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國

第四十一章 色雷斯狂想曲(十七)最后的緩音

沾在橋上的保加利亞人屏住呼吸看著做過他們身邊的阿后”這時她經過的任何一個保加利亞人都可以突然向她進攻,也許只是那突然的一下,這個令人著迷而又膽寒的妖精就可能會立玄倒在血泊之中。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這么干,甚至即使有人有這樣的想法,也被她手里提著的人頭震懾住了!

那顆人頭脖頸下的部分還連著長長的一串血糊糊的東西,拖在地上就如同一長串章魚的觸角般帶起一團暗紅色的濕泥,而那些東西,不過是那個保加利亞將軍脖子以下的一堆爛肉。

那些一直遠遠跟在后面的保加利亞人怎么也不會忘記,前面這個就如同洗過一次鮮血沐浴的女人,是怎么如一只長了翅膀的鷹罩般越過身下的敵人,如一個懲罰天使似的落在那個人的面前,甚至即使到這時也有人還在不住顫抖著嘴唇回憶著網剛發生的那一幕。

阿賽琳的雙劍幾乎是如同兩道狠狠落在那個保加利亞人兩肩的可怕鍘刀般,楔進了他脖頸的兩側,當時這個人沒有發出一聲叫喊,他的頭連著一大條身體直接就向后栽去,那樣子就如同一截被砍斷的樹權般折斷在他的身體旁邊!

就是這樣令人膽寒的一幕徹底的震懾住了保加利亞人!

盡管同樣殘忍野蠻,但是他們怎么也無法想象一個人的上身居然會只一晃就被截成了三節。而做出這種可怕事情的,居然是一個美麗得令他們炫目的年輕女人。

強盜的可怕,更多的來自他們那如狼群般聚集起來的力量,而一個,突然失去首領的狼群。卻往往會因為一時的不知所措而失去最好的機會。

現在的保加利亞人正是如此,他們一時間被阿賽琳那混合著妖異的美麗和可怕殺戮的奇異氣魄所震懾,以至當她毫不猶豫的攪動雙劍,把那個保加利亞將領的人頭從他的身上挖下來時,他甚至因為這令他們膽寒的血腥而不住后退。

阿賽琳的腳下每走一步都踩出一個令人驚心的血紅腳印,隨著她在海盜們的保護下穿過以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呆住的保加利亞人之后,她來到了依然張著雙手的德爾澤面前。

“上帝,這是我看到過的最美麗的一張臉。”德爾澤的眼睛盯著阿賽琳手中猙獰的人頭,幾乎在也沒有力氣的癱坐在地上,他的手始終那么長著,就好像一直在做著迎接的動作。

“如果你愿意。我倒是并不在意讓你照顧這位保加利亞將軍”阿賽琳看了一眼地上橫七豎八倒在血泊中的色雷斯人,當她看到繆蘭的尸體時,她微瞇眼睛然后轉身,迎著那些依然呆愣的保加利亞人,慢慢舉起了手中血淋淋的人頭!

“不論你們是否聽的懂我的話,你們現在應該看到,你們首領的人頭就在我的手中,是我親手砍下了他的頭!而且如果你們當中有人認為比他的運氣好,那就過來!”

隨著阿賽琳這聲高喝。她忽然腳下一挑,一根長矛立刻飛起,隨著她手中的人頭向著空中疾飛,她一把抓住恰好落在眼前的長矛,用力一

。“噗!”的一聲。鋒利的矛尖立刻把人頭象刺一個蘋果似的挑在了

“砰!”長矛的尾部狠狠戳進了橋面木板的縫隙之間,隨著又一串猩紅的血珠如雨水般灑落。阿賽琳絲毫不理會順著臉頰流淌下來的血水,雙眼如盯視著獵物的兇猛母獸般緊盯著對面的保加利亞人。

即便在這時已經稍微清醒過來的保加利亞人再次被面前這個可怕女人的舉動鎮住了。

他們面面相覷小沒有人肯出來面對這個女人,雖然保加利亞女人同樣以彪悍和粗猛著稱,但是和眼前這個可怕的女人比起來,那些女人甚至可以用溫順的綿羊來形容了。

同樣被阿賽琳這瘋狂般的可怕舉動嚇住的,還有皮爾利茲城上的羅馬人。

即便依然是深夜。但是橋上保加利亞人手里的火把卻讓皮爾利茲城的人把那一幕看的清清疼楚。

雖然他們看不清那顆人頭可怕的樣子,可是當他們阿賽琳用長矛挑起人頭的意外舉動時。皮爾利茲人還是不禁發出一陣低聲驚叫。

他們無法相信一個如此美麗的女人怎么會干出如此可怕的事情,而當他們看到阿歷克斯似乎始終不為所動的臉色時,他們才忽然想起,這位在城頭上和自己并肩作戰的“使徒”也和那個女人一樣,擁有著令人畏懼的經歷。

