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龍城被鬼軍圍攻已經十五天。十五天以來,每天早上鬼軍都會對龍城進行一次瘋狂的進攻,他們的進攻幾乎是不記成本,不計代價的。
朱大能的話說得沒有錯,三狼軍的士兵都已經習慣了這個節奏,現在就連是外當班的士兵,不到那個點,他們也不會集中注意力了,哪怕是上邊的軍官再怎么說,他們都覺得鬼軍跟本就不也許在他們進攻時間之外的時間出來行動。
不能說士兵很傻,只能說士兵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做戰方式而已,他們已經進入了這么一個模式之中,想要出來,怕是沒有那么容易。
其實不單單只是士兵,不少的軍官也覺得是這樣。鬼軍的進攻和撤退真是太有時間性了,十五天都沒有變過的習慣,現來十五天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當然,真正有經驗的軍官那是絕對不會這么想的。戰爭如棋,局局都不一樣,從古自今,從來就沒有完全一樣的戰局,誰如果掉進這么一個錯覺之中不愿意出來,那么等待他的,就很有可能是失敗,甚至是丟掉生命的那種失敗。
“朱大能,你說得不錯。”正在城頭上觀察敵軍情況的候三突然對朱大能說道。
“什么不錯?”候三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的,朱大能一時不知道他在說什么。此時城下的戰斗依然在進行著,鬼軍并沒有占到多少便宜,不過三狼軍這邊也并不好受,大家算是旗鼓相當吧。
十五天的攻防戰打下來,三狼軍這邊大約損失了三萬多士兵,把傷的全算上。大約有七萬左右。說血流完河也許是有些過,但是這個傷亡數字確實是不小的。
在這一戰之前,就連胡憂、朱大能他們也不是很清楚歐陽普京手上究竟有多少實力。要知道他們可是準備了三十年呀,比里杰卡爾德準備的時間都久。三十年的時候,足夠可以做很多事了。
經過十五天的實戰分析,胡憂幾個雖然還是沒有能夠統計出歐陽普京的實力,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三狼軍并不僅僅有龍城這十幾萬士兵,他們在天風大陸的很多地方,都有勢力存在。此時龍城被圍,各個方向都有援軍趕來就是最好的證明。胡憂相信歐陽普京全部的勢力加起來,覺得不會差過胡憂就鼎盛時期的漢唐帝國。
候三沉吟道:“三狼軍的士兵,確實是習慣了這種戰爭的節奏。你看現在太陽還沒有完全出來,不少士兵就已經放松了。如果哪天,鬼軍改變節奏,那么……”
話只說了一半,朱大能就已經明白了候三的意思,那眉頭又一次皺了起來。
胡憂也在城頭。不過他和朱大能、候三并不在一起。站在胡憂身邊的是秦明,從早上還沒有開戰時起,他就一直站在這里,胡憂甚至懷疑他從昨天晚上就已經站在這里了。
城頭上的視野不錯。戰在這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下面的戰場。十五天來,胡憂已經遠遠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那些面孔都屬于他曾經的不死鳥軍團。在不死鳥軍團的記事本里,他們都已經是戰死之人。
“龍城,怕是守不下去了。”秦明喃喃自語著。你是在告訴自己。又像是在告訴身邊的胡憂。
秦明比胡憂先來到這里,胡憂是因為秦明站在這里才站在這里的。胡憂靠近的瞬間,秦明就已經感覺到了胡憂的存在,不過他并沒有回來跟胡憂打招呼,就像胡憂跟本不存在一樣。
胡憂沉聲道:“歐陽普京的援軍幾乎每天都有趕頭的,而鬼軍方面又從來都沒有阻攔過援軍的入城,以歐陽普京暗藏了三十年的實力,不會那么容易就垮掉吧。”
胡憂并不是很同意秦明的觀點。外面的鬼軍雖然詭異,但是實力也算上多強大,要想一口把歐陽普京給吃掉,以鬼軍現在的實力,可能性還是不大的。
秦明依然沒有回頭看胡憂,無論是不是在說話,他的眼睛都一直盯著戰場。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鬼軍不攔援軍?”秦明問道。
“這……”胡憂一臉郁悶的沉吟著。這個問題他也有想過的,但是直到現在,他都沒有一個問題。
猛的,一絲靈想閃過胡憂的腦袋,胡憂全力運轉頭這個可能性,好一會,他才問秦明道:“你的意思是想說:鬼軍在圍點打援,把龍城變成一個泥潭,讓歐陽普京的部隊全都陷進來?”
