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國

第七十二章 奪權(上)

,八八年六月二十九日這個夜晚發生的切。是那么曬賊

混亂得幾乎沒有一個人能說清楚在當時究竟都發生了什么,沒有人能詳細的說出這一切都是從什么地方開始的,似乎原本在小臺伯河畔引起的騷亂,幾乎就只是一個信號,整個君士坦丁堡瞬間就陷入了那動蕩而令人可怕的漩渦之中。

也沒有人能說清在這個夜晚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人們徹底的瘋狂把整個君士坦丁堡人就那么毫不客氣的卷了進去。

不論是主動還是被動,人們都慌亂而盲目的拿起了武器,當聽到艾薩克這個名字的時候,人們心目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把這個人從那高高的寶座上拉下來,當看到那些屬于他的皇宮衛隊時,醞釀許久的增恨讓君士坦丁堡人幾乎不問緣由的就沖向這些羅馬人的敵人。

彪悍的皇宮衛隊在街道上。在小巷里,在任何會遇到羅馬人的地方奮力戰斗,他們三五成群的相互支撐,用武器狠狠的砍殺任何試圖靠近的人。

有的人幸運的從這種報復中逃了出來,他們一路狂奔的逃回皇宮,而有的人則很不幸的在街上掉隊。

凡是落單的皇宮衛隊立刻成為了羅馬人泄憤的對象,他們舉著各種武器無情的向這些倒霉的人頭上身上砸去戳去,不論多么勇敢的人都很快被淹沒在這片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憤怒海洋之中。

士坦丁堡人的憤怒是無限的。當有的皇宮衛隊奮力逃進一些房子時,一時無法攻進去的君士坦丁堡人拿來了火把,他們點燃房子,在那些衛隊士兵凄慘的哀號和大聲的詛咒中,他們看著房子如巨大的火炬般熊熊燃燒,同時發出可怕的大笑。

整個城市都瘋狂了,盡管君士坦丁堡沒有遭受來自外部的進攻,但是這樣一次劫難也讓無數人感到了畏懼。

趁火打劫的搶劫到處都是,一些人開始借機向有著宿仇的仇人報復,有的人則趁亂到處洗劫富人和貴族的住宅。

這一切讓這座城市更加混亂,而就在這片混亂中,一小隊高舉紅色黑十字圣旗的

輕騎兵如旋風般迅速的席卷過大半個城市,他們堅定的穿過一條條的街道,當有人試圖阻攔他們時,這些人立刻以無情的打擊驅散面前的敵人,一路上他們好不停歇的向前狂奔,直到看到了索菲亞大教堂的渾圓天頂!

“上帝保佑我們終于到了!”沖在最前面的赫克托爾看著還算寧靜的大教堂嘴里發出一聲疲憊的呼聲。

這一路沖來所看到的一切,讓這個一向膽大妄為的白化病人也不由感到暗暗心驚,盡管在他心目中,發生這樣一次頗為徹底的暴動才是他最為希望的,但是當看到發生的那些事情時,赫克托爾卻不得不為這一切感到暗暗驚心。

即便是對君士坦丁堡人那種容易激動的性格有所熟悉,但是赫克托爾卻怎么也沒想到他們對那個人的憤怒仇恨已經到了那種地步。

這讓他在意外的同時卻也不由感到興奮,他能想象當人民推翻了艾薩克之后的喜悅和顧慮,他知道到了這時羅馬人最畏懼的將是什么,而他恰恰也希望看到他們的這個畏懼。

可是這一切都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必須盡快感到索荒亞大教堂,事實上在這一切還沒有發生時,已經有人悄悄的來到了大教堂外,而他們等待的就是這樣的時刻。

在廣場上樹立起來的旗幟在夜風中獵獵飄揚,當赫克托爾踏上那曾經流淌過無數祈禱者鮮血的寬大臺階時,跟隨在他身邊的人都不禁發出低聲的告祈。

這里是冉們的兄弟殉道的地方。是流淌過他們鮮血的地方,每當走上一級臺階,他們似乎都能聽到倒在這些臺階上的兄弟在死前發出的慘叫呻吟,也可以聽到和他們一樣的最后的告祈。

