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憂不斷的在腦子里回憶那幾天和陳夢潔兩母女相處的過程。當時在一起的時候,似乎并沒有發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可現在事后想來,那幾天的陳夢潔似乎與以前不太一樣。究竟是哪里不一樣,胡憂一時半會又說不說出。
冷雨夜從外面進來說道:“少帥,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各部門已經加緊了以秦明和林馬那邊的監視,一但有任何的消息,全馬上回傳的。”
胡憂煩躁的擺手道:“先別管那些事。冷雨夜,你快過來幫我想想,陳夢潔兩個母女有什么不對頭的地方。”
“陳皇后,不對頭?”冷雨夜一時不明白胡憂在說什么。
“就是與平時不太一樣的地方。”胡憂此時臉上都已經見了汗。腦子里似乎有什么東西一直不停的飄,可就是怎么都抓不住。
不太一樣的地方。
冷雨夜看胡憂的情況很不好,也趕緊幫忙想。只是她與陳夢潔接觸并不多,想要找出什么不一樣的地方,有些太為難她了。
“怎么樣,想到什么沒有。想到什么說什么,隨便什么都行。”胡憂再怎么努力,都一時抓不住關鍵,只能把希望放到冷雨夜這里,希望能在她的身上獲得什么靈感。
冷雨夜被胡憂逼得沒辦法,只要硬著頭皮說道:“之前我只是聽說過這個陳皇后,并沒有與她接觸過。她有沒有與平常不一樣的地方,我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覺得……”
“你覺得什么,快說呀。”胡憂這邊都已經快急死了。
冷雨夜咬咬牙道:“我只是覺得像陳夢潔這樣為了權勢放棄了那么多的女人,怎么可以突然之間,就看淡權力了呢!”
胡憂猛的一震,那絲怎么都抓不住的絲緒終于被扯住。
冷雨夜說得沒有錯,陳夢潔為了權力,不但是犧牲了自己,甚至還犧牲了雅馨。這樣一個女人,就算是在最艱難的時候,都沒有認輸,怎么會被幾場地震,就弄生明悟了人生呢。
順著這個思路,胡憂繼續往下想。終于想起來了,那幾天在和陳夢潔相處的時候,她看過來的眼神,總有些有怪怪的。當時胡憂并沒有注意到,大家十幾年的交情,誰不知道誰呀,何必要去猜呢。
現在在回憶陳夢潔當時的眼神……
“那是一種愧疚的眼神!”胡憂肯定的說道。
“愧疚?為什么?”冷雨夜被胡憂嚇了一跳,本能的追問道。
“因為她準備要對我做一些對不起我的事。”胡憂緊咬著牙道。十幾年的朋友,甚至有上過床的交情,陳夢潔居然出賣他!
“馬上給我傳書紅葉,一見到陳夢潔母女,馬上給我抓起來。我到要看看,陳夢潔究竟是為了什么原因要出賣我!”胡憂的眼神整個都紅了起來。他這一輩子,最恨的就是出賣。可這樣的事,卻接二連三的發生在他的身上。
冷雨夜接到胡憂的命令,為難的站著沒有動。胡憂一轉頭,看到冷雨夜還在那里站著,不由怒道:“還不快去,在這里傻愣什么!”
冷雨夜小心的偷看了眼胡憂暴怒的眼睛,弱弱道:“少帥,陳夢潔母女,怕是早已經到了。”
胡憂一震,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是呀,陳夢潔兩母女離開帝都都已經地兩個多月了,就算是爬也爬到小長安了呀!