雖然對方是鬼軍,但是胡憂從來都沒有把他們當做一群沒有腦子的死鬼。小看對手的人,往往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胡憂曾經吃過一次虧,可不會讓自己再犯這樣的錯誤。
秦明搖搖頭道:“也許吧,如果換了是我,我也許會這么做的。”
胡憂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個理由。不過事實是不是這樣,現在誰也不知道。如果鬼軍真的如秦明所說的那樣,看那么接下來的戰事,怕是得改變一下了。
胡憂在心里考慮著要不要去見歐陽普京一面,現和他好好的聊聊現在的戰局。
太陽出來,戰斗結束,這似乎已經是一個定理,鬼軍并沒有改變這個定理的意思。
陽光公平的照在每一個人的身上,整個城頭一片安全,剛才還打得熱火朝天的戰場,現在也沒有了半點的聲音。與以往一樣,鬼軍看到太陽就撤了。沒有在戰場上留意任何的東西。而城頭這邊則不同,除了比昨天更加破損的城墻之后,還有近二千的士兵永遠的倒在了這里。
士兵對眼切的一切都沒有麻煩,肚子餓的在找東西吃,肚子不餓的,隨便找個地方往那一靠,閉上眼睛,先休息一會再說。
隱隱的有哭聲傳來,那是戰死士兵的老友在進行最后的告別。雖說死在戰場上是士兵的宿命,從士兵入伍的那天開始。就有這樣的覺悟,但是當死亡真正來臨的時候,誰又能無動于衷呢。
秦明在鬼軍撤退之后就離開了,胡憂卻沒有急著走,他留下來是想要查看士兵的傷勢。其實從三天前他就在做這樣的事。
在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傷兵身邊蹲上來,胡憂拿出了隨身的藥物。那傷兵還不認識胡憂,還以為他是一個醫護兵,也就任著胡憂幫他查看傷口,包扎傷口。
胡憂邊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士兵說著話。邊熟練的處理著士兵的傷口。這樣的工作對他來說并沒有太大的難度,早在三十年前,他就已經是這方面的好手了。
問題似乎很隨意的樣子,卻總是有一條線牽著。不會轉到戰爭以外的地方。胡憂其實是在了解士兵對戰爭的看法,看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從與士兵的對話中,胡憂知道士兵對戰爭已經麻木了。士兵是不需要有太多思想的,敵人來了就戰。敵人退了就休息。傷著了就治,死了……那就死了吧。
也許有士兵從入伍的第一天開始,就想著怎么可以當上將軍。統領千軍萬馬,建立不世霸業。有這樣想法的人不是沒有,不過那只是少數,多數的士兵入伍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當兵有飯吃有錢拿,這也就足夠了,還需要有那么多的想法嗎?
幫那腳傷的士兵包扎好傷口,胡憂又來到一個手部受傷的士兵身邊。同樣的聊天,同樣的處理傷口。
一個又一個,直到為二十個士兵處理好了傷口,胡憂離開了城頭。二十個相對于今天受傷的士兵數目來說,是一個零頭都不足的數,不過對胡憂來說已經夠了。因為他不是醫護兵,他之所以幫士兵處理傷口,只因為他想借這樣的機會,查看士兵的傷口而已。
胡憂會這么做,是因為他隱隱的感覺到鬼軍的單兵戰力每一天都在變強。雖然每次交戰,三狼軍這邊戰死的人數都是差不多二千人上下,可受傷的人數卻是大大增加的。
受傷的士兵數量不但是增加,就連他們傷重的情況都在加重,比如說吧,同樣是刀傷,之前的幾天,傷口的深度就沒有現在的那么深。也許有人說這是因人而異的,就算是相同的兩個人,以同樣的招勢中招,那傷口的深度也可能不同。胡憂并不否認這樣的說法,但胡憂也有自己的看法。
今天二十個傷兵的傷口,在胡憂看來就要普遍的比昨天的深,這難道也是巧合嗎?
