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杰卡爾德在回到軍營的第二天,就向風都發動了進攻。做為同樣是從風都回來的人,胡憂卻變成了保姆。
“哈,寶兒,有奶喝了。”胡憂抱著個竹筒跑回到軍帳里。前方的戰斗打得正歡,而他這個不死鳥,卻在滿世界的給寶兒找奶喝。
蘇配鳳的身子比較弱,加上營養不太跟得上,雖有奶水卻不寶兒吃的。寶兒這家伙,肚子一餓就大哭,非得哭到吃的,他才停下來。面對著里杰卡爾德的臭臉,胡憂只能摸著鼻子去做擠奶工。誰叫他親口說過,蘇配鳳兩母子的事,由他負責呢。
“這是什么奶?”蘇配鳳好奇的問胡憂。胡憂拿回來的奶,有股特別的香味,讓她都想喝幾口。
“馬奶。”胡憂連思量著怎么喂寶兒喝奶,連隨口回答蘇配鳳的問題。
“馬奶?這……馬奶不是酒來的嗎?”蘇配鳳有聽人說過馬奶酒這個名字。
胡憂可是在黃金鳳家里的酒坊做過釀酒工的,算起來,他也可以算得上是這方面的專家了。聞言笑道:“這馬奶呀,它不是酒。馬奶酒是每年七八月份牛肥馬壯時,婦女將馬奶收貯于皮囊中,加以攪拌,數日后乳脂分離,發酵才成酒。那道理就像我們的米酒差不多,都是需要加工才成的。你總不能說米是酒吧。”
蘇配鳳敬佩道:“胡憂大哥,你知道的東西真多。”
“不算多了,這只是我剛好知道而已。現在這活不就難住我了嗎?”胡憂指指自己手中的馬奶,又指指寶兒的小嘴。他已經想了好多種辦法。都沒有能想到怎么喂寶兒喝馬奶。”
蘇配鳳撲哧一笑,道:“這個你交給我好了。”
“你有辦法嗎?”胡憂奇怪的問道。
蘇配鳳小臉微紅,道:“嗯,我可以的。胡憂大哥,你能不能先出去一會?”
“哦。好。”胡憂雖然挺想知道蘇配鳳準備怎么弄。但人家母親奶孩子,怎么方便讓一個大男人在邊上看嘛。
軍帳內外,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軍帳里,母親溫柔,孩子可愛,談天說地,其樂融融。軍帳外呢。那是殺聲四起,里杰卡爾德正帶人向風者發動著猛烈的攻擊。
一個個傷兵被抬下戰場,一個個戰士手拿剛刀。撲向紫荊花王朝士兵把守的城池。
攻城,是戰爭中就不對等的一種打法,卻也是戰爭中最常見的打法。城池被發明出來的最初作用,就是為了戰爭服務的。戰爭是推動人類文明發展的進程。每一場大型的戰爭,都或多或少的,推動著人類的進步。
胡憂遠遠的觀察著戰爭的走勢,此時里杰卡爾德的部隊已經占到了上風。不過紫荊花王朝的部隊,依然頑強的抵抗著,一時半會的,里杰卡爾德想要打開風者城的大門。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這仗有得打。
胡憂在心中作出了判斷。
胡憂的判斷非常的正確,里杰卡爾德幾次向那搖搖欲墜的城門發動強攻,最后都失敗了。一直打到天黑,里杰卡爾德也沒有能拿下風都。只能黑哼哼的收兵。
“可惡!明明可以一戰拿下的。”里杰卡爾德猛灌了一口酒,憤憤不平的怒道。
“給士兵一些時間,給自己一點時間。”相比起里杰卡爾德,胡憂要悠閑得多。他現在是一個旁觀者,只觀察局勢。而不參與局勢。那心態與以前的一軍之主,大大的不一樣。
“胡憂。我什么時候也能像是那么淡然呢?”里杰卡爾德有些羨慕的看著胡憂。
“當你把一切放下的時候吧。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會這樣做的。”
“你說得不錯。放下了這些,我的生命也就沒有意義了。你看著好了,明天我一定要拿下帝都。”
黑壓壓的士兵像螞蟻爬滿了方糖,風都城在天剛剛亮的時候,就再一次陷入敵人的圍攻之中。城門幾次差點被撞開,都是險之又險的,守過一劫又一劫。敵人的下一次進攻,他們還能不能守住,誰也說不清楚。他們現在只是簡單的重復著之前做過的事而已。
“你似乎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胡憂站在蘇配鳳的身邊,帶著一絲不解的問道。從早上開始,蘇配鳳就抱著寶兒,在這里遠遠的看著兩軍交戰。
“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么好怕的。”蘇配鳳淡然的說道。
死過一次嗎?