阿索尼婭有些臉色蒼白的看著橋上的一切,雖然她自認十分勇敢,甚至還嘲笑過那些君士坦丁堡的貴婦人們,都是些可憐蟲,但走到了這時她才開始真正明白。為什么那些近衛軍對阿賽琳都有著一種近似畏懼的尊敬。

“一切就在現在。”阿歷克斯的嘴里急急的吐出一句話,同時阿索尼婭看到他手里握著的弩弓的弓弦在微微顫抖。

終于對峙隨著一個身材粗壯的保加利亞人從人群里走出來被打破了,城上的人們膽戰心驚的看著,他們相信自己的心跳聲肯定別人都能聽到,一時間整個城頭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阿賽琳和那個人的身上,人們看到那個看起來比阿賽琳高出整整一截的男人低著頭看著阿賽琳,隨著他們激烈的爭論,城上的人們也不由發出一陣陣低低的議論。

阿歷克斯微微回頭看了看那些站在不遠出的皮爾利茲貴族,他的臉色逐漸嚴肅起來,隨著向一個手下使出眼色,那個近衛軍突然發出一聲低吼,隨著他的吼叫。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多了一面看上去顯然是臨時趕制的紅色黑十字旗。

隨著近衛軍士兵雙手一抖,旗幟立刻出現在城頭。

即便相信保加利亞人看不清那面旗幟,但是皮爾利茲人還是不禁嚇得發出一陣混亂的叫聲。

他們沒想到阿歷克斯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展現出紅色黑十字旗,看著那面讓他們心情復雜的旗幟,皮爾利茲人似乎不但看到了這些救贖騎士團誓死捍衛皮爾利茲的決心,也看到他們毫不掩飾的宣示對皮爾利茲的無可爭議的所有權!

站在橋上的保加利亞人顯然被城上忽然出現的混亂吸引,當他們就著城頭上的火光看到那面旗幟時,保加利亞人中同樣掀起了一陣意外的

他們愕然看著那面旗幟,就在那個和阿賽琳談判的保加利亞人還沒來得及開口時,阿賽琳已經發出一聲低呵:“那么這就是你們看到的了,這座城市現在在救贖騎士團的保護之下,如果你們依然繼續進攻,那就是在和倫格朱里安特貢布雷子爵為敵。”

阿賽琳面前的保加利亞人的臉上霎時露出一一陣錯愕。他意外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是誰的,但是那面在城頭上飄揚的旗幟卻讓他不禁大吃一驚,雖然

“牲聽說救贖騎團已經講入葳雷斯,但是他們怎么也不數聯川,原本應該還在上色雷斯的這面旗幟,怎么會突然出現在了與自己國家邊界接壤的下色雷斯的皮爾利茲城!

望著那面旗幟;即便是野蠻狂妄的保加利亞人也不禁暗暗吸氣,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擁有掠奪和屠殺這座城市,甚至是整個色雷斯的膽量,但是卻沒有多少人有與這面旗幟下的騎士為敵的勇氣。

雖然皈依十字架的時間并不長,但是不論是保加利亞人還是摩拉維亞人活著是更遠的匈牙利人,那種執拗般的虔誠卻已經深深的滲入了他們的骨子里,甚至那種原本來自于異教的偏執讓他們對信仰的執著比來自西方的騎士和貴族更加狂熱,以至在他們看來,那些跟隨著德意志國王而來的歐洲騎士,甚至也有著要被挑剔的地方。

但是,當他們忽然發現自己的敵人,從羅馬人變成了舉著神圣旗幟的救贖騎士團時。對上帝的順從和對圣子榮光的畏懼令他們霎時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那個和阿賽琳對峙的保加利亞人在一陣錯愕之后。回頭大聲很身后的人商量著,在經過了一陣激烈的爭論之后,他回過身對阿賽琳用有些蹙腳的希臘語說到:“我們現在不會進攻皮爾利茲城,可是會有人和這面旗幟戰斗的。到了那時候我們只希望知道上帝究竟站在誰的一邊,要知道那個人也是被上帝所選擇的。至于現在,”

