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的聲音,滴滴答答的有一下沒一下。(全文字電子書)空氣中有股子很重的霉味。
是下雨了嗎?
胡憂茫然的看著這空蕩蕩的屋子。屋子用大石塊磊成,很簡陋也很有歷史。
想到自己來到這里的原因,胡憂的嘴邊露出了一絲苦笑。終日玩鷹卻被鷹啄了眼,路邊喝碗茶卻一不小心,被賣茶的老頭給麻翻了。這事要是傳回不死鳥軍團,不知道要笑死多少人。
胡憂呀胡憂,枉你一世聰明,居然著了這樣的道。
身上的牛皮筋綁得很緊,胡憂試了一下,完全不能動。又感應了一下,精神力都還在,胡憂放下心來。只要有精神力,這小小的牛皮筋,奈何不是胡憂的。
胡憂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那老頭麻翻自己干什么呢?
如果是換在幾十年后的世界,想害胡憂的人,那是數都數不過來。為名的,為利的,為任何可能的,反正只抓是能抓到胡憂的,那可真說得上是要什么有什么了。
但是在這里,胡憂只是一個小人物而已。除了少數幾個人知道他的名字之外,幾乎就沒有人知道胡憂是誰。胡憂敢打賭,就算是那個對他下藥的老頭子,也不應該知道他是誰。
為錢?
胡憂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粗衣麻布,連一點值錢的飾物都沒有。唯一可以說得上值錢的,也就過就是那匹馬了。
可如果老頭是為了要馬,大可以麻翻他直接把馬給牽馬,用不著花那么大的力氣,把他整個人也弄到這里來吧。
胡憂左想右想,真是都無法為老頭找到一個比較說得過去的理由。胡憂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先等等看再說。時間是世界上最好的解題人,他總會告訴世人答案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扇已經有些年頭的樺木門被人從外邊推開,進來的正是那個賣茶的老頭。胡憂看著老頭沒有開口,他在等著老頭說話。
“你醒了。”老頭似乎早就知道胡憂已經醒來,對他的目光并不感覺驚訝。
“為什么抓我?”胡憂開門見山的問道。對面站著的是一個老頭,并不是年輕美麗的姑娘,用不著浪費那么多的時間。
老頭沒有答話,把一碗稀飯放在胡憂的身邊,道:“餓的話,就吃點。”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胡憂略提高的音量,道:“我自問并沒有惹你什么。如果你想要錢。應該自己知道,我的身上并沒有。”
回答胡憂的是那扇再次被關上的樺木門,老頭自始至終沒有給胡憂想要的答案。
“這叫什么事。”胡憂怒急而笑。既然老頭不說,那就自己查好了。
遠足精神力,胡憂輕輕一震,身上的牛皮筋就寸寸而斷。那扇從外邊上鎖的門,對胡憂也構不成任何的麻煩。輕輕一拉就開了,胡憂閃身出了屋子。沒有大步前行,是因為胡憂不想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大開殺界。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山村,還是很窮的那種。人說風景越好的地方,人也就越少,因為只有人不多,風景才可以得以保存下來。大自然里,沒有任何一種生物,可以搶得過人的。
這個山村的風景相當不錯,看起來人也不會多。胡憂仔細觀察了一會,這里最多也就住著五六戶人家而已,而且每戶人家都相距挺遠的。
整個山村很安靜,唯一不時有聲響的,就是一間坐落于旁山腰的木屋。那里隱隱的人樂曲聲傳出,認真聽起來,似乎是喜樂。
“今天村里有人辦喜事?”胡憂喃喃自語。這樣喜樂他以前有聽到過的。大多是哪家娶妻時才會用到。
奇怪的地方,奇怪的人。
胡憂搖搖頭,起步往那間坐落在半山的屋子走去。用不著遮遮掩掩的,人家跟本就沒有派人看著他。
以胡憂的速度,很快就到了半山腰的屋外。此時他已經可以肯定,那戶人家確實是在辦喜事,不過胡憂還是沒有弄明白,賣茶的老頭抓他干什么,難道說村里辦喜事沒有豬了,準備拿他當豬用?
隨意想想而已,胡憂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想法可笑。屋里二十幾個村民正忙忙碌碌著,看來重頭戲要開始了。在人群中,胡憂看到了那個賣茶老頭,他看起來挺高興的樣子,正不時對身邊人說些什么。
胡憂正想著自己是進去看看呢,還是干脆離開算了。老頭雖然是麻翻了他,卻也并沒有對他做什么,就讓他們好好辦喜事算了吧。不然他要是沖進去,一定會破壞掉這大好的氣氛。
經歷了那么多事的胡憂,已經早就沒有了年輕時的火氣。得饒人處且饒人,有時候也不失為解決事情的辦法。
而就在胡憂準備轉身要離開的時候,一個身影定住了胡憂的身體,賣茶老頭為什么麻翻他的理由,也自己跳了出來。
這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胡憂一路尋找的風小玉。她此時身上的風衣變成了紅衣,準確來說,應該是嫁人,她居然是今天的新娘子。
我的天!
