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太上皇

第二十一章:錯過了,那便不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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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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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長孫沖搖著長孫無忌的手臂,他的臉色很是惶恐。

被皇室退婚,那是莫大的恥辱。

他一個趙國公世子怎能忍受?然而婚約不是由他能決定的,他所能依靠的也只有他的爹——長孫無忌。

“退下!你現在的樣子成何體統,有什么資格配上你表妹,縱然你們是表妹,然法理不容人情,你們再是青梅竹馬也需得拆散,此事休要再胡攪蠻纏。”

長孫無忌怒極,直接狠狠打了長孫沖一巴掌,低聲喝道:“大庭廣眾,還想丟人現眼嗎?”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凝脂閣。

“嗚嗚”長孫沖只穿著一件寬大的衣袍,這一巴掌讓他險些拿衣炔的手沒拿穩。春光外露下,躲在幾名縣卒的身后,摸著滾燙的臉頰,心里充滿了委屈。

“輔機,此事先這樣,你先領沖兒回家,某回宮與皇后商量商量,畢竟麗質的婚事大多是由她的母后做主”李世民尷尬一笑,長孫無忌的話他如何聽不出來,可是既然父皇開口了,他也不能太過支持,只能委婉的說與皇后商量決定。

長禧宮。

“珝兒你不必再勸,母后說的有道理,沒有哪個男人不花心,不花心的男人還能叫男人嗎?”李麗質臉色看不出一絲傷悲,反而噙著淡淡的笑意,如同掛在樹梢的雪白梨花,嬌弱而白潔。

她從床榻起來,踱了幾步走到花窗,一探手打開窗戶。習習涼風從窗外吹進,吹走了長禧宮沉悶的空氣,帶進了禁苑繁雜的花香味,很是清鼻。

長禧宮位于西掖庭,但靠近紫宸殿,屬于皇宮的中心位置。在前朝之時,此地還不是稱呼這個名字,但是自從長樂公主在八歲的時候搬進來之時,永和宮改為了長禧宮。

禧,是幸福美好的意思。

長禧更是代表了李世民對他的長女的寵愛。

“麗質姐姐你這樣,珝兒好害怕,若是你哭了,珝兒縱使心里難安,但.也不會害怕。”武珝道。

最后一句話她的聲音很小很小,弱不可聞。

有時候表現的越是輕松,心里反倒傷的越重;越是云淡風輕,心里反倒越是難以放下。

武珝心里本來還很糾結,她難道真的扮演了一個壞人的角色。可是現在,她卻痛恨、憎恨起了長孫沖,雖然這一切都是他們安排計劃的

但所有發生的前提是長孫沖不前往平康坊,或者說拒絕那張請柬,但令她興奮又失望的是,長孫沖去了。

“珝兒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要靜一靜。”李麗質輕聲說道,當看到武珝臉上的抗拒之時,語氣又重了許多,很是堅決。

“那珝兒就走了,麗質姐姐你可千萬別出事,長孫沖不值得。”武珝抿著嘴唇,說道。

在看到李麗質點頭后,她輕輕搖了搖頭,帶著宮婢退走。

長禧宮殿門前的轉角處,武珝停了下來,她顰著柳眉,叮囑宮婢要好生看著長樂公主。

“沖哥哥,表哥長孫沖。”李麗質的心情在武珝走后的片刻,再也遏制不住,點點哀怨便順著眼眶濕了粉臉。

要說感情,她心里也是異常朦朧。在嚼舌根的宮婢口中,她清楚一件事,長孫沖是她長樂公主的駙馬,今后等她到了十四歲的時候,她就要披上紅妝嫁給駙馬。

似乎從那刻起,她認定了長孫沖是她的夫婿。談不上喜歡,但也說不上厭惡,畢竟是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

總角之宴,言笑晏晏。

可是徒自失去的時候,她的心中頓時翻涌了起來。

或許正如高陽所說,她們是天子嫡親,一品公主,嫁給別人已經是莫大恩寵,可那些駙馬不想著感恩,反倒三心二意,怎能不引人恨!

“麗質恨不起來啊。”李麗質撲倒在床榻,捂著被子低泣。

想到今后度要嫁給長孫沖,她的心就七上八下

“依珝兒看來,這些男人都是一匹匹烈馬,若是敢膽外出尋歡,先用鐵鞭抽打,若是還不服從,再用鐵錘恐嚇,如果還制服不了的話,就需要用匕首。”

李麗質的腦海突然想起了武珝今日在馬車談笑說的話,她慌忙的用衣袖擦干眼淚,兩只杏眼在長禧宮掃來掃去,但就是沒找到匕首。

但匕首沒有,不代表沒有其他,她快速的走了幾步,在梳妝臺翻翻倒倒,終于找了一個做女紅用的剪刀。

她對著自己雪白的脖頸比劃,喃喃自語道:“若是我親自提出退婚,父皇定然不會同意,可要我嫁給長孫沖,那么麗質就是死也不愿。”

錯過了,那就不必再愛。

太上皇不知道的是,在歷史上相夫教子,有著長孫皇后賢淑風范的李麗質終于學起了大唐公主一向的刁蠻任性。

這其中,既有高陽的叛逆,又有武珝柔中帶剛的影響。

“但是用剪刀難免死的太難看,可是用白綾那又太過恐怖,但毒酒我這里也沒有

毒酒不好,不容易被救活,麗質還沒有活夠呢。”

李麗質咬了咬貝齒,終于下定了決心,用眼前的剪刀在她的皓腕劃了一道極細極細的血口,血滴滴答答的向下滴落。

她似乎是抵擋不住暈厥,如同九天玄女在宮廷中舞蹈一般,緩緩倒在床榻。

鮮血滿地.

“來人,來人,公主割腕自殺了。”被武珝叮囑的宮婢立刻發現了長樂公主的異常,便扯著嗓子大喊了起來。

瞬間,皇宮燈火繚繞,喧囂不斷

與此同時,李世民也才回到紫宸宮,剛準備和皇后在床榻商量對于長孫沖這件事如何處置。

聽到這個消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長禧宮。

在靠著朱雀大街的街道,一駕馬車在禁軍的保衛下緩緩行駛。

“今晚你就睡在某的房間里,這是五百貫的飛錢足夠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某那個便宜兒子肯定也在官府廢掉了你的賣身契。”

太上皇眼睛微瞇,心中開始思索接下來的計劃。

他是不缺女人的,也不是非女人不可。在凝脂閣,他可以輕松的褻玩蘭香這等青樓女子,只因為那是錢貨交易,只需要給錢就可。

但此刻,他卻守身如玉。

男人有兩件事不可做,一件是喝得酩酊大醉,另一件是不能玩弄女人的感情。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