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這個由里杰卡爾德一造出來的城鎮,近二十年來真正是成為了兵家必爭之地。二十年來,在龍城范圍之內,究竟發生過多少戰爭,真是連記性最好的人,都無法記得清。真是太多了啊。
如果此時有人對龍城的人口進行一個全面的統計,那么他一定在發現,此時生活在龍城的人,九成以上都沒有超過十年,也就是說,十年前就住在龍城的人,到現在已經不足一成。如果要算二十年,那怕是真沒有幾個了。
戰爭對人類的影響之大,真是已經到了讓人想想都感覺到可怕的地步。可惜雖然人人都知道戰爭是可怕的,但是卻沒人阻止戰爭的發生。
無論是胡憂還是秦明,又或是歐陽普京、里杰卡爾德都不熊。天風大陸的戰爭似乎已經是被帶入了一個快車道里,無論是不是愿意,戰爭都會發現。
西門戰虎,這個名字胡憂已經不止一次的聽過,關于他的故事,也知道不少,但是這個人,他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算起來胡憂得叫岳父的人,本不應該出現在胡憂的面前,但是現在,他不但是出現了,而且還是以敵人的身份出現,這真是胡憂怎么都沒有想道的。
“少帥,要不要通知三夫人?”朱大能在胡憂的耳邊小聲的問道。三夫人自然是地西門玉鳳,她是西門戰虎的親生女兒,也是唯一的女兒。現在西門戰虎出現城下,再自身著,似乎也應該讓西門玉鳳知道這個消息,或是親自前來見上一面吧。
胡憂拿著弓箭的手頓了一下,頭也不回的說道:“無論對面那個人是誰,他現在都是我們的敵人。面對敵人。我們并不需要去考慮太多,只要能打敗他就已經是足夠了。”
說完這話,胡憂不再理會身邊的朱大能,面是把全部的精神全都集中在對面那樣敵人的身上。胡憂些是距離西門戰虎大約五百米,普通的箭,哪怕是鐵弓鐵箭,也無法射那么遠。胡憂手上的箭雖然可以射到,但是他心里非法的清楚,那么遠的距離是不可能射殺西門戰虎的。
立威,并不一定需要殺人。胡憂就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殺人立威。他瞄準的,其實是西門戰虎的戰旗。如果說這前他對來人的身份還有所懷疑,并不能百分百的肯定那就是西門戰虎,那么在看到這面戰旗之后,他是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這一點了。
黃底紅面白色的老虎,這正是西門戰虎的標志,西門玉鳳收藏有一面西門戰虎的戰話,胡憂也有見過,西門玉鳳手里的那一面。幾乎和見前看到的完全一樣。現在誰要說那不是西門戰虎,胡憂是第一個不信。
深深的吸了口氣,彎弓,搭箭。發箭,鐵箭切開空氣,帶著尖銳的嘯叫,直沖敵軍而去。
在鐵箭飛向敵軍的瞬間。似乎整個空間都安靜了下來,除了那鐵箭劃破空氣的嘯叫,再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好箭!”朱大能在心里暗暗的喝了一聲。跟在胡憂的身邊也二十幾年了。說真的,這還是朱大能第一次在那么近的距離看到胡憂射箭,這樣的感受真是以前沒有過的。
說到玩箭,朱大能也同樣是玩得一手的好箭。但是比起胡憂來,他真的是差得很遠很遠。至少他就無法做到像胡憂這樣一箭出手,霸氣滿天。
城頭上的士兵幾乎是同時感應到了鐵箭的射出,雖然并不是每一個士兵都可以看到鐵箭射出的情況,看幾乎每一個士兵的目光都全轉到了那個方向。
沒有人會懷疑這箭落空,這么有氣勢的箭如果都落空了,那真是沒天理了啊。就在所有的士兵都期待著胡憂一箭見功的時候,鬼軍陣營之中,一條人影突然沖天而起,寒光一閃,同樣是一支勁箭飛了過來。
“叮。”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在所有人都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的時候,兩支勁箭就更生生的撞在一起。
“好箭!”胡憂輕喝一聲。箭是他先射的,對他來說,射出這么一支箭,真是沒有什么難度。但是對后面那支箭來說,難度就非常的大了。從反應到箭法,稍微慢上一絲,就不可能會有兩箭撞在一起的情況。
“是西門戰虎!”朱大能的聲音帶著幾分凝重,剛才西門戰虎跳起來的時候,他看得非常的清楚。特別是那雙眼睛,沖滿了殺氣。
朱大能晚生了幾年,西門戰虎威震曼陀羅帝國的時候,他還沒有懂事呢。這些年來,雖然不時的可以聽到有人提起西門戰虎的名字,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把一個死去多年的人放在心里,更是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他要面對這樣一個強敵。
“好!”胡憂沒有理會朱大能,放聲大笑道:“西軍果然是好箭法,在接小子一箭如何!”
