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點江山

072章 親探敵營(上)

月亮像個大餅一樣,掛在天上。它那永恒而又柔和的光,灑落在大地,灑在一群正在趕路的行人身上。

夜已經很深了,是誰還在趕路?遠遠看去,似乎是幾個男人。這幾個男人深更半夜的,不在家里抱著老婆睡覺,跑到荒山野地里來做什么?

難道有病?

“呸!”胡憂狠狠的吐了口唾沫,以壓下心中的那份慌亂。

這里是離金骨山不到三公里的一處小挖地。定下偷糧計劃之后,整個不死鳥特戰隊二千五百人,用了兩天的時間,潛到了這個地方。安融人的戒備明顯比以前強多了,相比起從令歸從來時的暢通無阻,這短短八十公里的回家路,他們至少避過了十七次安融人的各路部隊。

胡憂再次打開手里的那份簡易地圖,這個地圖剛才因為安融人突然出現,被胡憂抓成了一團,現在他不得不再一次的打開,仔細研究著候三情報隊得回來的情報。

“欺負人,真是太欺負人了。”胡憂邊看著,還不停的在心里暗罵。這地圖是情報隊在山上,利用觀望和經驗畫出來的。很草,很不詳細,能表現出來的東西,不過是冰山之一角。

但光光是這像,就足夠胡憂倒吸一口冷氣的。地圖上密密麻麻的排列的無數的小黑點。每一個小黑點,在現實意義中,帶表安融人的一個營房。這些比麻子臉上還多的黑點,換算出來得多少人馬,代表著多大的戰力,胡憂的心里比誰都清楚。一想到自己還要帶隊去那里偷糧,胡憂就覺得自己的腳肚子轉筋。

這都還不算什么,誰讓人家安融人多呢。可是你本來人馬就已經很多了,怎么還把食糧放在整個軍營的最中間,這還讓不讓人偷了。

“你確定糧草是放在這里?”胡憂第三次問候三。

“是的,大人。整個營地最大的營帳就是在這個地方。我親眼看到一個運糧車隊在那里卸車,絕對不會錯的。”候三拍著胸口道。

“司令,安融人里有安營布陣的高手。他們的營地,每一個帳篷之間,都按著一定的順序排列。不但帳篷之間相互呼應,而且每一層都不一樣,比上次我們偷襲巴雷西的那個營地要更嚴密,就連黃花崗那處山洼上,都有布兵,我們跟本就沒有辦法進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現在我們已經沒有退路,這個糧食我們必須得拿到。不然的話,別說軍部會給我們個抗命罪,就算不追究,一但令歸城破,我們連一點退路都沒有。

你別看我們之前小戰隊襲擊,似乎挺容易。那是安融人不理咱們而已。一但令歸城破,令歸以北的地方,就落在了人家的手里。到時候我們連個難藏的人狗洞都沒有。”

“司令,有新情況。”胡憂和候三正在商量的時候,一個候三情報隊的士兵跑到了胡憂的身前。

“什么情況?”胡憂忙問道。

“安融人的大營突然動靜很大,他們在集合部隊。”士兵回報道。

“集合部隊!沖我們來的?”候三心中一驚。如果真是沖自己這邊來的,哪自己這兩千多號人,除了夾著尾巴跑外,沒有第二個選擇。拿人家祭旗,到時候不知道是誰祭誰。

胡憂搖搖頭道:“應該不是,我們的行動一直非常隱蔽,安融人應該還不知道我們就在他們的鼻子底下。

我猜,他們應該是想連夜攻城。你再去查探,讓兄弟們盡量靠近一點,一查到他們的目標,馬上來報。”

“是,司令。”士兵單膝行禮,領命而去。

士兵離開之后,胡憂仔細的考慮了一會,對哲別道:“哲別,你傳令下去,讓各戰隊做好準備,隨時準備出發。”

“是。大人。”哲別跑步離開。

“候三,走,咱們到前面看看去。在這里看不出個名堂。”

“司令,你和我去?”候三瞪大了眼睛。

“怎么,我就不能去嗎?”胡憂瞪著候三道。要比瞪眼,他可不會輸給任何人。

“司令,我不是那個意思。那邊很危險,你想要了解什么,吩咐一聲就行了,你是部隊的最高長官,怎么能深入險地。”候三臉上冒汗道。

“少給我羅嗦,沒看出來你小子比我還能說。這是命令,馬上執行。”胡憂哼道。

“是,司令。”說道是命令,候三沒有辦法。在軍中,抗命可是重罪,嚴重的連審都不用審,在陣地上就可以直接砍了。候三算是跟胡憂最久的兵,但是他絕對不敢公然的違抗胡憂的命令。

就這么著,胡憂,候三,哲別再加上兩個傳令兵,一行五個,向安融人的營地摸過去。胡憂本有心不讓哲別跟來,不過哲別似乎看出了胡憂的企圖,她很聰明的把傳令任務下達給了傳令兵,以最快速度回到胡憂的身邊,趕上了這最后一趟末班車,以親衛的身份跟在胡憂的身邊,一起行動。胡憂對此沒有辦法。哲別這個親衛是他定下的,只能隨她跟著。

五個人的隊伍,并不是并列的。他們以五人偵查小隊的行進方式,由候三在頂在最前面開路,胡憂和哲別在中間,十步之后,是兩人傳令兵。

五個人的隊伍,除了哲別比較菜一點之外,其他的都是潛行的高手。胡憂雖然是第一次正式的參加這種對戰陣的偵查,但是他有十幾年偷雞摸狗的經驗,干起這事來,一點也不會比候三這個打獵出生的差多少。

世上的事,本就是這樣,到一定的程度,都不過是殊途同歸。無論是偷雞,打獵還是偵查,無非都是盡可能的不讓敵人發現自己而已,唯一不同的,不過是敵人是人還是獸。

候三潛行的能力相當的厲害,相對瘦小的身體,此時卻成為了他的優勢。只見他在前邊忽高忽低,左彎右轉,腳步輕柔而又快速,雖然相距不過二十多米,有時候他給人的感覺卻是那么的不真實。甚至可以說,他有時候跟本不像人,而像是一條黑暗中不斷接近獵物的獵豹。每跟草,每一棵樹,都能成為他隱身的道具。

候三的動作,胡憂看得很清楚。他心里明白,就算是自己全力像候三這么做,也不見得就能像候三做得那么好。這個人。天生屬于這樣的戰斗,他是一個天生的職業偵查兵。

猛然,前面的候三突然舉起了手,打出一個有情況的手勢。這些手勢都是胡憂參照以在電視里看到的手法弄出來的,雖然因為胡憂記得不是很清楚,有些亂七八遭,很多和原來的差別很大。但是全隊統一學一種動作,就變成了正統的了。胡憂看到手勢,一拉哲別,貓身進了身邊的草坐里,連一個頭都不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