終于站到大教堂門前的赫克托爾看到早已等待的同伴的暗示,在略微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后,重重的敲響了緊閉的黃銅大門。

一聲沉悶的“吱呀”響聲隨著沉重的黃銅大門的開啟響了起來,然后,大門逐漸的向兩邊敞開。一隊早已等待的牧師橫在門里。默默的看著站在門前的赫克托爾。

“我是貢布雷子爵大人的掌旗官赫克托爾”白化病人平靜的說,當他看到那些牧師并沒有讓開道路的意思時,他白色的雙眉微微一皺,然后平靜的和對面一個看起來似乎地位頗高的牧師對視著,一時之間大教堂門前一片死寂。

“以上帝賜予我們的權力和對上帝的虔誠,掌旗官,我們要知道貢布雷子爵究竟會如何處置君士坦丁堡。會如何處置我們?”牧師平靜的問“我們知道子爵會厚待我們這些人。因為我們在最關鍵時刻幫助了瑪蒂娜公主,但是這并不夠,我們要知道的是,你的主人會如何對待整個。正教,他會不會成為我們的朋友,還是會成為正教的敵人?”

“尊敬的牧師,這一點,您完全可以放心。對大人來說,不論是正教還是公教,都是上帝賜予世人的意志的表述”赫克托爾低聲回答著,在臨來前倫格對他的吩咐這時成為了關鍵,在已經預見到這些正教牧師們的顧慮之后,倫格曾經對赫克托爾說:“我們遵循的是上帝的意志和他對世人的憐憫,而也只有那樣才是真正的上帝真意,關于這個,不論是正教還是公教都在開始毫無疑問的繼承了下來,但是隨后卻又都逐漸失去這個本意。”

“所以,大人要我向君士坦丁堡大牧首致以最高的禮遇和感謝,是他幫助了大人,能讓圣子的血脈得以安全的延續下去。”

赫克托爾看著眼前的牧師。說出了這樣一句讓這個人開始還不明白,隨即不由張口結舌的話。

“但是,克馬特大人還只是大教區長

當這個牧師終于明白赫克托爾說的大牧首是約翰克馬特的時候,…引臉卜不由露出了陣不安,他試圖奮力解釋。但是看著蜘默的盯著他的白化病人和站在他身后的那些士兵,再看著已經越來越多的聚集到廣場上,似乎在期盼著什么的民眾,他終于在一陣嘴巴無聲的張合之后,向著旁邊讓開了道路。

赫克托爾隨著這些牧師迅速向著大教堂里走去,他的心里一陣陣的緊張,雖然相信瑪蒂娜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的,但是卻總是要在最終見到她之后才能放心,而當他看到那個牧師在略一示意之后走進一間閃動燈光的房間之后,他停下腳步慢慢走到房門邊。

隔著幾層帷幔的間隔,赫克托爾看到牧師走到了正站在一個壁金前祈禱的約翰克馬特的面前,隨著他低聲的說著什么,克馬特忽然微微搖起了頭,這似乎讓那個牧師頗為意外,他的聲音不由提高,在可以隱約聽到的哀求般的述說中,另外幾個牧師也紛紛走上去不住的勸阻著。

赫克托爾耐著性子看著這可笑的一幕,當克馬特似乎無奈的終于點頭后,他看到圍攏在四周的牧師們發出了一陣低沉的歡呼,隨后,在有人匆匆在克馬特的肩上披上一件鑲嵌著金紅花邊的外氅之后,握起身邊一個法杖的克馬特轉身向房門走去。

在赫克托爾微微點頭致意時,兩個人的眼神不由匆匆交匯,在克馬特的眼睛中,赫克托爾看到了一絲旁人難以察覺到的興奮。

那是終于實現了夢想的興奮,也是大事終成時的滿足。

看著這位在匆忙當中甚至連最簡單的禮儀也減免了的信任大牧首,赫克托爾不露痕跡的向著他微微搖頭。

似乎有些意外的克馬特略一遲疑,但是這時已經不容他繼續探尋下去。

領著赫克托爾經過大教堂深邃悠長的走廊和一座座曾經孕育發生過無數事件的祈禱殿和誦經室,赫克托爾來到了一間外表純樸,甚至有些簡陋的小房子前。

“就是這里,這里是圣海倫娜皇太后當初祈禱的地方,這里是君士坦丁堡的圣地,整座大教堂都是以這里為中心建造的,這里也是羅馬的中心,是孕育了屬于上帝的東羅馬帝國的地方。”

