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玩上了癮,甚至離開了堅守的山壁,把全副的精神力全部都集中到這邊了。
嗯,現在就在戒指旁邊不遠的一個大坑里埋伏。
太好玩了,我要多玩一會兒,玩過癮,玩盡興。
這時,又有一條人影沖下來,風聲呼呼,來勢奇疾,身法之速,竟是前所未有的快速。
蜈蚣仍舊一如既往的一腳蹬了出去。
轟的一聲爆響,那人一聲怒喝,身子被反震而起,足足凌空騰飛了數百丈,但他卻是迄今為止,唯一的活口,僅有的生還者!
更有甚者,那蜈蚣妄的龐然身軀竟也在這一碰之余,往后頓了一下。
這個結果讓蜈蚣王都驚了。
我擦!
螻蟻們那邊來高手了!?
于是再下次的交鋒,已經變成了兩條腿齊出。
又是轟的一聲,那人再次飛起,只是這次,再沒有落下,而是直接頭也不回的走了!
顯然來人實力雖高,仍舊不是蜈蚣王的對手,也許一個不慎,還有可能傾覆在蜈蚣王的手中,仍是無望取得地下的那許多空間戒指,識機而退。
只是圍觀者并無一人知曉這位大高手是誰。
但在見識過這等高水準的對撼之余,一時間無人再敢造次,場面不禁陷入短暫的靜謐之中。
而葉長青與文行天亦是在這段時間里,悄悄的來到了這邊,見到這一番,短暫卻勁爆的交鋒,對蜈蚣王的驚人實力更了解了幾分。
兩人愈發的不敢靠得太近了。
竭力隱身,將身子完全化作了云霧,貼著地面往前飄,終于在一個小小的凸起的山包上停下,距離那邊,大約還有兩千米左右的樣子,卻不敢再往前走了。
這會,毒霧再度開始彌漫,侵占到了每一絲空氣之中,再往前走,長期潛伏的話,都不用說對戰戰斗什么的,連毒霧都要扛不住,潛伏一會兒就化了……
兩人仔仔細細的看著前面,那一片陰冷潮濕的開闊地面。
自然,也一眼就看到了堆得小山一樣的空間戒指堆。
“嘶!”文行天抽了一口氣:“這么多!”
然后立即運功,服用一顆去毒丹,祛毒。
剛才“嘶”的那一口氣,直接把毒素吸進去不少。
看來這段時間,不甘寂寞的人不少啊。
兩人的臉色愈發凝重起來。
左小多肯定在這里了!
這一點,根本不用再懷疑了!
這么一大堆空間戒指在,左小多怎么會走?
這個財迷!
區別也不過就是以什么樣的形態存在在而已。第一點,已經化作了一灘膿水,留在了這里;第二點,在某處健康的潛伏著。
以兩人對于左小多的奸猾程度的了解來猜測,還是第二種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這小子,斂財之心永遠不死,而且鬼精鬼精的,哪里是那么容易隕落的!
濃霧持續彌漫呼嘯,漸漸比初來那會,還要更加的綿密。
葉長青與文行天功匯雙眼,聚精會神的看著,唯恐錯漏一絲一毫,施救不及。
彼端始終一片安靜中,似乎什么都沒有……
但是,大約十分鐘后文行天就咬咬牙:“看那邊,戒指堆旁邊……是有什么在動?”
葉長青急忙凝神看去。
只見那一堆亮晶晶的戒指堆下,居然不知何時,多出來一條……細細的紅色絲線。
嗯,真的非常細,如果是紅絲線實在太過鮮艷,即便以他們兩人的眼力,也未必可以發現。
那一抹紅色細痕雖然幾不可查,但仔細觀視之,卻還是可以發現,正在以極盡靈活的方式,往前爬,往前蔓延……
然后,攀爬到了戒指堆上。
尖端很是熟練的扣住了一枚戒指,然后……往后一拉,已然繃得筆直,卻是看得更明顯,更分明了。
被系住的戒指被漸漸拉了出去……
一路在地上,悄無聲息的翻翻滾滾……一米兩米,三米……
居然很快就拉出去了幾十米遠。
葉長青的臉徹底青了,若不是顧忌環境,此刻早已經破口大罵!
能做出這等事兒來的,除了左小多之外,普天之下,只怕再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閻王爺的地皮你也敢刮啊!這不是天高九尺,這是要十九層地獄啊!”
葉長青心頭十萬頭跟羊長得差不多的神獸奔騰呼嘯。
這混蛋,真是不知死活,只要錢不要命了!
拼命占便宜,寧死也斂財,真是了,真是了!
眼看著戒指一路運行……然后,到了某一處的時候……啪的一聲,線斷了!
于是那枚戒指就停在了那里。
葉長青兩人注目一看,發現那邊已經停了八九枚戒指。
這是什么操作?
