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燕沖她豎起大拇指,“能干!”忽然想起一事,“你考試考得咋樣了?”
“滿分通過,那邊還想留我在花市醫院上班呢!”
“不錯嘛,還成尖子生了。”
“你也不想想輔導我的老師是哪個,大學生輔導都考不過,我干脆買塊豆腐碰死算了。”
楊春燕笑著打趣,“是哈,有那么利害的老師,木頭都開竅了。”
楊冬梅笑嘻嘻的說:“我才不是木頭,就算是,也是根有靈性的木頭!”
等王楨給老爺子拔了銀針,去后院過秤,這次帶來的紅菇有三百一十五斤,十塊一斤的干貨,一共賣了三千一百一十五元。
王楨把貨款給了周懷安,“跟方醫生合作的那家咋樣了?”
周懷安笑笑道:“昨天在徐老三手上以5角5一斤,挖了我一千多斤一等貨,那些貨剛好是下雨那會兒到的。”
周一丁瞪眼,“臥槽,貨被人挖了,你還笑得出來?”
周懷安笑嘻嘻的看著他,“熊老幺家沒烤房,也沒水管通家里,一千多斤貨還是下雨的時候到的,你說我為啥不笑?”
周一丁眼珠轉了幾下,就明白了,“是該笑!但徐老三那龜孫做事太不地道了吧?”
周懷安:“這樣也好,以后他們家,我們就跟徐書記打交道就是,徐老三以后就不用來往了。”
王楨微笑著說:“你以后不用擔心那個姓熊的了,他做事的能力和心眼一點都不匹配!”
“我有你這個強有力的后盾,才不擔心他。”周懷安說著想起上次用他教的法子,將熊老幺一招擊敗的事,“我跟你說,你上次教我的那招好用慘了,你再教教我別的?”
王楨笑著點頭,“等有空了,我再教你認認穴位,只要你捏住對手的穴位,他就沒能力反抗了。”
說著又拿了個文件袋出來,對周一丁說,“前幾次你都沒時間一起來,你看一下這是開工以來還有聘請服務員簽的用人合同,還有你倆給的存折,你們收起來放好。”
周一丁拿起一張他從文件袋里拿出來的賬本,翻開見每一頁上面都貼著相應的單據,看后笑道:“小王醫生做事就是細心,換成我倆早就不曉得扔哪去了。”
“養成習慣就好了。”王楨把存折遞給兩人,指著合約說,“旅社我請的許丹許大姐幫忙管理,每月的工資三十八塊。
還有兩個整理床鋪、撒洗打掃衛生的,她們每月的工資三十三塊。除去水電、人工,還有旅社里的相應開支,余下的紅利我們一個季度分一次。”
“行!”周懷安拿起一旁的筆寫下自己的名字,并摁下指印,周一丁和王楨也寫了摁下手印。
“這是你們那份!”王楨分別給了兩人,“你們聊,我去換身衣服出來我們就走。”
周懷安笑道:“我還以為你穿白大褂去呢!”
“那人家還以為我把診所搬那去了。”王楨笑著推門進了房間。
周懷安看著關上的房門,暗笑:有進步,都會開玩笑了。
周一丁放好合約,屁股挪了幾下,坐到周懷安旁邊,攬住他笑道:“哥們兒,你學了啥招數,將熊老幺那龜孫一招打敗的?”
周懷安比劃了一下,“……就這樣!”
周一丁看后眼都亮了,“厲害,那你可得認真的、努力的學,我還等著你教我呢!”
周懷安得意的點頭,“放心,只要我學了,包教會!”說著擔心的看著他,“咋了?你們單位有人找你麻煩啊?”
“沒有!”周一丁拍拍他肩膀,“我想著巡林的時候,萬一遇到盜伐林木的,打起來勝算也大一些撒!”
“進山的時候,記得把槍帶上,萬一遇到幾個那種亡命之徒,你一個人又能打得過幾個?”
“放心,我每次都帶著的。”周一丁笑道,“我又弄了幾個沉香木的大樹樁,下午林場送木料的拖拉機下來,就給我們帶下來,到時候你送兩個來德生堂給小王醫生。”
“好!”周懷安想想又道,“那些樹枝你拉下來了沒?我一起拉來賣錢。”
周一丁點了點頭,“那邊看場地的林老頭造孽兮兮的,我給了他二十塊錢,把那些全都買下來了,能裝滿一車,等哪天有空車下來再拉下來。”
周懷安想起那個佝僂著身子的老頭,“孤寡老人是挺可憐的。”
“踏馬的!”周一丁罵了一句,氣呼呼的說,“我們那林場剩下的那些沉香木,大的都被上頭賣光光了,就剩下幾顆小的,還讓我們好好看著,還沒碗口大,看個屁啊?”
周懷安:“氣個屁啊!不賣早晚也被盜伐的砍光!”
