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章異族獸性

在霹靂車沒有發明出來之前，沒有人可以想到，那些要兩個人，三個人才可以合抱著移動的石塊，可以在天上飛來飛去。而現在，這樣的景觀，對于身處戰場上的士兵來說，早已經不是什么稀罕事。看得多，都已經麻木了，他們現在對這些會飛的石頭，已經不感興趣。唯一要做的，就是當石頭飛向自己的時候，盡可能的躲開，別讓石頭砸在自己的身上，把自己砸成一堆爛泥。

戰斗進入到了胡憂的節奏，大量的異族士兵，被胡憂牽住鼻子，東一皮鞭，西一bāng子的打到之前已經為他們設定好了的地方。

滿天的飛石箭雨，很漂亮，但是卻很殘酷，這就是冷兵器時代的特色，這里的人們，對這些早就已經適應了。其實也談不上適應，戰爭在他們的眼里，本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戰爭打到現在，已經一天一夜，除了雙方的軍事長官在關心著戰局之外，幾十里外的山嶺里，還有一群隱匿在這里的老百姓，也在緊張的留意著這邊的動靜。

他們都是大田城附近的老百姓，對于那幾十里外的交戰雙方，他們都沒有什么好感。無論你說正義也好，非正義也擺，反正落頭他們頭上的，都是家破人離的痛，和那無盡的哀傷。

他們也不希望有戰爭，但是他們此時，確不希望戰爭停下來。因為一但戰爭停下來，那就該他們倒霉了。

雙方在戰斗的時候，沒有人會對他們這些老百姓感興趣，但是戰斗結束，那些該死的軍隊，就會把興趣從拼命，轉移到他們的身上。那些可恨的士兵，會拎著帶血的刀槍，找到他們，有吃的搶吃的，沒吃的搶人。他們會把在戰場上沒有發泄出來的火氣，發泄在他們的身上。那怕那些在戰場上慌得要死的士兵，在他們的面前，只橫得要死。

喊殺聲似乎慢慢的小了，老百姓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這些該死的，他們怎么不打了。

相互用眼神交流著，每一個老百姓，都在想辦法，把自己給藏起來。大樹下，草叢邊，水潭的里面，凡但是有地方，可以塞得下人的，都已經塞進了人。這樣做能不能有用，這些老百姓，也說不清楚。總之對于活到今天的人，似乎有用，對于那些被找出來殺死的人來說，那就沒有什么用了。

危險正在接近，有經驗的老百姓，已經預感到了了什么，他們的身體，開始瑟瑟發抖，很多人不約而同的想起了那天傍晚，發生的事……

那天的天氣，也像今天這樣，天空陰沉著，空氣之中，飄著濃濃的血腥味。一群滿身長毛的這伙，沖進了他們世代生活的家園。在他們還沒有明白過來是什么事的時候，已經有五六個少女，被那些人抓住了。

那些才剛剛長成的少女，臉上還滿是青澀，她們剛剛發育散發著青chūn的yòu人氣息，對于戰爭，對于世界的殘酷，她們還一無所知。

那些全身長滿毛的家伙，對她們的肉體，發生了興趣。不，不，不是發泄的那種，準確來說，應該是她們身上的肉。他們把那些抓到的少女倒提著，頭向下，一刀砍下去，沒有腦袋的脖子，噴出大量的血。血干洗凈上火烤，然后放在用白糖、醬油、豬油、味精調成的調料碗內，拌攪后，用手抓著放到嘴里……

呃，沒有人敢再往下想，那一切，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惡夢。如果可以，他們寧愿永遠都不要再記住這些。可是這樣的事，卻不時的重復著，重復著……

黎明前的天空，并非全是黑暗，天上有星，還有月。月亮很圓，讓胡憂想起了有一個節叫做中秋。中秋似乎是一個團圓節，不過胡憂沒有過過，一來是沒錢，二來從小就沒有父母的他，也無所謂有什么團圓這一說法。團圓總得有人來團吧，那時候他與師父天天泡在一起，都沒有分開過，何來什么團圓。

盡管沒有多少人在乎它，月亮還是把它的光輝，灑落在地上。在它的旁邊，有一大片黃云，人說天黃黃，要下雨，也不知道，今天會不會有雨。

天地之間，顯得格外年寧靜，空氣之中飄著一片淡淡的白色，也不知道是水氣，還是霧，不過似乎沒有什么分別。

胡憂坐在主帥大帳前，抬眼遠挑，正好看到一只夜鳥，無聲的劃過天邊。又是它，胡憂記得似乎昨天，它也是這個時候，從這里飛過，看來連日的戰火，并沒有對它構成什么影響，只是不知道，明天它是否依然會準點而過呢？

