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璇璣島出產冰魄雪蓮的消息,又是誰透露給易教諭的呢?”許易分析易冰薇失聯,無非兩種情況,一種是被人設計了,從冰魄雪蓮開始,就是個局。另一種則是偶發風險,采蓮時遭遇不測。
阮紅塵道,“這個我還不知道,冰薇只說是私密消息,等她采蓮回來,會給我一個驚喜。哎,你問這么詳細,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會以為冰薇出了意外吧,那你就太小看冰薇了。能在道宮擔任教諭的,豈是簡單人物?多慮了,我料不用三五日,冰薇自然就回來了。”
問不到有用消息,許易懶得和阮紅塵蘑菇,只能出了道宮,直接往璇璣島去找。“你這樣去找,我看只能是撞大運了。”荒魅表示悲觀。
許易道,“都這關頭了,能不能傳播點正能量?”他心里有些煩躁,雖說他基本斷定易冰薇不是宣萱,可總沒解開她衣服看上一看,心里總抱了萬一的念頭。如今易冰薇下落不明,他豈能不憂心。
璇璣島距離道宮億萬里之遙,許易找來地理圖,圈定了傳送陣路線,直接入了東萊城,開始傳送之旅,接連折騰了好幾個時辰,他終于出了白鳳城,這是距離璇璣島最近的擁有傳送商會的城池。
一路向西遁出三十余萬里,許易終于到了璇璣島,整個島嶼龐大得令許易絕望,說是個島嶼,上面竟然立著兩座城池,還有連綿的山峰,這茫茫人海,要找一個下落不明的人何其難。
“豈不聞內事不決龜卜,外事不決抽簽,還是找精通神算之術的術士問上一問,總好過瞎貓找死耗子。”事已至此,荒魅給出了不是辦法的辦法,許易竟然從了。這基本跟高考考場上,抓鬮填選擇題無差了。
許易才要挪步,便聽一聲道,“許兄不用費力氣了,我這不是來了么?”伴隨著話音,一道身影突兀地閃現,那人才顯出容貌,許易便瞪圓了眼睛,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請他相助的余慶。
“好巧啊,余教諭,你也來這兒度假?”許易強壓住心中的震驚,含笑和余慶打著招呼。余慶怔了怔,笑道,“果然不凡,難怪那些基本退化成廢物的世家奈何不了你。單憑這份鎮定,旁人就遠遠不及。”
許易道,“看來余教諭是憋了一肚子話對我說,我洗耳恭聽。”余慶道,“還是那件事兒,想借你的雷法,助我煉一件器物。”許易道,“我不是答應教諭了么,莫非教諭如此健忘。”
余慶的臉色終于垮了下來,“許易,我是誠心想和你談談,你如果還是這種態度,那花容月貌,我見猶憐的冰薇仙子,會遭遇什么,我就不保證了。”許易打個哈哈,“余教諭請自便,我和她沒什么交情。”
余慶笑了,“說實話,我本來還真擔心你和她沒交情,現在好了,你既然來了,我這顆心就放肚里了。”許易道,“恐怕還是要讓余教諭失望了,我來不過是答應了一個朋友,既然人找到了,我回消息就是。”
余慶獰笑道,“許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著,他取出一枚如意珠,光影浮現,易冰薇正深陷一間陰暗的密室內,動感的身材幾乎不可能仿冒,艷絕天下的俏臉寫滿了凄惶。
余慶開啟的是即時通訊,許易才看到易冰薇,易冰薇也看見了許易,蹭地一下立起身來,“姓許的,你,你不得好死,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我早就知道你對我沒安好心,我縱是死了也不會從你。”
許易懵了,怒道,“你腦子長到胸上啦,是我害你,我還犯得著和你用如意珠溝通,我怎么那么閑啊。這混賬娘們兒,活該被人糟蹋,老子不管了。”許易揚長而去。易冰薇哇的一下,想哭,又忍住。
余慶急了,大手一揮,兩道身影從黑暗中躍出,堵住了許易的去路,兩道黑影皆置身于斗篷之中,看不出修為高低,但氣勢不凡,顯然絕非庸手。“你還真是鐵石心腸,面對如花美眷,你都不顧?”
余慶擺擺手道,“也罷,你既然不憐香惜玉,這世上有的是惜花之人,龍丕,龍顯,你倆運道不錯,這艷冠道宮的世間絕色,就便宜你們了。如我沒料錯的話,她的元陰應該未失。”
余慶話音方落,兩條半截鐵塔似的粗黑壯漢出現在密室內,兩雙烏梢蛇一般的眼睛,迸射出毫不掩飾的銀光,易冰薇似乎被禁制住了修為,只能拼命后退,神情倉惶到了極點。
“行了,老余,你贏了。”許易演了半晌,也只能破功,面對這種局面,本來狠下心不管人質死活,能獲得最大的主動權,所以,他始終擺出一副根本不理會易冰薇死活的架勢。
而易冰薇的真實反應,也令他很滿意,展現在余慶面前的是,雙方的關系的確一點也不和諧。豈料,余慶直接玩絕的了,便是路人遇此奇辱,許易也不會坐視,何況還是余都使的朋友。
余慶哈哈大笑,喝退了龍丕、龍顯,隨即關閉了如意珠,“看來……我沒看錯,你果然是惜香憐玉之人,本來嘛,像易冰薇這樣活色生香的美人,即便是佛宮的那些禿驢,恐怕見了也要動凡心的。今日,余某的策劃,的確有冒犯許兄的地方,但我敢保證,將來許兄一定會感謝余某的。”
許易打個哈欠,“老余,有什么話你直說就是,別繞了,不就是借我雷法煉個寶貝么,又用不壞,我本來都答應了等結業時,時間充足了,任你驅馳,你偏要作出這許多麻煩事兒,不累么?”
余慶指著許易道,“都這會兒了,許兄還跟我演?真等你結業,我怕連你的毫毛都抓不住,你當你瘟君的名號是白來的?行了,你要我不繞,我便不繞了,等到了奓山,把我的事兒辦妥了,你的事兒自然也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