胡憂在心里暗自猜著。他知道蘇配鳳口中說的死過一次,絕對不會是那天晚上的那次。雖說那天晚上,如果胡憂不站出來,她和寶兒一定會有性命之憂,但那天晚上的過程,還用不上死過一次這樣的形容詞。
“能和我說說你的故事嗎?”胡憂猶豫了一下,問道。
蘇配鳳對胡憂笑了笑,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隨便,只要是關于你的。”胡憂有些后悔自己問出的話。誰沒有自己的秘密呢,這話多多少少聽起來,都有些夾恩以報的意思。不過,他確實對蘇配鳳挺好奇的。他想知道為什么蘇配鳳寧愿死,都不愿意說出孩子父親是誰。這孩子的父親,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改天好嗎,胡憂大哥,改天我一定把所有的事告訴你。”蘇配鳳道。
“好吧,在人想說的時候再說好了。”
遠方傳來了歡呼聲,那是勝利的歡呼。在又經歷了大半天的猛攻之后,里杰卡爾德的部隊終于敲破了風都大門。義軍蜂擁而入。以最快的速度占領重要的軍事目標。
里杰卡爾德成功了,他終于第一次擁有了一個屬于自己城。雖然風都城不在,但是它對里杰卡爾德來說,絕對具有重大的意義。
是的,有了風都城的里杰卡爾德。就像是長了翅膀的雄鷹,天高海闊,任他遨游。他親手翻開了一個時代的開始。
“來來來,讓我們共飲慶功之酒。”里杰卡爾德端著滿滿一大杯酒,神情激動。他只是一個旁通農家子弟出生,因為交不起稅金,連最心愛的女人,都讓人給逼死了。那時候的他。哪里敢去想,有一天自己可以擁有這整整一座城呢。
勝利的果實是如此的美妙,里杰卡爾德發誓。這絕對不是他第一次品賞這種美妙。他要贏,一路贏下去,一路贏到最后!
“恭喜你。”胡憂真心的祝福。雖然里杰卡爾德沒有能一日攻城,但是這一戰,他打得真的非常的漂亮。他同樣也知道,這小小的風者城,將會給里杰卡爾德帶來多大的收獲。可以說。這風都城就像是不死鳥軍團的浪天城,它雖小,卻一舉奠定了里杰卡爾德的霸業。
“謝謝!”里杰卡爾德一口干掉了手中的酒。他感覺胡憂是他的福將。胡憂的出現,到現在不過是短短的一個月時間而已。而已上他的實力打著滾的往上翻。
以前的里杰卡爾德在天風大陸并沒有多大的名氣,而現在,他是第一個以義軍身份拿下一座城的人,誰還敢小看他!
深,已經深了,胡憂給寶兒送去今天的夜宵奶,走出軍帳就看見了里杰卡爾德。
“我以為你喝醉了呢。”胡憂笑道。之前的慶功宴,里杰卡爾德可是喝了不少酒的。
里杰卡爾德搖搖頭。道:“陪我走走好嗎?”
