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太上皇

第一百零八章:魑魅魍魎,殺之

(文學度)

秋風肅寒,五千鐵騎趁著夜色向南出發,所經過處雁落無聲。

而在另一邊,駱賓王也在七天前到了安陽城。

安陽城似乎籠罩了一層陰霾,一切祥和。

官府辦事拖拖拉拉,街道上的男女老幼仿佛失了魂,碰到幾個能正常些的,也是賭坊和妓院的老客戶。

“這里的佛教實在太昌盛了,好像有點不正常,江南佛寺多如樹冠,也沒見到這么虔誠的信眾?”駱賓王緊皺眉宇,走在街上暗忖道。

華夏人信教本就是利己主義者,對自己有用的,會前去相信,對自己沒用的,反而會忽略。佛教倡導信眾向善,他卻只記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成佛只是一種比喻,而非佛教的業位。

他記得在義烏的興云寺,香火也是如同安陽的廟宇一般鼎盛,但是里面的信眾至少五成都是假信眾,意思就是說雖然燒香拜佛,但也只是...拜一拜。

哪會如同.......

“上師,愚者多難,家道不幸,可憐幼兒現在高燒不醒,勞煩上師施展妙術,救我幼兒。”一新婦哭訴道。

她懷里抱著一歲左右的嬰兒。

那新婦樣貌秀麗,顰顰生姿,一番哭訴,更是增添幾分柔弱,讓人忍不住前去呵護。

“可憐他了。”上師的戒疤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仿若得道高僧,他低頭,一對善眉垂到耳垂。

“隨貧僧來吧。”他將新婦引到街道的木屋里。

“不管多少錢,只要能救回幺兒,妾身都...心甘情愿。”

“沒事,你先放松,貧僧這就施法救他,乖,不要反抗,再反抗的話,你的兒子可能就要命隕黃泉,永世不得超生。”

“真的嗎?可是這......與禮不合?”她有些害怕。

一陣低談,包含著哭訴與任命,以及人道喪亂,接下來便是脫衣服的聲音。

男人與女人的喘息聲繞耳,駱賓王胸中生出一股悶氣,他咬了咬牙準備走,他是尋恩師的,可沒空管這檔子閑事。

可是腳步抬了好久,還是沒能踏出去。

“誰還沒個年少沖動,任俠的時候?”他搖頭自語,瘦小的身軀涌出一股力量,一腳踢破木門。

和尚,女人,兩人糾纏著,上師的眼中帶著興奮,那是貪婪和**,而新婦俏臉掛著淚珠,一滴一滴。

嬰兒在哭訴。

他不知道母親在遭受玷污,而且是以他的名義。

孱弱的身軀只能哭的聲嘶力竭。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汝羞為出家人,在此地欺負一個孤兒寡母!”駱賓王照著記憶中行俠仗義的開場白念了幾句,頓感盎然正義。

上師將袈裟半掩,遮住了丑陋之物,他臉上掛著和善慈祥的笑容,合掌施禮,“這位小師傅所為何事?貧僧現在正在救人,容不得半點馬虎,萬一誤了天時,孩子生病死去怎么辦?難道.....你管?”

偽善的面孔露出獰笑,分外猙獰。

“小兄弟,你要是害了幺兒的性命,我定然不會放過你。”新婦附和道。

她主動脫去了衣衫,凝脂白玉的凈兒身體,玉兔俏麗雪地,兩顆相思豆顫顫巍巍,一顆掛著涎水,濕潤潤的,充滿著無限的誘惑和遐想。

群魔亂舞!是非不分!

駱賓王看著這安陽,那是幾百年前的鄴城,本是曹魏的都城,也理應和京洛一樣民智開啟,禮儀盛行,但他失望了。

“穿好衣衫,我有辦法救你孩子,不就是高燒嗎?”駱賓王勸道,他從長安而來,身上也備了青霉素藥品。

“這嬰兒已經到了如此地步,怎么還有辦法救治?”上師冷哼,他低頭看向新婦,嘆道:“貧僧這一次是損失了三年的修行,才救你孩子的,可你...

這這這,那么不救也罷!”

說完之后,他真的準備抬步走人。

街市兩旁,已經圍滿了看戲的群眾,當然也包括了這婦人的丈夫,他長相老實,看到如此作態,立馬跪下來抱住了上師的大腿,懇求他救治自己的兒子。

貞操在人命面前,不值一提。

“求上師救治萬民。”老婦懇求,中男懇求,小孩懇求。

“愚民如此,我算是領教了。”駱賓王自嘲一笑,感覺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暗中從懷里取出青霉素藥片給嬰兒喂了一片,然后走出了木屋,頭也不回。

民不可救也,唯有以劍殺之。

他低頭看向腰間懸掛的寶劍,不由自主的暗自扣緊。

不過孩子確實是無辜的。

駱賓王現在明白為什么太上皇一直致力于開啟民智,原來愚昧真的可以讓人不顧是非黑白,愚昧真的太過恐怖恐怖。

他在街道等了一會,大概盞茶時候,那老僧完事后出門,男人幫忙系住了腰帶,滿臉春風,很是舒暢。

老僧朝著駱賓王所在的街道走了過來。

步履不緩不慢。

鏗鏘!

人頭落地。

駱賓王淡定的用錦帕擦了擦臉上粘上的鮮血,然后擦拭了一番寶劍,寶劍如新。

人群凝聲,不敢直視。

“幺兒醒了,多謝上師。”新婦跪在地上,對著遠遠離去的老僧拜謝道。

“我有寶劍曰霜寒,劍成霜寒十九州,這是第一次見血啊。”駱賓王搖了搖頭,目視遠方。

魑魅魍魎,他一劍斬之。

雖然他生在猶唱后庭花的江南水鄉,但是南人不一定孱弱!

今天晚上約定與他們碰頭交貨,不知道能否如約見面。

悄然入夜,萬物靜籟。

客棧。

咚!咚!咚!

連續三聲。

“何人,請進。”駱賓王眼睛微瞇,半躺在太師椅上,手里拿著半卷詩書。

“可是駱賓王?”王二試探問了一下。

駱賓王點了點頭。

王二的模樣有些興奮,目光示意兩個人悄聲走了過去,然后將駱賓王用木棒敲昏,然后用麻袋一裝,然后扛在身上。

“道長說了,此次交易黑吃黑,無本的買賣,你們檢查一下這小子在客棧里都落下了什么,通通帶走,可不能遺漏了什么?”

“努力!努力!發財!發財!”兩個黑臉大漢齊齊跺腳。

她卻是不知,剛才還與她溫存的老僧已經死了。

死得不能再徹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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