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修士很危險

五百五十五章 鐘澍

不過一年不見,鐘夫人便如此激動,許易很無語,見得這陣勢,他有些擔心自己演不好鐘如意,實在是這便宜母親太粘人了,他在南極宗的這一年多,蔣笑每次來,都會捎來潞國公夫人寄來的各種日用之物。

顯然,在潞國公夫人眼中,鐘如意并不是已脫去凡胎的修士,只是她的獨子。果然,潞國公夫人醒來后,便拽著他的手不肯松開了,絮絮叨叨不停說話,好似要把這一年沒有說的話,全補回來。

尤其在聽說鐘如意成就命輪境后,潞國公夫人激動地直喧佛號,又連連感嘆鐘家祖上有德。末了,要寬慰許易不要理會什么廢命輪不廢命輪,只要能繼承國公之位就好,將來和洛家姑娘成了親,過日子就好。

顯然,他成就命輪二境的消息,并沒有傳回,潞國公家接收的還是上一波的消息。許易耐著性子陪伴著潞國公夫人,心中的感覺很復雜,竟忍不住想到有些那死去的鐘如意,不管怎樣他總有個時刻牽掛他的娘親。

終于,直到國公夫人的貼身大丫鬟鴛鴦來報,說酒宴已經置辦好了,國公的儀仗已經過了南街,潞國公夫人這才松開緊握著鐘如意的手,命丫鬟領著鐘如意去換裝,準備迎接老爺。

半柱香后,許易見到了潞國公鐘林,四十來歲年紀,眉峰高隆,多年掌握兵權,威勢不凡,見得許易,他遠不似鐘夫人那般激動,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揮手叫他起身,便轉回后院更衣去了。

隨后,眾人便去了華榮堂,那里已經設宴十余席,今次鐘如意歸來,鐘夫人大宴族人,暗里一層意思,便是要對族中宣告,他的兒子鐘如意已經成就了命輪境,是名正言順的潞國公繼承人。

整個筵席,許易一直在喝酒,要么是鐘夫人領著他去給族中耆老敬酒,要么是有同輩子弟,前來套近乎,向他敬酒,他是酒到杯干,只是言辭上依舊守拙,他總覺得潞國公對他不甚親近。

不過,在董超的筆記中,似乎也記載了,潞國公對鐘如意向來嚴厲,罕有親近。忽地,一聲巨響,華榮堂的大門脫落,重重砸在地上,一道身影闊步而來,那人三十多歲年紀,看著和潞國公有些連像。

許易心念一動,立時猜到來的是誰了,八成是潞國公鐘林的妾生的弟弟鐘澍,此人十年前因軍功封為忠勇伯,但和鐘林關系向來不好,兩家雖是至親,但甚少走動。今日鐘澍大張旗鼓上門,顯然是有故事。

“兄長在上,諸位叔伯安好,聽聞如意學成歸來,我這個做叔叔的,雖然沒有得到邀請,但來討一杯水酒,量來不會惹人生厭吧。”說著,鐘澍大咧咧拎過一把椅子,擺在了主桌,坐了下來。

鐘林面色冷峻,沉聲道,“如意還不給你二叔倒酒?”許易眉頭微皺,鐘澍哈哈一笑,“小兒倒的酒,我可不飲,不如讓嫂嫂為我佐酒,十八年前,嫂嫂瓊芳玉體的名頭,可是蓋住了整個繁陽。”

此話一出,滿場鴉雀無聲,鐘夫人俏臉煞白,鐘林冷聲道,“老二,你有什么事,改天再說,這杯水酒,我就不請你了,送客!”大管家疾步上前,沖鐘澍躬身一禮,“二爺,請吧。”

啪的一聲,鐘澍一記響亮的耳光,將大管家抽飛出去,“不開眼的狗奴才。也罷,大哥既然不想請我喝酒,那咱們就說事兒吧,父親的爵位,我以為該當物歸原主了。”

滿場頓時一片嘩然,兩名鐘家耆老指著鐘澍痛聲叱罵,鐘澍一瞪眼,凜然殺機一放,兩名耆老頓時噤若寒蟬。鐘澍冷笑道,“當年,大哥的天賦就比不過我,不過是父親偏心,大哥得了多少資源,才修得命輪?反觀我,不用家里的任何資源,便成了命輪境,如今沖擊二境不過是時間問題。倒是大哥你,伐楚之戰,誤走瑯琊山,三萬龍虎軍幾盡覆沒,自己也身受重傷,如今境界從二境跌落到一境。”

“此生再想精進,已是不可能了。你那鐘如意小兒雖然僥幸成就命輪一境,但誰不知道他是石嬰化輪,幾乎就是廢人。潞國公這個爵位,他得了也不過是茍延殘喘,你若有半點為家族考慮的心思,就該將這潞國公的位子讓與我。屆時,你悠游林下,帶著你那新納的美妾,和新生的小兒,過著神仙般的日子不好么?至于嫂夫人,大哥你既對她無情,不如小弟幫著你照顧,當年若不是那老賊婦,她應該是大哥的弟婦。”

鐘澍擺明了是掐準了鐘家大宴同族想要底定大局的關鍵時刻,殺過來搗亂的,但誰也沒想到,他竟如此大膽,直接沖潞國公亮出了爪牙,而且還道出了許多大家都不知道的內情。

家主真的獲罪了?這不重要,最可怕的是,如果家主真的境界跌落,會動搖潞國公這個爵位的根本,大樹將傾,長在樹葉的花花草草,怎能不憂心?

“鐘澍,你現在退走,我不追究你。”鐘林穩坐不動,目光冷峻到了極點,“若再糾纏,宗譜上將無你名姓。”

鐘澍仰天大笑,“鐘林,你真當我在乎那個破冊子,潞國公的位子,如果不是父親留下來的,你以為老子會稀罕,你抱殘守缺,該舍的不舍,你就沒想過為什么你會誤走瑯琊山,三萬龍虎軍是怎么死的么?你這蠢貨僥幸撿了一條性命,還不知悔改,還在死撐。嘿嘿,你死固然不足惜,潞國公的爵位如果消了,我無面目見先父。”

鐘林如遭雷擊,瞪著鐘澍的雙目忽地溢出鮮血來,周身亂氣狂泄,忽地,噴出一大口血來,身子軟軟倒了下去。場中頓時亂作一團,鐘林冷喝道,“慌什么,有老子在,鐘家不會倒。你們還是各歸各位。”

說著,鐘林行到鐘夫人身邊,死死盯著她,眼中滿是欲念,“詩雅,你的苦日子結束了,很快,鐘家就要換主人了,你放心,我不像鐘林那么不是東西,看你兒子不行了,就趕緊生小的,我只要你,來,咱們喝酒……”說著,竟伸手來摟的鐘夫人的纖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