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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是白晟真的是為了幫助戰家,戰熠陽的聲音也依然淡淡的,聽不出喜怒,“領頭人是啊。”
白晟輕輕地吐出一口氣,“是我以前比較信任的一員大將,叫錢偉明。”
“錢偉明……”許榮榮猛地睜大眼睛,這個名字她已經有四五年沒聽到了,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聽到,誰曾想原來他一直都沒有離自己很遠過。
“竟然是他?”戰熠陽也皺起了眉頭,關于錢偉明,他的記憶還是很清晰的,那個戴著金絲框眼睛的,斯文的近乎‘陰’柔的男人,心機很深,整個錢家在他的‘操’縱之下,幾乎灰飛煙滅。
“我想不明白,戰家和他沒有仇啊,他為什么要跟戰家作對。”許榮榮當初也是知道錢偉明和錢家的恩怨的,按理來說和他仇恨最大的是錢佳莉啊,可是錢佳莉已經死了,他為什么還要跟戰家作對。
這時候,溫珊珊突然說話了,“我記得他曾經說過,就算他仇恨錢家,可是錢家的人也只準他殺死,不準別人殺死。”
“……”許榮榮吃驚的看著溫珊珊,“錢偉明變態吧,再說了我們也沒殺錢家人啊,他憑什么把罪名訂在我們戰家身上。”
許榮榮真的非常氣憤,她不明白錢偉明為何要恨戰家,因為戰家并沒有親手殺過任何一個錢家人,錢家都是他自己搞的敗落的好嗎,現在錢家人死的死散的散,他憑什么把罪名安在戰家身上,還要找戰家報仇,如果不是白晟幫忙,也許用不了幾年,等他自己壯大了,就來殺戰家人呢。
“也許,從他因為小時候的記恨而毀了錢家一家人就看得出來,他的腦子有問題。”戰熠陽在一旁淡淡的說道。
許榮榮點了點頭,“那現在呢,現在錢偉明在哪里?他是不是在籌備報復戰家?”
一想到暗地里有一個毒舌隨時會咬到自己,許榮榮就忍不住有些瑟瑟發抖,她條件發‘射’的跑到戰熠陽的旁邊,鉆進了他的懷里。
戰熠陽也十分配合的摟著許榮榮,并輕聲的安慰她,“不要怕,榮榮,放心,沒有事情的。、”
看到這一幕,旁邊的白晟眼神黯然了一些,不過他很快的調整了眼神,并沒有讓別人看到自己眼里的黯然。
然后他淡笑著說,“不要怕,榮榮,現在錢偉明應該受傷了,短暫時間內他不會來找你麻煩的,這段時間我會加緊對他的搜索,他一定逃不了的。”
許榮榮低下頭,聲音有些委屈,“謝謝你,白晟。”
白晟抿了抿嘴,有心想問許榮榮為何委屈,卻最終還是作罷。
有戰熠陽在旁邊,又何時輪到他了呢,想到這里,他又忍不住黯然了幾許神‘色’。
“好了,天‘色’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眼見著氣氛又有些低‘迷’,溫珊珊在旁邊淡淡的笑著說。
白晟點了點頭,然后抱歉的對著大家說,“我還是有些困,先回去睡了。”
然后轉身回了房間。
溫珊珊也跟著沖許榮榮笑了笑,“榮榮,我回去做面膜了,你有空也做張面膜啊。”
“嗯。”許榮榮抿抿嘴,錢偉明的出現給她造成的打擊太大,到現在她還沒恢復過來。
溫珊珊倒也不著急,有戰熠陽在旁邊,許榮榮是沒有問題的。
溫珊珊也回了房間,一時間整個空曠的院子里,只有許榮榮夫妻倆。
有陣陣風吹過,許榮榮連忙躲到了戰熠陽的懷里。
“冷嗎?”戰熠陽低聲問她,聲音攜帶著幾許溫柔。
“嗯,外面太冷了,我們也回去休息吧。”許榮榮咬著下‘唇’,有些怯怯的說道。
戰熠陽心疼的攬上她的肩膀,然后半抱著她回了房間。
到了客廳,溫度就驟然上升了許多,許榮榮脫掉外面圍著的寬大的襖,然后關掉客廳的燈,和戰熠陽一起回了臥房。
當了臥房,溫度就更高了,暖氣加空調,整個房間里溫暖如‘春’。
許榮榮脫掉身上累贅的衣服,然后換上了輕便的薄睡衣,大概心里還是有些郁結,竟然直接鉆進了被窩。
戰熠陽也換了一身睡衣,回過身就看到許榮榮躲在被窩里一動不動,那樣蜷縮的姿態,讓他忍不住心疼。
“榮榮。”他輕輕地喚了一聲許榮榮,然后靠在‘床’上,輕輕地拉起被子的一角,“怎么了榮榮,不開心嗎?”