月色下,兩個男人并肩而走。這多多少少的有些奇怪。里杰卡爾德身上的酒氣很重,胡憂卻知道。他是清醒的。
“拿下了風都,我們的實力一下得到了巨大的提升。但同樣的,我們也成了出頭這鳥,紫荊花王朝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圍剿的大軍,不日就會開到。下面有將領提意,在風都搜刮一番,然后撤回山里。”
“你在矛盾嗎?”胡憂問道。
“是的。”里杰卡爾德點頭道:“他們的提意相對是比較理智的。以我們現在的實力,確實還無法正面與紫荊花王朝對戰。剛剛收到的消息,王虎義軍十三萬人,被奧斯馬爾一戰而破,王虎戰死,十幾萬義軍,灰飛煙滅。奧斯馬爾官升鎮遠將軍,得到了大量的兵力人員補充,他的下一個目標,肯定就是風都城。”
“然后呢,你的想法是怎么樣的?”胡憂沒有對奧斯馬爾的勝利做任務的評價,他更在意的,是里杰卡爾德的意思。
里杰卡爾德抬起頭道:“我不想走,我想要任性一性,以風都城為依,和這位紫荊花王朝最閃亮的新星,來一次正面的對決!”
“那不就成了嗎,你都已經有了決定,還有什么好苦惱的?”胡憂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氣。如果里杰卡爾德選擇放棄風都,那他怕就得費一番嘴皮子了。他雖不想過多的干預里杰卡爾德的決定,但是放棄見都關系到里杰卡爾德今后很長一段時間的命運,甚至是讓他失去成為曼陀羅之主的機會。胡憂不能眼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很多人,都反對我的這個決定。”里杰卡爾德道。
胡憂笑笑,突然問道:“你是誰,里杰卡爾德,你現在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里杰卡爾德呀?”里杰卡爾德有些發愣。
“對的,你是里杰卡爾德,這不就成了嗎,還有什么問題?”
里杰卡爾德力排眾議,決定以風都為基,發展義軍的實力。與此同時。他還發布命令,所有義軍所屬,不可以拿老百姓一針一線一顆糧食,危者軍法重處。
里杰卡爾德的公告一出,立即就得到了風都城老百姓的擁護。他們雖然名義上。還是紫荊花王朝的子民,但是紫荊花王朝對他們并不好,各種的苛捐雜稅,壓得老百姓是苦不堪言。國愛民,民才會愛國,國都讓老百姓活不下去了,老百姓還要這樣的國家有什么用。愛國,呸。愛你一口痰。
里杰卡爾德下定了決心,以風都做為發展目標,又開始忙碌起來。對于經營一個城。里杰卡爾德沒有任何的經驗,遇上的問題非常的多。有些問題甚至頭痛得他想叫娘。
每當里杰卡爾德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他總會想起胡憂的話。
“你是誰?”
“我是里杰卡爾德。我是里杰卡爾德!”
腦子里不斷重復著這兩句對話,讓里杰卡爾德又充滿了力量。因為是里杰卡爾德,所以一定要堅持下去!
