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那些香靈珠落入一個錦袋,嗖地一下,錦袋被他拋了出去,瞬息便到了數十里外,他身子急速深入水面,感知完全收回,即便是潛在水面之下,他也能強烈感受到一頭龐然巨物從頭頂掠過。
那龐然巨物掠過的剎那,整個海面都在搖晃,忽地,一物從那龐然巨物的糞門跌落出來,瞬間,整個海面都被燒著了,冒起藍汪汪的焰火,那些大糞宛若一片爛銀,飄搖著沉入海底。
許易在海面下潛出十余里,才避過了那幽火焚燒,又在水面下靜靜忍受了半個時辰,才敢探出頭來。他現在無比的后怕,到底還是小看了這混亂淵海的可怖。他敢對天發誓,適才那恐怖的家伙絕不止二階。
看來用香靈珠在此地引誘,和自殺無異啊,許易正嘀咕著,一道金光朝他射來,正中他的胸口,卻是一頭鐵背鷹攸地穿云而下,快比電光,許易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便被那鐵背鷹擊穿了胸膛。
眼見那鐵背鷹便要將許易拖上天,一只利爪攸地從水底探出,抓裂了鐵背鷹的頭顱,許易麻利地取走荒核,暗罵一聲晦氣,心中再不敢有絲毫大意,緩緩將感知放出。這回,徹底失去了那恐怖存在的蹤跡。
許易這才從海面下冒出來,萬骨骷倒是依舊沉在水面下,他發現用萬骨骷來打偷襲,效果甚佳,便繼續用這種套路。轉瞬,已是十三天過去了,持續的緊張和高強度的戰斗,令許易倍感疲乏。
跟著那兩艘龍舟到此,果然沒錯,這片海域果然適合狩獵,這十三天的時間里,他獵到了二十余枚青荒核,這可是在沒有香靈珠加持的情況下。唯一遺憾的是,還是沒有遇到二階荒獸。
許易耐著性子,繼續游弋,忽地,感知半徑內,捕捉到了一場激烈的戰斗,卻是幾人正在圍攻一頭荒獸。一般命輪修士對抗一階荒獸,難度不大,即便是命輪幾境只要兩三人合力,便足以輕松滅掉一階荒獸。
可他捕捉到的內容,卻是十幾人正在圍攻那頭荒獸,這就由不得許易不多想了,當下,他急速朝那邊馳去,到得千余丈外,已看清了那邊的動靜兒,卻是兩名三境,八名二境。三名一境在圍攻一頭金毛狒,
那金毛狒高約九丈,渾身茂密的金毛,齜牙咧嘴,舉手投足間,威勢滔天,十余名命輪修士的圍攻不可謂不霸烈,已經摒棄了命輪境修士秉承玄意之妙的打法,直接是怎樣威力大,便怎樣攻擊。
狂暴的能量光波,幾乎要將這片淵海煮沸,巨大的能量震蕩,將方圓千丈的沉沉霧氣都排擠開來,許易便隱在霧氣的邊緣地帶觀望。本以為一邊倒的戰斗,看到現在,還呈現膠著狀態。
金毛狒口中時不時噴出的玄煞,對命輪修士攻出的能量光波壓制作用太強了,此外,金毛狒真身時刻流溢著赤色火焰,宛若最強力的護罩,令一眾修士的攻擊極難突破他的防御。雙方只能是死拼。
“二階荒獸,已經厲害到這等地步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星空戒內,荒魅傳出意念道,“別看了,趕緊跑路吧,哪邊打勝了,都沒你好果子。”
許易沒理會荒魅,他當然不肯跑路,好容易遇到一個二階荒獸,哪能這樣輕易放過,他倒也沒想著等兩邊拼個兩敗俱傷,他再躥出來撿便宜,看目下的態勢,論戰力悠長,修士很難是荒獸的對手。
果然,又堅持了小半盞茶,一眾修士終于疲乏了,領頭的紅袍大漢高聲道,“奶奶的,邪了門,好容易撞上一頭二階荒獸,偏偏是這最為霸道的金毛狒,行了,咱們收兵吧,不跟它窮耗著了。”
當下,眾人開始收縮陣型,偏偏那金毛狒似發了狂,根本不理會眾人是不是降低了輸出,準備遁走,直接撲上,殺得眾人只能聚陣招架,不消片刻,漸漸有迸散之兆。
忽的,一名黑衣修士終于扛不住壓力,率先遁走,人心的堤壩就此開始崩潰,眾人紛紛遁走,那金毛狒卻似虎入羊群,轉瞬便斬殺了其中四名修士,余者終于分散遁走。
“好厲害,這家伙與一階荒獸簡直不可同日而語,老許,不是我不看好你,你趕緊撤吧。”星空戒內,荒魅再度示警。不待許易回信,那頭金毛狒竟突兀地出現在許易對面二十丈開外之地,死死瞪著許易。
“握草,這還成了精了,感情人家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還愣什么,趕緊往海里鉆啊。”荒魅有些驚慌失措,他是親眼見識過金毛狒的手段,他十分不看好許易與這個防御無敵,攻擊無敵的怪物對戰。
不過,荒魅并不認為許易連逃生的機會都沒有,那個萬骨骷做安保工作,還是相對靠譜的。不待許易接茬,金毛狒便撲了過來,許易持了新得的那枚劍齒在手,作勢迎戰。
豈料,那金毛狒凌空轉向,竟直朝海面下撲去,許易安排的萬骨骷的伏兵,竟也被這家伙洞悉,許易心中駭然,不是都說荒獸智力低下么,莫非這有著靈長類造型的大狒狒就格外與眾不同?
金毛狒要和萬骨骷對撲,許易雖然驚疑,并不避讓,他本來就打算讓萬骨骷偷襲撲擊金毛狒,雖然偷襲的目的沒達到,近身交戰的目的卻達到了。砰的一聲巨響,宛若金錘擂動銅鼓。
萬骨骷和金毛狒撲到一處,許易驚訝地發現萬骨骷近乎無所不破的恐怖骨架手掌,竟然破不開金毛狒的防御,許易自然不信荒獸的皮肉能達到這等程度,問題還出在金毛狒周身騰騰燃燒的焰火上。
砰砰砰,金毛狒和萬骨骷殺到一處,看似打得驚天熱鬧,實在都沒造成有效殺傷,唯一難受的是潛在萬骨骷內的妖體命輪,在經受著煎熬。幾次,許易都想持了劍齒上前,奈何那邊打得實在熱鬧,他根本連手都插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