胡憂按了按腦袋,對于發生這樣的事,胡憂一時之間,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好。
風小玉明顯不是自愿的,她應該是被老頭用差不多的辦法麻翻帶回來。然后,等待他的就是這么一場莫名其妙的拜堂式了。
胡憂在心里計算是了一下,知道正式的拜堂還需要一些時間才會開始。于是轉身先去了后屋,他準備先找到宋玉,才回過頭來處理這邊的事。反正就算是風小玉被逼著拜了堂,也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胡憂到是也不著急救她。
這可是人生一次難得的體驗呢,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經歷的。
宋玉此時正在屋子里發呆,短短的一個月時間,他也算是經歷過不少事了。沉船,爺爺遇難,被人刺殺,家被人放火燒,還有趕路被人抓。
一個成年人都未必經歷過的那么多事,宋玉小小的年紀,在一個月之內,就全都親身的經歷過了。經歷使人成長,他現在就成長了不少。
就在剛才,風小玉被那些村民拉了出去,宋玉知道自己對此事無能為力,所以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沒有哭,也沒有吵鬧。就那么靜靜的看著。現在唯一會幫他們的,只有那個胡憂。不過他會出現在這里的可能性,應該并不是很高。宋玉對此也不抱任何的幻想。
小小的宋玉,已經學會了隨遇而安。他知道自己還不足以決定自己的命運,現在可以做的,只能等待著時間的流逝,讓自己快快的長大。
“我以為你會在這里哭。”
這是胡憂對宋玉說的第一句話。宋玉的表現,確實讓胡憂挺驚訝的。遙想當年自己像他那么大的時候,還做不到他這樣的淡定呢。
“哭,解決不是任何的問題。”宋玉表現出來的,是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成熟。
“這到也不是絕對的,有時候哭也很有用。”胡憂嘿嘿笑道:“走吧,讓我們去找風姨,然后一塊離開這里。”
相比起宋玉,風小玉就沒有那么淡定了。居然被人抓到成親,她真是一輩子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
這是招誰惹誰了,她和宋玉不過是在趕路途中喝了碗茶,和那個賣茶的老頭閑聊了幾句,然后就著了道。
那個可惡的老頭,也不知道是看上了風小玉哪點,居然把她抓回來,同時嫁給他的三個兒子。
我的天,嫁一個也就算了,居然一次嫁三個!
“可惡的胡憂,你怎么說不來!”風小玉在心里恨恨的罵道。如果不是胡憂,也不會弄出那么多的事了。
“吉時到……”
“轟!”
“轟!”
“轟!”
三聲爆竹不分先后的炸響,拉開了盛大的婚慶儀式。
老頭的三個兒子,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身披大紅彩帶,齊排排的走進正廳。他們看來很高興。成親嘛,人生四大喜事之一,自然是應該開心的。
“你還不去?”宋玉撞了胡憂一下。里邊的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而他們還躲在這里看熱鬧。
“你不覺得這事挺有意思的嗎?”胡憂嘿嘿笑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段婚呀。
“我不覺得有任何的意思。”宋玉再一次表現出了與年紀不符的成熟。很難相像,他才不過是五六歲而已。看到宋玉的表現,胡憂不由又想起了女兒丫丫。丫丫這丫頭,似乎從一出生就相當的懂事,從來不需要別人教她任何的東西。什么應該做,什么不應該做的,她自己全都知道。
“好吧,好吧,讓我們進去吧。我想他們不會喜歡我們的。”胡憂搖搖頭,長身而起,牽著宋玉的手往里走。
“我想,這場鬧劇應該結束了。”
胡憂淡然的聲音,打破了屋子里的喜慶氣氛,與會之人的目光,全都第一時間轉到了胡憂的身上。賣茶老頭臉色陣紅陣白,總之不是那么好看。
“你是誰,想要干什么!”一個村民惡聲惡氣的叫道。
胡憂擺擺手,道:“莫動氣,動氣要傷身。老爹,你的難處我多多少少的可以理解,不過你的做法,有些不太地道呀。這事我就當成一個玩笑,讓他過去也就是了,你看怎么樣。”
胡憂的目光轉到了賣茶老頭的身上,臉上笑容不減,語氣卻是相當的肯定。他在用眼神警告著賣茶老頭,要是再這樣執意行事,下場怕是不會那么好。
“想破壞喜事,得先問過我。”那最先開口的村民,隨手操起了一張實木椅子。
“我想你應該不會反對的。”幾乎在同一時間,胡憂的手已經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胡憂這一手,把在場其他想蠢蠢欲動的人,全給壓下了去。無形的殺氣緩緩釋放出來,警告著所有的人。
