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屏上顯示的典籍,對許易而言,都是珍貴的。
他如獲至寶,毫不猶豫地,推入靈石,點取了一本《空間碎片之概要》,不多時,傳送帶輕響,一本薄薄的書冊傳出。
這本只有一萬余字的書冊,足足花費了許易百余枚靈石。
許易卻絲毫不覺昂貴,靜靜翻閱起來,與此同時,取出一枚影音珠,影音起書頁上的文字來。
半盞茶后,這本萬余字的書冊,不僅完整的影印在影音珠中,更如鐫刻一般存入他腦海深處。
隨即,許易又投入靈石,點取了第二本典籍。
適才那本《空間碎片之概要》,他只略略讀了一遍,便領略了七八分,心下的謎團反倒又大了,索性他如今囊中頗豐,為換取知識,自然也就不惜本錢了。
許易沒想到的是,這一路看下去,竟然進了怪圈,根本無法停下,足足兩個時辰,他點取了六十余本書,耗費了將近兩萬靈石。
從《空間的堆積效應》到《世界本源的猜想》,再到《世界的盡頭》,甚至還有《界牌的量場》,《穿梭的空間狀態》。
一路點取書本,許易一路翻閱,憑著過人的理解能力,雖不說將六十余本典籍,盡數融會貫通,至少將自己關注的內容,基本摸透。
其中就包括,許易一直想要知道的“這個世界的全貌”,當然,典籍中也只是猜想,根據上古傳說做出的猜想,最流行和符合實際的,竟然是四大洲論,四大洲構成全部的世界,也便是空間橫軸
洪荒,上古,荒武,現今,構成時間縱軸。
但這種猜想,卻沒解釋北境圣庭所處的存在,到底和四大洲論,是個怎樣的關系。
唯一出現的一種猜測便是,北境圣庭所在的大世界,恐怕也只是四大洲的空間碎片,正如北境圣庭周遭的空間碎片對北境圣庭一般。
當然,這只是猜想,雖未必全對,但這種猜想,卻幫助許易在腦海中建立了相對完整的世界觀。
除了稍稍摸索了自己容身的整個大世界全貌外,許易將更大的心力放在了空間碎片節點的研究,以及界牌的使用和穿梭追源上。
適才那位皂衣隨侍的說法果然不錯,在此間閱覽,的確不能接觸到精深的知識,但因為接觸面的廣泛,只要肯下血本,的確能觸類旁通,融會貫通。
至少許易花費重金,看了這兩個時辰的書,絕無荒廢,的確發現了很多重要的知識。
正如他未盡這萬藏書庫時所想,要想穿梭回大越,光靠暴兕的星空鎖息術,顯然并不牢靠。
道理很簡單,他可以一個人去,但絕不會一個回,至少晏姿得跟他回來,何況,他還曾承諾過安慶侯和皇無極,尤其是安慶侯,他曾和人家定好了時間。
按照兩界不同的時間流度,如今已過了約定之期。
許易是個說話算話的人,若有可能,他務必要助安慶侯達成心愿。
若無可能,則必須先解決晏姿的麻煩。
這兩個時辰的閱覽,許易收獲極大,至少不會再出現像大越穿入北境圣庭時,渾身**的情況了。
躺在軟榻上,稍稍歇了歇神,許易便起身離開了萬藏書庫,徑直返回了冷陽峰。
說來,他根本就沒有一派掌門的覺悟,也不過是將這天下第一門坐了晉身之階,更多的時候,也是將冷陽峰坐了落腳之所。
卻未料到,他的返回,造成了轟動效應。
麾下二代,三代門徒,齊聚冷陽峰,恭賀他升為二級星吏。
趙無量等二代門徒,人人血脈噴張,陷入強烈的興奮,難以自抑。
當初,彼輩投靠許易,根本就是走投無路,貪慕許易給出的薪酬豐厚,哪里會想到短短數月時間,許易扶搖直上,如今竟貴為淮西府的二級星吏。
天下第一門也隨之一步登天,光是這短短幾日,來附的勢力,與日俱增。
許易當下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山門,應付兩句場面話,便揮散了眾人,獨留趙無量匯報情況。
聽罷近況,許易不置可否,賜下兩千靈石,讓趙無量代為下發,籠絡新進人馬。
隨即,許易自入洞府,開始鉆研馭電術。
此奇術說來繁雜,卻將道理說透,許易只需憑著自己的理解,以其中道理為指導,多番試驗便成。
短短三日,他便完全掌握了馭電訣,身形動處,整個宛若閃電,真正地瞬息百丈,即便比之當日以身法強橫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屠星辰,此時的許易也自忖能稍勝一籌。
掌握了馭電術,許易出得洞府,朝山腰馳去,馳到半山腰的傍著碧水的快活亭,稍稍歇息片刻,補充了清水和肉食,當即邁亭而下,揭開系在一旁古木上的小舟,順流而下。
小舟隨著湍急的水流,一鼓而瀉,徑直闖入荷花蕩中。
許易的感知全力放出,掃視一番,隨即躍下水去,直沉水底,再上來時,胸前的須彌戒卻不見了。
不錯,許易到此正為掩埋須彌戒。
他研習典籍,以至于在空間穿梭上有了不小的進步,但須彌戒卻是異空間,不同的空間無法重疊,故而無法帶著須彌戒穿梭。
沒奈何,許易便選擇了此處,將須彌戒沉入百畝荷花蕩中,只待功成歸來,再行取出。
沉了須彌戒,許易和老蔡交代一聲,許易騰空而去。
他急著尋覓晏姿,一想到晏姿可能遭遇的悲慘,他心如火燒。
許易不惜體力,全力催動馭電術,遁速遠遠超過了機關鳥,快得空中根本看不見他的存在。
將近五個時辰的驅馳,月牙浮上東山的當口,許易趕到了沙汰谷,尋到了他初次穿梭來的那塊場地。
許易要返回大越,來此選擇空間碎片的節點,無疑是明智之舉。
感知全力外放,探查完無有異狀,忽的,許易的食指破開,一滴粘稠的血珠,飛到許易近前,附在他眉心正中。
許易默默誦念法訣,眉心處紅光一閃,仰目四望,景色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