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是由干獨尊儒木的緣故,歷史對于以法治國的秦數曰并不是很好,以至于千百年后的人們還蔑稱其為虎狼之國。最重要的是秦始皇居然敢焚書坑儒,這簡直就是犯了天下文人士子的忌諱,就憑這點,怎能指望編修史書的讀書人手下留情。
而正是由于商鞍變法使得秦國強盛起來,才能吞并六國的實力,所以恨烏及屋之下。商鞍哪里還有什么好名聲,連司馬遷都在史記都記上一句,商君,其天資刻薄人也。
不過到了現代。因于國策需要,對于一切敢于創新、變革的事跡、人物評價都是非常高的,盡管有少數不同聲音,但是大多數人都承認商鞋是一個敢于觸動舊勢力、敢于改革的英雄,楚質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楚質也不贊成將商鞍塑造成一個高大全的完美英雄,畢竟出于時代的局限性,商鞋制訂的某些法令確有些苛刻,在現代某些人看來,是禍害人民的,是歷史的到退,但是楚質覺得,令人不能用自己的目光看待古人,然后以自己前的意識對人家橫加指責。
應該要以公允的態度看待,取其精華。棄其糟粕。楚質認為,爭辯那個法令對當時百姓是好是壞雖有一定的借鑒意義,但更重要的是認識到商鞍“治世不一道,便國不法古”的精神。明知道積弊已深,還抱著法古無過。循禮無邪、祖宗之法不可變的念頭,那豈不是可笑之極。
要知道商鞍雖然被害,但新法并未被廢除,可見新法適應時代的展趨勢。連舊貴族們也在變法中受益,不然他們早就叫囂著全盤否定商鞍之法,恢復古禮了。
相對來說,現在的范仲淹,還有之后的王安石,或者幾百年后的張居正他們實施的新政之所以前是先成功,后失敗,法令全都被廢除了,那是因為他們損害大多數權貴士伸利益的同時。卻沒有從另一方面加以彌補,新法能保留得住才怪。
固然對政治不怎么了解,或者說本身對于政治的敏感度不高,但是也不妨礙楚質吸收別人的成果,這就是身處在一個資訊達時代的好處,就算你自己想不明白,不過聽多、看多后總多少有些收獲的。
穿越之后,雖明知道北宋存在許多弊端,不革新遲早會出問題的,但是變法的后果楚質也十分明白,他可不認為自己的能力比范仲淹等那些千古名臣強,連他們都沒輒,自己哪里有這種本事,所以早抱著置身事外的心思,沒打算牽扯其中。
變法可是件沒收益卻高危險的活計,成功了也別高興太早,因為世事無常,生前固然風光得意,死后卻可能被抄家鞭尸;失敗了更慘,千夫所指還是輕的,說不定哪天就成了某些人口中的民族罪人。
而剛才范仲淹所言,看似不滿楚質拿自己與商鞭比較,其實是在隱喻自己和他遭遇相似、同病相憐。楚質當然聽得出來,就要裝做誠惶誠恐的道歉,可是見到范仲淹心神耗盡,霜染鬢,一臉憔悴的模樣,楚質那顆本就不硬冷的心就軟了下來。輕聲說道:“芶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只要對國家有利,即使犧牲生命也心甘情愿,絕不會因為可能受到禍害而躲開,這句名言可是后世變革者們的座右銘,將其奉之為真理,楚質剛開口就有些后悔了,因為這話絕對能引起范仲淹的共鳴。
果然不出所料。范仲淹眼睛一亮。忍不住面露微笑,覺得這話說到自己心坎上了。頜贊許起來,不過也沒有失態到擊掌叫好的程度。
這多少讓楚質稍微心安,也有些慶幸,還好這話沒有旁人聽見,不然流傳出去,別人還以為自己是個堅定的革新派呢。至于聽到此言的范仲淹,楚質相信他不會隨處宣揚的。
范仲淹的確不會隨意宣揚,不過楚質卻忽略一點,以為范仲淹沒有放在心上,然而他卻是小看了這句名言的意義,拋開其中的變革思想不說,這話簡直道盡了士大夫們應該具備有的品德。
況且范仲淹與何涉是什么關系,見到老友弟子這般有出息,自然要寫信贊揚幾句,而何涉當然不會錯過為弟子揚名的機會,在與朝臣名士們聚會時,有意無意的提及此事,立即得到成片的肯定贊嘆。
大臣名士都說好。那自然是好的,所以這句名言頃刻之間就傳遍汴梁城。讓一些人大嘆后繼有人之余,紛紛用此言教育后輩弟子,也讓某些人心里極不舒服,暗暗警慢,而且也由此言為契機。在朝堂之上掀起許多風波來。
不過楚質遠離京城,風波再夫也牽扯不引四刁(來,現在他只想著應該如何做才能緩解范仲淹品識
