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三百年

726 又是張子之后

726又是張子之后726又是張子之后→:要確定江東內部高層是不是虛張聲勢,王角也還需要情報來進一步確認。

第一輪談判是在十月初十,王角除了見面會合影之外,就沒有再出場,而是由蕭愿、柳璨、牛大雙為代表團。

牛大雙參加的原因,是牛大雙對江西和江東的交界處軍事情況最熟悉,關鍵時候,牛大雙的發聲,代表的就是“大唐人民革命軍”的聲音。

“惟恭兄,照之公,牛軍長,嶺南畢竟是帝國的行省,貴方擅自進攻,不宣而戰,這是要掀起內戰嗎?帝國多事之秋,打內戰,恐怕在天下百姓面前,沒辦法交代吧?”

“放你娘的屁!別說你一個嶺南省,將來江東省、整個大唐帝國,老子都要打一遍!你們這些坐堂的相公,一個都別想跑!都得死!!”

狂野的牛大雙真是人如其名,拍桌子罵娘在談判桌上毫不遮掩,尤其是他身材魁梧、皮膚黝黑,跟郭威一起在李存勖手底下闖蕩江湖的時候,諢號就是“水牛”。

對面首先發言的江東代表直接傻了眼,他本以為長沙方面至少會唇槍舌戰矜持一番,畢竟掀起內戰的罪名,正常人誰愿意擔?

可牛大雙的態度,就差說自己是戰爭狂人,周圍筆錄的記者們直接目瞪口呆。

這是什么操作?!

“勞人黨”都是這樣的極品人物在掌權?!

那怎么打下這么大地盤的?!ww.aИδ五.lá

“貴方當真要掀起內戰?!”

“去你娘的,馮復那個狗雜種,當初借著‘明達慘案’吃人血,組建‘靖難軍’的時候你們半個屁都不放,老子給老百姓撐腰,老子光榮!怕你個鳥,調停,調你娘滿門去,不就是仗著人多勢眾欺負人么?老子幾萬人馬就是打光了,早晚也要把你們杭州城給掀了!”

牛大雙根本不接對方的話,直接開噴,不等對方說話,他又接著道,“武漢有裝甲車,有大炮,有飛艇,有鐵甲艦,行,老子是沒有,但老子還有爛命一條,幾萬條破槍跟你們拼了!老子就不信了,打殘了一個,另外一個就不動心?老子闖蕩江湖的時候,誰他娘的不都是等著別人打完了再上?哼,杭州人跟我們拼?還是武漢人跟我們拼?都他娘喝一條長江的水,裝你娘呢。”

整個談判桌頓時冷了下來,武漢代表神情淡然,為首那人身材比牛大雙還要大上一圈,但是卻戴著一副眼鏡,仿佛是斯文人。。

冷場了許久,記者們都是大氣不敢出,談判才兩分鐘,就陷入了僵局。看書喇

然而這時候,武漢為首的那人開口道:“廣州不能動,馮復不能死,其余的,我們可以再談。”

此人一說話,柳璨的神情都是肅然,人老成精的柳老相公,下意識地手指點著桌子,在判斷著對方的態度。

這種場合,罵娘和溫言細語是沒有區別的。

利害,才是重點。

果然,當此人說到這些的時候,記者們都是停了筆,沒有記錄。

這種內容,是完全不能見報,更不能出現文字記錄在公開場合的,但是之后記者們根據會議結果的通報,又可以如實描述,只不過措辭上就沒有這么粗暴直白。ωωw.ΚЙδhυ㈤.ιá

牛大雙盯著那人,只因為那人簡直就是活著的雕塑,張子之后,便是這個模樣了。

武漢國民議會張灞,還是多家公司的實際掌控人,湖北集團在南天涯洲的諸多新城市,都是由此人部署開發。

張子之后大多都沒有其余豪門那么狂野,但手上的人命,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張灞在開發接手南天涯洲新城市開發項目的時候,采取的策略就極為血腥,自貞觀二百八十年之后的底層人口“移民戍邊”計劃,幾乎都是由武漢方面主導。

當然,其中類似錢镠這樣的野心家,也參與了其中,“東海征稅船團”便是一個重要的渠道和平臺。

他要么不表態,表態就是放底線。

在絕對實力面前,說話底氣就是這么來的。

不得不聽。

哪怕展現出狂野一面的牛大雙,此時也是一聲不發,這種交鋒,耍橫攪混水無用,武漢人不會在意甚至都不會接招。

正如柳璨、蕭愿內部開會的時候,已經決定對方說對方的,他們自己說自己的。

武漢亦如是。

“明光倒是直白。”

蕭愿沒有開口,而是身旁的柳璨接了招。

張灞字明光,取“明生傍有微光也”之意,所以張灞的“灞”,其實是讀作“魄”,不是上層圈子,是不知道這些的。

“照之公是老前輩,也就沒必要客套。”

微微點頭,張灞看著柳璨,眼鏡后頭的雙眼,平靜得可怕。

“不知如果我軍圍攻廣州,武漢當如何?”

柳璨此言一出,廣州代表當時就急了,然而此刻是張灞在應對,他們沒有插嘴。

只見張灞依然神色平靜,開口道:“轟炸長沙。”

四個字,談判會場再度陷入死寂。

不需要什么廢話,記者們依然不敢提筆記錄,這種會議,聽到的每一個字都真是刺激。

“轟炸?”

柳璨眉頭微皺。

“廣州的飛艇不多。”張灞扶了一下眼鏡,“但是武漢的飛艇,有很多。”

剛才想要開口嘲諷的牛大雙,慶幸自己忍住了。

他本以為是大炮轟炸,然而萬萬沒有想到,是飛艇。

他原本覺得那是扯淡,可又清楚地知道,這是可行的。

飛艇既然能運人,就能運炸彈,而且和大炮不同,幾百斤上千斤的大炸彈,飛艇照樣可以一組一組地運輸……

牛大雙在跟江東軍糾纏的時候,十斤炮都舍不得亂放。

一時間,牛大雙的脖子就像是被無形的手掐住了,讓他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十七師毆打侯柩部的戰報,他能感同身受。

蘇章的那些火力,已經讓他們一個建制師扛不住,如果是頭頂隨時會掉下來更大的炸彈,又會如何?

和蕭愿、柳璨不同,牛大雙此刻,已經后背開始冒汗……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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