他向阿賽琳伸出手,隨著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這個讓他無法忘記的女人,似乎要把她的影子記載心底里似的,保加利亞人的嘴里發出一聲含糊的低吟,伴著他慢慢從阿賽琳手中接過那柄已經被流淌下來的鮮血浸得一片猩紅濕滑的長矛,他突然一手抓住矛桿,一手抓住人頭上的頭發用力一揪,隨著“嘎吱”一聲,人頭已經被他從長矛上拔了出來!

“我們會再回來的,到那時候也許我們會向那面旗幟行禮”這個,保加利亞人看了看城頭上若隱若現的旗幟“也許我們會就沖上去,這一切都看上帝怎么安排了。”

到這里,他忽然向著阿賽琳伸手一指:“女人,不過不論怎么樣,我都要得到你。要么向那個貢布雷子爵要你,要么俘虜你。”

完,他再次深望一眼阿賽嬸,轉身隨著已經開始慢慢退去的保加利亞人向著對岸走去。

“走了?退了,保加利亞人退了?”

城頭上的皮爾利茲人先是相互愕然的對望著,在稍一沉默之后,城頭上立刻爆發出了一片歡呼聲!

人們相互擁抱著。拍打著,同時更多的人跪在地上不住的祈禱,他們為自己終于躲避了一場劫難感謝上帝和基督,直到他們終于想起真正拯救他們的是那些來舉著黑色十字的騎士時小他們才看紛紛向著阿歷克斯涌去。

但是他們看到的卻是阿歷克斯急匆匆的背影。

幾乎是奔跑著沖出城門的阿歷克斯緊緊盯著被海盜們簇擁著走來的阿賽琳,雖然出城的時間并不長,但是當那些人再次出現在阿歷克斯面前時,他卻發現回來的人卻少得可憐。跟隨著阿賽琳偷襲保加利亞營地的人雖然只是受到了短暫的抵抗,但是卻已經傷亡慘重。而德爾澤則是一個人孤單單的走了過來。

他的眼睛里閃動著難以掩飾的蒼涼,從離開下色雷斯時的幾十個同伴,到現在只有留在城里的那十幾個人,德爾澤親眼看到了自己的伙伴一個個倒在身邊,而最讓他痛心的是,他看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死

“那個女人會毀了你。”謬蘭生前的勸阻這時在德爾澤的耳邊回蕩,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獲得尊嚴的代價是如此的大,以至德爾澤開始感到一陣陣的恐懼。

但是他也知道這時的自己就如同控制了皮爾利茲的阿賽琳一樣,已經無法從其中退卻。

被阿歷克斯扛心的迎進城門的阿賽琳里面就看到了一群畏懼的望著他的皮爾利茲貴族。

看著他們的眼神。阿賽琳的嘴角忽然戈,過一絲譏諷,她知道這些人一旦躲避開了危險就會立刻變成另外一個樣子小甚至她能想象這些人在這個時候大概已經開始后悔答應把皮爾利茲至于自己的保護之下了。

看著走過來的那些皮爾利茲貴族,阿賽琳停下腳步,她的眼睛在他們的臉上緩緩劃過。所有和她對視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把眼睛避向一邊。

“保加利亞人很快就會回來。”

阿賽琳的話讓皮爾利茲貴族們一陣愕然,就在他們露出不信的神色去還沒來得及開口時,阿賽琳已經回頭向著阿歷克斯吩咐:“告訴我們的人做好準備。我們立刻離開這里。”

阿歷克斯有些意外的看著阿賽琳,不過他立方毫不猶疑的轉身吩咐。就在那些皮爾利茲貴族不知所措的愕然中,近衛軍士兵們已經迅速的聚集到阿賽琳的面前。

“你們干的很好。用這么少的人阻止住了保加利亞人”阿賽琳大聲向近衛軍士兵們喊著“但是我卻不能再命令你們做更多的事情了,保加利亞人很快就會再回來,而且他們可能會有更加強大的援軍。你們是倫格的近衛軍。是他最信任的人,我沒有權力讓你們為了皮爾利茲送死。”

阿賽琳的話讓近衛軍沉默,卻讓皮爾利茲貴族們一陣驚慌小他們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海盜出身的塞浦路斯女領主會突然宣布放棄皮爾利茲,而對于保加利亞人可能會隨時回來的恐懼,讓他們不禁立刻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子爵小姐。難道您要食言吸我們把皮爾利茲的命運交到了你的手里,難得你就是這樣對待我們的信任?”