“也是,我只是覺得上面那些人,比我們還貪便宜。”
周懷安睨了他一眼,撇嘴道:“正因為有便宜占,你娃才想往上爬撒!”
周一丁白了他一眼,“……”
王楨換好出門的衣服出來,楊為國還沒到,大家又等了一會兒,有楊家坪的人帶口信來說他的拖拉機壞了,趕不上他們開業,只有下次再來。
周懷安笑道:“大哥那輛二手拖拉機該淘汰了。”
楊冬梅:“大哥才舍不得呢!他說修修還能用幾年。”
王楨關燈,開始關門板,“下次來,讓他送去找專業的檢修一下。”
周懷安也過去幫忙把診所門板關上,大伙兒一起去了旅社。
周懷安指著前面一排嶄新的三層樓房,“爺爺,老漢兒,就那排房子,九間門面房,中間的三間是我的,那邊是丁丁貓的。”
因為要開旅社,三家就把三塊地皮連在一起修的,底層一排門面房。
正中間那間門面,掛著用紅布蓋著的招牌,進去就是前臺接待,半圓形的柜桌后面還掛了一副山水畫。
“好好好!”老爺子和周父高興的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曉得不停點頭叫好。
楊冬梅挽著楊春燕的手,小聲說道:“姐,后面的院子,王楨已經找人設計好了,等以后把媽老漢兒都接城里來,我們就能天天見面了。”
“嗯!”楊春燕輕聲應道。
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婦女笑著迎了出來,“小王醫生,送盆景、鞭炮……來的人我都登記好了。”
“好!”王楨看了看時間,對周懷安說,“先生定的九點開業,馬上就到了,我們先把鞭炮放了?”
幾人都是不喜歡應酬和怕麻煩的,送賀禮來的就只有和王家走的比較近的幾個朋友,還有黃永才。
周懷安笑著點頭,“我和一丁點鞭炮,你上樓揭下招牌上的紅布!”
“行!”王楨大步朝樓上走去。
周懷安對那婦人說:“許姐,鞭炮你都收哪里了?”
“在樓梯下面的箱子里裝著,我帶你們去拿!”許姐跑到樓梯下,拖出來一個大紙箱,“黃老板讓人送了鞭炮還有兩盆盆景來。”
“好!”周懷安和周一丁抬著紙箱去了門口,幾人將鞭炮拆開鋪在門口,拿了線香點燃,抬頭看了看王楨,見他已經準備好了,沖他點了點頭,點燃了鞭炮。
在他們點燃引信的同時,王楨揭開了蓋在招牌上的紅綢,寧安旅社四個燙金大字出現在幾人眼前。
噼里啪啦……嘭……
楊春燕對老爺子和周父說:“下面太吵了,我們上去看看?”
“好,上去看看。”爺倆跟著楊春燕姐妹朝樓上走去。
上樓后,楊冬梅推開一間客房,三間單人床上鋪著潔白的毯子,同樣顏色的薄被折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床上。
門后放著盆架,里面有三個白瓷盆,最下層放著三雙塑料拖鞋,窗前是一張寫字臺,還有兩把椅子,深藍色的窗簾用繩子綁著放在兩邊。
“姐,這是三人間,一塊五住一晚,那邊的雙人間兩塊,單人間五塊,里面有廁所,洗澡間在底樓后院。”
老爺子和周父聽后都驚訝的問:“五塊錢的單間,也只能住一晚上啊?”
“是的爺爺,有些出差來的,不喜歡跟人合住。”楊冬梅說著帶著他們去了窗前,指著后院的一排房子。
“洗澡間就在那,還有灶房給許姐她們做飯吃。常住的旅客還可以在那自己開火,不過得另外給錢。
王楨說,沿海那邊的旅社都這樣,那邊常住的客人也多,我們這邊可能一年也難得遇到一次。”
楊春燕看到院子里還有一口水井,有根鐵管從水井里通到那排房子,“后院用水還是從水井里抽上來的啊?”
楊冬梅笑道:“自來水經常停水,王楨就讓人打了口水井砌了個水塔,用水泵抽水到水塔里就行了。”
周父樂呵呵的對老爺子說:“老漢兒,還是我們家后院的水管安的好,不用抽水。”
老爺子:“我們的水井打在山上,上面高,下面位置低,當然不用抽水咯!”
幾人在一樓看了,就下樓去了后院,院墻跟還種了些花草和一棵黃角蘭。
老爺子看了一圈,感激的說:“你們看這里收拾的多好啊,小王醫生費心了。”
“等會兒好好敬他兩杯!”周懷安笑著走了進來,“爺爺,這旅館巴適不?”
“巴適!”老爺子笑得滿臉褶子,“做夢都沒想到,我周羊倌的兒孫還有在城里買房子開旅館的那天。”
周懷安指著院子外面,“外面就是我們買來修院子的地皮,等院子修好了,你們再來住一段時間。”
“嗯嗯!”老爺子想到李秋月住的那院子,“你不是還買個院子么?帶我們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