克馬特向赫克托爾低聲說著,然后他走上去,輕輕敲響了房門。

木門上的一個小洞微微開啟,一雙警怯中帶著焦慮的眼睛露了出來。當看到站在門外的赫克托爾時。那雙眼睛立時露出了驚訝意外,接著隨著隱約一聲抑制不住的歡呼,木門霎時敞開!

瑪蒂娜的那個女侍幾乎是奔跑著從房門里沖了出來,她嘴里喊叫著向赫克托爾沖去,當她不假思索的一把抱住赫克托爾時,糾七病人的臉上不由微微露出一絲錯愕。

“上帝呀!你們終于來了,子爵大人在哪!快告訴我!上帝呀快說呀!”

“大人命令我來接公主殿下

赫克托爾剛剛開口就被女侍從打斷,她興奮的喊叫著,幾乎就要跳起來,然后她忽然回身向房子里奔去。過了一會隨著一陣緩慢的腳步聲。一個雖然外形依然顯得嬌但是腰身卻已經足見粗碩的身影出現在了房門口。

所有人,在這個時候都不由自主的向著這個女子躬身行禮,即使是克馬特也向著她低下了頭。

看到赫克托爾,瑪蒂娜的臉上在先是微微一怔之后浮現出了一絲欣慰。而當她看到約翰克馬特身上的袍服時,她在女侍的幫助下向著他微微躬身行禮。

“請原諒我不能向您致敬,我想我應該向您祝賀,大牧首大人。”

“應該是我向您祝賀”克丐特輕輕一笑。在略一停頓之后,他用沖滿深意的聲調沉沉的說:“主基督在踏上他的命運,被從釘住他的十字架上釋放下來時,抹大拉的瑪利亞為他涂膏,以此洗滌主基督在世間所沾染的塵土,而您則用為自覺誕生一個他的血脈來延續一個奇跡。這一切都是上帝神圣的安排。”

聽到克馬特的話,再聽著大教堂外面傳來的一陣陣高亢的呼喊著“抹大拉的瑪利亞”的聲浪,瑪蒂娜不由自主的微微輕撫小腹,在露出了一個期待已久的幸福微笑之后。她抬頭向著等待的赫克托爾說:“掌旗官,帶我去見我的未婚夫”說著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充滿驕傲的得意笑容“我要讓他立刻看到我為他孕育的一個王朝。”

“遵命殿下赫克托爾低下頭去,微微行禮。

當一一八八年六月三十日的黎明早早來臨時,從東方海面上升起的一絲淡淡的白色漸漸的揮灑進了君士坦丁堡的城里。

這個原本在君士坦丁堡一天當豐最寧靜平和的時候,卻醞釀著一個。令所有人都為之激動的。

很多街道上的確已經變得平靜下來,雖然很多地方依然聚集著無數的人群,但是逐漸的,君士坦丁堡的狂潮卻正在不由自主的向著一個地方凝聚起來。

曾經無數次的,當君士坦丁堡人發動暴動時,他們最終的目標就是那個地方,也是在那個地方,東羅馬的歷代皇帝掌握著整個帝國的最高權力。

“攻打皇宮!”

這個在開始就喊出的目標,終于在經過了一夜的瘋狂之后擺在了人們面前,人們開始從四面八方向著圣宮進發,一路上當遇到試圖抵抗的羅馬軍隊時,君士坦丁堡人立刻以毫不留情的力量把他們淹沒在自己無法阻擋的浪潮之豐,一條條的街道成了這一股股浪潮流動的河道,而這些澎湃的激流最終聚匯的地方,就是皇帝所在的圣宮!

開始還有的零星抵抗到了后來變成了一面到的順從,一隊隊的羅馬軍隊不論走出于自愿還是被迫,他們已經不由自主的被裹挾在討伐皇帝的滴天巨浪中,隨著圣宮越來越近,民眾的漏點也變得越來越高亢。

當隨著一陣號角的響起,一隊騎兵在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外兒…汁影帶領下越過人群時。民眾剎那間爆發出了似乎能夠凰一一個圣宮的如雷歡呼!

