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誠嘆氣,12號死定了,12號應該不會被壞人殺死,但是如果明天晚上沒有線索,好人們肯定會投死12號。說的越多死的越快。這個游戲和普通的殺人者游戲不太一樣,壞人不知道自己同伴是誰。而好人諸如預言家職業的神探,又不敢說。表現出好人一面很可能會死,表現出壞人一面也很可能會死。
今晚要死一個人,不能死左羅,只要左羅今晚不死,明天在社交時間自己和左羅見面,制定策略,在兩個人有兩票的情況下,可以共同沖票給另外一個人,將自己死亡可能降低。同時可以交流下對壞人的判斷。
就目前判斷,晚上11號被壞人殺死可能性很高,因為他在發言時候,偏向好人發言。只要左羅腦袋不抽風,自己跑到臺上去,應該沒有問題。蘇誠再看11號,11號似乎這時候也想通了自己發言時候是站立在好人角度發言,有些焦慮的情緒,在第一天大家都很安靜的情況下,11號很可能成為壞人的目標。
如果不是第一天,蘇誠會上去扯淡幾句,減少11號被殺的機率,但是第一天自求多福吧。
真的會死人嗎?蘇誠只能說五成對五成,以蘇誠對鬼團的認識,他們其實并不喜歡殺人,他們殺人都是必須的,有充足理由的。從市場經濟學來說,一個優秀的警察死亡之后,必然有新的警察代替他的職位,市場需求之下壞人職業亦然。鬼團對這位警察或者壞人已經有了充分了解,何必殺死對方,換一個自己不熟悉的人來呢?雖然這利益不大,但是鬼團會考慮到這個因素。
還有五成是游戲的精彩度和刺激度,不死人,這游戲太平淡了,鬼團當然喜歡精彩的對決,精彩的游戲,這樣,殺人也是不可避免的。
蘇誠更留意這十多名服務生,有黑人,亞裔,也有高加索人,他們特點是沉默寡言,一句話都不說,甚至互相交流都沒有。工作時候他們只通過眼神,最多是手勢交流。這些服務生都佩戴了硅皮面具隱藏自己的真面目。如果沒有猜錯,這十多名服務生應該是鬼團的成員或者下屬成員。
蘇誠通過觀察,發現服務生們很專業。通常來說,一個普通人在長達一兩個小時的工作中,會暴露出自己一些習慣,比如站立時候喜歡輕輕搖擺,喜歡雙手食指纏繞,喜歡手指打節拍等。但是這些人都沒有,站立就是站立,目不斜視,做事情時候,也是不快不慢,每一個動作都仔細小心……
呵呵,只有警察和偵探會去觀察服務生,壞人是不會去觀察服務生的,即使他們知道服務生是鬼團成員。為什么?因為這次游戲是鬼團對壞人的考核,所以壞人沒有必要去觀察服務生。壞人要觀察的是,誰在觀察服務生。
蘇誠掩飾很好,他選的位置,走的路線都是很不起眼,不突出自己的位置和路線。左羅就不行了,二十分鐘后,左羅也注意到了服務生,開始留意服務生。蘇誠去拿食物,身體刮過桌子,桌子上只有左羅一人,左羅感覺到震動,眼角看了眼蘇誠。雖然左羅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行為不妥,但是左羅知道蘇誠在冒險警告自己,自己一定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思考數秒,難道蘇誠是提醒自己不要注意服務生?左羅并不笨,很快想通,立刻放松,和沒事人一樣。
劍是雙刃的,如果注意服務生的人是警察和偵探的話,那么注意注意服務生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壞人,蘇誠在八點二十分,定位5號,鎖定其壞人身份。這世界只有一個大菠蘿,大菠蘿只有自己一個位徒弟。
九點,掛鐘敲響了死神的號角,所有人面色凝重,慢慢的離開了餐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等所有人回到自己房間后,電腦出現了信息,蘇誠點開電腦信息:“你是一位平民,不具備任何能力。”
這房間隔音效果滿分,蘇誠拿了碗靠在鐵門和墻壁上,竟然聽不見有開門和關門聲音,甚至聽不見腳步聲。電腦顯示,懲罰者和上帝會面,會面結束。神探和上帝會面,會面結束。守衛者和上帝會面,指定守護某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12點到了,掛鐘敲響,鐵門打開,蘇誠聽見一片的鐵門打開。兩名士兵和一名戴迷彩帽穿白大褂的人走了進來,蘇誠躺在床上休息,左手一抬,一名士兵抓住胳膊,白大褂將藥水注射到蘇誠的靜脈。
