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酒吧原本的格局不需要動,沈正氣不僅沒有增加桌子,反而少擺了幾桌,把小椅子改成更舒適的小沙發,增添了很多精致的擺設。
靠墻的位置,他給整了一圈的長條吧臺,散客可以坐在長條吧臺一邊喝酒一邊聽歌。
然后,為了開業大酬賓,他先把酒水的價格提上來,然后開始打折做活動,但其實打完折之后的價格比之前還貴。
他的理由很簡單。
糖果屋的客戶不是學生,而是附近寫字樓上班的高級白領,人家講的是舒適,是小資情調。
你給整的這么擁擠,實在太low了。
就算把消費的水準提高一些,只要提供她們想要的感覺,她們不僅不會嫌貴,反而會覺得酒吧終于配得上她們的身份了。
前任老板留了不少的好酒。
沈正氣也都給換成了比較普通的檔次,其實大部分人都喝不出有什么差別。
可是你只要酒瓶造型漂亮一些,貼的是法文和意大利文標簽,那顧客就會覺得新老板比以前的更有品位。
郝運覺得老沈不像個好人。
不過,他和沈正氣合伙做生意,他不干涉酒吧經營,只能在內心指責沈正氣。
酒吧大概會在四五月份開業。
到時候,郝運會找些朋友過來捧場,開個小型的音樂會。
張亞冬說能把王妃找來,郝運想如果安小曦有空,可以讓她來見一見偶像。
不管王妃生活作風怎么樣,在音樂方面還是有一點兒可取之處的。
《血色浪漫》這部劇里有不少表現鐘躍民藝術修養和音樂天賦的戲,在得知郝運會唱歌后,滕溫寄就打算給郝運找個民歌老師教他,到時候讓他親自唱。
當然,如果郝運沒這本事,那就找個聲音和他有點類似的人替他唱,到時候他只要對口型就行了。
只是不管多么類似,都肯定比不上演員自己唱的契合。
不需要多高的水平,鐘躍民不是專業的民歌歌唱家,他學這個只是為了拍婆子。
而且,郝運親自唱這些民歌,也能當成一種宣傳素材。
你炒作演員有才華,比炒作演員拉的屎里有黃金可有趣多了。
郝運當然不會拒絕。
娛樂圈的這些所謂歌手、音樂家,在真正的國家隊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這種差距,比之老戲骨和話劇一級演員都要大。
因為老戲骨演的東西,和話劇一級演員演的東西,其實不是一回事,話劇演員跑到影視劇里,可能都沒有老戲骨表現好。
聲樂卻更加一致一些。
經過短時間的練習,國家隊唱流行歌曲,也會有降維打擊的效果。
為了能早點去陜北唱民歌,郝運連演戲都更賣力了許多。
有幾場反復拍滕溫寄都沒給過的戲,郝運甚至主動找人家對戲,在對戲的過程中,悄咪咪的給拍了二三十的演技。
這還是他第一次給外人拍演技。
黃博、安小曦那都是朋友,brother和sister,而這一次卻是沒啥交情的陌生人。
其實,郝運一直都不太喜歡給人拍屬性。
那就像是自己的秘密,揭開一角給別人看了一樣。
又像是拿自己的東西劫富濟貧。
總之,郝運大概就是這么一個自私的人。
不過自從開始當導演之后,郝運就突然發現自己外掛用途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廣泛。
簡單的說,就是利好當導演。
他當導演拍戲的時候,誰演的不行,上去給一巴掌。
哪怕是陳到銘,給他拍兩百點演技,他也肯定溢出了,絕對能發揮百分之百的演技。
從此以后,圈內人皆盡知,郝導善(調)教。
最重要的是,被拍的人從來沒有覺得不妥,都只佩服郝運不愧是當了導演的人,連續NG好幾次的戲,經過他一番講解,頓時如同撥云見日,豁然開朗。
郝運甚至可以把從誰身上薅到的屬性,拍還給對方。
這樣的效果比拍別人的屬性更好。
