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沒有理會他的作為會引起吳先生怎樣的猜想,取了萬靈丹和玄黃丹后,他直接返回了洞府,開始了閉關清修,足足花了十三天時間,服用了十二粒萬靈丹,他的傷勢才終于盡復。隨后,他出關了。
“難得的好天氣啊,老童,新歡園的娘們兒還真不錯,奶奶的,這次去魔邊走一遭,非弄幾把大的,多抓幾個肥羊,這回回來,老子要找個雛兒。”一臉橫肉的盧思火挺著一張油臉,立在船頭,高聲喝道。
立在他身旁的賈明,則一臉的憂郁,一言不發。盧思火湊到近前,“老賈,你今兒是怎么了,不對不對,我瞅著黃道亮,白慶輝那幾個家伙,都是你這副表情,怎么,擔心路上的危險?想多了啊,老賈。”
“咱們乘的可是血海會的龍舟,頭頂上的九頭血狼旗一飄,哪個敢放肆。也就是渡過亂流峽時,磁力太混亂,不過這龍舟的裝備很好,不可能有問題。我說,咱哥們兒還是喝點老酒吧,閑坐著也甚是寡淡。”
賈明悄聲道,“老盧,你還真的除了狂殺亂砍,就剩了娘們褲襠里的那些事兒了。即便你修的是魔宗亂心法,但事關身家性命的事兒,你也不能問吧,你難道就不知道……”便在這時,一道悠揚的簫聲響起。
賈明神情陡然冷峻起來,顫聲道,“空虛碧玉簫,吹寒江海潮,劫數啊……”盧思火聽得云里霧里,甲板上忽然亂聲如麻,“空虛老魔,是空虛老魔,該死的,該死的……”
呼喝聲中,盧思火便看見一個青衣修士落在了舟首處的蒼龍頭上,面部瘦硬,手持一根碧玉簫,面帶微笑,便聽他道,“老規矩,每人三十玄黃丹,交不出來的,就交星空戒,血海會的五十。”
青衣修士冷聲說罷,場中一片死寂,便聽一聲喊道,“這家伙怕不是瘋了吧,一個命輪二境,沒睡醒吧,老子……”那葛袍老者喝聲未落,一個方盒朝他馳來,葛袍老者掌中才聚出光波,三根長矛將他洞穿。
他哼也沒哼一聲,命輪便被許易拽入星空戒來,“還有誰不服的,可以站出來,我給時間,你們可以組隊,我的老規矩,你們也知道,誰愿意挺身而出,做個救人的英雄,我佩服他。”場中仍舊死寂。
“既然沒人有意見,那就趕緊交丹藥吧,我還得趕場,祝你們一路順風。”青衣修士溫文有禮地說道,他話音方落,咔嚓一聲巨響,一頭巨大的骷髏落在了甲板上。
隨即,盧思火便見賈明扔過去三十玄黃丹,還有人扔出去一枚一階荒核,和十枚玄黃丹,顯然是玄黃丹不湊手,用一階荒核代替,盧思火再是不情愿,但賈明這么老謀深算都交了,只好趕緊交了三十玄黃丹。
雖是打劫,場面無比的和諧,大家交了玄黃丹,那青衣修士便招了那骷髏人遁走離去。場面頓時喧亂如麻,呼喝聲,鬧騰聲響徹一片。盧思火三步并作兩步,蹭地賈明身邊,悄聲道,“空虛老魔是誰?”
賈明不答反問,“不對呀,老盧,我記得你的脾氣很是火爆啊,當初為了爭一個一階荒核,可是和人家兩名命輪三境修士大戰,也不見你認慫,今兒個怎么這么痛快?”
盧思火道,“你當我傻啊,你和老黃,老白都老老實實的,我做什么要作死?可我就想不明白了,那個什么空虛老魔,區區命輪二境修為,咱們船上三五十命輪修士,還弄不過他?”
賈明道,“又不是沒弄過,上一次這么弄的,死了一半,逃了一半,龍舟都給鑿沉了,聽說還被空虛老魔用秘法標記了,以后再遇上,打劫費翻十倍。”
盧思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空虛老魔就這么厲害?這么多命輪境合力都弄不過他?”
賈明道,“厲害是肯定的,弄不過倒也未必,只是臨難心難齊,何況,老魔神通的確非同小可,任何攻擊都難近身,更恐怖的是老魔的那個骷髏,再是強大的防御,也能被擊破,對戰是不可行的。”
盧思火一拍欄桿,“打不過還不能跑么?我就不信他再是神通廣大,還能阻止這么多人遁走。”
賈明道,“卻不知適才盧兄怎么不跑?”
盧思火道,“我看賈兄你都沒動,我怎么敢瞎動?”
賈明道,“盧兄是聰明人。但空虛老魔更聰明,他已經放話給血海會了,如果有人遁逃,他就會殺光血海會的人,眾人或許不怕得罪空虛老魔,但不能不怕得罪血海會。何況能上得龍舟的,血海會都有記錄。”
盧思火道,“血海會的人,怎么不逃?是了,這龍舟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一個龍舟價值巨萬,如果丟失龍舟,血海會也不會饒了他們。明白了,老魔好聰明,他是一環扣一環,用龍舟牽制血海會。”
“用血海會牽制乘客。最重要的是,他要的價錢,恰到好處,三五十玄黃丹,雖然肉痛,但還不至于讓人拼命。雜役更是免收,頭一回見打劫打得這么雅致的。空虛老魔不簡單啊。不對,這定不是他頭次干。”
賈明道,“這是自然,沒見血海會的那幫人,聽說老魔來了,直接沒有反應,老老實實交丹藥么?如果不是幾番折騰,這個流程不可能這么熟練,而且一眾乘客中也就你們幾位驚慌,大家實在早聽說了這事。”
盧思火道,“那更不對啊,這血海會多大的勢力,空虛老魔屢次這樣干,血海會都不能反擊?隨便派一個陰魚強者,空虛老魔撞上了,就別想跑了。”
賈明沉聲道,“妙就妙在這里,你以為血海會是傻子么,會忍這奇恥大辱?人家的反擊早就布置了,奈何這空虛老魔如有神助,每次都能避過危險,任你矯飾偽裝都沒用,每次他都撲中恰到好處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