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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他偶然掃見此篇文字,才摸著點頭緒,待到此時,從頭至尾復觀一遍,頓時徹底明了。
此篇文字正是謝清風的修煉心得筆記,許易所關注的內容,占整篇文字的十分之一不到,甚至可以說,整篇文字中,只提到《分神訣》之名,并無《分神訣》的詳細功法,許易卻根據文字成功逆推出了法門。
一者,其中記錄的心得實則是對《分神訣》功法精華的濃縮,二者,許易本身的感知能力驚人,對感知應用實多,只稍稍逆推,便大略知曉究竟。
原來,這《分神訣》秘法,所強之處,正是對感知力進行了重新的定義和分割。
一直以來,許易都在運用感知力,甚至只在氣海境時,就開始頻繁的使用感知能力,卻始終無法將感知能力準確的定義。
就好比,人需要空氣才得呼吸,可又有幾人意識到空氣需要被準確定義。
直到得見這《分神訣》,許易才知曉,感知并非是感覺,而是一種介于虛實的陰魂映射,說來復雜,他卻只需知曉,感知并非是線性的,而是可分的。
一直以來,他對感知力的使用,都是以自身為圓心,要感知某處,便將感知朝某處投放,漸漸以自身為圓心,以感知長度為半徑,投射出一個渾圓的感知范圍。
這種投射看似是一蹴而就的,實則是以他自身為圓心,從一條線,掃射成一扇面,最終匯聚成一個感知的圓。
而分身訣的玄妙,正是在于分割感知力,換句話說,便是衍生出多條感知半徑,從感知釋放之出,便形成這感知的圓。
如此一來,對感知力的利用率的提高,何止千百倍。
許易經歷過無數次血戰,太知道感知之力的應用,在大戰之中能起到何等神妙的作用。
尤其是他這個戰術專家,最喜設伏,感知能力的變相提升,對設伏的意義簡直無可估量。
許易強壓住心中興奮,開始測驗對感知力的分割,他陰魂強大,感知精妙,照貓畫虎,竟然一蹴而就。
當下,他不停地動用分神訣,收放著感知力,明顯地感覺到了原來如潮汐侵蝕的感知力,如今好似灑出去的沙子,鋪開速度提升了無數倍。
就拿如今他置身的斗室來說,往常徹底掃描一遍,總也需要數息,如今不過一個念頭,感知力便完全籠罩了。
他就好似陡然得了奇妙玩具的孩童,反復地游戲著,樂此不疲。
半個時辰后,許易終于倦怠了,自須彌戒中取出一件青衫,在身上覆了,靠在墻角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腰間的錦囊內傳來滴滴響聲,將許易自沉睡中喚醒過來,卻是傳音球有了消息。
取出一看,正是劉應鱗發來的消息。
許易原計劃在此間休整完畢,便去尋找劉應鱗,未料卻叫他先找了過來。
當下,他催動傳音球和對方聯系一番,定好了會面的地點,許易便出得斗室,直插西北方。
兩個時辰后,許易上了一座名喚“行吟閣”的酒樓,選了臨窗的位子坐了,囊中不豐,心無底氣,要了一壺美人舌,一疊只有數塊的豆類糕點,便自臨窗,玩賞窗外湖景。
湖面極闊,蒼月朦朧,若有若無的水汽,被清冽的湖風裹狹著,時不時透窗而入,撲面而來,極是醒人眼目。
眼見一壺茶水,已在他刻意控制之下,快要見底,跑堂小二一雙利眼,似乎早察出了他的窘態,再度上前禮貌地問詢是否需要再點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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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不得這種尷尬,正待結賬下樓,到樓下等候,一道爽朗聲音傳來,“薛兄,久違了!”
許易送目望去,卻是個面目豐腴的大漢,非是當日所見的劉應鱗相貌,氣質暗隱,顯然是服用了隱體丹之故。
許易瞥見來人左手無名指上的銀戒,便知是劉應鱗。
因著面目多變,二人早通過傳音球約定好了接頭暗號,一見之下,便能分明。
許易沖劉應鱗抱抱拳,“劉兄,你我分別不過數日,哪里稱得上久違。”
劉應鱗含笑道,“有道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可是日夜想著薛兄你啊。”
二人寒暄畢,劉應鱗不耐煩應對那跑堂小二,直接引著許易入了最上層的雅室,開窗邀月,平對秋江,圍著一席豐美酒宴,也不談正事,頻頻舉杯。
許易心知劉應鱗有心和自己拉近關系,他也不排斥,便順水推舟的虛應者。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侍者撤去殘席,換上茶具,便被劉應鱗揮退。
劉應鱗替許易滿上一杯香茗,開門見山道,“前輩前番所托之事,已有眉目。”
許易更是干脆,當即拍出一張迅身符,落在中間的茶桌上。
他托付劉應鱗之事有二,一是代為聯絡精擅煉制符紙之人,二是代為搜集桃花魔的消息。
劉應鱗蓋而應知,明顯是在誘導許易自己提出正題。
許易卻無心與他糾纏,當即亮出符。
劉應鱗一把抄起迅身符,雙目精光暴漲,好似見了絕色玉人,不停地摩挲。
“劉兄,不必如此,只要代為引薦精擅煉制符紙之人,此符送與你便是。”
許易大方許諾。
“此話當真!”劉應鱗大喜,心頭最后的疑慮也消失了,他原本擔心許易這枚符并非是許易背后那位高人煉制,而是許易自己通過旁的方法弄來。
畢竟,他最關心的乃是許易背后真有位會煉制奇符的高人,如此便等若多了一個穩定供應符的渠道。
關鍵是這高人的存在,無法證明。如今許易的這番表態,卻等若完成了證明。
畢竟,沒有人會如此輕易的將一枚符作為不打緊的禮物,隨便送出,除非是真能自己煉制符,唯有如此,才能解釋這種不可能的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