貴族們驚慌甚至是不滿的大喊著,他們不但自己圍攏過來甚至還大聲鼓動聞訊而來的民眾擋住守衛在阿賽琳身前的近衛軍的道路,一時間,皮爾利茲城門前一片混亂。

阿賽琳好笑的看著這些人,她當然知道這些皮爾利茲人這時是多么的左右為難。

對他們來說。被迫臣服在救贖騎士團的旗幟下,顯然并不是他們希望的。而對保加利亞人的畏懼卻又讓他們不能放棄自己這些救命的稻

這種折磨人的心理讓皮爾利茲一邊從心底里排斥,一邊卻又不遺余力的試圖阻止著阿賽琳將要離開的舉動。

“保加利亞人要對付的是羅馬人的皮爾利茲,而不是依附在虔誠的祈禱者旗幟下的皮爾利茲”阿歷克斯忽然大聲說著。這時的近衛軍統帥就如同一頭俯瞰一切的雄鷹般驕傲的看著那些皮爾利茲人“子爵大人為了拯救而傳播上帝的真意。他讓我們知道了應該為保護信奉上帝者做出什么樣的犧牲。但是如果連一個。追隨者都沒有,那么我們的犧牲就是多余的。”

“但是我們當中同樣有人會為了。嚇廳禱者的教誨皎依教團!”不知道誰發出的喊聲立刻帶起了一片附和,不論是真心還是被迫,這時的皮爾利茲人真的如找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般不住的喊叫著,他們一邊試圖拼命讓阿歷克斯相信自己的虔誠,一邊還要拼命說服自己,讓自己相信這一切都走出于虔誠而不是可恥的膽小怯懦。

于是,在一個同樣身為教士的近衛軍士兵面前,皮爾利茲的貴族們終于跪了下來,他們向著圣十字旗祈禱發誓,隨著一陣陣來源于當初倫格身邊的騎士們在考雷托爾發誓時的誓言,皮爾利茲人在一種奇妙的氣氛中選擇了皈依祈禱者教團的道路。

德爾澤一直沉默的看著眼前的這出鬧劇。

他讓僅存的那些伙伴和自己緊緊站在一起,只是在不遠處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直到他感覺到一雙明亮的眼睛向他望來時,他才迎著阿賽琳似笑非笑的眼神看過去。

似乎看到了德爾澤眼中的憤怒,阿賽琳的嘴角調皮的一撇,她從人群里悄悄退出來,向著德爾澤走去,當她看到那些強盜看到自己走近不由自主的戒備起來時,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有趣的微笑。

“我們網剛并肩作戰,難道你們就開始不信任我了?”

“我們網才是在和一位伙伴作戰,而不是和一個玩弄權術的貴族。”德爾澤的聲音冷淡,他甚至在這時真的有些后悔沒有聽從繆蘭的話,看著眼前這個挾勝利殺戮之威挾持整個皮爾利茲城人臣服在自己腳下的女人,德爾澤不禁為究竟哪個才是她的真面目感到一陣疑惑。“不論是哪一個,你們面前的這個人都叫阿賽琳。”阿賽琳的臉色慢慢變得嚴肅起來“保加利亞人很快就會再回來,我們的人數太少,而我不信任皮爾利茲人。”

“那么你要我們干什么,雇傭我們嗎?”德爾澤沉聲問著“我們是色雷斯強盜,我們的祖輩很多人都是強盜,即使我們渴望過平凡的日子,可是我們也不希望是用這種方式換取。”

“可是如果你們不幫助我們,也許有一天你們連強盜都做不了了。”阿賽琳死死盯著德爾澤的臉“我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甚至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有人挑唆保加利亞人進攻上色雷斯,皮爾利茲不過是離他們最近的,然后他們會一路向南,一直到占領整個色雷斯。到了那時候你們所有人都要成為保加利亞或者無論什么人的奴隸,難道你們希望有這種事情出現?”

“就如同你告訴皮爾利茲人的一樣,你想讓我也為你或者是那位子爵賣命?”德爾澤有些惱怒的質問著“我們以前是老實的農民,現在是強盜,就這些!”

