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真龍展翼第二百六十九節天下無敵!
第六卷真龍展翼第二百六十九節天下無敵!
戰場上,誰也沒想到,會出現如此滑稽的一幕。
當那道驚天的劍意出現的時候,武者們都感動的熱淚盈眶!
因為他們雖然不知道來的人是誰,但一定是超級高手。
只有天人武神境界的強者,才有資格控制如此恐怖的劍意。
龍城,看上去并非無藥可救。
只是穆兵心的表現,讓他們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被澆滅了一大半!
就在這個時候,城墻上觀察的人忽然驚呼道:
“那不是學院區敗類嗎?”
“樹人學院的那個院長?一直靠濫收費維持生活的……”
“聽說他不僅嗜酒還很貪財……”
其余人對穆兵心或許不了解。
但學院區的一些老師或者校長,對這位死活霸占著龍城學院區一個名額的老油條可謂是記憶深刻。
很多人雖然不知道穆兵心的真實來歷,但都對他的潑皮無賴感到無奈。
沒有人敢在學院區和這個老油條比無賴,因為還沒開始比,你就一定會輸。
很多老師在教導學生的時候,都拿隔壁學院的那個貪財院長做反面例子,他們信誓旦旦地認為,樹人學院一定很快就會離開學院區的。
然而十幾年過去了。
樹人學院沒有離開。
這個老無賴也沒有離開。
很多人很無語,也有很多人根本看不起這個人,認為他只是一個利用樹人學院名額,鉆了學院區競爭規則的空子來斂財的小人。
一直到今天,他突然出現在戰場的最前方。
很多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這個潑皮無賴,難道是一個絕世高手不成?
當他們心中剛剛升起這樣的念頭的時候,穆兵心又一次狠狠地打了他們的臉。
因為他試圖把地上的藏劍給撿起來,結果怎么撿都撿不起來。
他的手指被壓得紅腫無比,看著都疼。
眾人默然無語。
這柄劍,應該不是穆兵心的吧?
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隱藏的絕世高手啊,哪有絕世高手這么無恥賴皮的?
但所有人都靜靜地看著他。
因為他的出現,居然嚇住了術士之王,這實在是一件詭異的事情!
術士之王被藏劍的劍意所傷,后退了不少距離,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在人群軍隊中大開殺戒。
夏蟲略略向前靠近,似乎想要對穆兵心發起突襲,不過被術士之王阻止了。
他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穆兵心:“你小子是誰?我沒見過你……”
穆兵心吃力地抱著藏劍,抬頭冷笑道:
“你當然沒見過我,因為老子和你不是一個年代的人。”
“如果你能見到我,那么你的下場就不是封印,而是死亡了。”
“我早就把你剁成七八段的拿去下東海里喂魚了。”
術士之王皺了皺眉頭。
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眼前這個人,似乎很強很強;這是他的本能,錯不了的。
但他現在的動作,又非常狼狽,他好像根本控制不了那柄劍!
“難道是故意演給我看的?”
“趁我不小心的時候,突然襲擊?”
阿布納索爾突然有了些猶豫,他其實一直非常依賴于自己的本能。
他的本能告訴它,眼前這個男子,十有**是在偽裝!
“呵呵……我看你能演多久。”
他冷笑一聲,又退了一段距離。
他相信,自己的弦界再加上夏蟲的胃,足以困住韓樂很久很久。
這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武道強者,很快就會露出自己的底牌。
他雖然瘋狂,但并不意味著不怕死。
他的生命力很頑強,但很多修煉劍道到盡頭的強者都能傷害到他,他必須保存實力,來對抗韓樂……以及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云樂!
而在眾人看來,場面就更加滑稽了。
穆兵心一馬當先,被一把劍拎著走,時而奮力舉起那柄劍,時而被那柄劍壓的人仰馬翻。
如此荒誕不經的畫面,卻讓術士之王步步后退!
“這是……在演戲嗎?”
