

鬼軍是沒有受傷一說的,他們只有兩種狀態——存在和不存在。

為什么不說死和活呢,如果從人類的角度看,這么說也同樣是可以的,只不過到目前為止,也沒有誰可以確實鬼軍這種形態究竟算是什么形態,他們能用死和活來描述嗎?

似乎并不能,因為鬼軍那一方,從西門戰虎到下面的士兵,全都是死去已久的人。他們曾經也是正常人,自然是可以用死和活來描述的,可是他們已經死了,每個人都不過只能死一次而已,再用‘死’來描述,似乎就不是那么準確了。

“士兵都已經疲憊到極點了,怕是無法在支持多久。”蕾娜塔提醒秦明道。雖然已經多年沒有親自領兵,但她也同樣是一個優秀的將軍,目前擺在眼前的形勢怎么樣,她看得非常的清楚。

秦明點了點頭。從早上打到現在,已經是大半天過去,這期間除了短暫的幾次停戰之外,幾乎一直都是高強度的作戰,說心里話,士兵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大大超出了他的料想,可是,這還遠遠不夠,城外的鬼軍依然虎視眈眈,林正風、陳大力在西門戰虎的指揮之下,一次次的輪流對城樓發起猛烈的進攻。看看那扇實木包鐵的城門吧,它因為受到戰爭的沖擊,已經整個裂開,下一輪的沖擊它怕是頂不住了。

還好秦明的經驗算是挺豐富的,他已經命令士兵用土石把門洞完全封死,讓鬼軍就算是破掉了大門,也無法從那里進來。不過同樣的,城里的人也不可能再從那里出去。

土石是就近拆了老百姓的屋子得來的。離著城樓近的老百姓早就已經跑了,留下那空空的屋子拿不走的家當。也不知道他們對戰后有沒有什么計劃,不過就怕是有,他們也會失望吧。

“我們要不要撤?”蕾娜塔小心的問秦明。戰斗打到現在,可以拼的幾乎都已經拼光了,再這么拼下去,怕就算是全拼光了手上這點本錢。也不會有任何的收獲,結局也許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他們的掙扎,不過是延緩一點點時間而已。

秦明搖搖頭道:“胡憂只是告訴我守好而已,并沒有說讓我撤。”

“可那要守到什么時候?”蕾娜塔有些激動。

秦明理所當然的說道:“自然是守到胡憂回來,或是再無守可守。”

鬼軍的進攻又開始了。無聲無息的,沒有那戰鼓雷動,也沒有搖旗吶喊,就那么一上來就來,如此而已。

要是誰真的認為只是如此而已。那就真是大錯特錯了。鬼軍的攻擊力,絕對不是簡單的此時而已,而是非常的強大,強大到就連秦明都不得不皺眉。

秦明看了眼身邊的士兵,又把目光轉到城下。那里,黑壓壓的一片,就像是一只只張牙舞爪的螞蟻悍不畏死的直向前撲。而龍城此時就像是一塊方糖,無論再怎么努力,也無法把身上的螞蟻趕下去。

城頭上的真是已經很累了,他們的眼中寫滿了疲憊,弓箭手射箭的速度自己是明顯的慢了下來,射出的箭矢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有力。有些甚至都還沒有射中目標,就已經掉到了地上。

每一支箭矢都是寶貴的,弓箭手并不想這樣,可是他們的身體真的已經是支持不下去了,再不是戰死。要不是累死,對他們來說。似乎已經再沒有其他的選擇,而他們也不需要再去考慮什么選擇方面的問題。

“城頭還在。”胡憂和歐陽普京終于趕到了東門。遠遠的,胡憂就聽到了城頭上士兵的怒吼,那樣的吼聲平時聽起來那么的難聽,而現在,它就像是美妙的音樂,讓胡憂聽上多久都不會覺得膩。

“嗯。”歐陽普京點點頭。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在發生了那么多的事后,他的精神已經不如之前那么好,此時也不能像胡憂那么的興奮。

“我就知道秦明有一套的。”胡憂呵呵笑道。昨天,他判定龍城無法頂過西門戰虎一天的進攻,直到今天早上,情況也依然并沒有什么改變,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他們已經成功的拿到了勇氣之心,只要勇氣之心真的如歐陽普京說的那么強大,那么龍城將可以穩如泰山,甚至他們還可以反攻西門戰虎。當然,那是以后的事,現在最重要的是確實龍城不失。其他的事,還得從長計議。

胡憂和歐陽普京這張臉,在龍城范圍還是挺有用的。在他們進入城頭的時候,士兵只不這是看了他們一眼,就放行了。兩人很躬著身子,在城頭前行。其實他們從上過城頭就已經看到了秦明在那邊,不過要想過到秦明那里,還得經歷一些小麻煩,比如那不斷飛過頭頂的箭矢,就算他們的功夫不錯,一個不小心,也得被箭矢開個口。

“陛下,您慢點。”

歐陽普京踩到地上的血,差就滑倒。還好胡憂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才沒有讓他摔個大馬趴。

“唉,真是老了。”歐陽普京搖搖頭。想當年,別說是這點血,就算是走在冰上,他都同樣可以如履平地。

“陛下,我們開始吧。”