怎么會斷了?
然后,停了一會兒之后……又有一條碧綠色的絲線悄悄伸了出去。
葉長青和文行天以為要拉很近的那幾枚的時候,這條絲線卻是一路蔓延,向著最大的很遠的戒指堆奔來。
這又是什么操作?
舍近求遠?
眼見得又是卷住了一枚,然后,一如剛才一般的往回拖……
結果,仍舊是到了那一小堆戒指位置的時候……
啪!線又斷了。
葉長青與文行天一頭霧水,直接搞不懂這操作的個中底細了。這貌似是那頭蜈蚣出的手?
但是,這又是干啥?
然后,然后就看到那一小堆戒指,突然憑空飛起,刷的一下子飛回了原位。
落到了那一百多米外,一大堆戒指上。
嘩啦啦落下。
然后,一條絲線鬼鬼祟祟的再次冒出來,一路蔓延過去……
文行天與葉長青面面相覷,一臉的懵然,一臉的不可思議,還有一臉的不知所謂。
兩人趴在這里,足足看了倆小時,然后才生出一份明悟,一點了然。
“這是在……玩?”
文行天一臉崩潰的看著葉長青。
葉長青同樣一臉的崩塌,扭曲著臉點點頭:“好像是,應該就是了。”
“這特么……”
文行天算是徹底的無法理解了。
這都不用猜。
跟左小多一起玩的,沒有別的,不會再有其他人了,就只有那頭蜈蚣王:左小多拖過去,然后蜈蚣打斷。再拖,再打斷……然后數量差不多了,蜈蚣王整個搬回去!
然后左小多繼續…蜈蚣也繼續……
你們特么的無聊不無聊啊!
我們擔心的要死要活的,你在這里和蜈蚣玩得不亦樂乎?
左小多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表示:老子不想和它玩啊啊啊……
在這兩個小時的拖拽過程中,左小多并非是全無所獲,先后成功了三次,三枚戒指,被他拖回了老家,沒有被打斷,那又是什么意思?
不會是蜈蚣給他發的工資么?
但這件事,實在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無法理解啊!
您是怎么做到的?
不要說文行天和葉長青,其實這會,就算是左小多自己,對于自己‘怎么做到的’這件事,也是滿心滿腦的懵然,無法理解!
我怎么做到的?
霧莎莎!
莫宰羊!
真心的不知道啊!
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想走,走不了!
這頭蜈蚣,不讓我走!
我熱愛斂財不假,但還是惜命的,我早就不想玩了,太過驚心膽戰驚心動魄心魂欲裂了!
玩的我精神都要崩潰了啊!
就在兩方面都很懵逼,只有蜈蚣自己一個玩得開心快樂的時候……
又有四個人,正在悄悄的進入了這一片區域。
他們是從另一個方向潛伏過來的,沒有發現葉長青他們,而葉長青與文行天,也沒發現他們。
除了這四個人萬二分小心之外,他們修為也是高強。
四人來到一定距離之后,靜悄悄的趴下……開始傳音商量。
“老大,就這批戒指?拿了就走?”
“是的。”
“左小多的懸賞,不要了?那么一大筆的收益啊!”其中一人咂咂嘴。
“不要了。誰能想到葉長青那老貨居然親自來了,他來了,咱們哪里還有出手的余地……”
“當年我們一場大戰,四人聯手三天三夜,將他困在大陣中,才勉強打出來一個心脈斷續的戰果……這家伙對我們的攻擊手段,肯定熟捻于心。萬一被認出來,咱們就得面臨舉國追捕,舉世皆敵……”
“是,老大說的對。當年那件事,的確是……一塊心病。”
“沒辦法,交情歸交情,職責是職責……只要不被認出來就好,其他的皆是末節,懸賞的物事雖好,對咱們卻也非是必需。”
“嗯,現在的目標該為眼前的這堆戒指,只要拿了這些戒指走人,仍是大有收獲,不虛此行。”
“可這頭蜈蚣也不好對付;幸虧不是生死之戰,只是搶些戒指,這蜈蚣應該不至于不依不饒。”
“放心吧老大!干了這一票就走人!”
四個人計議既定,卻沒有妄動,靜靜等待著出手的機會。
這會的左小多又開始搓繩子。
那邊沒繩子了,蜈蚣王也是沒轍,只能眼巴巴的等著,從第一次缺繩子,搓繩子開始,他就開始用神識看左小多這只大老鼠,在地下七八米的地方,從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上往下拆,一點一點的拉出來一條一條的線。
越看,越覺得那個毛茸茸的東西奇妙異常,居然能夠從那上面拉下來這么多的線了,足足有那么大的一團,真是好東西啊。
這毛茸茸的東西,好想要……
蜈蚣王眼睛亮晶晶的,聚精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