“備馬,我要馬上趕回小長安!”胡憂實在不能在這里坐等事情發生。人類總有一種補救的天性,每當出現重大錯誤的時候,他們總希望自己可以通過其他的途徑去彌補。
“少帥,那帝都的事……”冷雨夜犯難了。三個月以來,與秦明和林馬的對峙,似乎得什么都沒有做。事實上可不是那樣的,要不是胡憂利用種種辦法拖著各方面的腳,這帝都之戰怕是早就已經打起來了。
“帝都的事,你看著辦。實在不行,你就帶隊往小長安撤。”胡憂邊說著邊往外走。又交待了冷雨夜和紅葉聯系事項,胡憂翻身上馬,箭一樣的沖出去。
絕對不可以出事,任何的事都不可以出。
胡憂心里只有一個信念,不斷的打馬前進。餓了隨便咬幾口干糧,馬跑不動了,就跳下來重金買馬。死活不賣的,胡憂就丟下金幣搶馬。總之胡憂要以最多的速度趕到小長安。
小長安這個根據地是胡憂讓紅葉建立的,他自己卻是一次都沒有到過現場。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胡憂終于回到了小長安。
全程一千六百里,還有大量的水路和山道,能三天趕到,胡憂真可以說得上是把命都快拼出去了。但就是這樣趕,胡憂還是晚了一步,當他踏進門家的時候,這里已經于三天前就出事了。
正是胡憂感到煩躁的那天陳夢潔出的手。
陳夢潔的功夫,在十年前比胡憂還強,現在自然也不會差,如果她全力偷襲,怕是很多人都得著了他的道。
還好,陳夢潔并沒有殺人。不過她抓走了一個對胡憂來說,非常重要的人——柳飄飄。
陳夢潔抓走了胡憂的媽媽!
胡憂聽到這個消息,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一方面他是太累了,別一個方面,他是被陳夢潔給氣的。
紅葉眼睛紅紅的說道:“都怪我,沒有留意到陳夢潔的不對。”
胡憂知道紅葉在他沒有回來之前,都已經不知道自責了多少次了。家里的女人,從上到下,怕是沒有一個不自責吧。這一點從丫丫的臉上就可以看出來。
胡憂知道這個家全都靠著他,整個軍團也看著他,他絕對不可以就那么倒下去。柳飄飄還等著他回解救呢,怎么可以倒。
猛吸了口氣,一咬牙胡憂從地上站了起來,搖頭道:“這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陳夢潔這一次是有心算無心,就算是再怎么防,也防不住的。好了,先在告訴我祥細的情況……”
月涼如水,胡憂獨坐院中,愁眉不展。
“還在自責呢,你讓人家不要自責,自己卻又不肯放過自己。”
身后轉來的聲音是胡憾天的。看到胡憂這樣,他心痛呀。
聽到胡憾天的聲音,胡憂趕緊站起來給讓坐。
“說起來,我沒有保護好自己的老婆,眼睜睜的看向她被人抓走。我不是更應該自責?”胡憾天嘆息道。
“老爸,你別那么說。”胡憂趕緊勸道。
陳夢潔抓柳飄飄的時,胡憾天在場。他是親親眼看到陳夢潔抓柳飄飄的。可是他沒有功夫,跟本無力阻止事情的發生。
胡憾天拍拍胡憂的肩膀道:“兒子呀,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事情既然是發生了,盡量想想法去解決就好。再說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這世上的事,很多時候往往都和心里想的不一樣。凡事要看開點,豁達一些。”