蘇誠很坦然,雖然不肯定這游戲會不會真死人,但是自己有兩條命,鬼團這點信譽還是會有的。這個世界有規則,又沒有規則,當自己還不是鬼團眼中釘時候,規則可以保護自己。但如果相信規則能永遠保護自己,這種想法就是找死。
蘇誠很快進入了夢鄉,一直睡到了早上八點,掛鐘聲音讓蘇誠慢慢醒來。拿起電腦,發現暫時不能點單,只有一個血紅的時間數字在跳動。八點三十分,電腦鬧鐘發出刺耳的聲響,而后收到一份信息,蘇誠點開信息:11號昨晚被殺害。如果有興趣驗證是真死亡還是假死亡,可以在半小時內到一樓。
蘇誠敲門了,開門,一名士兵一聲不吭的陪同蘇誠到了一樓,所有人都來了,一樓客廳中央放著擔架,一具尸體在擔架上,白布遮蓋。12號揭開了白布,沒錯,是11號,他的額頭有一個槍孔。
5號上前,用手指伸進槍孔。還有人摸脈搏和心跳……
所有人臉色都是死灰色,11號是真的死了,絕對沒有開玩笑。地球上還沒有人能欺騙這些人的眼睛,原本抱有一線僥幸心態的人,也接受了這是個死亡游戲的事實。蘇誠第一個離開,大家都慢慢離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電腦菜單已經恢復,可以點單,蘇誠胃口不差,要了一些吃的,還要了一副撲克牌,消磨自己的時間。蘇誠撲克牌不是拿來玩的,而是拿來搭的,蘇誠坐在平整的地面,用撲克牌搭建高塔。他的手很靈活和穩定,從這點看,他并沒有被11號的死所干擾。
白天是給大家思考,休息,玩樂,或者是增加心理壓力的時間。
五點到七點是交流時間,交流分成兩種,一種是通過電腦和其他人交流,一種是邀請其他人和自己見面。蘇誠當然是邀請了左羅,選定之后是排隊,五點十五分,左羅到了蘇誠的房間,房間的攝像頭關閉,也許這是鬼團故意給大家密謀的時間。
左羅是8號,精神狀態不太好,蘇誠將自己叫的冰啤酒扔給左羅,左羅接住,蘇誠自己喝牛奶,問:“怎么?你這狀態出乎我意料。”
左羅坐在床上,身體靠墻,雙腳踩踏在床上,喝了一口啤酒,好一會后道:“11號叫約翰,是美國dea成員,是一位資深外派探員。在四年前曾經和我們七組合作,破獲a市特大毒品走私案,他同時也是劉默的好朋友。約翰在我印象中,非常懂禮貌,很聰明,很勇敢也很冷靜。雖然他不是明面的名人,但是因為巨大的貢獻曾經在白宮和美國總統夫婦一起進餐。據說他早年是fbi臥底在南美的探員,最少抓捕兩名大毒梟。昨晚蒙面我并沒有認出他,但是今天,我很肯定就是約翰。”
蘇誠道:“左羅,每個來這里的人,都是帶有一定私欲而來的,比如你因為周末大劫案的資料而來,我因為有兩條命來混點錢花。約翰也有他來這里的目的。與其悲傷,不如想辦法怎么保全自己,贏得這次游戲。我們現在沒有資本去反抗鬼團。”
左羅點頭,問:“有沒有發現壞人?”
“恩……很難說,今天我就是猶豫這件事。我確實認為有一個人是壞人,但是我不想說服你。因為我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最多60。按照我的性格,我肯定把票飛給他,如果我拉上你一起,兩票,或許有人再加一票,三票很可能就讓他死亡。現在這個人死亡了,等于是你左羅殺了他,這時候你左羅并不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你的意志力很堅強,只不過……”
左羅道:“我已經想過這問題,現在是困局,你死我活的局面。如果四名警察都因為機率和證據不敢投票,那結果會怎樣不言而喻。你告訴我幾號,為什么是他,就足夠了。”
“恩……”蘇誠很猶豫。
左羅道:“相信我,考慮好了。”
蘇誠搖頭:“不是這個原因,其實我是唯一一個擁有兩條命的,按照道理來說,我是要站出來的。但是我又不太想出風頭。
左羅納悶:“我現在沒有什么好處給你,你干嘛婆婆媽媽?”
蘇誠嘆氣:“你看,我這參加死亡游戲,就為了混點錢花,但是這錢就算混到了……”
左羅伸手阻止,看蘇誠好一會:“你趁火打劫?”
蘇誠一笑:“我只是能把握機遇。”
“……給你解凍五十萬。”左羅無語回答。
蘇誠滿意,道:“還有一個條件,你什么都不管,千萬別出風頭,我拉不住的。你當自己是個閑雜人等。”
左羅慢慢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