城墻上有人發出了這樣的質疑。
雖然云州智腦失效了,但很多現代的科技設備還是能起作用的。
城里的大多數人都能通過種種設備,查看到現在戰場上發生的一切。
穆兵心的奇怪舉動、術士之王更怪異的舉動,實在讓人無法解讀。
那些出了城門,準備浴血奮戰,和同胞們一起戰死的士兵們,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沖上去嗎?
不合適吧,這個中年大叔和術士之王打的五五開的樣子……
就這么看著嗎?
也不合適吧,這個中年大叔,根本就不像能擊敗阿布納索爾的樣子啊!
場面陷入了詭異的僵持階段。
弦界之中,韓樂面色凝重。
只有他知道,穆兵心現在并沒有恢復到巔峰狀態!
藏劍……這是在磨煉他的身體。
但這種行為,雖然能暫時嚇退術士之王,卻無法長久地唬住他。
穆兵心已經很多年沒有摸劍了,他現在最厲害的,應該還是從水龍靈那里學來的占卜之術。
真實戰斗力,他估計還不如一個普通的天人武神!
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搞定阿布納索爾和夏蟲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韓樂遲遲無法靜下心來,進階傳奇!
戰場上。
穆兵心滿臉黃沙,嘴唇灰白,看上去狼狽到了極點。
“老伙計……我知道你是想救我的命……但是現在……別鬧了。”
“總得有人要死的。”
藏劍搖了搖,一個快速翻身,居然把穆兵心壓在了地上。
穆兵心被壓的連噴幾口鮮血,他的鮮血因為常年受水龍靈寒毒侵襲,所以竟是透著晶瑩的冰藍色的。
“沒用的。”
他咳嗽著。
“寒毒入骨已深,你想要讓我一步步恢復當年的修為,這種方法不現實。”
“老伙計,乖,你就聽我一回……我知道當年我把你埋了,讓你很不滿……”
藏劍快速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轉身,又一次砸在了穆兵心的后腰部位。
“哎喲!老子的腎!”
穆兵心疼的臉都青了。
“快給老子下來!”他怒了,伸手想要去抓住背后的藏劍。
但藏劍雖然重,卻靈活無比,穆兵心死活抓不住。
沙場上,一人一劍在地上連連打滾。
阿布納索爾也懵逼了。
這是他第一次出現自己的本能預感和現實出現如此巨大出入的情況。
“難道是有人蒙蔽了天機,有人躲在暗處操控這把劍?”
“這個人應該是廢掉的,沒什么威脅,但那個操控這把劍的人,躲在哪里?”
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發動了自己的術法,開始以龍城為中心,瘋狂地搜索那個潛在的人!
夏蟲發出不滿的怒吼聲,它想要直截了當地沖上去消滅這個古怪的人類。
但阿布納索爾攔住了他。
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他的注意力在整個龍城地界搜索,雙眼卻依舊盯著穆兵心。
他忽然察覺到。
從一開始到現在,這個人,好像變得稍微強了那么一點點。
“老師,這是什么情況?”
城墻上,一名樂師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走了過來。
他有些不解地看著穆兵心和藏劍的糾纏,又看著不遠處懸浮著的術士之王。
阿布納索爾滿臉警惕,仿佛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眾人看到這老人,都紛紛讓路,臉上流露出了敬意。
因為這位老人,姓何。
他也是何家人中,為數不多的幾個,沒有選擇逃離龍城的人。他是龍城學院區戰歌學院的榮譽教授,曾經是一名大樂師,后來年紀大了魂力衰弱,很多年沒有出現在眾人面前了。
“是他啊……”
老人的聲音很虛弱,尾音綿延,但有著一種鏗鏘有力的堅定意味:“我早該想到是他的。”
“就算所有人都走了,他也會留下來的啊。”
他旁邊有人問:“何老?這不就是樹人學院的院長,那個喜歡亂收費的貪財鬼穆兵心嗎?”
何老面色復雜。
他看著穆兵心在地上惱火地打滾,流露出一絲追憶之色:
“是他。”
“不過,我認識的穆兵心,是另外一個人了。”
“他是家祖親自認定的傳人。”
“他本該繼承三萬六千劍的精髓,但在十幾歲的時候,就走出了自己獨一無二的性命交修的劍道。”
“家祖在世的時候曾經說過,單論劍道天賦,哪怕是余白衣和他,都不及那少年。”
城墻上,眾人露出震驚的神色。
有一段時間,他們甚至懷疑何老是老糊涂了。
他們印象里的潑皮無賴,居然曾經是這么一個驚采絕艷的劍道人才?