胡憂苦笑道:“老爸,這話我懂。可是老媽她……”
“一個理的。”胡憾天打斷胡憂的話,道:“至少陳夢潔沒有當場殺了你媽,不是嗎?我們做人不能老往上看,要時不時的往下看看。我知道,這些你都懂,我就不說了。你都已經三天三夜沒有休息過了,快回休息吧。”
得到胡憾天的開解,胡憂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精神稍放松下來,強烈的困難,馬上涌上心頭。
是呀,是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一覺醒來,全身都充滿了力量。胡憂換了個人似乎,再一次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怎么樣,有什么消息嗎?”胡憂見到紅葉進來,馬上問道。
紅葉搖頭道:“暫時還沒有。胡憂,我……”
“我知道的,不用再多說。早餐應該已經準備好了吧。先吃東西再說。”
“嗯。”紅葉感激的看了胡憂一眼。出了這么嚴重的事,胡憂不但沒有罵她,反而安慰她。對她真是太好了。
在胡憂出來之前,歐陽寒冰,丫丫一眾家人都已經就桌了。往常這個時候,肯定是充滿了歡笑。而現在,一個個全低著腦袋,半點聲音都沒有。
“怎么,是不是扶辰今天做的東西太難吃?”胡憂在主位坐下,抓在個油餅咬了一口。入口松而香脆,相當的有水準。
“還不錯呀,你們干什么一個個像吃毒藥似乎。丫丫,你覺得是在吃毒藥嗎?”胡憂直接找上了丫丫。
這丫頭,從小到大,吃飯的時候一定要坐在胡憂的身邊,而今天她卻遠遠的坐進角落里,抱著個大碗差點連腦袋都看不過。胡憂不找他的麻煩才怪。
“嗯,爹爹早。”丫丫被胡憂點了名,實在無法裝不在場,只能硬著皮頭哼哼幾聲。
胡憂搖頭道:“看來扶辰今天的早餐真是放了毒藥。來人,給我把扶辰給抓起來。”
丫丫一下急了,趕緊叫道:“啊,爹爹,你怎么可以這樣的,扶辰姐姐又沒有做錯什么。”
胡憂好笑道:“不是你說的早餐里有毒的。剛才我問你是在吃毒藥嗎,你是‘嗯’。”
“不是不是啦,哪有這樣的事。扶辰姐姐的早餐很好吃,沒有毒的。”丫丫連連擺手。
“早餐好吃,你為什么還苦著個臉?”胡憂不打算這樣放過丫丫。
“我,我……”
“好了,別我了,還不快過來坐好,乖乖吃早餐。”
“哦。”丫丫不敢再躲了,只好抱著自己的餐具,坐回到胡憂的身邊。
“這才對嘛。”胡憂在丫丫的小臉上掐了一半,哼哼道:“以后再給我搞怪,我就胖你吃包子,吃成個小胖妞。”
“撲哧。”丫丫終于被胡憂給逗笑了。
丫丫笑了,餐桌的氣氛也緩合下來。大家也不再向剛才那樣,一個個向吃毒藥似的。
胡憂借著吃早餐的機會,跟桌上的每個人都聊上一兩句,一頓早餐之后,大家的心情都好了不少,雖然人人都惦記著柳飄飄的安全,確也不像之前那樣死氣沉沉了。
“已經查到消息,有人看到貌似陳夢潔的女人,帶著老夫人往東而去。”紅葉急急進來報道。
“往東?”胡憂皺眉道:“為什么是東邊。”
小長安的東西一路上去,就是燕州,然后青州,出了安全就可以回到林桂帝國。
紅葉判斷道:“會不會是去林桂?”
