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是什么意思?”顧茗半靠在柔軟的座位上,清麗的面孔上未施脂粉,右手輕輕的攪拌著咖啡,看似漫不經心,其實注意力全都在坐在對面的杜豪身上。
杜豪長著一張帥氣的臉,配上高大勻稱的身材,加上他豪門公子的身份,走到哪里都是眾人關注的焦點,就連此刻也有不少的女人投來偷偷打量的目光。
只可惜,今天的杜豪沒了往日常掛在嘴角的微笑,神情頗為嚴肅的看著頭發微微有些凌亂的顧茗,視線不經意的掃過了顧茗腳邊放著的旅行箱,旅行箱的上面還貼著航空公司空運的時候所貼上的特有的標簽。
旅行箱還是他和顧茗為了一起去旅行特意好買的情侶箱,只可惜現在那箱子只剩下一只了。
“怎么不說話?”顧茗輕笑:“是因為心虛嗎?”
杜豪微微皺眉,他不習慣這樣和他說話的顧茗,那種冷冷的態度,讓他感到十分的不舒服:“茗茗,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我沒有什么可說的,你如果想要補償,盡管開口,只要在我能力范圍之內的,我都會幫你辦到。”
“補償?”顧茗好似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停下了攪拌咖啡的手,直直的望向了杜豪:“感情上面的事情,你要怎么補償?就憑你這有婦之夫的身份,你又怎么補償?”
顧茗看到了杜豪右手無名指上戴著的鉆戒,眼眶不禁微微有些濕熱,她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拳頭,深吸了一口氣,掩飾般的低下了自己的頭。
她什么都沒有做錯,對不起她的人是杜豪,此時此刻她絕不能在對方的面前顯露出她軟弱的面孔。
原本兩個人說好了一起旅行回來之后就登記結婚的,可是臨上飛機的時候,杜豪卻因為突然有事來不了了,讓她自己一個人先走。她知道杜豪最近在忙一個大項目,作為一個體貼的女朋友,她乖乖的坐上的飛機,等到了目的地之后再等杜豪來和她匯合。
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杜豪舉行盛大婚禮的消息,前一刻還是她未婚夫的人,下一刻就變成了喬家的乘龍快婿。
杜喬兩家聯姻,這么大的事情,結果她這個最該知道的人卻是最后一個知道,要不是好朋友白芳芳打電話給她,她還不知道要被瞞到什么時候。
等到她以最快的速度乘飛機回來的時候,漫天都是杜喬兩家豪華婚禮的新聞。經濟世家杜家和政治新貴喬家,如此門當戶對的喜事,不知道羨慕了多少人。
摸了摸左手上戴著的玉鐲子,她的心中不禁一陣悲涼。這鐲子還是因為她準備結婚了,爺爺提前送給她的,可是現在……
杜豪因為顧茗的話沉默了一會兒,他認識的顧茗雖然長得并不是特別的出眾,但是卻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韻味,越是接觸就越讓人覺得舒服,會不自覺的想要靠近。
那樣的顧茗就好象一塊外表樸素的古玉一般,它雖然不能給人一種驚艷的感覺,卻會憑著它本身的獨特的魅力吸引你看了第一眼接著看第二眼,然后漸漸的移不開眼睛,也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讓他拋開了其他的鶯鶯燕燕,專心一致的守著顧茗。
他最喜歡顧茗的地方便是對方那雙令人心悸的眼睛,時而盈盈秋水,時而清亮迷人。只是今天他最喜歡的那雙眼睛不見了平日里的神采,反而透露出一種淡淡的讓人心中一緊的哀愁還有藏在深處的疲憊。
想想也是,從接到了消息之后立馬往回趕,顧茗肯定沒有休息過,不管是心里還是生理上的都是疲憊不堪的。他再次看了顧茗一眼,注意到了對方平日里最是注意的頭發也微微有些凌亂。
杜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那一絲愧疚,從懷里掏出一個支票夾,抽出一張遞到了顧茗的面前:“茗茗,我不知道該怎么彌補對你的傷害,只希望你能收下這個。”