黑色的戰馬似乎也被四周火熱的漏點所感染了,隨著終于沖到隊伍前面,戰馬矯健有利的后蹄忽然在大理石地面上用力一挫,隨著前蹄撐直。蔣著汗水的碩大馬身立時在原地猛烈盤旋,帶起了一道黑亮的

“比賽弗勒斯!”

幾乎是瘋狂了的人們向著戰馬發出了狂熱的吼叫,很多附近的人伸出手去試圖撫摸這匹早已聞名整個基督世界的戰馬。

那種激動的情緒甚至讓很多跟隨而來的正教牧師在不由愕然之后,立玄現出陣陣不安。

“君士坦丁堡人發瘋了”看著民眾的舉動,漢弗雷不由大聲向旁邊的某個人喊著“要知道這是只有異教徒才有的拜物行為,是要受到上帝懲罰的!”

“上帝只會懲罰那些抓不住權力的人

對方的回答讓漢弗雷不由一愣,當他看到米利厄諾斯那張肥胖的臉上正泛著明顯的酒紅色之后,他不由對緊抓著酒罐向嘴里到個不停的胖子皺起了雙眉。

“我說的不會有錯,伯爵,上帝永遠只站在強者的背后。”胖子一邊大笑一邊用手臂向著民眾用力一揮“看看他們就知道,而且你也就明白我為什么要向貢布雷子爵宣誓效忠了。”

著他笨拙的催動戰馬緊跟在后面,而這時。圣宮巍峨的宮墻已經躍然在目!

涌動的人潮開始慢慢緩慢下來,民眾抬頭仰望著那高聳的宮墻,看著據說是用黃金包裹著的金光閃爍的宮門,人潮中開始出現一陣陣的低沉的嗡鳴。

就在這座皇宮中,居住著一個壓榨著整個羅馬的人,這個人的貪婪和殘暴讓他的無休止的向所有地方延伸。

事實上如果他只是對祈禱者施暴,依然不會有太多的人對他產生憎恨,如果他只是掠奪平民,依然不會導致過于悲慘的后果,但是他的卻是無法填滿的溝壑。

他渴望無休止的權力和財富,而當他已經擁有的一切無法滿足他時,他不惜用他的皇宮衛隊和能夠收吳的軍認為他的私欲掠奪一切人。

但是他也的確險些成功。當元老院最終向他低頭時,艾薩克二世已經看到了成功的曙光,甚至他的手指也已經觸摸到了那任何前人先帝都不曾觸及的巨大權力。

但是,隨著一一八八年六月三十日黎明曙光的降臨,他迎來的,卻并不是那令世間所有人嫉妒的美夢,而是一次讓他徹底陷入了絕境的暴動和對皇宮的圍攻!

人潮緩緩的向前靠近,隨即伴著一陣騷亂,人們忽然看到一隊羅馬士兵保護著幾個衣著華麗的人沿著一條小巷匆忙的向著隊伍盡頭奔來。

當那些人出現在隊伍前面時,人群中再次響起了一陣低鳴,其中夾雜著民眾的議論和憤慨,也有著一些貴族們發出的激動歡呼。

米蒂戈羅斯帶著跟隨他的那些元老院元老們,終于穿過大半個君士坦丁堡見到了帶領著暴動民眾的倫格。

看著望著自己的那些人,米蒂戈羅斯想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些,但是看著情緒激動的民眾和那些儼然帶領著他們的祈禱者,他卻怎么也無法讓自己平靜的下來。

一路上看到的一切讓米蒂戈羅斯感到畏懼和恐慌,盡管在內心里他盼望著出現這樣一場暴動,但是他卻絕對不想看到現在發生的一切,或者說在他的心目中。這一切更應該是由他和他的那些人來完成。

“子爵,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米蒂戈羅斯走到倫格的面前低聲質問著,同時他的眼睛不住搜尋,當看到瑞恩希安時!他的雙眉皺的更緊“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是在領導一群暴民嗎,你不是承諾過絕對不會讓君士坦丁堡陷入困境?”

