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太上皇

第六十四章:惜哉!駱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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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謝道長了。”壯漢家丁略微疑惑道,聽那個偷窺小子的口吻明顯和這個老道士認識,可是剛才喊人的也是這個老道士。

前后矛盾,有點說不通。

難道是良心發現?或者說老道士有任俠風范,不肯與他同流合污?

嗯,肯定是這樣子的。

想通所有事情的壯漢家丁頓時了然的點了點頭,指揮著幾名家丁將李承乾嚴加看管了起來,雖然東宮侍衛有些想反抗的小情緒,可是自家的太子都沒說話,他們還動什么勁。

很快,蘇府的家丁便將兩人關進了蘇府的柴房。

“這位道長,還勞煩您先看管這個小毛賊一會,我這就請示家主看如何處置。”壯漢家丁扔下了這么一句話就離開了。

只聽柴房木門“吱丫”的一聲關上。

被綁住雙手的李承乾縮在角落里臉色一會青一會紅,時不時的抽搭幾聲鼻涕,“皇爺爺,這下......咱們祖孫兩個真的沒臉見人了。”

雖然事情并不嚴重,但李承乾想到回宮就要面對李世民,到時候少說責罵,大則......又要他抄孝經了......

那《孝經》他現在幾乎都可以背誦全文了,第一句話怎么來著: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順天下,民用和睦,上下無怨,汝知之乎?.......

他最煩抄這些早已經熟記于心的書籍。

“不,不,承乾你要明白一件事,是你沒臉見人,不是你皇爺爺。”李淵背著手,搖了搖頭。

“......”李承乾。

要不要這樣......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太上皇還真的有恃無恐,再說剛才偷窺的好像也只有他一個人,太上皇是抓他的那個人。

“皇爺爺,到時候父皇要是罰我,你也要幫忙抄一下......”

可是李承乾還沒說完,柴房的木門再次打開,不過這次來的不是那個壯漢家丁,而是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穿著綠色衣裙的丫鬟,她剛一進門看見被綁著的李承乾,眼睛里很是輕蔑。

她悶哼了一口氣說道:“同樣是少年,有的已經詩篇動長安,而有的...卻跑來蘇府進行偷窺。”

說完之后,對著太上皇很是尊敬的欠了欠身,說道:“見過道長,多謝道長仗義出手擒住這個色膽包天的小毛賊,陳護院已經對老爺說過了,現在老爺和小姐會晤從江南來的駱賓王,老爺請道長......也過去喝杯茶,表示感激之情。”

“至于......這個小毛賊。”她揮了揮手,看向李承乾滿是幸災樂禍,“老爺也要親自見見你,看光天化日之下,有此好膽的能是誰?”

“原來剛才的是你們蘇府的陳護院......對了,駱賓王是那個寫詠鵝的江南才子嗎?義務人?”李淵問道。

“是他。”綠衣丫鬟點頭笑道:“想不到道長也聽聞過他,當今大唐,若論少年英才,也只有......范陽的盧照鄰,義務的駱賓王,以及......當今的太子,我們小姐未來的姑爺,雖然姑爺的詩篇較少,可是一首《憫農》足以抵得上百首芳瓊。”

聽及此,李承乾不自覺的挺了挺胸膛。

可是沒曾想,綠衣丫鬟又厭惡的看了一眼縮在角落的李承乾,罵罵咧咧道:“當個毛賊還挺自豪的?”

“還請道長先行。”綠衣丫鬟在前面帶路道。

李淵暗自發笑,也不多言,跟著小丫鬟的腳步,在蘇府回廊花園走了大約半刻鐘頭,才到了接待客人的正廳。

同時,太上皇也看見了坐在首位的蘇府家主蘇亶,在蘇亶旁邊還有一名豆蔻女子,容貌姣好,雖不是天姿國色,亦不是傾國傾城,但也算朱唇玉面......

話說...這是他的孫媳婦,他貌似看的有些多了。

兩列賓客,也都是一時俊杰,風度儒雅,但是無形之中簇擁著當中右列第三席的那個少年,恰似眾星拱月。

“此人應當就是.....駱賓王了,跟他相比,還真有些自相慚愧啊。”李淵看了看自己一幅糟老頭子模樣,雖然看似得道高人,可是.....

