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潛龍

第五八三章 商道

正文第五八三章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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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要退股,顧柏順就表明了自己最后的態度,而這也正是純利益合作不講任何情感的地方。可以同富貴,但不可以同患難,你不聽我擺弄,那我就撤了。

沈天澤心里是早有準備面對這一天的,因為他知道自己能和顧柏順成為朋友的前提,是有兩點要素的:一是要聽話,二是能給對方帶來利潤。可一旦自己不聽話了,利潤也變成了顧柏順不想面對的麻煩,那這個朋友就隨時可以失去。不過小澤沒有想到,顧柏順會這么絕情,要在如此關鍵的時刻退股……

他真缺錢嗎?

不,肯定不是。

他只是想這時候對外界表明一個態度,僅此而已。而沈天澤此刻完全可以想辦法強行按住公司股份,不讓顧柏順抽身,這樣一來他就沒有辦法向外面表明態度,弄不好還得被迫幫小澤分擔火力……可小澤覺得如果自己這樣做的話太損,很沒有意思。一壺老酒留不住想走的故人,所以生意還是合則來,不合則去吧。

“行,你要真賣股份,那也別跟外人談了,因為我跟別人不一定能尿到一個壺里。等我歸攏歸攏資金,你股份我買了!”沈天澤臉色認真的沖著顧柏順回了一句。

“呵呵,行,不著急。”顧柏順點頭一笑。

“路上慢點。”

“妥了,走了。”

話音落,顧柏順上了車就離開了會所。

路上,顧柏順打了一個電話,也接了一個電話,而他打電話的人,正是那天在辦公室跟他聊天的中年。

“喂?怎么樣,做通沈天澤的工作了?”對方笑著問了一句。

“不,我來也沒好使,呵呵。”顧柏順笑著回了一句。

中年一愣應道:“扯淡,你是沈天澤的老板,你的話他能不聽嗎?”

“我騙你干什么,沈天澤說付志松沒在他那兒,而且現在也聯系不到人……然后我倆就吵了起來。”顧柏順用撒謊的方式跟對方表明了一下態度:“最后弄僵了,我就直接跟他說退股的事兒了,他也同意了。”

“真談崩了?”中年驚愕。

“我騙你干什么,就這兩天內,我會找人跟沈天澤辦手續的。”顧柏順話語簡潔的回應道:“之前我就跟你說過,沈天澤他不是我的馬仔,人家有自己的想法,我能勸他,但不能拿著他……!”

“這么說,沈天澤是死活也不會交出付志松了?”中年反問了一句。

“也許他根本就不知道付志松在哪兒呢?!”顧柏順此刻還算厚道,幫著小澤撒了個謊,但其實他心里跟明鏡似的,付志松在哪兒小澤一定知道。

“別扯淡了,你說這話自己信嗎?”中年嘆息一聲應道:“不過你跟他鬧掰了也好,這兩年你雖然幫了沈天澤幾次,但自己混到了政協里,還弄了一個十大杰出企業家的稱號,這些東西可比錢重要……呵呵,你不但沒虧到,反而現在走還賺了。等從沈天澤那兒把股份一退,錢拿到手了不說,起碼人脈還保住了。”

“呵呵,沈天澤估計現在正罵我八輩祖宗呢,我現在退了,他壓力就大了。”顧柏順嘆息一聲。

“他自己非得往死胡同里走,那誰能攔住啊?分開都分開了,還管他死活干啥。”

“……!”顧柏順沉默著沒有吭聲。

二人結束通話后,譚楓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喂?”

“你要退股啊?”譚楓直言問道。

“沈天澤給你打電話了?”顧柏順皺眉問道。

“沒有,我聽他們公司的人說的。”

“嗯,我是要退股。”

“柏順,上次幫老黃弄金街地下商城,小澤差點連命都沒了,現在你退股等于背后捅他一刀啊……這么干仗義嗎?”譚楓很少用這樣的口吻跟顧柏順說話,但此刻情急之下還是說了。

“……我勸過他了。”顧柏順沉默半晌后應了一句。

譚楓聽到這話同樣停頓半天,才嘆息著回了一句:“你是老板,按理說做啥決定我不該管,但我就是覺得你現在不退股表態,以沈天澤的性格也不會把你牽扯進來……顧總,幾個朋友在酒桌上說點假話,這誰都能理解,但要一句真話都沒說過,那也有點過。”

顧柏順聞聲沒有回話。

“我喝了點酒,說深了,說淺了,你別往心里去,畢竟我還指著你掙錢呢,呵呵。”譚楓一笑伸手就掛斷了電話。

“唉!”