經過一陣努力,胡憂終于來到城頭,與秦明匯合。來不及給秦明任合的解釋,胡憂就對歐陽普京道。

“好!”歐陽普京興奮的應了一聲,從懷里拿出勇氣之心。這可是蘇格拉底留下來的寶物,當年蘇格拉底就是靠著它,一統了紛亂的天風大陸,建立強大的紫荊花王朝。到目前為止,他的功績可還沒有任何人可以超越。歐陽普京并沒有想過要去超越蘇格拉底,他現在只是希望借助蘇格拉底留下來的寶物,讓小日子過得好一些罷了。

勇氣之心拿在手里確實是非常的漂亮,只不過歐陽普京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與勇氣之心的漂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陛下。怎么了?”胡憂看歐陽普京的臉色有異,心里咯噔了下。這勇氣之心從拿到開始,就一直在歐陽普京的手里,這會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歐陽普京擦了把臉上的汗珠,苦笑道:“這個……我不會怎么用。”

“呃。”聽到歐陽普京的話,胡憂差點沒直接掉下城去。忙了那半辦天,花了那么多的力氣,聽了那么多的故事,這玩藝都已經快被說得天上無。地下只有這么一個,了不起又牛b得不行的寶貝,到頭來居然不會用?

“陛下,你不會是在跟我說笑的吧。”胡憂一臉小心的問道。按說這個時候,歐陽普京怎么著都不會說這樣的笑話,可胡憂真是寧可他是再說笑呀。

“我確實不會用。”歐陽普京很認真的搖說道。查了那么久,又是資料又是故事的。之前他總是想著怎么弄到這個寶貝,卻從來都沒有想過,這玩藝到手之后,自己是不是會用。

“給我看看。”胡憂也不客氣的一把把勇氣之心從歐陽普京的手里搶過來。歐陽普京也沒有護著不給胡憂的意思,胡憂很輕易的就把勇氣之心拿在了手上。

勇氣之心能大能小,這是胡憂親眼看到的。要說他不是寶。胡憂第一個就罵街。只是,這玩藝要怎么用呢?

翻來覆去的看,胡憂希望可以看到說明書之類的東西,不過那不過是他美好的三年愿望而已,這玩藝怎么可能有什么說明書的呢。

特殊的材質。一入手,胡憂就真實的感應到了勇敢之心蘊藏著的無限強大力量。可要怎么把這力量發揮出來,變成強大的戰力,才是關鍵呀。

“奶奶的,這要怎么破?”胡憂急得也出了汗。鬼軍的攻勢越來越猛,而三狼軍這邊明顯的越來越無力支撐,再這樣下去,怕是頂不了多久,龍城就得再次換主人。

拿著美麗如玉一樣的勇氣之心,胡憂不由在心里暗自嘆息:看來把希望寄托在一件死物身上,并不是一個好辦法呀。

“這會不會是拿來泡水喝?

秦明跟本不知道胡憂手里的勇氣之心是干什么用的,看歐陽普京和胡憂都那么急的樣子,忍不住問了一名。

“嗯?”

秦明的話,讓胡憂瞬間就冷靜下來。

“難道真是泡水喝?”蕾娜塔也一臉的好奇。雖然她也不知道這勇氣之心是用來干什么的,可是美麗的小人栩栩如生的樣子,還是讓她很是有好感。

“當然不是。”胡憂搖頭道。他還沒有傻到拿這玩藝泡水喝。

“用法應該不會很難的,讓我好好想想。”

抱著勇氣之心,胡憂找了塊干凈的地方坐了下來。蘇格拉底出生在千年之前,就算蘇格拉底是一個很有天賦的人,可那時候的天風大陸比現在還要落后不知道多少倍,蘇格拉底也不可能掌握什么高深的知識,再加上他是無意之中得到的勇氣之心,而不是他自己弄出來的,換句話說,他在得到這東西之時,甚至都不知道它有什么用。除非蘇格拉底是個傻子,否則他應該做不出把這玩藝泡水給士兵喝的事。

問題又回到了起點,這玩藝究竟怎么用呢?

胡憂抱著勇氣之心,腦子全速的運轉著。先試著從它的名字去分析,又從他的樣子和形狀去考慮……

“陛下,蘇格拉底打仗的時候,有什么特點嗎?”胡憂問歐陽普京。他已經從各個方面去思考過勇氣之心的使用問題,只是卻都沒有得到答案。他希望可以從蘇格拉底的生平事跡之中獲得這方面的提示,而這方面,歐陽普京了解得比胡憂要更多一些。

“特點?”歐陽普京也沒有見過蘇格拉底,他要真能見過蘇格拉底也不會在這里了,不過他對蘇格拉底確實是有一定的研究,雖然可用于研究的資料并不多,歐陽普京對蘇格拉底的了解,也依然是遠遠超過胡憂的。

“他打仗的時候,喜歡叫‘沖’!”歐陽普京回憶著有關于這方面的記錄,終于想到了一點。

“沖?”胡憂眼睛猛的一亮,歐陽普京這話對他來說,可是很好的提示,而這也更符合當時的情況。

蘇格拉底無意之中得到勇氣之心,在得到的時候,他也許跟本不知道它的用處,但是這勇氣之心的漂亮,就已經足可以吸引他的目光,也有足夠的理由,讓蘇格拉底把它放在身上。

而蘇格拉底是一個領兵之人,在戰場上,喊沖鋒那真是現正常不過的事了。正因為經常會做這樣的事,所有無意之中引動勇氣之心的強大力量,也就是理所當然的。

“你想到了什么?”秦明對胡憂還不比較了解的,看胡憂的反應真知道胡憂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