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警

第兩百七十七章 吃豆腐

唐春見左羅陷入思考,道:“我再舉個例子,林卿到那樣空間,努力的發揮作用,首先就是要拉攏一個伙伴,她用身體拉攏了馬丁。這種行為是非常正確的,沒有什么比肌膚之親能更快速的建立信任辦法。同時林卿和馬丁如果成為戰友,你說蘇誠是不是非常被動?他會擔憂,會后悔……實際上蘇誠沒有,他就是感覺有點不可思議,但是很放心,完全沒有負面情緒。”

唐春等待許久,問:“交易成功嗎?這是我唯一能拿的出來的東西。我討厭他,我不想讓他過的太開心。至于是不是因為我討厭他才誣陷他,我回答不是,我相信你有自主判斷能力。”

左羅道:“蘇誠認為是你妻子握刀時候摔倒,因為手套和寒冷導致手掌感知能力下降,最終導致悲劇。她沒有經驗,將刀拔了出來。噴濺血跡證明她是跪立拔刀,摔倒刺入身體,造成奇怪的刺入方向。按照這個思路,結合證據,你可以還原現場,你妻子摔倒后,準備站起來,才發現自己刺傷了自己,她向你走了兩步,拔出了刀。摔倒地方有手套印子,膝蓋印,但是只有一點點鮮血。兩步后出現噴濺鮮血。從你證詞和你表明態度,這是唯一符合你精神狀態,現場證據,和人心態的推理。”

唐春慢慢點頭:“我對這個答案非常滿意,謝謝你警官先生。”

兩名特警進入,左羅離開病房,蘇誠迎接:“怎么樣?”

左羅道:“我告訴他了,但是……”

“他耍了你?”

“不能這么說,他告訴我他沒有掌握高卉幫她做事的證據,只是見到高卉而已。”

蘇誠疑惑:“那為什么要和你單獨談?”

左羅看了眼蘇誠,回答:“他說你是個別有目的的壞蛋……他卻不知道,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別有目的的壞蛋。”

老實人通常不撒謊,偶爾一次撒謊,只要演的過去,精明人就會相信,蘇誠就信了,不爽道:“可惜讓他開心了。”

兩人進入電梯,左羅道:“你還有什么辦法留下高卉嗎?”

蘇誠道:“我已經沒辦法,就看技術科能不能發現點東西。”

左羅道:“鑒于目前情況,我想和檢察官聯系一下,就算明知道罪名不成立,我們也提出指控,法院肯定會駁回起訴,最少能再爭取一個星期時間。”

蘇誠道:“有區別嗎?不如早點放了高卉,讓他們去國外搶,我們還省點心。”

左羅和往常一樣,不理會蘇誠風涼話,道:“那你自己打車,愛去哪去哪,我去見檢察官……提醒一句,規矩照舊,不能再私自對外聯系,手表,手機定位……”

“知道了,知道了。”

兩人在醫院門口分開,蘇誠上了一輛出租車,打電話:“許璇,聽說你被停職了,要不要請我吃飯。”

許璇慍怒:“是停職不是升職。”

“那我請你吃飯。”

“好啊,警局附近長桿街開了一家湘菜館,據說味道不錯。”

“哇,你連吃飯也要力壓我一籌。”

“是吃辣,請準確用詞,OK?”許璇想了想:“你請客,吃海鮮。”

“行,我先回去洗澡休息。”

“晚上見。”許璇掛電話,電話又震動,是左羅,接電話:“喂?”

左羅道:“我要見你,晚上一起吃飯。”

許璇知道左羅有正事:“好,我給蘇誠打個電話。”

“為什么給他打電話?”

“他約我晚上吃飯。”

“不行。”左羅看手表,現在是傍晚五點,道:“你來檢察院附近一個茶莊,趕過來,再趕回去和蘇誠吃飯。”

“怎么了?”

左羅道:“蘇誠可能一直都不老實。”

“他本來就不老實。”

“我說的是另外一個意思。我需要一個能商議對策的人。”

包廂泡茶,兩人坐下,左羅開始燒水,拆茶葉,介紹了唐春所說的情況,問:“許璇,你信唐春嗎?”

