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三百年

672 真假巾幗

672真假巾幗672真假巾幗→:東京,在中秋節的當天,其實已經有人收到消息,遠在湖南的長沙,到底發生了什么。

帝國女大的行政樓內,從校長到各院系主任,都在八月十六號這天于校長辦公室中愁眉苦臉。

一向不喜歡抽煙的女先生們,這一回也著實抽起了悶煙。

“勞人黨”的這次大會,幾乎就是旗幟鮮明地表示要奪權,從帝國的傳統來看,這就是公開謀反、謀大逆。

然而讓女大無比糾結的是,學校領導層無法向別的學校那樣,可以輕松地擺明立場。

盡管現在還沒有哪個學校亮明立場。

“我們是不是要跟王角、蕭溫……劃清界限?”

有個戴著圓框眼鏡的女院長,小聲地說道。

“劃清界限?那教學樓、宿舍樓、空調、鍋爐……還要不要了?”

“這時候堅定教學立場,也是不用怕的。我們是學校,遠離政治很正常。”

“不錯,堅定教學教育的立場,無論外界的褒貶,都能進一步提高我們女大的名聲,也能弘揚我們的校風。”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啊。王角是橫跨兩省的反政府武裝領導人,而我們女大,畢竟還在東京。朝廷在特殊時期,是可以封校的。停學停課都是發生過的事情。”

“江東已經開始著手清退皇族資本的程序,錢總理重建政府,河南作為京畿,已經有諸多小型黨派響應……”

七嘴八舌地說著不著邊際的東西,幾十個女人一時半會兒都拿不出章程來,哪怕是往日里的女強人校長、院長等等一把手,也是戰戰兢兢難以抉擇。看書溂

忽地,有人小聲開口道:“我提議,不如去問問看蕭溫本人。”

“問她本人?她丈夫造反,問她本人又有什么用?”

“她還能反對她的丈夫不成?”

“這時候如果將她控制起來,應該不難吧?”

“聽說她現在富可敵國,要是將她逮捕,交給當局,我想我們女大,應該也會有不少好處?”

各種古怪的言論冒了出來。

聰明人都是不屑地冷笑,落井下石并不是什么錯,只要實力夠,對方又沒辦法翻盤,這事兒怎么操作都行。

可蕭溫那里,像是一盤散沙,宛若待宰牛羊嗎?看書喇

作驚人言論你者,也并非真的蠢,不過是投石問路,看看風向。

實際結果也很明顯,這么些年的相處,對蕭溫的能連,她們都是心中有數的。

即便東京大肆搜捕,也多的是藏身之處,這就是蕭溫給她們的印象。

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中,蕭溫的經歷也的確跌宕起伏。

不是一直都是風光無限的,錢镠當政時期,王秋滿月、滿歲時期,都是有高有低,風向一直在變。

王角率領的隊伍打勝仗,蕭溫的地位就高;朝廷又布置了多少兵力圍追堵截,蕭溫的地位就低。

宛若商品,隨行就市。

“你們別忘了,蕭溫還是學生會主席,她在學生團體中的影響力是前所未有的。學生團體不發起狂歡,已經是很克制了。”

忽然,一人幽幽地冒出來這么一段話,頓時提醒到了女大的領導層。

學生鬧事,已經不稀奇了,從“明達慘案”開始,罷工罷課、游行示威的次數多不勝數。

但是有重大影響力的游行示威,其實并沒有幾次,各種活動的組織,都不可避免地出現了路線分歧,最終結果就是訴求擴大化,然后行動淡化,以至于不了了之。

可蕭溫領導的話……甚至都不需要蕭溫領導,只需要她下達指示,東京街頭來幾千人喊同一個口號表達同一個訴求,根本不是難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怎么辦?”

“我看什么都別辦,一切照舊。等真的有事兒找上門來……再說!”

說這話的人,顯然不是一把手。

不是一把手,自然可以想說就說、暢所欲言,也不必擔心這個那個損失。

但校長、院長們,都是要承擔責任的。

當局誰上臺雖然還沒有徹底明朗,但大概率就是錢閣老,也就是現在的錢總理。

上臺之后的政治路線,還會和閣老時期一樣嗎?

沒人能保證。

畢竟,到了那個位置上,不管是誰,總要維護帝國的完整吧?

這可是帝國的核心利益,是帝國統治全球的基本法理基礎。

一旦破壞,豈不是人人都可以自立?

當叛逆不是叛逆,這才是最麻煩的。

所以,女先生們都覺得,哪怕錢閣老給蕭溫兒子送過龍頭杖,但不代表就不會改變態度。

說不定“新仇舊恨”一起算,打擊的只會更加嚴厲、殘酷。

一團亂麻的女大領導層還在商討著應對辦法,而蕭溫卻很淡定地繼續跟兩京豪富們洽談生意。

跟女先生們的認知不一樣,生意人雖然看實力,但也看利害。

現在除掉蕭溫,對兩京有什么好處?

除了制造動亂,一無是處。

動亂、民變,還是其它什么,總之,不會是秩序,只會是混亂。

底層起來鬧事,絕對不是因為感懷蕭大老板的仁義,更不會是因為她乃王角你之妻,純粹是沒飯吃沒活干。

沒飯吃不造反還等什么?

老實人才活活等著餓死。

正常人都是去搶、去鬧、去偷……用盡一切手段,先活了自己的命!

沒了蕭溫,就會有這種情況發生,而且是必然發生,那么,誰這么蠢這時候動手?

皇帝殺權臣都知道拖一拖,等時機成熟。

如果一個個都跟楊廣一樣無腦莽,只會帶來更迅速激烈的混亂。

所以,只要是生意廣的,雖說打聽到了震驚的消息,但還是不動聲色,跟往常一樣,繼續跟蕭大老板合作。

電影繼續拍,唱片繼續露,會所中歌照唱、舞照跳。

接著奏樂,接著舞。

蕭溫一面不動聲色,照常跟人合作的同時,又很快讓彭彥苒將一條特殊的消息發向長沙。

八月十八日,人在長沙的王角,在住處的密室中檢查了檢波器,伴隨著燈火忽然黯淡,收到了一個消息,隨后,王角自己譯出了這段消息……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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