顧茗看了一眼支票上一串讓普通人頭暈眼花的零,挺直了自己的腰,對著杜豪道:“我來不是找你要錢的,我只想知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茗茗,不要逞強,收下這個對你沒有壞處。”杜豪斟酌了一下,開口道:“你也知道我最近手頭有一個大項目,這項目需要上面的人批示,我如果不和喬清雅結婚,這個項目很可能就會流/產,杜氏企業會因此受到很大的損失……”
顧茗看著的杜豪,這個她曾經想要與之共度一生的男人,緩緩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打斷了對方:“我明白了,和能給你帶來助力的喬家大小姐比起來,我這個家世普通的大學三年級學生到底是不夠。”
杜豪沉默不語,又從支票夾里抽出一張支票,合著之前的那張,一起放在了顧茗的眼前。
這樣的動作,根本不用開口說什么,已經清清楚楚的表達出了杜豪的意思。
顧茗心中一陣氣悶,眼睛微微有些酸澀,同時心里又生出了一種說不出的慶幸。至少這件事情是在結婚前發生的,從法律上來講她和杜豪還沒有什么密切的關系,如果是結婚之后出現了這種情況,按照杜豪現在的做法,那她豈不是就得成下堂婦?
是的,顧茗你真的該慶幸,慶幸你現在只是男朋友和別的女人結婚而已,而不是自己從未婚變成離異。
你把杜豪看成了可以共度一生的伴侶,結果對方卻并沒有這樣想,一個可能讓杜氏企業受到損失的項目就把你打敗了,這樣的男人你還有什么可留戀的。他不值得你傷心,更不值得你生氣。
顧茗站起身,眼神睥睨的看著杜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謝謝這段時間你對我的照顧,這錢我是不會收的,以后我也不會再找你,再也別見!”
說完這些話,顧茗彎下身子拉起了自己的行李箱,轉身準備離去,她不想繼續待在這里,也不想再看到杜豪的那張臉。
“茗茗!”杜豪一把抓住了顧茗的手阻止了她離去的步伐,沉聲道:“收下支票。”
“杜豪,有些事情不是用錢就能夠補償的,放手!”顧茗沒有回頭,使勁的抽了抽自己的手,想要掙脫開杜豪的鉗制,只可惜杜豪的力氣大得驚人,她并沒有立馬掙脫開。
“我說放手!”顧茗狠狠的瞪向了杜豪。
杜豪直直的看著顧茗,將放在桌子上的支票拿起來遞到了顧茗的眼前。
顧茗氣極,她能保持到現在沒有破口大罵已經是極限了,杜豪居然還擺出一副這樣強勁的姿態。怎么,她今天要是不收下支票,難不成杜豪還能不讓她走了?
哐當!
顧茗要走而杜豪不讓她走,兩人拉扯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身后的情況,結果一不小心用力過度撞到了停在旁邊的餐車,餐車上擺放的玻璃器具頓時掉到了地上,頃刻間碎了一地。
巨大的聲響立馬驚動了整個餐廳的人,原本杜豪就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這下更是引得眾人注視。
杜豪明顯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下意識的松了一些。
顧茗抓住了機會,伸手推了杜豪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抓起自己的行李箱,飛快的跑出了餐廳,并且迅速的攔住了一輛出租車,離開這個讓人心煩的地方。
“妹子,你的手在流血,沒事吧?”顧茗從后座的玻璃往后看,確定杜豪沒有開車追上來的時候,心中忍不住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有微微泛起一絲說不出的失落,一轉回身就聽到了司機的問話。
出租車司機是位中年女/性,此時正透過后視鏡朝著顧茗投來擔憂的目光。
顧茗低頭一看,自己戴著玉鐲的左手手腕上方有一條一寸來長的口子,此時正往下直流血,甚至有一些已經沾到了玉鐲的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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