當然,也不是沒有講究,那就是不能給演技太差的人,拍太夸張的屬性。
比如飾演秦嶺的演員王麗可。
郝運拿她做了一次實驗。
給她拍了一百五十點的演技,她也確實出色的演完了那段戲。
可是屬性消退之后,她就再也找不回那種游刃有余的感覺。
人一旦嘗到了甜頭后,就會開始期待,想要的更多,慢慢就貪心了起來,就再也忍受不了自己的愚蠢。
然而,她的“頓悟”不是開竅,而是郝運這個掛壁人為干涉。
所以那唱戲拍完,她一直都很低落。
甚至還偷偷的哭了一場。
郝運也怪不好意思的。
好的地方就在于,也正因為她體驗到了有演技之后拍戲的游刃有余,這姑娘才更加的努力,片場最努力的人除了郝運就是她了。
王麗可今年才17歲,剛上大一,和安小曦一樣是87年的。
此時的她還很稚嫩,沒有扎實的演技,甚至連走位,找鏡頭也不懂。
和陳琨有點嫌棄安小曦沒演技不一樣,郝運這次沒嫌棄王麗可,還耐心的指點了她不少東西。
誰都有第一次嘛。
希望能夠給人家女孩子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吧。
由于郝運在劇組突然變得主動起來了,而且指導別人又快又好,連滕溫寄自己都頭疼的王麗可居然也能調教的有模有樣,這就讓滕溫寄對郝運格外刮目相看起來。
一部戲也就拍三四個月,但是人物的歷程卻已是多年。
尤其是多年后鐘躍民和秦嶺相見的這場戲,經過郝運的調教,秦嶺完全看不出才17歲的模樣。就像是一個久經社會磨練多年的風塵女子,眼神里都沒了年少時的那種光彩。
“郝運,我決定給你一些機會,讓你多鍛煉鍛煉。”滕溫寄招招手讓郝運過來。
“哎呀,我哪行啊,有您在劇組,沒有我指手畫腳的份。”
馬德,老家伙果然會說話。
什么叫給機會,分明就是抓壯丁,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我與你姜蜀黍是至交,他托付我多照顧伱,既然你有意往導演這一塊發展,那我就必須要教你一些真本事了。”滕溫寄一副快來薅我,往死里薅的架勢,郝運也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
滕溫寄的副導演水平還可以,但是副導演可不是導演儲備干部,等著導演死了繼承他的位置。
副導演一天到晚忙得跟狗一樣。
在準備階段,副導演負責文字資料和形象資料的搜集工作,協助導演編寫分鏡頭劇本、制作場景表、選演員、選外景等。
在拍之前,負責對化裝,服裝、道具部門的檢查和督促,根據導演意圖和要求進行片段排練的組織工作。
在拍攝時,負責指導后景中群眾演員的表演及環境氣氛的布置。
好不容易喘口氣,又被拉過來負責導戲。
累成這樣怎么可能拍得多好,然后又被滕溫寄罵沒用。
郝運有好幾次都看到,副導演兩眼紅撲撲的,含情脈脈的看著滕溫寄,絲毫不懷疑你只要遞給這哥們一把刀子,他就會立刻撲上去,讓滕華韜變成2004年喪父。
現在好了,由郝運頂上去。
作為姜聞調教過的,拍過一部電影的郝導,他拍的不見得有多好,也總不能一直給人家拍屬性,但是在這個過程中確實跟滕溫寄學到了不少東西。
滕溫寄為了能讓郝運“頂用”,也是毫不吝嗇的傾囊相授。
認真起來的老滕,水平不是一般的高,導演屬性噗噗的往外冒。
郝運一邊薅,一邊在實戰中領悟。
然后還要裝傻這不懂那不懂。
廢話,都懂了,老滕就不教了,郝運又不是真的想給他當副導演。
這就很考驗郝運的“演技”了。
要讓滕溫寄看到郝運幫他干活的希望,又不能直接放心的交給郝運,還要不時的露兩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