“這是兩個問題,信唐春的能力,還是信唐春說的話。”

“我們這么多年老朋友,不要玩字眼上的游戲。”左羅道:“你信,但是你不愿意相信。”

許璇沉默好久,道:“其實我有點喜歡蘇誠。”

左羅道:“這不是秘密,大家都看得出來你對蘇誠有好感,和蘇誠在一起時候,你的嘴角是含笑的。和思南組員他們在一起時候,你眉毛朝下放,如同鋼鐵一般的臉。”

許璇接過茶,喝掉,放回茶幾,想了一會道:“蘇誠對我有好感,我們之前接觸,就因為這種好感,所以他說了好多不能說的事情。我不愿意在感情上占他便宜,說實話,我內心也挺高興他在我面前表現出的不冷靜。但是按照你現在所說,所有一切都是蘇誠扔的煙霧彈,一切都是假的,蘇誠的殺手锏和王牌藏的好好的。你說這人是不是太可怕了?”

左羅倒水,道:“許璇,我讓你來,不是去討論你和蘇誠的愛情,這和我有什么關系?我找你來兩件事,第一件事,你理智清晰的判斷唐春所說的可信度。第二件事,如果唐春所說可信,那我們就得想辦法做點事情。你現在要以第三者身份客觀來看待這件事。”

許璇道:“左羅,我是人,不可能沒有情緒波動,我怎么可能做到客觀。我不愿意相信唐春說的是真的,但是直覺告訴我,唐春說的就是真的。”

左羅道:“你過來時候我查詢了馬丁的一些檔案,他是奧地利一名普通警察,他能成為歐盟法庭的刑警,我認為存在一些問題,因為他太普通,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馬丁和一組接觸的最多,以你的判斷,馬丁的能力會是一個非常普通的警察嗎?”

許璇深出口氣:“我們都相信唐春說的是真的。一直以來我們以為我們能控制蘇誠,現在想起來很可笑,人家把接應都安排到了Z部門,我們還需要一名罪犯的提醒。”

“喂,現在不是你表現情緒時候。”左羅道:“我有個想法,沒有人知道我們懷疑馬丁,蘇誠也不知道,他非常自信。馬丁也認為自己身份天衣無縫,如果我們能從馬丁中打開突破口……我沒有辦法,蘇誠很敏感,我做多了事情他肯定會發現,所以這件事要靠你來完成,一組有你的人。”

晚餐吃海鮮,法式焗烤大龍蝦,蘇誠含笑看著燭光中的許璇,但許璇勉強擠出一點笑容讓蘇誠以為她被調查的事不開心。開解道:“吊死鬼親自證明如果都無法說明,我覺得你也不應該再留在Z部門。”

“真真假假,有多少人能真正分清楚?”許璇看著蘇誠:“說不準我就是個內奸,為什么你似乎是無條件信任我?”

蘇誠想了一會:“因為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內奸……才怪。你不會是內奸。”

“呵呵,壞人都很擅長說謊。”

“這要分場合,父母也經常對孩子說謊,但同時壞人和父母一樣也說實話。比如說吊死鬼,他冤枉你是個意外,他為你作證的原因是因為自己性格的驕傲。”蘇誠看著許璇:“我現在也很真誠。”

燭光中的蘇誠傳達著一些另外的東西,許璇發現自己有點進入了氣氛,這時候她才知道,人始終是情感動物。同時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之前自己套出的蘇誠的話是蘇誠的故意布置,那蘇誠這時候傳遞的愛意,是故意的嗎?他想干嘛?

蘇誠手輕輕放許璇手背上,許璇不太想把手抽出來,如同一個明知道男人撒謊,還寧愿相信的傻女人一樣。

蘇誠也有些不能自我,許璇對他內心觸動很大,雙眼,下巴,牙齒,一切的一切都充滿誘惑力,特別蘇誠已經理智的控制自己將近半年,禁欲這么久,手和許璇手接觸時候,蘇誠明顯感覺到了腹部的熱。

餐廳是情侶餐廳,餐廳每一桌都點著蠟燭,黑暗將一桌桌隔開,讓情侶們享受場景營造出來的私人空間。蘇誠頭探出,許璇努力的克制,但是慢慢的湊過去,閉上眼睛,努力的掙扎要睜開,又不想睜開……

突然,一個穿了寬松男士T恤的女子突然出現在兩人世界的燭光中,她二話不說,手一壓蘇誠,騎坐在蘇誠的雙腿上,和蘇誠進行同時,將蘇誠的手塞進了自己的T恤內按壓在胸膛上揉動。

此情此景讓許璇和蘇誠當時愣住,等回神過來的蘇誠要推開女子時候,女子左腳一伸,漂亮的大腿出現在許璇面前,竟然是光屁股的妹子,全身上下只有一條T恤。妹子很漂亮,很年輕,不過二十三四歲,尖下巴,小嘴,對蘇誠撫媚一笑,舌頭舔下雙指,壓在蘇誠口上:“愛老虎油,蘇誠。”然后放手,轉身離開了蠟燭光亮區。

蘇誠下意識站起來,一臉懵圈的看著妹子消失的黑暗方向:“我特?”