“大人,我們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甚至這其中您也有份兒,這一切難道不是您希望看到的?”看到倫格似乎并不想回答,瑞恩希安沉聲說著“讓我們把一切說明白了吧,如果您想得到自己那一份就跟著我們一起來。否則就請讓開。”

“你以為自己可以成為皇帝?!”米蒂戈羅斯憤怒的低聲質問著瑞恩希安。

他的眼神中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戒備,同時他狠狠的對倫格說:“子爵難道你以為讓這個人成為皇帝就能實現一切?難道你不知道如果沒有貴族和元老院的支持,他根本連一個星期的皇帝都當不成!”

“米蒂戈羅斯大人,正如瑞恩希安所說的,如果您還想得到您所需要的東西,就請跟著我們走,否則就請讓開。”倫格神色平靜的對米蒂戈羅斯說著,同時他忽然帶動戰馬向前幾步,向羅馬元老用很低的聲音說:“大人。您以為現在君士坦丁堡人還能接受一個會讓他們重新陷入恐懼的人成為皇帝嗎?我可以告訴你,人們會接受一個瑞恩希安,卻絕對不會接受一個阿萊克修斯,至于為什么我相信你應該和我一樣清楚。”

倫格一邊說著一邊慢慢抬起了手臂,隨著他右手向著圣宮的方向用力一揮,整個人

米蒂戈羅斯愕然的看著面前開始涌動的人群,盡管他知道這時的民眾更多是因為沖動的盲從,也知道這種沖動幾乎會無一例外的很快消失,但是他也知道無論是誰當要面時這種可怕的局面時,如果試圖愚蠢的阻止這一切都將會遭受可怕的滅頂之災。

盲目而激動的民眾是可怕的,而盲目而激動的羅馬人就更加可怕!

歷史上不知道有多少君主就是在這種不可阻擋的潮流面前淹沒消亡,甚至曾經顯赫一時的王朝,也無法與這種能夠左右命運的力量抗衡。

這樣的浪潮往往是無數野心家期盼已久的東西,而米蒂戈羅斯自己就一直在等待著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

旦是當眾股浪潮終干在君十坦丁堡掀起來的時候。米蒂曳,訓甲悲哀的發現駕駐這股詣天巨浪的并不是自己。而且他也無奈的發現,如果自己不能跟隨著這股浪潮向前推去,那么自己就很可能會被徹底淹沒在君士坦丁堡的驚濤駭浪之中!

米蒂戈羅斯的嘴里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他開始不由自主的隨著滾滾人流向前涌去,直到終于來到了圣宮的墻下。

當艾薩克帶著僅有的一隊皇宮衛隊的士兵登上宮墻時,他看到的是一幕他一生也沒有見到過的情景。

人!人!人!

除了黑壓壓的人之外。他看到不任何其他的東西!

艾薩克二世曾經因為一時憤怒而殺掉過跟隨在身邊的所有人,而且他也曾經因為他個人的愛惡而下令殺掉了很多人,這導致人們都畏懼這位皇帝,他們總是試圖躲開他。甚至很多宮里的侍從仆役用相互賄胳來爭取不在他身邊的機會。

而現在,更多的,甚至是他想象不到的人卻出現在他的皇宮墻下!

身邊的一個隨從發出了低聲哀叫,這讓艾薩克感到說不出的懊惱,但是他卻并沒有象往常一樣予以呵斥,他冷冷的看了看那個隨從,隨著他無聲的向后招手,幾個最親信的仆人立刻抬著幾口箱子走上了城墻。

“這里是我所有的財產了”艾薩克平靜的向看著自己的手下們說“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擁有這些東西,所以在這里我把他們都給你們,不用擔心,這些東西都是干凈的,里面甚至有我妻子的陪嫁

到這里,艾薩克不由回頭向著身后的宮殿看去,那里面的一個房間里,正躺著被他親手掐死的皇后。

曾幾何時,艾薩克安德魯斯曾經是一個讓他所管轄的軍區人民為之敬仰,讓他帶領的軍認為之崇拜的軍區總督。

盡管他的家族出身并不是十分高貴,但是從他父親那一代開始,安德魯斯家族的人都十分爭氣。甚至就是他父親的那個私生子瑞恩希安,也并不因為他的出身而讓家族有所慚愧。

這曾經是讓艾薩克為之自豪驕傲的,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卻變得越來越貪婪。越來越殘暴。

