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事已至此,我自只有接下這次任務,你有什么打算,可一并道出,同僚一場,許某也只能盡一盡綿薄之力。”
許易嘆息一聲說道。
聞聽此言,宋仲深深一躬到地,取出一枚須彌戒,將他法力聚成云朵之上的修煉資源,收撿了大半。隨即,又將剩余的資源用一枚儲物環裝了,接著,將須彌戒和儲物環,同時拋給許易,“儲物環中的印璽和信符,我用不上了,勞許兄上繳,會有功勛點發下的,內里的百枚愿珠,便贈予許兄了。剩余的須彌戒,還勞許兄幫我投遞到北城的玄月閣尋一個儲物柜寄存,屆時,我家晚輩會自取走。”
他如此分配,分明是人情練達,想要許易幫忙,也不讓許易白幫忙。
許易將儲物環和須彌戒收了,和宋仲關聯了如意珠,沖宋仲一抱拳,“必不辱命。”
宋仲再度道謝。
一番虛禮后,宋仲取出了一塊玉牌,遞給許易,“上面有七號站所有暗夜行者的聯系方式,還請許兄屈尊暫代七號站站長,完成此次的黑級任務。”
“必盡全力!”
許易肅聲道。
宋仲灑然一笑,抱拳道,“許兄放心,些許跳梁小丑,宋某自會一并帶走,不讓許兄勞心。”
許易知他所指,他本還想著如何措辭,卻沒想到宋仲通曉人心,自己提出來了。
“許兄,就此別過!”
“保重!”
許易目送宋仲的身影消失在暗道中,心情莫名有些沉重。
宋仲離去,他并未隨后離開,而是將宋仲交付的儲物環和須彌戒中的資源,全部取了出來,依舊按宋仲分配的那般,兩個儲物寶貝中的資源,各自分開作兩堆。
他這番操作,并非是惦記上宋仲給他家晚輩留的資源,而是他清楚地看到,宋仲將幾本冊子,放到了須彌戒中。
當下,許易第一時間將須彌戒中的幾本冊子,全部抓入手來,粗粗瀏覽一遍,便印證了他的猜測。
幾本冊子內,記錄的要么是宋仲的修行經驗,要么是宋仲領導暗夜行者隊伍的經驗,以及一些他認為有必要記下的秘聞等等。
顯然,宋仲顯然是想自家的晚輩得到自己的傳承,接著沿他的腳步走下去。
在宋仲看來,許易這個上官是斷斷不需要這些的,所以他提也沒提,更不會認為許易會侵占這些傳承。
他絕想不到許易這個同僚虛得厲害,除了有個璽印可以唬人,對暗夜行者內部的運作方式,簡直一無所知。
這些冊子里的內容,對他而言,簡直就是救命靈藥。
當下,許易如饑似渴地閱讀起冊子中的內容來,當真獲益匪淺。
他終于明白了,宋仲見到他的白印,為何會如此禮敬。
原來,璽印分五色,不同的顏色意味著不同的身份等級,金紫黑白青五色,便意味著五層,除了金色為教祖所有,其余四層,每一層又分三品,計有十二品。
而不同的級數,又以信符來區分。
當下,他抓出宋仲的信符,一個拇指大小的白色玉符,上面有光芒聚成一個四字,顯示這個四品的暗夜軍團的官員。
而許易出示了白色璽印,按常理推測,他至少是四品官員,故而,宋仲才如此禮敬。
除此外,暗夜軍團的內部設置,他也基本搞明白了,幾乎是對標祖廷的行政編制而設定的。
每一府設站,每一領設司,每一部設堂。
且暗夜內部,等級分明,但又極為隱秘,上下級互不相識,幾乎是常態,彼此間皆靠璽印和信符為憑證。
璽印和信符既有相同,又有不同,相同的是他們都有上下聯系,記錄功勛點等作用,不同的地方在于,信符會準確地顯示持有者的職位。
換言之,信符就是官符,而璽印是等級象征。
此外,未入品的只發給信符,只有入品的才二者皆備。
另,璽印只顯示層級,而信符能準確地顯示到品級。
弄清這些后,許易大概明白為何邵統領只有璽印,沒有信符了。
多半是因為邵統領在祖廷的位置比較靠近核心,但本身的職位太低。
是以,教宗這邊給了他身份,卻沒賜予具體的官職。
眼下,宋仲要他代為主持七號站,將璽印和信符交給他以為憑證,并給了七號站麾下的各位暗夜行者的聯系方式,可許易若只出示璽印,而無有信符,豈不惹人多疑。
心生隱憂,他拿著宋仲的信符,凝視久久。
忽的,一道光門閃現,他再度進入了四色印空間,云鶴清氣出,直沒入信符中……
不過半盞茶的工夫,他便煉化了信符。
隨后,他又取出璽印,念頭催動,璽印化作金色,一道金光放出,投入信符內,光暈消失,他能感覺到璽印和信符發生了聯系。
這便是他徹底煉化璽印,帶來的最大妙處之一,他的璽印能隨意轉化顏色,轉化至金色時,便開啟了最高權限,能輕而易舉地關聯信符。
如今,他便是名副其實的七號站站長。
至于宋仲,抑或是許易,不過是個代號,沒有誰會關心。
完成信符關聯后,許易用如意珠將幾本冊子盡數影印了,隨即,將所有的資源盡數投入須彌戒中,直奔宋仲指定的北城的玄月閣,開了個儲物柜,將須彌戒放入其中,接著,取出如意珠,告知了宋仲打開儲物柜的密匙,便切斷了聯系。
隨后,許易趕回了藏幽峰。
豈料,他才趕到,已經有人在藏幽峰中等候多時了。
來的是幕僚院理事處的兩名理事,皆冷著一張撲克臉,要許易立刻隨他們去,他的案子發了。
許易問究竟,二人只說公事公辦,不必多問,到了地頭自然明白。
許易心中雖頗不耐煩,但也知道有些規矩可以暗逆,卻不得明抗,當下,叮囑潘美仁幾人守好山門,便隨兩名理事去了。
到得幕僚院議事廳,但見好大場面,聚攏了上百人,幾乎八成以上的幕僚院同僚們都到了,熟人著實不少。
不過這會兒,卻不是打招呼寒暄的時候,兩名理事引著許易,分開人潮,直入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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