轉頭看許璇,許璇已經站起來,蘇誠看許璇鐵青的臉,立刻道:“我不認識她。”

“那她為什么知道你名字?”

“我怎么知道?”

“去死吧。”許璇和左羅見面認為蘇誠利用自己,現在又出現這一幕,積攢的憤怒爆發,一拳打在蘇誠臉上,轉身憤怒的離開餐廳。許璇說的沒錯,即使是專業人士,但有時候感性會戰勝理性。

走出門外的許璇被風一吹,停步,深吸口氣,覺得剛才很戲劇化,有些擔心蘇誠,猶豫片刻,轉身進入餐廳。只見蘇誠一手捂臉,一手將ID牌亮給服務員,正在發飆:“警察,叫你們經理來,把餐廳監控給我,老子要弄死她。”

許璇走過去,一把拿過ID牌:“不要再給警察丟人,走了。”

兩人走出餐廳門口,服務員提醒:“先生,你還沒買單呢。”

蘇誠勃然大怒,但是看許璇冰冷的臉色,壓制內心的憤怒:“多少錢?”

許璇道:“我有點事,你自己打車回去吧。”也不等蘇誠說什么直直的走人。開車,開了大約一公里,許璇找個臨時停靠點停車,頭趴在方向盤上,不想動,感覺累,焦躁,煩躁,同時腦海揮之不去蘇誠和那妹子動作,非常惱火。為自己沒有第一時間阻止而惱火,為蘇誠沒有拒絕而惱火,同時又覺得蘇誠就是個騙子,和索菲娜時候就是個騙子,被自己套話是假的,他是故意的……內心世界復雜無比,亂七八糟。

蘇誠這邊莫名其妙,買單出來已經不見許璇,正想冷靜散步想想怎么回事,一輛汽車停到了十幾米外的路邊,一只手伸出窗外,蘇誠左右看看,走向汽車,拉開副駕駛門,上車。

開車的是很多沒見沒聯系的田龍,田龍了一眼蘇誠:“打架了?”

“沒有。”

田龍道:“你這身板就不要打架了,我也不擅長打架,我比較擅長殺人。”

蘇誠心情不好,問:“找我什么事?”左羅能定位自己破手機,小三也能定位。

“我妹有個男朋友。”

“知道,見過父母了,對方很滿意,我也查了男朋友的底細。”

田龍道:“我回來后也見了對方,算是長輩見過面了。本來決定上星期日訂婚。周六,妹妹男朋友幾個朋友拉他去過單身派對,還打電話給我妹,說喝了酒就不開車,在海王星賓館開了房間休息。訂婚酒就在海王星賓館。”

因為訂婚宴是在海王星賓館中午舉行,所以大家也沒在意,一大早,因為一些細節,男朋友父母和田龍去男朋友客房敲門商議,沒人開,打電話,男朋友好久后才開門,看起來睡的迷迷糊糊的,請他們進來。

田龍一進來就感覺不對,地板上還有女人的文胸和內褲,看準妹夫態度,似乎這女人應該是自己妹子。準妹夫的母親似乎也這么認為,還幫忙把地上東西悄悄收到一邊。準妹夫聽說雙方要談的事,說去沖個澡讓大家先坐,然后到浴室那尖叫一聲,田龍過去一看,只見一個沒穿衣服的妹子抓了浴巾遮擋胸前,手拿手機,慌亂的從浴室跑出來。妹子看大家,神色慌張不敢停留,抓了準妹夫的衣服,還有一條女性到大腿的牛仔裙奪門而逃。

而這個妹子自然不是田龍的妹妹田田,否則最多是尷尬而已……

蘇誠來了精神:“然后呢?”

“喂,能不能不幸災樂禍,我差點把他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