胡憂不這么認為,他覺得這正是鬼軍實力提升的證明。
離開城頭回到家,胡憂意外的聽西門玉鳳說歐陽普京來了,正在書房里等他。之前胡憂還考慮要不要去水上皇宮見歐陽普京呢,現在看來這個問題是不需要再考慮的了。
推開書房門,胡憂就看到了歐陽普京。歐陽普京的前面放著一杯茶,不過他似乎并沒有喝過,那茶還是滿滿的。
看到胡憂進來,歐陽普京放下了手里的書。這書是他在這書房里隨意拿的,是一本傳記類的書。胡憂看了眼書名,就知道書中大約的內容了。這書他之前有看來,書中的主角是一個百多年前的將軍,全書的內容都是寫了怎么怎么厲害的。胡憂記得自己只看了一半就沒有再看下去,因為那上面的內容真是太過多的水份,看著一點意思都沒有。
歐陽普京會在胡憂的書房等胡憂,不用問都知道是來找胡憂的。他到并沒有跟胡憂玩什么欲擒故縱,想說不說,兩方才一落坐坐好,他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主動出擊?”胡憂皺了皺眉。在他看來,鬼軍那邊的情況是完全的不了解。主動出擊的風險,比原地死守的風險可是大上不少的。
“是的。”歐陽普京第一次拿起茶杯雖喝了一口,道:“鬼軍這么定時的打龍,一定有什么陰謀。我猜不到他們的陰謀是什么……”
“所以你準備打亂他們計劃?”胡憂接口道。
“不錯,我正是這個意思。”歐陽普京知道就算他不說,胡憂也同樣可以猜到他的想法,也就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再說了,他來這里本就是找胡憂商量這事的,他不說明了,胡憂又怎么能知道呢。
胡憂想了想。道:“可你有沒有想過,鬼軍那么的陰謀,也許就是讓你主動出擊呢?”
世上任何的事都是雙向的,有正面的可能就有反面的可能。胡憂不過是說出另外一種可能而已。
歐陽普京嘆了口氣,道:“這個我也有想過,可是士兵的情緒你也已經看到了,再這樣下去,同樣也會出事的。”
這樣下去會出什么事,歐陽普京說得并不明確。不過胡憂知道他想代表什么。這方面的事,朱大能之前就已經說過,并不算是什么新奇的想法。
胡憂道:“如果你今天來,是想問我意見。那么我的意見是以不變應萬變,再多給點耐心,再好好的看看。”
歐陽普京沒在胡憂這里坐多久就離去了。胡憂不知道他的話,歐陽普京聽進去多少。但是歐陽普京才是三狼軍的頭,他的決定,胡憂是阻止不了的。他最多也就只能說說自己的看法而已。聽或不或,胡憂管不著歐陽普京。
歐陽普京離開之后,胡憂一個人呆在書房里。這時候他還不想吃飯,小睡一會到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閉上眼睛,胡憂把所有的地思緒全都拋開。這是他近幾天剛剛養成了一個習慣,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在休息的時候,就不再去想工作方面的事,這能讓休息質量更多,而在考慮工作方面問題的時候,也能更加的專心。
這個辦法是胡憂從一本書上看來的,以前他不是沒有看過類似的書,但是他并沒有能做到這一點。而現在,他卻在那么詭異的局勢下學會這一種習慣,卻是連他都沒有事先想到的。
大約睡了一個小時左右,胡憂睜開了眼睛。從書架上拿過一張圖紙,靜了靜心之后,把圖紙打開。
圖紙是用天風大陸的地圖改的,上邊寫了不少的人名。其中第一個被胡憂用圈圈起來的名字,就是陳大力的名字。而在陳大力名字的旁邊,還有在不少的名字。如果此時有一個以天風大陸近二十年戰爭情況有所了解的人看到胡憂這幅圖,那他很快就會發現,這圖上寫著的近百個人名,全都是二十年來曾經在這片大陸風光過的人,而他們同時也就二十年來天風大陸最優秀的將領,不過這些將領都已經是死去了的。
秦明的話,曾經給了胡憂一個提醒。他說鬼軍里可以出陳大力,那就可以出別人。可以出不死鳥軍團,就可以出色百軍,安融軍……所有曾經在天風大陸出現過的軍隊,都有可能再一次跳出來。
剛聽到秦明這個話法的時候,胡憂是本能抗拒的。不過現在,他接受了這個說法。這幅圖上的人名,就是胡憂按記得寫出來的,他很想知道確實會不會像秦明說的那樣,而如果真是那樣,那么下一個出現的‘死鬼’會是誰?