范仲淹以天下為已任,明白國家之弊,朝廷之危,有心施展心中抱負,可惜未半而中道崩狙。若是常人。可能為會自己的遭遇而叫屈報怨,而范仲淹具有不以物喜、不以已悲的廣闊胸襟,按理來說不應該為了貶職而傷感郁悶。
然而這有個前提,那就是范仲淹還在為天下而憂,自然有種無力回天的心情,或者像他這樣的人都有種事不可為而憂之的品行。總是憂心仲仲的,沒病也釀出病來。
但是當楚質尋思著,如果自己勸慰范仲淹凡事應該看開些,別總是憂國憂民的,不知道他會不會就此翻臉。
還好,不等楚質想通透,就聽范仲淹說道:“名流千古老夫不敢奢望,只能做些恩澤后人之事,朝廷以后就要靠你們了。”
語氣中有股心灰意冷、看破世事的意味,好像在交待后事似的,這讓楚質臉色微變,連忙開口道:“范公。你怎”
似乎不愿意多談這個話題,范仲淹微微擺手,從桌案上拿起兩三頁紙遞給楚質,說道:“老夫準備置買些甩產,以濟助范氏族人,擬定了幾條規矩,你且看下有無疏漏之處。”
難道是范氏義莊。接過紙頁,還沒有看,楚質腦中就閃過這個念頭,目光輕掠,現果然如此,心情忍不住有些激動,對于范氏義莊他可是久仰大名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先例,是范仲淹的創,是中國慈善史上的典范,還是一個奇跡。
自弄創之日起,無論經過戰火紛飛。還是朝代更迭,卻一直未倒,直到清朝末年還運作良好,共持續了八百多年的時光,是最早的家族義莊。
然而,范仲淹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舉措還有那么多的意義,他之所以購置義田,經營義莊的原因,無非是想賑濟親族之貧困者。
當年范仲淹二歲喪父,母親謝氏因貧困無所依,所以改嫁于人,長大之后,范仲淹明白自己的身世,即拜別母親,到應天府書院求學,因家境貧苦,更加激勵他勤奮力學,直到大中祥符八年,進士及第。從此踏上仕途。
于是將母親迎回奉養,并恢復范姓。返本歸宗,但是平時也想到,如果范氏家族當年有類似義田的賑濟制度,那在他喪父之后,就有基本的生活接濟,母親就不用改嫁。自己青少年之時,也不會遭逢貧困的煎熬。
以前忙于國事,沒有時間實現這個理想,如今有這個,條件,同時自感身體不適,怕以后沒有機會,范仲淹自然不會錯過,決定在家鄉,也就是蘇州吳縣購置義田,創建義莊。以濟族人。
不過拋開鞏固宗族的原因之外,本著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人生理想,家就是國,國就是家,治國以齊家為基礎,范仲淹建立義莊不僅是對家族的保護,也是以減輕國家負擔為目的的。
看著紙上列舉的規矩。楚質十分的佩服,按照范仲淹的想法,購置的義田并不是直接給族人耕種,而是租予他人,收取地租,再用地租買米帛放給族人,而且設有管理人,接受族人監督,并以工作好壞決定領取報酬的數額,管理人若有侵占義田的行為,族人有權向當地官衙舉報給予懲處”
其他種種不足而一,反正怎么看都像是現代公司的雛形,也不知道范仲淹是怎么想到的,意識還真是前。
“你覺得如何?”范仲淹問道,好像有救考校的意思。
如果直接說好,一點意見也不提。那不是顯得自己太沒有水平了嗎,見獵心喜之下,楚質也不想藏拙。直言不諱的說道:“此乃善舉,不僅能恩澤族人,且能保地方之安穩,必將得到朝廷嘉獎,然而
猶豫了下,楚質輕聲道:“就怕慣縱了某些懶漢的惰性。”
按照范仲淹在紙上羅列的舉措,范氏義莊所放的口糧、衣服、住房都是可以無償獲得,像喪葬婚嫁的經費,只要申請就可以得到。而且凡是范家的族人,就有權利向義莊領取所需物資。不分貧富。一視同仁。
然而靠救濟來維生的范氏族人,最低限度的生活有了保障,對他們來講無疑是一件好事,同時也是一樁壞事,因為這樣容易養成他們的依賴思想,可能以后從此就不思進取。總是想著如何占義莊的便宜。有一定的消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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