這是曼陀羅帝國四十二年秋，具體是幾號，胡憂有些忘記了，月亮這么圓，干脆就算它中秋好了。

大田城一戰，從開始到現在，已經打了整整五天。胡憂用抓到的南榮做餌，不斷的yòu使異族部隊來攻。這幾天打得，那真叫一個爽呀。部署在山上的火龍王立了大功，敵人一波的沖上來，又被它們一波的燒下去。空氣之中，落是烤肉的味道，短短五天，已經有十萬異族人，死在了這一戰術之下。胡憂有時候不由會想，如果把把雅典娜和馬切利也抓來，如法泡制，那么異族人不是就這樣消滅了嗎？

哈，想法是好的，不過也只是想而已。從昨天開始，異族人的進攻力度，已經減弱了不少，他們似乎已經對南榮失去了興趣。也不是說完全失去，但是至少沒有那么強了。就像那蜜月后的夫妻，會出現一夜七次郎的機會，遠遠沒有蜜月時的那么多。

士兵瞪大眼睛觀查著敵情，現在是戰時，他們可不敢大意，交戰隨時隨地都可能會暴發，敵人進攻之前，是不會先給通知的。

“怎么樣，老朋友，你說你的部下，今天會派多少人來救你？”胡憂喝了口小米粥，砸吧砸吧嘴，好幾天沒有吃油條了，嘴有些淡。

南榮哼了一聲，沒有理會胡憂。通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已經可以確定，眼睛這個家伙，是個徹頭徹尾的流氓無賴。他打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卻從來沒有見過，有誰會像胡憂這么無恥的，同一種戰術，居然連續的用五天，看樣子，他今天也沒有打算改。

“怎么，不爽被人拿來做肉票？”胡憂撇撇嘴，又喝了一口小米粥，扶辰那丫頭的手藝真是不錯，同樣的小米，同樣的水，她就是有本事，做得比別人好吃。

南榮聽到胡憂的話，差點沒有氣得吐血。一向高傲的他，哪想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被人當了yòu餌，不斷的引使自己的部隊，送死一樣的攻上來。他已經在心里計算過，這短短的五天，他手下的部隊，已經至少有十萬人，被燒死在了這座不大的山頭下。死多少人，他不在乎，死了再招，也就是了，反正異族人口幾千萬，生育能力又強，每晚多加點班，部隊那是源源不斷的。

但是南榮丟不起這個臉。做為異族三大軍事勢力之一，他一向橫著走，就連主教都不怎么放在眼睛，什么時候，受過這么大的侮辱。南榮此時對自己的沖動，真是有些后悔了。早知道是這樣，他真不應該單槍匹馬的來找胡憂這個混蛋。沖動害死人呀。

“啊，這粥做得真是不錯，你要不要來點？”胡憂可不知道什么叫做適可而止，依然用自己的方式，‘調戲’著南榮，這樣的機會，可是他用命換回來的，不好好玩玩，那不是太可惜了嗎？

“胡憂，你不要太過分了”南榮終于忍無可忍，一臉怒色的看向胡憂。這個混蛋，自己有粥喝，卻每天只給他一些水和青草。他可不是牛頭人，沒有糧食，可以拿草對付個三五天的。五天沒有吃東西，他真是餓得手腳發軟，撒尿都沒有力氣了。

胡憂一臉的謙虛，連連搖頭：“不過份，不過份，比起你們做的事，我這都仁慈得我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想到之前得到的那些資料，胡憂不由得面露猙獰，這些該死的異族人，居然吃人，還盡選年輕的姑娘下手。要不是他們身上長滿了倒味口的毛，胡憂還真想咬他們幾口。

南榮嘆了口氣，泄掉臉上的怒氣道：“你也不用太得意。你以為你的這個卑鄙戰術，可以把我的部隊給全部消滅掉嗎？”

胡憂喝掉手里最后一口小米粥，放下碗，一臉得意的笑道：“我覺得應該可以。”

“不可能”南榮本不想說，但是看到胡憂那種得意的樣子，他的心里就有氣。他決定不讓胡憂在得意下去，哪怕這要暴露出他們的權力傳承。

“哦？”胡憂瞟了眼南榮，笑道：“騙人都不會，還跟我裝個屁呀。我幫你算了一筆帳，你一共有五十萬人，現在我每天弄死兩萬，還有二十天，你的五十萬大軍，就灰飛煙滅了。”

南榮哼哼道：“你才不用跟我耍這些心機呢。我就不信你沒有看出來，昨天攻上來的部隊，就明顯的減少了很多，想知道是為什么嗎？”

“想”胡憂答得非常的干脆。

“告訴你也沒有什么。”南榮看了胡憂一眼，自顧道：“那是因為我這個祭祀當不長了。我被抓到的消息，此時肯定已經傳回了國內，元老會接到消息并證實之后，就會提名新的祭祀。到那時候，我就不是祭祀了，部隊自然也不會拼老命來救我。”

胡憂驚訝道：“你要還有元老會？”這到是胡憂沒有想到的，他之前還以為在異族里，就以主教，圣女和祭祀最大了，怎么著又跳出個元老會出來。

南榮的臉上，露出了不屑：“那當然，我們神族可是民主國家，不像你們的帝制我們的財產都是公有制的，每人都有一張選票，可以選出自己心中的領袖。”