“貧道.....逍遙子見過主家。”李淵進了正廳,率先打了個道家的稽首禮。

怎么說他當道士這么多年了,道家的常識還是懂得一些的。

“今日多謝逍遙子......道長仗義出手,蘇某感激不盡。”蘇亶瞧了一眼太上皇,頓時感覺似乎有些熟悉?

但是卻想不起來,畢竟他官微職低,原來上朝的時候也沒敢正眼瞧過皇上老子到底長什么樣子。

不過聽這個逍遙子的法號就感覺一股出塵之意,此人絕對是道家高人。

俗話說馬靠鞍,人靠裝。身為道士就應該裝的像一幅得道高人的模樣,道袍不求金貴,但求出塵,胡須不求多長,但求雪白,如果不雪白的話,斑白也是勉強可以。

而太上皇的打扮絕對算是行家里的楷模,紅白喜事走個過程也能收個千兒八百文錢的。

“原來今日道長就是那個擒住那個淫賊的人。”駱賓王站起來滿斟了杯酒,一拱手道:“道長已到鶴齡,可是依舊身姿矯健,能手擒壯年之人,賓王.....佩服不已。”

說完一飲而盡杯中酒液。

他將酒盞一扔,一聲大笑,唱道:“此地別燕丹,壯士發沖冠。昔時人已沒,今日水猶寒。”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駱兄果真燕趙豪杰,飲酒賦豪歌,在下佩服!”席間的一人飲酒笑道。

“這可錯了,賓王兄可是江南義務人。”蘇亶聽后微笑搖頭,伸手示意太上皇先找地方坐下。

李淵前后看了看,在左側的末席做了下來,來到大唐之后這還是頭一次做在下面,這滋味還怪有趣的。

酒席正酣,眾人討論的又是文學上的高雅問題,太上皇雖也能插上幾句話,但還是樂于看他們爭個面紅耳赤。

沒過多久太上皇便發現,席間的青年俊杰討論詩篇等等,偶爾他的孫媳婦好像是個才女,也隨著附和幾句,但大多時候是保持沉默,而上首的蘇亶則是保持了長者身份,給與指正糾錯,或者權威性建議,而......最關注的駱賓王是整場的焦點人物,幾乎話題的聚集地。

可是突然外面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打破了整體里面的討論聲。

“會家主,那個小毛賊帶到了。”陳護院抱拳道。

“好,你先下去.....”蘇亶正欲揮手,可是忽然看到這個被綁著雙手的少年也是似曾相識,好像是他朝思暮想的姑爺嗎?

話說他的姑爺是......太子來著?

“太子?”他的臉色瞬間青紅交接,就連旁邊的他女兒也問是不是喝醉了?

蘇亶微微搖頭拒絕,越想他心里越沉,而那個坐在末席的老道士貌似是太上皇......

這爺孫兩個鬧哪樣?

偷窺自家閨女?

若是太上皇偷窺還尚能理解,可是太子承乾偷窺......那可是他未來的太子妃,偷窺自己媳婦?

嘶,這癖好真怪異。

發現兩人身份的蘇亶第一個念頭并不是曝光,而是選擇隱瞞下來,畢竟偷窺這東西說出來未免不太文雅,應該是“乘彼垝垣,以望復關。”

朦朧歲月的青蔥愛情,雖有著磚墻的阻隔,可是仍舊不能抵擋他們的情意,只能登上墻頭,偷偷凝視著對方......

多么婉轉凄美的愛情故事啊。

“快,快給這位公子松綁,他定然是無心之失,何必如此勞師動眾?”蘇亶微微一嘆。

“額?”陳護院立刻驚呆了,他是誰?他在哪里?都已經趴在墻頭上了......那算是哪門子無心之失?

“家主,我陳某雖然讀書少,可是也懂得什么叫犬馬好色之徒。”陳護院猛搖頭拒絕道。

他讀書少,但也是個明白人。而且關中自古好任俠之風,向來嫉惡如仇,尤其看不起偷窺人家小娘們身體的登徒子。

“陳護院,你不懂,哎,圍繞在花蕊旁邊的蜂蝶,也會有一只雄蚊子,就算這蚊子再惡心,你也不能拍死是吧......當然,我不是指公子你是蚊子,只是打個比方,打個比方......”蘇亶道。

“似乎還真是這個道理...”陳護院摸了摸頭,讀書少沒見識,看人家讀過書的說話多好聽,雄蚊子......貌似還真是這個理。

夏天最多的就是蚊子,可是只有母蚊子吸血,公蚊子可不吸血,還會傳粉......

