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點江山

卷十七酒煮江山 1914章 小官大學問

酒桌前,胡憂沒事人一樣,滿臉笑意的說道。朱大能他們雖然不然說是客,可來的自身也得管飯吧。這一頓,胡憂可是讓扶辰把家的好東西全都給翻出來做了這么一桌,就算是他,都已經多久沒有吃過那么多的飯菜了呢。

“少帥,你還吃得下?”候三忍呀忍的,還是沒有能忍譝ww.。沼詒⒘順隼礎br/

胡憂笑笑道:“有什么吃不下的,難道這飯菜不好?”

候三哼哼道:“你知道我在說什么。你要是不知道,那我就說得更明白一些。歐陽普京讓你去做門官,那是打你的臉呢。以你的身份,怎么可以去做一小小的城門官啊!”

火氣上來,候三也不管歐陽寒冰就坐在這里,直接就叫出歐陽普京的名字。

“我的身份?”胡憂放下手里的筷子,道:“我有什么身份?”

“你……”候三臉都漲紅了。他真是想不明白,為什么他都急成這樣了,胡憂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難道他的腦袋被門給挾了,以為門官是一個很大的官不成?

“候三,你先坐下,不要那么激動。”朱大能扯了扯候三小聲的勸道。雖然他也很想知道胡憂這會是怎么想的,但是他不會像候三這樣不管不顧的直接發作。

“我激動?”候三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能不激動嗎。我就不懂了,你們怎么還能那么冷靜的坐在這里。還吃飯,這飯你們先得下,我可吃不下!”

胡憂輕輕扣了扣桌子,道:“這飯你吃得下的,我們都可以吃得下去。來,什么都先別說了,咱們先吃飯。有什么事,吃完飯再說。”

“這肉不錯。”一直不說話的秦明挾了片肉放在嘴里哼哼道。

“當然不錯了,這可是鹿肉,我都珍藏多少年都舍不得吃,今天算是便宜你們了。”胡憂嘿嘿笑道。

有了秦明領頭,眾人把心里想的事,嘴里想說的話,全都先塞進肚子里,一個個拿起筷子吃起來。

朱大能輕輕扯了候三一下,道:“快先吃飯吧。不然一會可就全沒了。”

候三這回真是有些傻了。合著誰都不急,就他一個人急呀。看桌上的菜越來越少,候三摸摸自己的肚子,最后還是坐了下來。不吃白不吃,不吃餓的可是自己。

看候三看吃,胡憂這才笑道:“看吧,我就說這飯你吃得下的。多吃點,養足了力氣,明天和我一會作門官去。委任狀的內容。你是看過的,我這個門官手里可沒有兵,你給我做兵去。還有朱大能,你也一塊去。”

“我要不要去?”秦明指指自己的鼻子。他也閑了好幾個月不做事了。現在胡憂那里有事做,他也想去插一腳。當然,做事是次要的,他最好奇的還是想看看胡憂怎么做這個門官。

“你愿意來。我當然是歡迎的,不過門官只有一個,你來了也只能做兵喲。”

“我以為你會生氣的。”送走了朱大能他們。歐陽寒冰回到房里。

“我為什么要生氣?”胡憂笑道:“等了那么久,終于有事作了,而且還一開始就是一個官,這命可不算苦。”

歐陽寒冰嘆了口氣,道:“求你好好說話行嗎,你這樣,我的心里真是很沒底。其實我也很想像候三那樣,問qīngchu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胡憂收起笑臉搖搖頭道:“說心里話,我也沒想到你老爹會給我弄這么一個職位。不過我也并沒有在說反話,小兵我也不是沒有當過的,就去當當看又如何呢。”

“我不懂。”歐陽寒冰道:“從委任狀送到府上開始,我就在相,父王為什么要這么做,我甚至想親自去找父王問個qīngchu。”

“那你怎么沒去?”胡憂好笑道。歐陽寒冰的性子一向比較慢,難得看到她也有著急上火的時候,感覺真是挺有意思的。

“是六妹拉住我,沒有讓我去的。她說你應該會有自己的打算。等你回來之后,再去也不晚。所以我就沒有去。”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楚竹到是看得比較qīngchu的。對了,朱大能他們,是你叫來的嗎?”

