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三百年

759 尋覓

759尋覓759尋覓→:“連長,這武漢佬的部隊,怎么這么多汽車?”

“他們闊氣唄。”

將望遠鏡放下,偵察連的連長趕緊記下看到旳敵情,單位配置都要記錄好,以及發現敵情的方位,都是為了給參謀部進行分析判斷。

牛大雙命令部隊散開之后,就反復地在鄂州南和洪州北拉扯,大部隊的接觸,目前討不到任何便宜,只能通過運動,尋找機會。

倒也不是說牛大雙不想玩一票大的,他也是要給岳州兄弟部隊爭取時間,轉移人員和財產,也是需要爭取時間的。

火車現在二十四小時不停,車頭不停地輪換檢修,人員全部三班倒,都是盡可能地將擁護“勞人黨”的群眾轉移到安全地區。

而大量的工廠,設備能拆的都拆了,之前原本留下的設備,也已經轉移了不少,甚至在朗州這樣的地方,都有了小化工。

朗州甚至已經開始給甘正我的南征西線大軍供應一部分彈藥,諸如地雷、手榴彈之類。

牛大雙命令部隊打散,不是四散逃竄,而是強化了團級單位的指揮權,并且以連為單位在山區運動,連和連之間互相能夠溝通,然后在必要時候,都可以迅速地向團指揮部集結,以達到在山區形成優勢兵力。kΑnhú伍.ξà

在打一場像模像樣的勝仗之前,這是很焦慮的事情,哪怕牛大雙已經給武漢利益集團送上了雙份大禮,在輿論上,至少“勞人黨”場面上竟然是優勢。

無論是誰看了報紙,看到的事實就是武漢方面丟了一個縣城,敗了一個團。

絕大多數的人是不會去詢問縣城損失有多大,這個團的傷亡情況又如何。

建立心理優勢,也是戰場上的學問。

“牛總,‘望江嶺’發現敵情!”

“‘望江嶺’?給我!”

牛大雙精神一振,他需要一場勝利,哪怕他現在的職位已經相當高,但牛大雙很認得清現實,他哪怕全殲武漢方面一個滿編團,都會是寶貴的經驗,也會極大地加強全軍的信心。

這和面對王牌師十七師的情況完全不同,十七師背后沒有武漢,而武漢這里,卻有很多個十七師。

還沒有狂妄到認為自己可以吃掉武漢方面一個師的地步,王角對牛大雙的期望,是總結出以弱勝強的經驗、辦法,然后推廣全軍。

責任遠比打得痛快重要得多。

“如果是‘望江嶺’,那就應該是咸寧市的部隊,這里穿山而過一條公路,很適合裝甲汽車通行。應該是‘通羊鎮’的部隊,查一下,是哪個單位。”

“牛總,我記得應該是議會軍的第二騎兵師,是武漢國民議會的直屬部隊,軍事基地就在咸寧。”

“他媽的,又是鐵殼子滿地跑的部隊。”

拍了一下桌子,有些無奈,這種帶著大量裝甲汽車的敵軍,己方火力不夠,就壓根沒法打。

最重要的是,只要是帶“騎兵師”字樣的武漢議會軍,就一定配備偵查氣球或者飛艇,想要集中兵力打埋伏,極為有挑戰性。

可好不容易見著一絲可能,牛大雙怎么可能放棄,從偵查的情報來看,這支部隊也同樣帶有很強的應急性質,汽車雖然有,但還沒有像傳說中的那么夸張。

當然,火力依然猛,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晚打不如早打,機會一瞬而過,現在就是不停地試探和運動,好不容易攢出來這么一個合適的戰場以及目標,牛大雙不可能放過。

他第一時間命人進一步偵查,同時開始給鄂州、洪州山區活動的各團下達警戒命令,群山之中,腿短的滇馬往來奔波,戰士們迅速地進入到了一種緊張的狀態。看書喇

沒辦法不緊張,在永興縣的“勝仗”,只有經歷過的戰士才知道這場“勝利”多么窩囊。

對方敗是敗了,但沒有什么倉皇逃竄,一切都是看上去很美好,平原追擊能力差,外加火力不如對方,在追擊的過程中,反而是己方的損失要更大一些。

進攻的時候,還真就沒有那么夸張的損失。

而有了這次戰斗經驗,從南方換防回來的侯柩部的戰士,更是讓人佩服。

戰報中只知道侯柩頂著十七師挨揍,可王牌師到底是個什么概念,沒交過手就沒辦法想象。

現在已經可以了,因為永興縣跑掉的那個團,跟十七師一比,只論火力,屁都不算一個。

望江嶺是個河谷地,從咸寧市出發,東南走向穿過兩條山脈,便能抵達。

地形上來說,并不是什么絕地,不管是水路、陸路,交通都是比較發達。

所以,從咸寧市出發之后,這是為了快速截斷鄂州東南和西南“大唐人民革命軍”聯系的部隊,主要目的就是做釘子,讓牛大雙難受。

至于說被圍殲這種事情,想都不用想。

且不說裝備火力都是一流,離“通羊鎮”只有三十里路,隨便撤一下就有了依托,進退相當自如。ΚáИδんǔ5.ζá

不過武漢國民議會直屬的第二騎兵師三團上下覺得問題不大的時候,“望江嶺”以東地區,居然發現了敵軍的蹤影。

“報告!”

在“望江嶺”的臨時駐地,第二騎兵師三團順利布防,臨時駐地是鄂州很典型的物流轉運場。

這跟咸寧市有關,因為咸寧市就是由物流行集合而成的市場,擴散出去的物流轉運場、堆場,遍布鄂州各個鄉鎮,這里靠近通羊鎮,又有水路公路交通,自然也會有分流的場地。

“什么情況?”

三團團長穿著黑色的軍裝,跟一般的唐軍制服顏色,還是有些區別,黑得更加徹底一些。

“‘頭馬山’發現大量匪軍!初步估計在四百人上下。”

“‘頭馬山’?”

略微看了一下地圖,三團團長頓時道:“命令部隊警戒,派出偵察小隊,抵進偵查。”

“是!”

距離不遠,所以要以防萬一。

“難道匪軍真的敢正面試探?”

三團團長冷笑一聲,“只要敢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作為少壯派的軍官,武漢國民議會中多得是激進好戰分子,對于妥協和交易,完全看不起。

現在,終于需要用到他們軍人了,自然要展現出無敵的氣質和實力。

任何道理,只有用大炮教育過之后,敵人才會認真傾聽,否則,都是廢話!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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