他逐漸的失去了親人和朋友,他的眼里變得只有尊貴的皇冠和璀璨閃亮的黃金。而現在,這兩樣東西卻都要離他而去。

看著宮墻下萬頭聳動的情景。艾薩克的嘴里吐出了一聲憤怒的低吼,他緊緊抓著腰間的佩劍。就如同抓著他最后的權力。

“這一切都是你們的了!”他忽然情緒激動的向著所有的隨從喊著“我相信羅馬的將軍是支持我的,只要守住皇宮,我們就有機會!

查士丁尼曾經遇到過這種危難,他有一個讓他自豪的妻子,可惜我沒有。但是這并不算什么,我會讓你們看到我并不比查士丁尼大帝遜色,只要幫我渡過這個難關,你們得到的會比現在多的多!”

艾薩克的話讓他身邊的人不由一陣激動,皇帝的許諾似乎讓他們看到了一生都不曾遇到過的機會。盡管皇宮外的情景令他們畏懼,但是財富和地位的許諾卻讓他們不由心動不已。

圣宮堅固的高墻也讓這些人增加了信心,而且其中稍微屬實過去的人都知道,在君士坦丁堡的歷史上,即使是那些最殘暴的暴動。也不曾攻破過圣宮高大的宮墻。

艾薩克看著四周,感到了手下人開始變得激動起來的情緒,他的嘴角掛起了笑容,當他看到下面人群前面一面旗幟下的幾個人影時,他的喉嚨里忽然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咕隆聲,同時他狠狠的自語著:“我還沒有失敗呢,貢布雷!”

著,他忽然回頭向身后的的發出高聲吶喊:“樹起我的王旗,我要讓所有君士坦丁堡人看到他們的皇帝就在這里!”

隨著尖薩克的命令,一面羅馬大四方十字旗立玄從宮墻上升起,伴著墻下民眾發出的一陣習慣了的不安低呼,艾薩克毫不畏懼的站在了城墻的邊上!

“上帝,是艾薩克!”

無數的人發出了驚呼。人們不敢置信的看著站在宮墻上的那個人,一時間似乎被他那令人畏懼的氣勢振服住了!

“這是一個真正的羅馬皇帝。”米利厄諾斯肥胖的嘴巴里忽然吐出一聲輕輕嘆息。

“也是一個。真正的暴君”瑞恩希安沉聲回應著,然后他忽然催動戰馬沖向宮墻。

在人們注視中瑞恩希安來到墻下,他抬頭看著異母哥哥,從腰囊里拿出一封已經拆開的密信。

“陛下,這是你給我下達的最后命令。”瑞恩希安高高舉起密信“你許諾我可以成為共治皇帝。只要我肯暗殺貢布雷子爵,你還許諾我可以擁有半個羅馬,只要我肯為你剿滅忘恩負義的元老院,甚至你許諾讓色雷斯成為我個人的財產。只要我肯殺掉所有的祈禱者。這就是你的命令,現在我把這一切還給你。我的陛下!”

瑞恩希安說著,把那封密信用力向著墻上的艾薩克用力一晃,然后他調轉馬頭飛快的奔回人群。

瑞恩希安把那封蓋著皇帝環望的密信遞到愕然看著這一切的米蒂戈羅斯的面前,當聽到人群中響起一陣憤怒的吼叫聲時,他猛然回頭向著宮墻上的艾薩克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

艾薩克完全呆住了,他不知道為什么瑞恩希安會拒絕自己如此誘人的條件,當終于有人告訴他瑞恩希安可能會成為皇帝的消息時,他再也無法忍耐徹底爆發!

他大聲咒罵瑞恩希安的無恥和野心,同時咒罵米蒂戈羅斯的忘恩

當他叫囂著任何人都不要妄想攻破圣宮堅固的宮墻時,一陣從金角灣方向傳來的巨大響聲忽然呼嘯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