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師妹,你到底怎么想的,我葉之凡是什么人,會調換你的靈植,你若是想以這種方式接近我,我只能請你買一塊質量好一些的鏡子,好生照照自己。”白面青年高聲說道,頓時引發了幾聲哄笑。
“蔣師妹,你是失心瘋了吧,葉師兄是什么人,乃是孟長老的高足,你那幾株靈植,即便像你說的那樣,是足三百年年份的,又能值幾枚玄黃丹,值得葉師兄這般大費周章。”
“就是,我可以作證,他那幾株靈植,本來就成色不好。”
“而今,我也算開了眼界了,還有人能想出這種法子,接近男人,葉師兄,當真是魅力不淺。”
葉之凡擺擺手,壓平那些附和者的聲音,“也罷,蔣師妹,我原諒你了,但我還得跟你說,咱們之間,不可能。”說話的同時,卻在向蔣笑傳意念道,“這回先給你個小小的教訓,如果你還敢在子君面前瞎胡咧咧,下次的教訓,可就沒這么輕了。”
原來,他和蔣笑的梁子,全然是為了邵子君結下的,邵子君是南極宗有名的美女內門弟子,葉之凡欽慕已久,幾番追逐,邵子君卻根本不理會他。葉之凡不知從何處聽說了,全因邵子君的好友蔣笑,多次在邵子君面前鄙薄他,邵子君才會對他如此冷淡。
今次在這摩崖會上,他撞見了蔣笑,計從心來,故意以采購靈植為借口,將蔣笑足年份的靈植,調換成次品,簡直就是明目張膽。他敢如此肆無忌憚,自然是有底氣的。
他可是冷星峰孟長老的弟子,在一干內門弟子中,有師承和沒有師承,絕對是兩個概念。兼之,此番隨他來的,還有幾個素來想得的朋友,他一鬧起來,這些人一鼓噪,蔣笑又能如何?
他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那幾株靈植,就是要讓蔣笑丟臉,狠狠打落蔣笑的氣焰,一切都按他預料中的發生了,蔣笑百口莫辯。
“你,你,葉之凡,我殺……”蔣笑氣得渾身發抖,明明是她占了道理,現在卻弄成了這樣,以她的火爆脾氣,豈能咽得下這口氣。
葉之凡大喜過望,他無比地期盼蔣笑沖他動手,若如此,蔣笑就徹底再無翻身的可能。眼見得蔣笑便要暴走,便在此時,一個斗篷人插到二人中間來,巧而又巧地攔住了蔣笑。
“想不到孟長老竟如此不幸,收了一個不知誠信為何物的巧言令色之徒。”斗篷人先聲奪人,一下子就吸引了全場的關注。
張玉尚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柄重錘狠狠鑿了一記,他縱是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是這種結果,這混賬膽子太大啦。出場的正是許易,這關頭他怎么可能坐視便宜表姐受辱。
“你是何人,藏頭露尾,也敢來摻和我的事。”葉之凡死死盯著許易,對這橫插出來的杠子,厭惡到了極點。
許易笑道,“我南極宗以玄門正派傲立中洲,便是旁人的事兒,遇上不平,本座說不得也要拔刀相助,何況,是同門子弟。你做的事兒,瞞得過旁人,須瞞不過我,我在她攤位前,買過靈植,她攤位上的靈植,是什么成色,我一清二楚。”
許易此言一出,場間頓起了竊竊私語,先前,不少人的確見到他在蔣笑攤位上采買過,兼之他今晚連續大手筆采買,算是場中的一個大戶,想不引人矚目都難。
葉之凡皺眉道,“笑話,你在他攤位上買過靈植,又能說明什么,你關注的只是你購入的靈植,沒關注其他的,又有什么稀奇,難道說,你一眼就能辨明兩百年的靈植,和三百年靈植之間的區別?”
相當多的靈植,除非時間跨度達到數百年,才能從肉眼直觀上區別年份的迭代,年代相差百年左右的靈植,除非是積年藥師,普通修士非得親手把玩、感悟,才能察辨成色。
許易道,“你做不到,不代表本座做不到,小子,今日便叫你開眼。”說著,他大手一抓,一個藥缽已攤在掌中,湛藍的火焰從他掌中冒出,隨即,許易便將數種靈植,直接投入藥缽中,開始調配佐劑。
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他們何曾見過這么調配藥劑的,旁的藥師調配藥劑,對環境和心境的要求極高,意氣之爭時,眾目睽睽下,還敢這樣操作的,真是聽也沒聽過。
不過半柱香,湛藍的火焰襲面,一份五行平衡的佐劑便被調配出來了,熟悉的藥劑味道彌漫開來,所有人都知道這份佐劑是調配成了,畢竟,哪個內門弟子沒曾嘗試著鼓搗煉制玄黃丹呢?
“小子,你在弄險,要是讓人看出你弄出來的不是命火,而是嬰火,你可就栽了。”荒魅傳出意念警告。
許易傳意念道,“我打聽過,命火和嬰火的區別,從外觀上根本看不出來,除非有誰親身嘗試,不用瞎操心。”隨即,他將那藥缽朝葉之凡遞來,“小子,現在你不會覺得我眼拙,辨不出靈植來了吧。”
葉之凡肅聲道,“此事和師兄有什么關系,師兄何必多管閑事。”他的傲氣已經收斂起來,他猜測許易可能是哪個丹堂的大藥師一級的人物,已修得命輪境,說不得距離成就丹師也不遠了。
許易道,“本座平生最見不得有人耍弄伎倆倚強凌弱,我不管你和這位師妹,有什么瓜葛,但你做出這種事端,我豈能袖手旁觀,還不將你換掉的三百年龍戟草,三百年烏木柊,五百年懸月果,還與人家。”
他的確對蔣笑攤位上藥材的情況,無比熟悉,此刻,一掃地上的靈植,便知道到底哪些靈植被調換了。
豈料,他話音方落,葉之凡高聲叫了出來,“我明明就換了龍戟草,烏木柊,哪里有……”話至此處,葉之凡大張著嘴巴,再也發不出聲來。
“葉之凡,你竟敢做出此事,摩崖會今后不歡迎你。”孔玄冥怒聲叱道,他是摩崖會的發起人之一,也是此次摩崖會的話事人,先前礙于葉之凡的身份,他明知蔣笑受屈,也沒插手,但此刻,葉之凡已自己說走了嘴,他若再不出來“仗義執言”,摩崖會立時就得塌了。
“真沒想到,我冷星峰竟出了你這種敗類!”
“孟長老真是不幸,選了你這等人做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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