這根本就不科學!
“老師,你是不是記錯了。”推著輪椅的年輕人低聲道。
老人瞪了他一眼:“我怎么會記錯人!”
“他曾是家祖何慶芝的傳人,只不過后來被逐出門墻罷了。”
“至于為何會被逐出門墻,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若是當年一直堅持修煉劍道,以家祖對他的評價,今天多半已經……”
能有幾個人,能擔得起這樣的名號?
哪怕是強如何慶芝,余白衣,都不敢說自己
畢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天下未必只有你想象的那么大。
但何慶芝說,穆兵心有一日終將
這話便顯得有了幾分含金量。
眾人再看向穆兵心打滾的姿勢都覺得有些世外高人的樣子了。
而事實上。
藏劍只是在替穆兵心掃除身上的傷勢罷了。
對于他本身的修為,并沒有任何的幫助。
當年他被逐出門墻,將藏劍埋于龍城郊外之后,就再也沒有碰到過劍。
想要重新恢復當年的修為,至少需要數十年的苦修。
“可是,來不及了。”
“我當年愧對老師,故而藏劍;我如今又愧對她,所以選擇走了這條路,你能明白嗎?”
穆兵心被藏劍壓在地上,四仰八叉地宛如一只老烏龜。
“他們都走了,老師也走了,誰來守護這個云州這個龍城呢?”
“總不能靠韓樂那個剛剛初出茅廬的小娃娃擔起一切吧?”
“我不像余白衣和老師他們那么有志氣,我年輕的時候放棄了你,其實就放棄了遠大的理想,變成了一個只想和自己喜歡的人長相廝守的蠢貨而已。”
“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我做出了另外的選擇,我的人生究竟會怎樣呢?”
“會不會像老師說的那樣,終有一日,天下無敵呢?”
“現在我想明白了。”
“以老師的修為,應該是看到了今天的,總得有人站出來嘛。我龜縮了這么多年,也活夠了。在臨去的時候,能重新牛逼一把就很爽了,你明白不?”
藏劍瘋狂搖頭。
穆兵心怒道:“你不明白也得明白!”
“因為你是我的劍,你是我藏起來的劍,你就是……我藏起來的自己!”
“給老子滾下來!”
在這一聲怒吼之后。
藏劍忽然一陣顫抖,被穆兵心一把抓在手心!
穆兵心的皮膚,也一寸寸地碎裂!
他整個人,宛如陶瓷人一般,風化在了空中。
藏劍嗚咽,發出低低的哭泣聲。
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中。
穆兵心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他的身體一節節地碎裂,重生。
最后。
那個油膩滄桑的中年大叔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個背負著長劍下山,沉默寡言的少年。
他身上的氣息,正在節節攀升!
阿布納索爾大驚失色,夏蟲仰天怒吼,不顧阿布納索爾阻攔,直接撲了過來!
他的腦袋遮天蔽日,砸下來恐怕能直接把龍城砸碎!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和威脅。
然而那少年手持藏劍,面不改色。
“天人武神,破!”
伴隨著一聲輕呵。
他整個人變得虛幻起來。
藏劍悲鳴,少年抱劍,步步前行。
龍城里,忽然傳來一聲凄婉的哭聲。
夏蟲宛如山岳,壓了過來。
他單手指天,食指輕輕一點。
那夏蟲竟是生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舉在了半空中!
仿佛有一只手,掐住了夏蟲的脖子!
“回來!”阿布納索爾怒吼。
可惜,為時已晚。
少年宛如神明,一步登天。
他手里的藏劍手起劍落。
夏蟲碩大的腦袋,突然僵硬無比地離開了身體!
“老師果然沒有說錯。”
“我若持劍,”
少年低語。
那一瞬間,整個云州都為之顫抖了一下。
強者們抬頭仰望。
有人呢喃:
“半步真神……”
“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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