“不是。他們是自己過去的。應該是收到消息吧。”歐陽寒冰當時看到委任狀的時候,心很亂,對朱大能他們的情況,也不少很在意。

“那應該是候三收到的風了,這小子不愧是搞情報工作的,居然那么快就收到消息,還把朱大能他們都叫了來。不過這樣也好,到是省了我不少的麻煩,不然我還得一一去找他們呢。”

歐陽寒冰提醒胡憂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么想的呢。”

剛才在席上,胡憂只是表示自己會去做這東門的門官,至于為什么要這么做的理由,他并沒有說,歐陽寒冰自然也不知道了。

胡憂笑笑道:“這個還是你自己看吧,相信以你的智慧,應該是可以看出來的。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做門官可是一個早起的活,以后看來是沒有睡懶覺的機會了。”

說著,胡憂已經鉆到了床上,沒幾分鐘就睡了過去。這種隨時睡覺的本事,他是在戰場上學的,不懂得怎么休息的人,可是無法在戰場上活得久的。

歐陽寒冰坐在床上,看著已經沉睡過去的胡憂,心里不斷的想著胡憂剛才說過的話。上此時夜深人靜,很適合想事。歐陽寒冰慢慢的把自己放松下來,按胡憂以前教她的方法,把自己代入到胡憂的角色之中,從胡憂的角度去看今天這事……

“原來是這樣。”良久,歐陽寒冰長長的松了口氣。經過平心靜氣的思考加上對胡憂的了解,她終于想到了胡憂為什么這么做的理由。

胡憂不直接告訴她原因是對的,因為自己tongguo思考得到的答案。可以讓她更清晰的理順這個事。

“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回家的路上,蕾娜塔問秦明。對歐陽普京這樣的安排,她也不是很明白,雖然她沒有像候三那么的激動,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這整個事是的原因。

在沒有遇上胡憂、秦明他們之前,蕾娜塔覺得自己的智慧還是很夠用的。但是在遇上他們之后,蕾娜塔發現論起腦子,她真是著胡憂他們太多。很多事,他們都看出來并有了處理的辦法,而她還是鴨子聽雷一樣。有聽沒有懂。

秦明笑笑道:“其實你慢慢的平靜下來好好的想想,也會知道的。”

“又考我。”蕾娜塔噘著小嘴道。在沒有跟秦明之前,她不算是一個完整的女人。而現在,她真是女人中的女人,什么撒嬌發嗲全都學會了,不時在秦明的身上使出來,效果還相當的不錯。

秦明嘆了口氣,道:“你現在真是越來越不愿意用腦了。好吧,那就由我來告訴你吧。你有沒有發現。三狼軍入主龍城之后,龍城的氣氛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就變得與之前完全不同。之前在太平帝國治下的龍城,雖然已經是解決了吃飯的問題。但是整個龍城都像是放在太陽下面爆曬一樣,很燥。而三狼軍入主不過短短一個多月,那股子燥氣就像是被澆上水,慢慢的冷了下來。”

蕾娜塔想了想。道:“你不說我到不覺得,聽你這么說,好像確實是這樣的。可這與胡憂愿意去做門官有什么聯系嗎?”

秦明道:“自然是有聯系的。首先龍城的變化證明了歐陽普京他們有非常高操的治國手段。以他們的智慧和認知。怎么會不知道胡憂的名氣地位呢。可他們就改給胡憂這個一個小小的門官。試問全天下有哪個勢力會這么對胡憂?”

蕾娜塔沉思了好一會,道:“你的意思是說:歐陽普京這么做,并不是想羞辱胡憂打他的臉,而是另有其他的目的?”

秦明點頭道:“是的。雖然我甚至還猜不出來他們這么做的理由,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們在胡憂的身上,寄與了某種厚望。而讓胡憂去做門官,很有可能是他們對胡憂的一種考驗,又或是他們想tongguo這樣的辦法,讓胡憂從中學到什么。”

頓了一下,秦明繼續道:“我的看法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較大,相信胡憂也是這么覺得的。門官是大是小,并不是那么重要,關鍵是從中學到什么。”

蕾娜塔點頭道:“聽你這么說,胡憂選擇去做這個門官似乎也不覺得那么突然了。只不過,他們想讓胡憂學什么,又為什么要讓胡憂去學呢?”

秦明笑笑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相信時間會給我們答案的。夜深了,我們走快幾步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可要去開城門。”

“撲哧……”蕾娜塔忍不住笑了起來。事情就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胡憂和秦明這兩個天風大陸最優秀的將領居然去守城門,真是想想都覺得有趣。

五更十分,天還沒有亮,胡憂就爬了起來。城門一般都是天亮開城,要是等天亮才起床,那真是晚太多了。今天是做門官的第一天,胡憂可不想遲到。

“嗯……”感覺到胡憂的動靜,歐陽寒冰也睜開了眼睛。因為睡得比胡憂晚,歐陽寒冰這會還沒有睡夠,想爬起來有些困難。

“不要起來了。”胡憂把歐陽寒冰按回床上,道:“又沒什么重要的事,你繼續睡就可以,我自己穿了衣服就出去。”

“不行。”歐陽寒冰掙扎著還是爬了起來,道:“今天是你第一天做門官,我得給你支持。”