顧柏順拿著手機長嘆一聲,疲憊地靠在車坐上內心有些沉悶。他這種人雖然不會因為譚楓兩句話就改變想法,但同時也肯定有自己的情感。他知道這樣做有些不義,可他不是靠義活著,或者說這種東西是他最容易舍棄的。

顧柏順走了之后,沈天澤做了兩件事兒,第一件事兒就是給駱嘉俊打了個電話。

“喂?”

“……我遇到麻煩了。”沈天澤有些難以啟齒的拿著電話說了一句。

“小艾跟我說了。”駱嘉俊沒有像以往那樣開玩笑,反而很嚴肅的問道:“那個姓付的人,你非得保著嗎?”

“對,于公于私我都不能賣他。”沈天澤堅決的回了一句:“我和馮樂天,還有陳雨晴的仇不是能拿話或錢來平衡的,我就是不弄他,他們也早晚弄我,所以那個本子既然機緣巧合的進我兜里了,那我說啥不能還他。其二,志松辦這事兒是因為我,先不說我倆有感情基礎在這兒擺著,就是哪怕我賣了他,馮樂天也不會念及我的好,反而還得懷疑我手里有備份……所以,我在這把事兒上,就跟他們死杠上了!”

駱嘉俊聽了小澤的解釋后,直言問道:“我能幫什么忙?”

“我的關系顧柏順不想在這事兒里得罪那么多人,所以要退股……我現在手頭很難拿出來收購股份的錢,因為之前的現金全投會所了,現在手里雖然還有點,但我不敢動……!”

“錢不是問題,咱家有,我支著你。”駱嘉俊霸氣無比的回了一句。

“謝謝,嘉俊。”沈天澤聽到駱嘉俊說完這幾個字后,頭皮都麻了。

不是關鍵時刻,看不出誰是朋友;不是山窮水盡,你又知道哪個人能擔起兄弟二字?!

此刻的沈天澤說是四面楚歌也不為過,因為顧柏順一撤,麻煩肯定很快就會找上門來,而這時候駱嘉俊還準備繼續往這兒扔錢,那對小澤來說就不僅僅是感動了,而是二人之間的信任和毫無懷疑的死挺。

“那個顧柏順這時候撤了,肯定是想著跟外界表個態,把人脈留住……所以,我覺得對面馬上就會給你施壓。你干的是會所,場子里也有擦邊球的生意……上面要找你麻煩,那你渾身都是破綻。”駱嘉俊輕聲再問了一句:“你有想法了嗎?”

“暫時還沒想好,不過我手里有東西也不怕他。”沈天澤陰著臉回應道:“他們要真找我會所的事兒,那我就把東西曝光了。”

“你手里的本子是最后的籌碼,輕易不要動,因為它牽扯很多人,你用不好很容易留下后遺癥……說白了,核彈響了不可怕,可怕的是沒響的時候,明白嗎?”駱嘉俊沉吟半晌后,再次補充道:“這樣吧,你先處理付志松那邊的事兒,我想辦法再給你接條大腿。”

沈天澤聞聲一愣。

另外一頭,呼市。

馮樂天坐在董三公司的辦公室,皺眉說道:“三哥,怎么找這個付志松,我就交給你辦了。現在顧柏順撤了,也就沒人保著沈天澤了……所以,我這邊可以給他施壓了。”

董三手里把玩著兩個核桃,笑瞇瞇的回了一句:“打狗還看主人呢,藍眼是跟我玩的,沈天澤敢弄他,那就是沖我來的……小馮啊,現在就是沒有你,我也得收拾收拾他。”

一天后,赤F市醫院周圍停下了三臺車,領頭車輛里的青年,拿著電話說了一句:“哥,我問了,他爸得癌癥了,所以他但凡有點人性,我覺得都會來這兒看看。嗯,你放心吧,我就在這兒蹲他了。”

與此同時,醫院對面的黑旅店內,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掏了一百二十塊錢,開了三天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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