看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胡憂又在這上面多加了三個名字。當他把圖收起來的時候,丫丫正好推門進來,告訴胡憂可以用午飯了。
胡憂一早起來只不過是隨便吃了些東西而已,這會還真是餓的。在丫丫的腦袋上輕撫了一下,和這寶貝女兒一塊去了餐廳。那里,他的家人都在等他開飯,如果可以選,胡憂是希望每天都可以這樣的。不過胡憂自己也知道,這可能性并不會大。也許用不了幾天,龍城就得有大事發生。而他這個家,也會受到影響的。現在希望可以奢望的就是這個家受到的影響不太大而已。
太陽出來又是新的一天,胡憂在和昨天一樣,而二十個士兵處理好了傷口之后,就在城門邊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今天他并沒有急著回家,因為他想坐在這里好好的想一些事。
消息已經傳出來了,歐陽普京并不打算聽胡憂的話,而是決定主動出擊,和鬼軍進行一場決戰。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胡憂并沒有生氣。因為這不是他生氣就可以解決的事,而就算是他生氣,也不會對事情有太大的幫助,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
在胡憂看來,如果鬼軍那邊真的不只陳大力一支部隊,那么歐陽普京的主動出擊肯定會遇上其他的部隊,那么會有什么后果,可想而知了。
龍城一定會因為歐陽普京的主動出擊而再出變數,雖然現在還不能肯定那個變數是好還是怪。胡憂都必須提前做準備才可能。
經過再三的思考,胡憂的心中已經有了定計。他準備先讓西門玉鳳他們撤出龍城再說。不要說胡憂自私,對自己家人的關心并不是自私,胡憂只是想他們安全而已。
“少帥。”在胡憂準備起身返家。讓人家撤出龍城的時候,候三來到了胡憂的身邊。候三不是一個人來的,在他的身邊還有候寶伍。候三唯一的兒子。
在經歷了不少的事之后,候寶伍也懂事了不少。整個人比以前沉穩了很多。在候三給胡憂打招呼的同時。他也給胡憂行了一個禮。
“有事?”胡憂問候三道。二十年的兄弟了,他們說話一向都是很隨意的。除非有什么特別情況,要不然他們都是有什么說什么。不需要藏呀藏的。
候三點頭道:“我想讓小伍子住到你那邊去,與齊齊在一起,不知道可不可以?”
胡憂看了候三一眼,完全明白候三話中的意思。住到胡憂那么不是候三的真正目的,和齊齊在一起,才是候三的目的。
候三是一個聰明人,又是玩情報的,龍城現在是什么情況,他比大多數人都要清楚太多。而他更知道,胡憂對自己的家人肯定有安排,所以他把候寶伍送到胡憂這里,與胡憂的家人共進退。
胡憂笑笑道:“那自然是可以的,不過你呢,你不一起嗎?”