“呵呵……”胡憂笑了起來。聽到歐陽寒冰這話,他就知道歐陽寒冰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果然不愧是他的女人,真是沒讓他失望。這會。相信朱大能、候三他們也全都想通了吧,至于秦明,胡憂跟本就沒有擔心過,如果他連這點事都想不明白,那他也就不是秦明了。

不錯,胡憂之所以愿意去當這個門這官,是因為門官是一個可以學到東西是職位。

門官雖然也是官,手里也有幾個兵,但是他并不屬于戰斗序列,除了日常看護城門的工作之外。門官和門兵是不需要上一線戰場做戰的。門官的事,更多屬于政事,而不是軍事。

胡憂在軍事方面有過人的天賦,幾乎無師自通,靠幾本兵法和戰場的洗禮就學會了怎么打戰,但是在對一國或是一城的治理上,胡憂沒有那么好的天賦了。

他不是沒有去學,而是真學不會。腦子里太多的現代理念影響著他的行事和判斷。從以往的經歷可以看出來,但凡是被胡憂治理過的地方。多多少少的都會出現一定的問題,有些地方甚至是出了大問題,比如浪天城,如果不是因為胡憂的判斷出錯。浪天城怎么會永沉水中。

城門官是最小的政治單位,每天直接面對老百姓。這個官可以很輕閑,每天只是開關城門就可以,甚至連收入城費的事。都可以完全教給下面士兵去做。但是他同樣的也可以很繁忙,老百姓的事永遠是最多最雜的,城門官如果很負責。那么他就應該去試著忙助進出城門的老百姓解決一些難題。這樣活做起來,那就真是不輕松了。如果事事都去管去幫,累死都不是沒有可能。

世上從來都沒有無收獲的付出也沒有無付出的收獲,做一個輕閑的門官,那是不會學到任何東西的,而做一個負責的門官,在幫老百姓解決問題的時候,也可以學到很多的東西。要怎么選擇,全在自己的心。

小小的門官,有大學問呀!

“少帥。”

“少帥……”

胡憂來到東門的時候,天還沒有放亮,但是朱大能、候三都已經先到了。

“嗯,秦明還沒有來嗎?”胡憂看了眼自己親定的守門兵,要來的基本都已經來了,就秦明還沒有見著。

朱大能道:“他一早就已經到了,這會應該在城頭。”

“嗯,那誰,去把他叫下來。”胡憂隨手指了指一個士兵,下令道。

其實胡憂的話說得很隨意,也并不是以命令的形勢說的。但是因為做了那么多年的上位者,就算不是有意的,他說話的時候,也自然的帶著氣勢,那話聽到別人的耳朵里,簡直就和命令沒有什么分別。

“你在命令我?”那被胡憂指了一下的士兵不但是沒有按胡憂的話去做,反正指著自己的鼻子問胡憂。

“算是吧,有什么問題嗎?”胡憂雖然叫不出這個士兵的名字,但是這個士兵眼熟熟的,他以前肯定見過。在胡憂的記憶里,但凡是他見過的兵,全都是他的兵,所以這會,他也不是很在意。

士兵哼哼道:“當然有問題。你只不過是一個門官,我是小隊長,論級別,我們平級,論所屬,我們不是一人系統的,你無權命令我去做任何的事。”

“放肆,你知道你在對誰說話嗎?”胡憂還沒有開口,候三就跳出來的。昨天想了一夜,他隱隱的猜到了胡憂的想法。可猜得歸猜到,要他那么快就代入角色,對他來說真是有些難度。小隊長的話,一下就把他給惹毛了。

小隊長看了候三一眼,道:“雖然你不是我的直屬士兵,但以下犯上,我是可以治你的罪的。這次我念你不懂事,放你一馬,要再犯,那可不要怪我軍法無情!”

一個小小的隊長居然敢那樣說話,候三真是氣得肺都快炸了。他是沒有胡憂那么有名,但怎么說他也是曾經軍團之主。最多的時候,他的部下超過二十萬人,那里有多少大隊長他都數不過過,一個小小的小隊長,居然還在他的面前擺譜?

“你……”

“候三。”胡憂搶在候三說出后面的話之前,打斷了他。人家小隊長說的可是沒有錯的,隊長雖小也是管,候三現在的身份只不過是一個小兵,罰他,人家有那么資格的。

“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沒注意,以后我一定留意。”錯了就要認。胡憂可不想上任的第一天,就和人惹沖突。因為那證明他連一個小小的門官都做不好。

“嗯。”小隊長到也沒有太為難胡憂,看胡憂說了好話,這也緩合下臉色,道:“大家都是同僚,這事就算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軍有軍規,以后還是注意點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