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胎療傷,竟有如此神妙。”
許易感嘆未必,心頭一掉,頓喝道,“當心!”
喝聲未起時,他的身子猛地向東邊一滑。
那道龐大的影子又自層云中撲了出來,眾神胎強者先前不過被那妖獸打了個突然襲擊,才會中招。
吃了個大虧,早有了準備,那妖獸再撲下時,眾人閃避之余,法力擊發,直打得那妖獸怒吼陣陣。
眾人本想追擊,奈何那妖獸身形雖然龐大,行動卻如電光閃動,快捷無比。
更兼云層深厚,是那妖獸極佳的隱匿所在。
交戰到此刻,眾人竟連那妖獸的全貌都不曾見過。
“都下去,下到云層之下,那妖獸無智,必定還來!”
明二德怒聲喝道,當先向下沖去。
眾人暗覺此言有理,便隨其下沖。
“這個時候,許兄你可不能藏私,到底有什么打算,務必要告訴席某。”
席夢凡忽然向許易傳音道。
許易傳音道,“這是什么話,我何時藏私了?”
席夢凡道,“你別說明二德都想得到的辦法,你會想不到,偏偏你不說話,憑空讓明二德搶過了話語權,還說沒有其他打算。”
31更新快他和許易打的交道最深,也最是服氣許易的種種手段。
先前,明家的那名修士躲避不及,被那妖獸撲中,其實,他所占之位,原來站的是席夢凡。
席夢凡早知道許易有感知神通,所以,他時刻盯住許易。
許易怎么動,他便怎么動。
兩下躲避,他極為輕松,預先激發準備,法力激發,給了那妖獸沉重一擊。
正因他死盯著許易,才會覺得許易此刻的表現極不正常。
許易傳音道,“你想多了,我和大家在一條船上,怎會還有旁的打算。”
席夢凡傳音道,“我可是鐵了心和你站一條船,老馬和老吳,也不會拿你當小輩,還有你自己找來的那兩個人,想來你也不會不知根底。我們都是挺你的,你要爭時,我們必定并肩子上,你何必處處讓著姓明的。”
許易傳音道,“席兄好意心領了,這個時候,還是團結一心好,團結一心好。”
他非是不想搶所謂的話語權,而是知道不可能搶到。
不管席夢凡此刻表態再好,也不過是覺得由明二德發號施令,可能損害自己利益。
同樣,一旦他許某人發號施令,需要損害席夢凡利益時,席夢凡必定也不會遵從了。
一個席夢凡如此,場中人人是席夢凡。
這種場合下,許易爭來話語權又有何用。
說一千,道一萬,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個人的實力才是最強大的話語權。
席夢凡見勸不動許易,便偃旗息鼓了,只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跟緊許易的步調。
他堅信許易對危險有著超乎尋常的敏銳度,跟著他混,不說占便宜,肯定不至于吃虧。
轉瞬,眾人騰下云層,落到距離海面只有百丈的高度。
之所以維持這個高度,也是為了和云層拉開足夠遠的距離,畢竟,那妖獸的速度實在驚人。
如果沒有相當的距離,即便是在云層之下,眾人也不算處于有利態勢。
似乎那妖獸果真離不得云層,眾人脫離云層后,足足十余息不曾受到襲擾。
“也不過如此,諸君,咱們加把勁兒,爭取先找個落腳的地方。”
明二德高聲道。
“走不得!”
許易終于不再沉默。
明二德死死盯著許易,“你說什么!不走,在這里等天黑?你可知道天黑下來的海域,又是何等恐怖景象?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我勸你還是乖乖躲在咱們的羽翼之下,少拖些后腿,便是幫大忙了。”
許易指了指天上,“難道你們不覺得云層上空,又有血腥味溢下來了么?明二前輩不會這么快就忘了那飚若電光的不明飛行物吧?”
明二德不耐煩揮手道,“什么不明飛行物,就是一道流光,能說明什么?咱們初來乍到,弄得倒好似人家早算準了,特意來暗算咱們一般。再說,你說的什么血腥味,我怎么沒聞到,別胡咧咧了,你走是不走。你若不走,速速將機關盒交出來。此地如此危險,你卻想將大家拖在此處,卻不知你安的什么心思。”
明二德不管別的,他只認定自己堂堂神胎強者,決不能聽任一名脫凡螻蟻的差遣。
何況,這等關頭,話語權極為重要,豈能不爭。
“席長老,馬長老,吳長老,孔前輩,尤前輩,若是信得過我,速速結陣。”
許易不理會明二德,沉聲喝道。
的確場間沒有血腥味,但許易精妙感知,早已透過層層云霧,見到了云霧之上的可怖景象。
先前那頭龐大妖獸沒有沖下來,并非是畏懼了,更不是放棄了。
而是那道流光,去而復返,隱在云層上空,不斷地拋灑血霧,云層之上,已不斷有大家伙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然而,這些是許易感知到的,根本無法說與人聽。
即便是說了,恐怕也只有席夢凡會信。
事實上,席夢凡確實信了。
許易話音方落,他便朝許易靠攏,一揮手,一道光波化作墻壁橫在許易身前。
吳長老、馬長老和許易沒怎么打過交道,卻是信得過席夢凡。
不管三人之間,真正的關系如何,在這蠻荒境中,同出一處、相識多年的三人,天然便互為盟友,彼此依靠。
當下,二人也騰到左近,激發法力,衍出光墻,和席夢凡互為犄角之勢。
孔紹和尤獻對視一眼,同時朝許易靠攏,激發光墻,護住了東南和東北側。
霎時,五道光墻彼此嵌入,如一朵顏開五色的花朵,正是最常見的五行梅陣。
“向東!”
許易沉聲喝道。
眾人頓時朝正東方向狂掠。
“裝神弄鬼,還不是想走,哪這么容易!”
明二德冷喝一聲,狂撲而去,明四火等人,隨后緊緊跟隨。
眾人才動,天空宛若傾倒的簸箕,陡然下起了大個餃子,又如颶風冰雹,自四面八方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