“可是如果你幫助我們,也許以后就會是富有而又自由的羅馬

阿賽琳面無表情的回答讓德爾澤一下沉默了,他默默的看著阿賽琳,過了一陣忽然用很低的聲音輕聲問:“那么你自己呢,難道你不渴望屬于你的自由嗎?還是你想永遠成為那位子爵永遠無法走出來的影子?”

德爾澤的話霎時如同一根鞭子般,在阿賽琳臉上帶起一絲波瀾,一時間她有些米面的看著對面深深望著她的德爾澤,在略微沉吟之后,她的肩頭忽然微微一垮。

“我有些累了。要去洗個澡,然后睡一覺。”她聲音疲憊的吩咐著站在不遠處的兩個手下。在轉身離開前,她回頭看著德爾澤“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也許這對你和你的伙伴來說是個機會。別忘了,倫格的騎士團就是來色雷斯平定暴亂的,而我絕對不會讓“他的色雷斯。被你這種人攪亂。”

完,阿賽琳轉身在兩個已經等待著的皮爾利茲女人的引導下,翻身上馬向著內堡的方向緩緩駛去。

“一個。機會?”德爾澤望著阿賽琳的背影微微嘆息一聲,然后他回過頭看著自己身邊的那些伙伴“那好,就讓我們所有人來決定我們究竟該怎么辦。”

把身體浸泡在熏熱的洗澡水中,阿賽琳不由自主的發生一聲愜意的呻吟。她還記得在君士坦丁堡那短暫的日子里。自己幾乎天天都浸泡在住所那個碩大的浴池里。

對于自己健美柔韌的身材。阿賽琳有著天生的自傲。不論是在厄勒岡上面對那些粗俗的海盜,還是在君士坦丁堡那些貴族面前。她知道男人們都為自己的身材和驚人的美貌所迷惑。

再這固然讓她自傲。但是更讓她悲哀。

甚至即使是面對倫格時,她也不由的經常在想他對自己的愛究竟是因為自己的美貌還是因為自己這個人。

但是這一切卻又真的說不清楚,這就讓阿賽琳不止一次的自尋著煩惱。

但是真正讓她煩惱的。卻是德爾澤在幾天前問她的那句話:“難道你不渴望屬于你的自由嗎?”

一想到這句話。阿賽琳就從心底里涌起一陣說不出的煩躁,以至當德爾澤向她許諾愿意留下來協助她守衛皮爾利茲城時,她也只是淡淡的點頭,然后回到了已經屬于自己的內堡里去。

而在這幾天當中。整個皮爾利茲則發生著巨大的變化。

由阿歷克斯親自挑選出來的近衛軍成為了皮爾利茲各個守軍隊伍指揮官,看著那些因為平時慵懶而變得毫無用處的守軍,這些經歷過圣地保衛戰的近衛軍們不禁氣憤不已,他們一手舉著十字架,一手拿著可怕的鞭子,象驅趕羔羊似的把守軍趕上城墻,同時在阿歷克斯這位幾乎已經享譽天下的“守城大師”的帶領下,皮爾利茲痛苦的拆掉了橫貫河流的木橋,然后他以一種苛責的態度挑剔起皮爾利茲城的防御。

在阿歷克斯的嚴令下。城墻被迅速加固加高,而那些放在地窖里幾乎快要銹死的武器和各種臨時趕制的弓弩,則源源不斷的運上城頭。

皮爾利茲人愕然的看著好像因為找到了守衛耶路撒冷的感覺,而精力旺盛的阿歷克斯。他們不知道阿歷克斯是不是己經有意無意的把皮爾利茲當成了另一個耶路撒冷,但是隨著派出去的斥候傳回來的消息,皮爾利茲人開始感到了要面臨的巨大危機。

“不止是保加利亞人”回來的斥候臉露恐慌的向人們描述著“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人。但是我發誓我從沒見過那樣的軍隊,直是一群用盔甲和長矛武裝起來的怪物!”

斥候的形容嚇到了皮爾利茲人,他們不得不進入阿賽琳占據的內堡,向她探聽貢布雷子爵的大軍究竟什么時候才能到來。

而他們得到的。是躺在碩大浴池里愜意的泡著溫泉的阿賽琳隔著紗簾,笑呵呵的干脆回答:“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