聲音方落,胡憂右手向背后一探,三箭金箭同時被他挾在手中。金箭和鐵箭不同,鐵箭是很普通的箭,士兵手上用的就是這種鐵箭。
雖然是稱為鐵箭,但是它不過只有一個鐵箭頭而已,箭身全都是用木條或是竹子做成了。金箭則不一樣,胡憂被識魯游的時候,魯游特意給胡憂打造了一批金箭。這批金箭是金身金頭,全都是金子打的。雖然是數量不多,但是威力強過鐵箭不是一點半點,胡憂只會在最緊要的時候,才用上金箭。
二十多年的戰爭,魯游當初給胡憂打的那些金箭,早就已經消耗光了。現在胡憂手里的金箭,是微微給胡憂特質的。微微是和胡憂一起到過現實世界,并在那里學習過的,對于合金技術。她雖然沒有完全掌握,卻已經是先進過天風大陸百年以上。她利用合金技術為胡憂親自打造出來的金箭,甚至還要強過魯游當年打的那批。雖然微微打的合金箭相對要比猝滅魯游打的容易不少,但工藝同樣是非常的復雜,胡憂平時是舍不得用的。可是現在,他不得不用上了。
“三箭接連射出,那叫什么,那叫流星趕月!”說書先生一拍桌子,滿臉得意的把答案給說出來。
“呼……”臺下的觀眾全都長長的吐了口氣。這說書先生要是再不說,這再坐的人之中。不知道要憋死多少人。
其實說書先書的口才并不是特別的好,從所以會引得那么多人緊張投入,完全是因為這個故事太精采了。別說是從來都沒有聽過的人,就算是之前已經有聽過,甚至是聽過很多次的人,這會也依然如第一次聽到那樣,把整個人都代入到了故事之中。
“后來呢,后來怎么樣?”臺下有人大叫道。在他們看來,這個說書先生真是太不厚道了。每一到關鍵的時候,他就一定會停下來喝茶。
喝茶到不是因為他渴了,而不過是他要錢的一種。事實上整個天風大陸的說書先生都是這樣,他們會把故事分成好幾段。每到重要部份的時候,他們就會停下來喝茶,常聽書的人這時候就知道又到了給錢的時候了。
聽書給錢,道是不一定非得給多少。一般情況都是小錢而已,對手頭比較松的人來說,那真不算是什么錢。可是對說書先生來說。你一分,他一分的,匯合起來,那可就是養命錢呀。
掃了掃桌面上聽客剛剛丟上來的錢,說書先生繼續道:“胡憂當時真是火大了,操起三支箭,以流星趕月的手法就射向西門戰虎,大大一箭取西門戰虎小命的意思。”
“不對吧。”一個聲音打斷說書先生道:“西門戰虎可是胡憂的老岳父,他怎么可以箭取西門戰虎的命?”
說書先生瞪了那人一眼,道:“難道你沒聽說過戰場無父子嗎。打時的情況是兩軍交戰,除了敵人和戰友這外,跟本就沒有什么父子兄弟的說法。”
看那人不再打擾,說書先生又繼續道:“胡憂三箭射出,那真是天地變色,日月無光,那駭人的殺氣,讓周圍的人連眼睛都無法睜開。可是西門戰虎也不是吃素的,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反手也是三箭射出。只見三只鐵箭一支快過一支,奔著胡憂就飛過來。
“叮叮。”
胡憂的箭和西門戰虎的箭在空中碰著,同時打落在地。
“不是三支箭嗎,為什么只有兩聲碰撞?”
說書先生看了那開口問話的人一眼,又開始喝茶了……
嘩……
城頭上的三狼軍士兵突然興奮的大叫起來。他們這些人,最小的也活了二十歲,老的甚至有五十多,見過的聽過的奇事也算是不少,可是他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射出來的箭居然可以轉彎的。
雖然事情發生不過是瞬間而過,卻還是有人看得清清楚楚。當時胡憂射出了三箭,西門戰虎也回了三箭,按大家的設想,最好的情況也就是三雙箭和這前一樣,在空中相遇然后一下掉到地上。
可是跟本沒有人想到,胡憂身出的箭,在要與西門戰虎的箭對上的時候,突然起了變化,那支飛在最前面的箭突然打了個橫,然后被第二接趕上來的箭頂了一下,繼續向前飛,同時把西門戰虎的三支箭給打了下去。而最后面的那支箭,則是很不可意思的臨空轉了一個小彎,從那五只糾纏在一起的箭旁邊劃過,插在了西門戰虎的白虎旗上,而且是正正的插在白虎的眼睛上。
這是神技呀。除了胡憂,還有誰可以射出這么精妙的箭。想到這樣的牛人是自己一邊的,三狼軍的士兵終于是忍不住狂叫起來。之前被打壓下去的地氣勢,一下就完全恢復了。
“呼!”胡憂暗中吐了口氣。那三箭雖然是他能意為之,可是能不能成功。胡憂不過是只有五成的把握而已。還好,這一次是超水平發揮。完全達到甚至是超過胡憂的預期。
“好箭!”西門戰虎大喝一聲。在他的記憶里,并沒有胡憂這么一個人,而從胡憂的年紀,他可以看出胡憂非常的年輕,這么年輕就可以做到這點,那真不是苦練就可以的,如果沒有良好的天賦,就算是練到死,都無法做到這一點。
胡憂正開口要對西門戰虎說些什么。西門戰虎接下來的話,差點沒讓他趴到地上去。只聽西門戰虎問道:“敢問小友高姓大名?”