“不要傷害鄉親們。”賣茶老頭畢竟多吃了幾十年的飯,已經看來了再這樣下去,他們一邊就算是人多,也絕對討不了好。
“只要你們不再繼續執迷不悟,不會有任何人會受到傷害。”胡憂毫不猶豫的松開了手。之前他已經暗中觀察過這些村民,知道他們都是普通的老百姓而已。
他們之所以會用迷藥麻翻風小玉帶回來成親,那是因為他們實在是實窮,窮得娶不上老婆,才不得已用這一招的。他們有錯,卻也是錯得無奈,即然他們并沒有傷害到什么人,胡憂也不準備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你要是晚來一步,我真不知道怎么辦好了。”風小玉終于重新獲得了自由。每想到自己差點被一女嫁三夫,她就后怕不已。
“我還以為你會怪我來得早了呢。”胡憂哈哈大笑道。
“胡憂,你要死了。”風小玉狠狠的掐了胡憂一把,這才告訴胡憂分別之后的事。
在胡憂摸進紫荊花王朝皇宮的第二天晚上,左相府突然闖入大批的刺客。那些刺客見人就殺,非常的兇殘。
還好當時風小玉正好去找宋玉,聽聞外邊動靜不對,他們馬上就藏進了秘室里。之后他們在秘室里經歷了刺客的火攻,才逃得一條命出來。
因為一直沒有胡憂的消息,留在浪天城又太過危險,他們最后決定繼續北上,再想辦法與胡憂會合。
“你們也算是經歷了不少的事呀,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對你們下手?”胡憂問道。這個問題,胡憂主要問的是宋玉,可惜宋玉雖然因為經歷是那么多的事,已經懂事了很多,但是對于這方面的事,并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掌握的。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想要他的命。
賣茶老頭雖然先后麻翻了風小玉和胡憂,卻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讓胡憂和風小玉再一次成功匯合。這算是路上的一個小插曲,胡憂并不會太放在心上,至于對宋玉下手的那些人,胡憂暫時也不想管。他也沒有精力和時間管這些。他現在的任務是找到稀土,然后帶著科學家和父母離開這里。
“胡憂,你是說已經找到了胡大哥和飄飄姐了。”風小玉開心道。
提起父母親,胡憂也露出了笑容。
“嗯,真沒有想到,他們也在這個空間里。說起來,這其中還有小宋玉的功牢,要不是他,我們也就不會去浪天城,就是不會發現爸媽的行蹤了。”
風小玉笑道:“這怕是老天爺看你那么孝順,才在暗中幫你的吧。對了,你說會不會還有其他的科學家在這個時空里?”
“這個問題,我和爸媽也有討論過,他們也都認為有這個可能性……”
胡憂話說到一半,眉頭皺了起來。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風小玉發現了胡憂的異樣,不由問道。
胡憂皺眉道:“風姨,你試著回憶一下看看,看能不能回憶起那個賣茶老爹是用什么藥麻翻我們的。”
這個問題,胡憂在醒來之后,一直沒有仔細去考慮過。在鏡像世界那么多年,胡憂自己也已經發現了他的體質與一般人不太一樣,按說普通的麻藥,應該對他是完全沒有作用才對的。而那些搶親的村民,窮成那樣,也不應該有什么很高級的麻藥才對。
風小玉回憶道:“那麻藥無色無味,經你這么一說,我到是感覺有些熟悉的樣子。對了,是乙醚!”
“乙醚?”胡憂知道乙醚是什么,不過接觸得并不多。這種強烈的麻藥,在全世界范圍之內,都是嚴管的。
“是的,就是乙醚,我可以肯定!”風小玉道。她是生物方面的科學家,對這類的東西接觸得最多。之前沒有想到,那是因為她跟本沒有去想。
“如果是乙醚……”
“那一定和其他科學家有關!”風小玉接下了胡憂的話。胡憂想到的東西,她也同樣想到了。乙醚并不是屬于這個世界的產物,除了從其他被吸入這個空間的科學家身上,再不可能通過別的途徑獲得。
“這們看來,我們得再回去一趟了。”胡憂摸著下巴道:“你能不能大約的猜到,這些乙醚會是誰的?”
就算是科學家,也不是個個人都有乙醚的,如果從這條線去查,應該可以大慨得到一個方向。
“在生物組里,擁有乙醚最多的,應該是周蟬,希望不是他,不然會非常的麻煩。”
“為什么這么說?”胡憂還是第一次聽說周蟬這個名字,對這個人自然也沒有什么了解。
風小玉地解釋道:“這是一個非常偏激的人,除了他關心的課題之外,什么事都不理會,而據我所知,他對病毒方面非常有興趣,如果他也在這里,在沒有了監管制度地約束,我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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