些許農家常識他還是蠻懂的。

“好了,臭蚊子,給你松綁。”陳護院不情不愿的給李承乾松了綁,然后告退一聲便離去了,他決定下去之后就好好讀讀書,書中才有大道理。

雖被罵做臭蚊子,李承乾略微有些不高興,但念在自己總算是逃離苦海了,心里也就慢慢釋然,但隨著坐在太上皇旁邊之后,酒席越來越酣暢的時候,他的臉色皺的和苦瓜一樣。

這種感覺......就像沐浴在陽光雨露下的鮮花綻放著自己的芬芳,而從空中飛來一只蜜蜂,口器一扎,在它的采擷下,綠萼更加的綠意盎然......

而駱賓王就是那只小蜜蜂,他就是那只綠葉。

“皇爺爺,怎么辦?那可是你未來的孫媳婦啊?”李承乾焦急道。

眼看著駱賓王大方光芒,他的心也跟貓撓癢癢似的,難受的要命。

“簡單,蓋過他的風頭就行。”李淵喝了杯酒,夾了口菜,低聲道:“皇爺爺平日給你的那些詩詞背過了嗎?”

“背的七七八八了。”李承乾臉色略微有些尷尬。

“那......也只有皇爺爺我出風頭蓋過他了。”李元無奈扶額道。

“也行。”李承乾頷首點頭,只要能壓過駱賓王就行,他皇爺爺一個老頭子還能對孫媳婦有什么壞心思?

“咳咳......咳咳......”李淵干咳幾聲,打破了他們之間的交談。

“這位......道長,可是有什么事?”蘇亶勉強笑道,眼前的可是太上皇,由不得他不上心,好家伙只差一個皇帝,就大三元了。

“剛才駱小兄弟吟了一首詩,好像是此地別燕丹,壯士發沖冠。昔時人已沒,今日水猶寒?對且不對?”李淵起身問道。

“不錯,剛才此詩乃是駱兄即興所做。”一名俊杰點頭稱是,然后訝然問道:“莫非道長也想做首詩相和?”

“妙極!妙極!道長好雅興,就怕......如那秦舞陽一般,臨高堂而色驚變。”

“怎么能這么說呢?好歹道長也是得道高人,頂多一嚇出竅升仙。”

“那豈不是白日飛升......”

“諸位兄臺休要胡言,耆耋老翁定是過來指教在下這個少年。”駱賓王也有些少年意氣。

七歲詠鵝,已經名滿長安。天賜才華,足以傲視整個大唐。

何須耆耋老者指教?

“駱小兄弟果然是少年英氣,在下自愧不如,不過.....我們可以打一個賭,若是某和詩比駱小兄弟更勝一籌,某不求別的,你來某身邊當一個侍奉道童也是可以的。

可若是某和的詩比你的差,那么......條件任你開,不管是要金玉滿堂,還是高官厚祿,亦或者嬌妻美眷,甚至公主某也能給你弄來。”李淵冷哼道,被這些小輩說的他自己都來氣了。

“果然是無齒之輩,你若有詩篇可勝過在下,拿出來必然勝利,那豈不是欺負我駱賓王年幼不知事,不過嘛......”駱賓王喝了杯酒,笑道:“少年自當滿懷凌云志,又豈能如老者一般側塌卑躬,在下賭了!可是規則要變,你我相互和詩,看誰先敗!”

“爹爹,這個道長真不知羞,提出來的條件......女兒看他兩袖空空,哪有錢財,還......公主?”蘇小姐哼道。

蘇亶微微搖搖頭,輕聲道:“他......有那個資格,整個大唐屬他最大了......”

“這......”蘇小姐頓時啞聲。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李淵舉杯,踱了幾步低吟道。

“此詩開篇便如此恢弘大氣,旁人恐難以爭鋒,這次駱賓王懸了,姜還是......老的辣啊。”

在場的駱賓王微微色變,舉著的半杯美酒也不知覺的傾撒在地上。

時間忽然停滯,雖然太上皇只詠出了一句詩詞,可是已經滿場皆驚。

“在下不信,肯定是道長在腹中揣摩許久寫的,不信接下來的詩詞還這么驚艷。”駱賓王開口道。

“是啊,誰也說不定,虎頭蛇尾的詩篇太多了。”眾人齊齊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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