胡憂想了想,道:“有這個可能性,但應該不大。你已經派到追下去了吧。等回轉的情況再說。”
在地圖前皺眉良久,胡憂離開了書房,叫上丫丫離開了住地。
“爹爹,我們要上哪?”因為柳飄飄被抓,丫丫這幾天真是非常的乖。簡直就是好寶寶的形像。
“自然是找奶奶了。”胡憂道:“你讓小白試試,能不能查到什么。”
丫丫搖頭道:“我之前就已經讓小白試過了,小白這沒用的,什么也沒有找到。”
丫丫說著忍不住又瞪了小白一眼,小白這段時間是越來越懶了,吃飽了連動都不愿意動,都已經胖了好幾斤。
小白被丫丫硬拖出來,一臉的不爽。不過它不敢反抗丫丫,裝做沒有看見的把腦袋轉到一邊。
胡憂心里很明白,陳夢潔這次是有備而來,她肯定是知道小白有追蹤的能力,利用特殊的手段,讓小白查不到她的氣息。
“好了,小白也知道錯了,咱們就放過它一回吧。”胡憂拍拍丫丫的腦袋,領著她繼續前行。
小長安并不是很大,三橫三豎,勉強算是有九條街。胡憂領著丫丫從東大街開始,一條條的走。
“爹爹,不是有消息說那個可惡的陳阿姨帶著奶奶往東走了嗎,咱們為什么要在這城里轉?”丫丫忍不住問道。
“你覺得是向東嗎?”胡憂問丫丫。
丫丫想了想,道:“我不也知道,感覺似乎不像。”
“我也感覺不像,不過感覺有時候是說不得準的,咱們要更科學一些。”
“科學?”丫丫沒有聽過這個詞。
“應該說是分析推理吧。”胡憂也覺得科學似乎用得不對:“我們先來分析看看,陳夢潔為什么要抓奶奶。”
丫丫苦臉道:“這個問題我之前也有想過,不過想不到。。”
“別急,想不到我們就用排除法好了。首先,我們先來看看,陳夢潔會不會是為了錢抓奶奶。”胡憂在路邊一棵大槐樹底坐下來。現在什么頭緒都沒有,走與不走,沒有什么分別。
“肯定不是為了錢。”丫丫否定道。
胡憂在紙上寫了一個錢字,然后劃了一個小x。
陳夢潔曾經貴為皇后,缺什么都不會缺錢。就算是缺錢,只要她向胡憂開口,胡憂一定會給她的。相信這一點,她自己都很清楚。所以一定不會是錢的原因。
陳夢潔自己是女人,雅馨也是,色這方面也肯定不是了。
那么權呢?
胡憂在紙上寫了一個‘權’字,然后打了一個問號。
雖然之前胡憂感覺到陳夢潔有問題,正是因為‘權’字開始的。但是陳夢潔究竟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抓的柳飄飄,胡憂直到現在都不能肯定。
關鍵的問題在于陳夢潔就算是抓了柳飄飄,又怎么能從胡憂的身上拿到權呢?
柳飄飄不懂軍事,又沒有搞什么科學研究,陳夢潔抓她的目的,一定是沖著胡憂來的。這一點幾乎所有的人都清楚。
如果是五年前發生這樣的事,那時候不死鳥軍團入日中天,到真可以幫陳夢潔拿到權。而事實上,胡憂一直都有幫陳夢潔做這方面的事。為了幫陳夢潔組件游擊隊,胡憂甚至是派出了不死鳥軍團的士兵加入陳夢潔的隊伍。這一個‘權’字,從何說起呀。
不一會兒,胡憂手上的紙就已經寫滿了字,又打滿了x。
“爹爹,似乎所有的理由都不成立呢。”丫丫有些泄氣道。世人追求的東西,就那么幾大類。但這些似乎都不是陳夢潔想要的。
胡憂道:“當是陳夢潔這樣做,必然是有理由的!”
陳夢潔又沒有瘋,會無緣無故的策劃這個一個綁架嗎。
只為了綁著好玩,什么都不要?
丫丫把胡憂手上的紙拿過來。她也當然同意陳夢潔抓柳飄飄一定有理由。又把胡憂列出來的東西仔細看了一遍,丫丫猶豫了一下,道:“爹爹,你似乎漏寫了一項。”
“是什么?”胡憂隨口問道。
“是‘情’字。”丫丫的聲音壓得很小,卻足以讓胡憂聽清楚。
情?問世間情是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世間多少世,都在一個情。
胡憂之前還真沒有想過陳夢潔綁架柳飄飄是為了情。
前面已經說了,柳飄飄什么都沒有,之前甚至都不認識陳夢潔,陳夢潔抓她的目的,一定是在胡憂的身上。
胡憂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丫丫的提醒到是沒有錯的,搞不好陳夢潔來這手,還真就是為了一個情字
要知道胡憂分別和陳夢潔、雅馨都有個靈肉關系。這個情字是擦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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