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三百年

739 越打越多

739越打越多739越打越多→:竇州特亮縣因“特亮山”得名,不過本地人也稱之為“牛弼山”,新傳遞回“楊梅河”的戰報上,追擊小分隊就寫有“抵達特亮縣牛弼山”之類的用詞。

甘正我收到消息的時候,除了用老家方言說了一句“牛逼”,便沒有其余想說的了。。。

雖說特亮縣不大,老式的縣城中心也就是三百米左右一道夯土墻,但因為交通物流的發展、農業技術的革新,總人口是翻了很多倍的。

追擊小分隊到特亮縣之后,居然還繳獲了大概二十八萬斤的官糧。

這是本地糧食局的庫存,不算多,但用來防備突發情況,這點庫存也夠了。

并且跟周圍的幾個州縣一樣,本地多種芋頭、紅薯、玉米,當然果樹也多,蜜餞也算是本地的特產。

所以追擊小分隊尋思了一下,在特亮縣就組織了民夫,搞點運輸,先把物資運到“楊梅河”,反正離得不遠。

再者俘虜也是要吃吃喝喝的,不能亂殺。

六百多個向導頓時大開眼界,有事兒沒事兒就自己湊一塊兒討論這“新朝皇軍”,瞧著挺親善啊。

“隊長,幾十萬斤的糧食呢。怎么運啊。”看書溂

“我叼,你問我?問我我就有辦法?”

追擊小分隊是番禺縣人,但祖輩開始,就基本淪為赤貧者,長期在廣州的貧民區生活,只有一個窩棚,每天就是在碼頭出賣苦力。

后來跟著商隊在湖南跑運輸,也是做裝卸工,包吃包住,工錢年結。kΑnhú伍.ξà

結果狗屁,商隊最后直接跑了,一個開元通寶都沒拿到。

一氣之下,便投了“勞人黨”,也不追求什么“減租減息”,更不追求什么美好的未來。

他只有一個念頭,斬死那個騙他賣苦力還不給錢的撲街!

讓升職也不升,“士兵委員會”開會也不主持,但每次都是參與的。

戰士隊伍里面,他是徹頭徹尾的老兵,有些副營長見了他,還得喊一聲“老大哥”。

“要不問問看向導們吧。”

“之前不是本地招了幾個人嗎?”

隊長有點不耐煩,打仗他就中意,搞這些東西,實在是頭疼。

“不夠啊。”

“冚家產,我是出來打仗的啊!運糧!運個叼毛!!”

氣得直撓頭,隊長現在就想繼續把潰兵都捉了,攻城略地他不感興趣,反正他就是一百來號人的頭頭。

連城縣和特亮縣被攻陷,那不是他的本事,是兩個縣自己崩潰了。

戰報中,他也故意寫兩個縣自己沒了的,跟他沒有關系。

之所以這么寫,也是怕上級領導找個機會又升他的官。

但他這么不求進步,身邊人倒是比他還急。

隊員們尋思著隊長又犯渾,所以絞盡腦汁出謀劃策,反倒是整個追擊小分隊格外團結、凝聚。

沒辦法,隊長屬牛的。

然后在隊長急著要趕緊啟程的時候,隊員們急著怎們把物資先轉移到安全的“楊梅河”地區。

還別說,向導們現在一看“新朝皇軍”不但能征善戰,還特別有人情味,居然也是少了許多小心思,各種法子都施展了出來。

他們向導六百多號人,也分了兩撥,一撥呢,繼續給“新朝皇軍”帶路;另外一撥呢,因為是容州人,跟竇州北部地區自然也是鄉黨“老表”。

“楊梅河”兩岸怎么發展向導隊伍的,“牛弼山”同樣可以。

“我們陳隊長,資歷深厚,地位崇高。‘皇軍’內部最早參加革命的那一批,只是淡泊名利,這才繼續在基層做事。我們‘楊梅河’六百多弟兄,不是出來吃閑飯的,建功立業就在當下啊,老表”

“是不是真的?”

“叼弄伯嗨……比真金還真啊!”

原先只是臨時組織的民夫運糧,但是有了“楊梅河”老表們的態度,“牛弼山”的兄弟們也覺得完全可以試一試。

反正已經這么窮了,試一試總歸沒什么問題吧。

于是乎,在“楊梅河”向導隊的幫助下,“牛弼山”運糧隊成立了。

規模么,向導隊六百多,運糧隊怎么也得一千多……

本以為會是亂糟糟的,結果卻井井有條。

倒也不是本地鄉民受過什么教育和訓練,而是以前被老爺們趕著開山修路抬滑竿,那是早就順從無比。

只是以前有老爺的狗腿子們監督,如今么,卻是自己做事,然后有“楊梅河”老表們督促一下。

雙方也有交換,三百“楊梅河”老表跟著運糧,“牛弼山”也出三百個向導。

總之,甭管追擊小分隊是怎么安排的,在隊長自己一頭霧水的情況下,特亮縣的秩序圍繞著運糧這個主體,居然還挺穩。

副隊長是懵的,隊長是稀里糊涂的,隊員們是莫名其妙的,至于向導隊,那簡直就是嘻嘻哈哈。

在歡聲笑語中,干著本來應該很嚴肅的事情。

可實在是沒有危機感,尤其是向導隊,他們就看到革命軍的戰士打起仗來猛如虎,明明自己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可在群山中追擊,竟是遠不如這些不熟悉地形的家伙。

這不是天兵天將,什么是天兵天將?

戲臺子里唱的那都是真的!

而追擊小分隊的戰果,簡直就跟神話一樣,看得西線指揮部參謀們一愣一愣的。

尋思著我們排兵布陣、各種計劃,打一個縣城恨不得滲透得里里外外全是自己人,怎么一到你們這里,今天破一城,明天又破一城?

參謀們還懷疑追擊小分隊作假,是謊報軍情。

結果這個懷疑剛冒出來,就被后勤部軍需處的人狂噴。

你造假用二十八萬斤糧食造假?

你造假還組織了一千多人的運輸隊伍?

“這個陳三叉,是個能人啊,怎么還是個連長?”

“甘總,他連長也沒當幾天,又去當戰士了,實際上是副連長在當連長。茍團長組織追擊小分隊,他就出來當隊長……”

“瞎胡鬧,讓他把組織運糧隊、向導隊的經驗,都總結出來,寫個報告,也好全軍學習學習。”

“好。”

特亮縣正準備出發的追擊小分隊,忽然聽說上級領導派人過來傳達消息,隊長陳三叉便不耐煩地等,收到消息之后,陳三叉破口大罵:“叼尼瑪臭嗨,寫報告?!我要是能寫報告,我啊早就考進嶺南大學!指揮部的撲街不知道做正事?!”

副隊長想跟通信員解釋解釋,但張了張嘴,最后放棄治療,只是表示隊長最近壓力比較大,畢竟還要追擊敵人。

現在馬上就要動身,寫報告的事情,可以等回來之后再說。

副隊長已經想好了,爭取過兩天就找個大學生,好好地潤色潤色,不然怎么行?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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