胡憂的臉色瞬間變得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他猜到了西門戰虎是誰,但是他跟本就沒有想過西門戰虎居然會不認識他。要知道西門戰虎的女兒西門玉鳳可是嫁給胡憂超過二十年了呀。
“我叫胡憂,見過西門將軍。”胡憂把換日弓一收,非常客氣的行了個禮,再怎么說也是西門玉鳳的父親呀。
“胡憂!好,很好,就沖你這三箭。我今天就放你一馬。咱們明天再打過!”
西門戰虎說完一打坐下戰馬,轉頭就走。陳大力、林正風二話不說,也跟著西門戰虎一同撤走。殺氣騰騰的戰場,瞬間就死靜一片。今天這一戰。真是沒有人想到開頭,也沒有人想到接局。
“他們真的是鬼軍嗎?”朱大能喃喃的看著西門戰虎去的方向,那樣的氣勢,那樣的豪氣。真是和正常人沒有任何的分別,如果不是知道他們全都是死過一次的人,怕是沒有多人敢說他們不是人吧。
“胡憂……”
西門玉鳳急急沖過來。此時的她。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沉穩,簡直和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差不了多少。
鬼軍之中出現陳大力、出現林正風對她來說都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可是她的親生父親西門戰虎也出現在鬼軍之中,她就有些無法接受了。
胡憂在看到西門戰虎出現在鬼軍之中的時候,就知道他必須得面對西門玉鳳。西門玉鳳真可以說是把什么都交給他了,而在這個世上,西門玉鳳也只有他那么一個親近的人,就只有他可以給她安慰。
“是的,確實是他!”胡憂重重的點頭道。他知道西門玉鳳想問的是什么,也知道西門玉鳳在來之前,已經是收到了消息的。既然都已經知道,那也就不需要再轉彎抹角了。
西門玉鳳用發紅的眼睛看著胡憂,一臉迷茫的問道:“為什么會是這樣,為什么?”
西門玉鳳不懂,胡憂也不懂。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力量,讓這些早已經死去多時的人,以另一種形勢又回到這個世界,而且還是站在了他們的敵對面上。
胡憂也算是經歷過兩個世界的人,從小到大,什么吹的真的,想像出來的事,他都不知道見過聽過不說,可眼前發生的這些事,那真是連說書先生的嘴里都說不出來的呀。
“沒事的,都會過去的。”胡憂把西門玉鳳抱入懷里。現在的西門玉鳳再不是那個叱咤風云的女將軍,而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兒。西門戰虎的女兒。西門戰虎的出現,對他的打擊真是非常的大。
在抱著西門玉鳳的同時,胡憂不由把七個夫人的家中的情況全都在腦子里過了一編,然后他很不幸的發現,除了西門玉鳳之外,似乎還有幾位夫人的父親也是將官呀,搞不好,他們也會像西門戰虎那樣跳出來。
“這算什么事!”胡憂在心里暗罵。
西門玉鳳總歸不是普通的女人,在胡憂的懷里平靜了一會心情之后,她擦去了臉上的淚水,抬頭看向胡憂。
“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西門玉鳳小聲而堅定的問胡憂。從認識胡憂到現在,她從來都沒有求過胡憂任何的事,相反的,胡憂無論有任何的事需要她幫忙,她都毫不猶豫的幫胡憂辦。
“行!”胡憂非常肯定的點頭。以他的格性,一船情況下,是絕對不會在還不知道對方需求之前,就一口答應下來的。但是眼前的情況,并不是一般情況。這個人是西門玉鳳,是他的夫人,就算是明知道前路有刀山火海,他也要為西門玉鳳闖一闖!
“我想見父親一面。”西門玉鳳說出了自己的需要。她也知道,這個事對胡憂來說很難辦,并不是胡憂點頭就可以辦到的。不過她相信胡憂一定會,就像以前那樣,不會讓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