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修士很危險

一百五十章 大人

“……咯……”

如意珠那頭傳來這聲“咯”。半晌無聲,霎時將小陶和管全等人的表情給冰封住了。

“……老楊,你對我有意見直說,用不著來這套。”

許易淡淡道,和他對話的正是楊副院長。

幕僚院的是個閑散衙門,正印院長,也不過是個四級官,楊副院長等人都是三級官,嚴格算來都是幕僚官,只是有個幕僚院的事權,論地位,自然不如一位長老的幕僚長,何況,還是領暗衛事長老的幕僚長。

“開什么玩笑,才分開多會兒,就跟我鬧,行了,你就享福吧,若是還有點良心,別忘了給我也捎上一些山珍海味,這些日子,嘴里都淡出鳥了,行了,不打擾你大快朵頤了。”

說著,那邊切斷了聯系。

許易一陣愣神,暗道,“好個滑頭,搞得老子真跟你多熟一般。”

楊副院長的反應,宛若一記巴掌,抽在眾人臉上,廣劍鋒面沉如水,管全,冷千里,牛大剛痛不欲生,倒是那個小陶臉上的尷尬一閃,風輕云淡起來。

唯有鐘無身子微微發顫,死死抵在墻壁上,似乎有些站不住。

“走!”

廣劍鋒冷聲說罷,移步便走。

冷千里高聲道,“廣大人勿急,我已知會了石隊,他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料來半柱香內,必定會到……”

他話音方落,一隊人馬騰空,便躍過欄桿,跳了上來。

領頭的大漢足有九尺高,全身披掛,威風凜凜。

冷千里見得來人,眉眼全開了,快步迎了過去,朝許易一指,“石隊,就是他,他就是許易,殺傷祖廷命官,罪大惡極,快看,老管,老管的膀子都是他切掉的,暴力抗法,我已經亮出暗衛牌了,這癟犢子還敢狂,分明沒把咱們暗衛放在眼里哇……”

冷千里真是壓抑得太久了,此刻來了石隊這種強力人物,他心中立時托底了,更有一眾迷之自信在心中彌漫。

看吧,連廣劍鋒,小陶這種大人物都解決不了的問題,被自己解決了,多么榮耀哇!

他只顧著抒發著自己內心深處的強烈情緒,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許易,亟待從他眼中窺到慌張,窺到絕望,根本就沒注意到,他每說一句話,那位被他攔著的石隊臉上便陰沉一分,到得后來,那位石隊臉上已陰沉得能滴下水來了。

但聽啪的一聲爆響,石隊巴掌抽出,冷千里原地轉了好幾圈,好幾顆牙齒都飚飛了出去,他一雙金星亂冒的眼睛迷迷瞪瞪看著石隊,“打,打……錯了……”

“我他馬打的就是你!”

石隊怒極,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得冷千里飚飛開去,怒叱道,“不長眼睛的東西,連誰賞飯都不知道,你怎么不去死!”

斥罷冷千里,石隊單膝跪地,向許易一禮道,“部下石國政拜見監領大人!”

刷的,石國政背后的十余甲士盡數拜倒在地,喝聲如雷,“屬下拜見監領大人!”

冷千里目瞪口呆,如看妖魔一般怔怔盯著許易,忽的喉頭咕嘟一聲,整個人昏死過去。

廣劍鋒,管千里,牛大剛等人無不目瞪口呆,鐘無雙手死死按住墻壁,指甲都扣進了墻縫里,卻再也支撐不住身子,軟軟滑到在地。

場中都是官面上的老人,都知道暗衛只有統領沒有監領,唯有領暗衛事的長老的幕僚長,分管暗衛事時,被暗衛內部人以“監領大人”尊稱之,以區別統領。

事實上,往往在一任長老領某事時,監領的地位妥妥壓住統領。

管全簡直要瘋了,他玩命懟許易,正是為了買好席長老,而許易一轉身竟成了席長老的幕僚長,天下還有比這更荒誕的事么,他便是窮極想象力也無法理解。

“大人饒命,饒命啊大人,我不是人,我豬油蒙了心,不對,都是鐘無,都是鐘無,是他瞎了眼,分不清真神,大人……”

牛大剛完全崩潰了,一個滑跪,到了房門邊,一邊叩頭,一邊哭訴。

許易眉頭大皺,“石國政,查查此人到底怎么回事,如此行徑,是怎么成為佐吏的。”

“遵命!”

石國政沉聲喝道,大手一揮,兩名甲士撲上前來,如狼似虎將牛大剛扯了下去。

“還有此人,狂的沒邊,見了本座,也不行禮,可想而知,此輩有多目無法紀,一并給我帶下去,好生拷問。”

許易隨手一點管全。

管全恨不得自己暈死過去才好,連忙拜倒在地,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來,“大人,無知者不為罪啊,小人當真不知大人的身份,若是小人知曉,便是借小人十個膽子,也不敢和大人過不去啊。”

許易冷笑道,“我是三級官的身份,你現在才知道?”

管全啞口無言。

“怎么,石國政,還要我親自動手?難不成此人和你有舊。”

許易盯著石國政道。

石國政打個激靈,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暗罵道,都他馬這個時候了,還管廣劍鋒爽不爽,先把自己這關過了再說吧。

石國政一躍而起,當先將管全拿住,直接打暈了,扔給兩名甲士,再看向許易時,見他臉色依舊陰郁,二話不說,將冷千里也抓了起來,扔給了甲士,怒道,“對此三人,嚴刑拷打,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許易道,“放心,我會派人過來監審,石國政,最好別讓我失望,下去吧。”

睚眥必報的脾性,到底沒能改了。

石國政心中發寒,他已經感覺到了許易對他的不滿,畢竟自己地頭上出了事,他打定主意,此番任何的說情都不理會,一定要想方設法,讓監領大人滿意。

“行了,阿堰,我們走吧,在這里,你們都拘著,還是叫回去享用。”

說著,許易站起身來,朝門外行去,路過癱軟的鐘無身邊,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理解鐘無的選擇,但并不原諒,鐘無對他中立,他也犯不著咄咄逼人,他相信今后鐘無的日子必定不好過。

程堰緊隨其后,路過鐘無身邊時,沉沉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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