就算是候三不主動提起,胡憂也會去找候三說這事的。畢竟候三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亂局馬上就要來了,候三不見得就能保得了候寶伍。反正家里人一大堆,也不多候寶伍一個,胡憂自然會給他留一個位子。
看到胡憂笑,候三也笑了起來,道:“我自然是跟你在一起,你去哪我就去哪。”
“說得好,不過,你似乎忘了把我也算上了。”與豪言同時現身的是朱大能。朱大能來找胡憂的目的,應該是和候三并不多的,所不同的事他的女兒朱小能把就和丫丫他們一塊,是住在胡憂家的。
“這么說,我們三兄弟又要共進退了?”候三大喜道。從自二十年前第一次見面之后,他們相互就已經是習慣了對方的存在,要是許久都見不著一面,又或是遇什么大事的時候,他們沒有再一起,那做起事來,總覺得有些空空的,不那么自信。
朱大能瞪了候三一眼,道:“不會說話那就少說好了,什么叫‘又要’,我們本就是一向都共同進退的。”
“呵呵,是是,是我錯了。”
“我并不覺得離開龍城是一個好辦法。”
西門玉鳳的聽完胡憂記他們先行離去的理由之后,這才開口說出自己的看法。
“那么依你看,怎么樣會更好一些?”胡憂并不因為西門玉鳳的反對而生氣。他是一個可以接受意見的人,只要是好的意見,他都可以接受。
西門玉鳳道:“這段時間,我和紅葉姐一直在外面,對外面的局勢,我要更清楚一些。鬼軍的出來。對老百姓的影響很大,雖然除了龍城之外,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在其他的地方發現鬼軍,但是老百姓都已經做好隨時逃亡的準備,可以遇見,一但是鬼軍出現在其他的地方,那么他們出現在哪里,哪里就會亂。”
胡憂同意的點頭道:“你說得沒有錯。鬼軍的出現,連我們都感到心里發毛。更不要要普通的老百姓了。他們在這二十年來,已經受驚不少,一但是有什么風吹草動,他們馬上就會做出甚至是難以理解的反應。”
西門玉鳳道:“所以我說這并不是一個好辦法。你不是常說,命運要掌握在我自己手中的嗎,一但是離開龍城,我們可就沒有辦法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而是變得隨波逐流了。”
胡憂的眉頭又一次皺了起來。西門玉鳳的話他是大部份同意,但要說龍城比其他地方安全。他還是有所保留的。畢竟這里是整個天風大陸最受人矚目的地方,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這里都不會平靜。
“如果不離開龍城,你覺得上哪比較好。還是說,就留在這里?”既然是問西門玉鳳的意見,那就得完全弄明白她心里的想法。
西門玉鳳搖頭道:“這里并不安全,一但是有什么事發生。那么這里一定是眾矢之的!”