“你們不會自稱公仆吧。”胡憂一臉呆像的問了一句，這些滿身長毛，吃人肉的家伙，居然滿口民主，胡憂真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南榮看到胡憂滿臉呆像的樣子，自覺很有成就感，受了那么多天的氣，終于有機會找回點場子了。

“那到不會，我們都是神的使者”

胡憂在心里嘟囔了一句：你們到是tǐng誠實的，不像是某些人，明明把自己看成上帝，卻非說把人家當上帝。

“那么你這個神的使者，還有幾天的保質期呢？”胡憂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馬拉戈壁的，真是計劃比不上變化，這些滿身毛的家伙，居然還是什么民主制體系，連祭祀這么大的官，都可以罷免的。

這么多都已經說了，南榮也不在乎再多說幾句：“這個時間的長短不一定的。不過現在是戰時，想來最多還需要五天，也就差不多了”

胡憂轉動著眼道：“這么說，你只能再用五天，就過期做廢了？”

南榮點頭道：“不錯。不過你別想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我是不會幫你的。任何的事，哪怕殺了我，你也不會得到什么東西”

胡憂心說你到還有些氣節，不過嘛，有些時候，老子并不需要你合作，也一樣能讓你幫到我。他祖母的，去他妹的民主。

讓人給南榮弄了碗粥，算是給他的獎勵，胡憂很沒有形像的坐在那里，思考著今后的計劃。雖然在心里抱著幻想，但是胡憂還真從來沒有認為過，只依靠手里的南榮，就把五十萬異族部隊，全部滅在這里的可能性。傻子都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他又不是傻子，當然不會相信這些童話。

“哥。”剛起床沒有多久的微微找了過來，她遠遠的好奇的看了南榮一眼，繞路到了胡憂的身邊。

“嗯，丫頭起床了，吃早餐了嗎？”胡憂含笑的問道。這微微可是他的貝寶，這次的戰果，可有一半是她的功勞呢。

“嗯”微微乖巧的點點頭：“已經在扶辰姐姐那里吃過了。”微微說著，有些擔心的說道：“哥，今天似乎會下雨”

胡憂無奈的看了眼天邊那朵聚雨云，它比黎明那會，又大了不少。現在他們的主戰武器是火龍王，全靠用火燒。這要是下雨，可對他們是大大的不利啊。

胡憂嘆了口氣：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現在只能希望，那些異族人，看在南榮就快在下課的份上，別那么拼命往上攻了。

人生，總是充滿矛盾的。之前胡憂還希望敵人沖上來越多越好。這會，他又不希望敵人那么拼命了。

站崗的士兵，睜大了眼睛，耳朵也豎了起來。地微微的在顫抖，這是敵人又一次發起進攻的信號。極盡目力，一條灰色的線浪，出現在了視線之中，隨著時候的推移，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楚。

“少帥，敵人來了。”旋日來到胡憂的身邊，輕輕的說著，似乎像似怕驚著了正在沉思的胡憂。

胡憂看了眼天邊那黑壓壓，讓人看得心中發悶的烏云，一個長身，站直了身體，下令全軍進入戰斗狀態。

從極靜到極動，不過是瞬間的事。士兵們紛紛沖出帳篷，鉆進由陳大力親自督建的掩體工事里，手中的弓箭，背上的馬刀，都已經做好了飲血的準備。

“老朋友，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要去幫你教教你的士兵，怎么打仗了。”

胡憂讓人把南榮押下去，大步來到制高點，居高臨下，只見黑壓壓的異族部隊，由牛頭人打頭，正往山上頂。

“雨還沒有下，你們著什么急呀？”胡憂冷笑一聲，回到指揮臺。下令所有的士兵，不許提前開火，放敵人上來。

異族人看山上沒有反應，站直了身子，大踏步的上前，那樣子極度的囂張。這些腦袋只有花生米那么大的大個子，總是會忘記前一次的失敗教訓，過度的相信他們身體的強壯。

雖然已經接戰了五天，但是每一次面臨這樣的情景，不少士兵還是覺得有些緊張。特別是像這種要有命令，才可以攻擊的時候，士兵的心，往往是跳得最快的。他們總是不由自主的會去想，要是長官把攻擊命令忘記了怎么辦

“弟兄們，不要怕，現在是少帥在親自指揮戰斗，我們只要聽他的命令，發動進攻就可以了。”

隨著敵人越來越近，在早晨的第一縷陽光，艱難穿過烏云的照射之下，視力好的士兵，甚至已經能看清楚敵人的腳毛。沒有一個人搶先發箭，因為這是胡憂在指揮，士兵們都相信，胡憂不會讓敵人踩著他們的腦袋，還不下達進攻命令的。

“打”

一聲暴喝響徹山谷，回蕩在空氣之中。隨著聲音的響起，弩箭，弓箭，石塊，大樹樁一切可以殺敵的東西，都在向敵人飛去。當然，這其中少不了火龍王的怒吼

既然太陽已經被烏去遮住，那就讓火光來點亮這個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