相對里杰卡爾德,此時的胡憂真是輕松太多了。除了每天例行拿出緊急聯絡器試著與朱元武、微微他們進行嘗試聯系之外,他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幫寶兒滿世界的奶。之前沒有條件,胡憂只能給寶兒找馬奶,現在有條件了,胡憂考慮著是不是給寶兒找一個奶媽。
這天。胡憂又在調試著緊急聯絡器,雖然依舊沒有找到適合的水晶,他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對機器的調試。他曾經跟覃淑貞一進出去研制這機器的地方,知道這機器一開始發明的時候,是沒有水晶球的。水晶球只是后來為了移定機器而作的設計。它是很重要,但并不是說沒有它就不可以了。
“胡憂大哥。”蘇配鳳抱著寶兒跑了進來。
正在調試機器的胡憂,跟本來不急把機器收起來,被蘇配鳳全看光光了。
看到就看到吧。反正你也不懂。
胡憂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句,轉頭看向蘇配鳳。他知道蘇配鳳要是沒有急事,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沖進來的。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寶兒他發燒。”蘇配鳳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母子連心呀,寶兒身體有事,她也同樣不好受。
“別急,讓我看看。”胡憂有過帶孩子的經驗,自己又算是半個醫生。要比蘇配鳳鎮定得多。
寶兒此時小臉通紅,兩只不時喜歡揮動的小手,緊緊的握著,靈動的眼睛也沒有了神彩,用一種求助的目光看著胡憂。
“寶兒別怕,我會幫你的。”胡憂安慰了小家伙一名。伸手在他的頭上碰了碰,確實很燙。
“來,先把這個放在寶兒的額頭上,小心別壓著他。”胡憂拿過一個水袋,放到寶兒的腦袋上,示意蘇配鳳幫寶兒拿著。
“胡憂大哥,你要上哪去?”蘇配鳳看胡憂往外走,有些急了。她自己受苦到是沒什么,可看到兒子受苦,自己卻一點都幫不上,心里不好受呀。
“放心,我就在這里,哪也不去。”胡憂不是要出去,只是過去把簾子放好。寶兒現在發燒,是不可以吹風的。
各種的藥,胡憂的戒指里有不少。但是寶兒年紀太小,五臟六腑都很脆弱,不宜給藥,只能用物理療法。
猶豫了一下,胡憂決定給寶兒滾雞蛋。本來刮痧退燒是非常好的一種辦法,胡憂手上也有刮痧工具。但是寶兒這么嫩的皮膚,怕是受不了刮痧的疼痛,相對來說,銀子滾雞蛋,要更柔和一些。
“胡憂,你在嗎?”
胡憂在忙著給寶兒滾雞蛋,帳篷外傳來了里杰卡爾德的聲音。
“在,等一會。”胡憂應了一聲,又被了一句,道:“我五分鐘就出去,你別進來,不方便。”
“好,你快點就行。”里杰卡爾德應了一聲,沒有進軍帳。這也就胡憂,換了別人,誰敢讓里杰卡爾德在外面等,里杰卡爾德也絕對不會在外面等的。
“已經差不多了,先讓寶兒休息一下,看看情況再說。我出去一會,很快回來。”
“胡憂大哥,你去吧。”看寶兒的樣子已經比之前很了很多,蘇配鳳也安心了不少。
“里杰卡爾德,出了什么事?”胡憂開口直問。他從來不叫里杰卡爾德叫將軍,都是直接叫名字的。里杰卡爾德以前在義軍中的化名是里杰,被胡憂叫多了,現在義軍里也知道了里杰卡爾德的全名是什么。
里杰卡爾德臉色凝重道:“剛剛收到消息,奧斯馬爾親帥五萬大軍,正在向風都城近逼。”
“來得好快。”胡憂略有些驚訝。按說奧斯馬爾剛配了新兵,應該需要一些時間磨合才是。胡憂知道,奧斯馬爾不是那種急功近利的人,他敢把大軍開來,那證明他已經對新軍完成了整個。
“現在下面的將領都很怕,士兵也不怎么安穩,這一戰怕是不好打。”里杰卡爾德擔心著。奧斯馬爾以三萬人馬,破王虎十三萬義軍的消息,已經傳開了。相比起王虎的十三萬人,他們只有三萬多人,那能不慌嗎。
王虎是以幾倍的軍力都打輸了,他們現在反過來,奧斯馬爾兩萬人呢。
有城?
有城頂個屁用呀,這種破城,怕頂不了人家一擊的。
胡憂知道,里杰卡爾德此時確實需要一些幫助,于是開口道:
“人心一定要穩住,無論你用任何的辦法,都不能讓士兵亂了,必要的時候,可以采取一些手段。去吧,記住,你是里杰卡爾德,你一定可以成功!”
(: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