西門玉鳳的意思不是留在這里,而是去鳳園。風團的重建工作,因為鬼軍的出現而被擱置了。還好因為預算的問題。鳳園的重建一直都是紙上的,并沒有工人進場,要不這次怕又要被毀上一次了。
鳳園的地面層是被艾薇兒給毀了的,但是地下那層并沒有任何的問題。那本就是一個可以自給自足的地下世界。只要有足夠的存糧,想在那里住多久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再加上知道那里的人并不多,又全都是身邊人,藏在那里,還是挺不錯的選擇。
“好吧。”
胡憂考慮了良久,終于還是同意了西門玉鳳的這個提議,說真的,胡憂也并不希望家人離他太過。藏在鳳園,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出了什么事,胡憂也能第一時間知道呀。
“那老夫人那邊怎么辦,要不要派人先把他們接回來?”紅葉提出了新的問題。經過近兩年的努力,那些當年被她和候三搶過的老百姓算是基本都安頓好,也補嘗得差不多,紅葉終于再一次回憶到這個家。
鬼軍降了不阻止歐陽普京的援軍進城之外,也并不阻止老百姓進能,這樣紅葉很容易的就回到了龍城,回到了這個家。
老夫人指的自然就是胡憂的母親柳飄飄了。柳飄飄和微微這會還在長生草森林里。關于她的事,自然是得由胡憂親自決定了。
“那里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就不用去打擾他們了。”長生草森林的隱蔽性比鳳園地下世界還好,知道的人又不多,胡憂不準備去沒事找事。
暗中搬家的工作,自有紅葉他們去操心,胡憂用不著去為那邊分心,在匯合了朱大能和候三之后,他們決定再去那個樹林看看。
不過這一次,胡憂并打算就他們三人去,而是暗中跟在歐陽普京的部隊后面,看那片森林會有什么事情發生。
“少了我,我們不覺得少了些什么嗎?”秦明一臉笑意的出現在胡憂幾個的眼前。今天的他看上去與以往差別很多。居然會臉上帶笑,真是連胡憂看著都有些不習慣。
“你怎么也來了,蕾娜塔呢?”朱大能在秦明的身邊掃了幾眼,沒看到蕾娜塔,不由問道。
龍城的局勢可是隨時都會變的,雖然蕾娜塔是蘇亞雷斯的女兒,可是在眾人的心里,她是自己一邊的,而不是屬于三狼軍。聽朱大能問起蕾娜塔的情況,胡憂和候三也豎起了耳朵。
秦明擺擺手道:“我把她送到紅葉那里了。是紅葉告訴我,你們在這里的。我說你們這次可是有些不夠意思呀,居然都不叫上我。”
“那不是怕你另有安排嘛。”胡憂干笑了幾聲,轉移話題道:“既然都到齊了,那我們就分分工……”
有秦明參與,胡憂還是很歡迎的。秦明這個人,無論從智慧還是戰和來說都不輸于胡憂,可以說是強力的幫手,多了他,也就多一分把握。
以胡憂四個的本事。就混入歐陽普京的部隊里并不困難。其實他們想跟著一起去,只要跟歐陽普京說一聲就可以,就算歐陽普京不給他們什么將軍的身份,做個普通的士兵那也還是可以的。
胡憂沒有選擇告訴歐陽普京,是因為他們想更自由一些。鬼軍的事,畢竟不是那么好弄的,被人管著,他們也就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今天中午,歐陽普京又來了一萬多援軍。加上歐陽普京手里的五萬,此時龍城的部隊達到六萬。六萬這樣的數字,就算是放到二十年前,對龍城來說也算是不小的軍力了。要知道曼陀羅時期龍城雖然號稱有四十萬大軍。但是其中大部份都是駐守六大衛城,水上皇宮又分去不去,真正在外城用于機動的,也就是五萬人而已。
歐陽普京這一次并不想小打小鬧。他一家伙就調動了六萬中的五萬五千人馬,整個龍城就只留下五千會而已,基本可以說是放空龍城。如果這一戰有什么意外,那么龍城就滿到鬼軍的手中。然后會發生什么事,那就真是沒有人猜得到了。
歐陽普京選擇進攻的時間是在第二天的中午,也就是說,他會先再頂鬼軍一次早上的例行進攻,才下令大軍直撲胡憂發現的那片樹林。胡憂四人混進的是沒有城防任何的部隊,這支部隊是明天的先鋒軍,到明天中午出發前,他們都不會有任何的任務。
天還很黑,胡憂就掙開了眼睛。他是從昨天下午就睡到現在的,十幾個小時的休息,讓他的精神和體力都調整到一個最佳的狀態,完全可以支持他去應對任何的事。
“時間差不多了。”秦明在胡憂睜睛的同時,也睜開了眼睛。和秦明一樣的還有朱大能和候三,他們都是非常警惕的人,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是不可能睡死的。
“嗯。”看了眼天亮,道:“不知道鬼軍那邊會不會有什么變化。”
“等等看就知道了。”秦明不在意的說道。再過不了多久,鬼軍例行攻城的時間就到了,答案很快就能出現,必須去花腦子費神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慢慢亮了起來,城門樓那邊卻是什么動靜都沒有。胡憂四人的眉頭全都皺成了一條線,難道鬼軍真的是收到了什么消息,準備放棄每天一次的攻城嗎。
“這似乎不是什么好消息。”朱大能看了一眼天色,終于忍不住說道。這會已經可以隱隱的看到太陽,而鬼軍并沒有像往日那撤退,因為他們跟本就沒有像往日那么對龍城發起進攻。
“確實不是什么好消息。”胡憂苦笑道:“看來我們還是小看了他們,他們之中有高人呀。”
“管他什么人,我們做我們的就好。現在頭痛的應該是歐陽普京吧。人馬都已經準備齊了,不知道他會不會繼續之前的計劃。”
雖然從一開始,歐陽普京做的就是硬碰硬的打算,并沒有想過會有什么偷襲成功的好事。但是事先被人知道自己部署可不是什么好事,特別是那些不大不小的又已經得到命令,今天要主動出擊的官員,此時心里更是忐忑了。
胡憂搖搖頭道:“以我對歐陽普京的了解,他已經決定的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而且他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要不然士兵的士氣將會更加的衰落,到那個時候,這一戰就不用打了。”
朱大能幾個都是帶兵之人,他們知道胡憂說的士氣有多重要。打仗很多時候打的就是士氣,沒有了士氣,就算是再多的兵馬也沒有取勝的可能。
胡憂的猜測是對的。歐陽普京也許也因為鬼軍沒有例行進攻龍城而猶豫過,但是最后他還是下達了主動出擊命令,早已經做好準備的部隊,開始陸陸續續的開出,胡憂四人所在的部隊,走在最前面。
“好久沒有這樣了。”朱大能扯了扯身上的士兵軍服,一臉感慨的說道。記得他們第一次隨大軍出動,還是在二十年前了。那時候的朱大能也是一個士兵,當時他絕對沒有想到以后的軍旅生涯會那么的精彩。
候三笑道:“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朱大能正色道:“確實是有一點。”
候三一愣,嘆了口氣。其實他在說朱大能害怕的時候,他的心里也是沒底的。這一次,他們的對手與以往幫不一樣。就拿陳大力來說就好,他的一生幾乎全都給了不死鳥軍團,他的死甚至是了胡憂,有誰能想到,陳大力死后會與他們為敵呢。
死后為敵,這話怎么聽都地感覺很奇怪,到這確是事實。陳大力就在鬼軍那邊,這十幾天的交戰,他們不只一次的見到陳大力出現在戰場上,這還有什么好奇怪的嗎,似乎都已經習慣了吧。
胡憂哼哼了幾聲,道:“都不需要撐著,怕就怕,那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現在就覺得害怕。我怕又跳出誰呀!”
胡憂口中跳出誰,指的自然是那些曾經的朋友或敵會,在死了之后,又像陳大力那樣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雖然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樣的可能性真的很大,但是在沒有證實之前,他們還是不愿意那就是事實。
“前面有動靜。”秦明并沒有參與胡憂三人的討論,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前面。此時他已經隱隱的感覺到走在最前面的士兵放慢了速度。以秦明的經驗,不難猜到這其中的原因。
“突襲?”胡憂皺眉道:“他們不會真的這樣做吧。”
在胡憂二十多年的軍旅生涯之中,遇上的突襲和親自策劃的突襲都不少,但是這會他絕對不需要發生這樣的事。因為如果真的有突襲發生,那也就證明鬼軍是懂得軍事的。
秦明搖搖頭道:“應該是了。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幾乎在秦明話聲還沒有完全落下之時,就聽到前方后方同時傳來了士兵的慘叫。那種非正常的慘叫,已經證實他秦明的話。
“我們上。”胡憂瞬間就做出了判斷。既然突襲已經真正的發生,那也就不需要多想了,他到要看看,那個人是誰,居然敢玩出突襲這樣的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