許榮榮躲在被子里搖了搖頭,但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往常這時候她都是一邊上網一邊開心的興致勃勃的跟戰熠陽聊天的,極少數時候會這樣躲起來一言不發,而每次都是因為不開心。
“榮榮。”戰熠陽一邊溫柔的呼喚許榮榮的名字,一邊將大手搭在了許榮榮的肩膀上,當然是隔著被子的。
“什么事。”許榮榮在被子里悶悶的問道。
“你怎么了,告訴我可以嗎?”戰熠陽低低的問道。
許榮榮在被子里沉默了兩分鐘之后,她輕輕地將被子掀了一個角,然后悶悶的說了一句,“進來。,”
戰熠陽淺笑,許榮榮這是同意告訴他了啊,所以他也沒遲疑,當下快速的鉆進了被窩,盡量不讓任何光芒透進來。
被窩里很黑,很暗,戰熠陽只能隱約的看見許榮榮趴在‘床’上,睜著一雙眼睛,有些幽幽的看著他。
那雙清亮的眼睛,應該有一些憂傷吧,反正無論如何,戰熠陽都沒能找到一絲快樂的痕跡,這代表,許榮榮真的不開心。
“榮榮,有什么不開心的,可以告訴我嗎?”戰熠陽小聲的問道,竟然有一種生恐大聲音驚嚇到這幽靜的黑暗一般的感覺。
“嗯。”又沉默了幾分鐘,許榮榮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接著,她小小的,但是帶著許多憂愁的聲音響起,“熠陽,我覺得,錢偉明始終都是一個隱患,也許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會對我們照成致命的傷害。”
原來是擔心這個……戰熠陽皺起眉頭,關于錢偉明的事情,他心里也是通透的,知道錢偉明只要活著,就是對戰家的一種隱患,可是現在尋找不到他,再擔心也沒用啊。
所以他只能低聲安慰許榮榮,希望她不要記著這個,這份擔心,讓他自己承受著就可以了,“榮榮,你不要擔心的,白晟不是說了么,錢偉明受傷了,也許他自己就會病逝在某個地方了呢,找不到是情有可原的,所以你不要想太多,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們母子的。”
許榮榮繼續低下頭沉默,在戰熠陽準備繼續安慰她的時候,她忽然說,“熠陽,我知道你在安慰我,錢偉明是個隱患我也知道,我只是很難過,又過不上安靜的生活了,我們又要隨時提防著被傷害了,那種總是戒備著的感覺,其實真的很難過。”
沒有誰希望活的提心吊膽,總擔心明天會不會被誰殺死,這樣的日子有什么快樂可言呢?
許榮榮喜歡平靜的生活,向往安靜的幸福,她不想每天擔憂著下一秒的生死,也不想總是算計著讓誰死誰死,那樣的生活太累,太累。
不過將心里的話說出來,許榮榮還是覺得舒服了很多,她在黑暗中‘摸’著戰熠陽的半張臉,然后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而戰熠陽,在聽到許榮榮這一番話之后,也沉默了下來。
安靜而幸福的生活,他又何嘗不想擁有,只是有些時候,真的很難得到,有錢的地方就有是非,無論是自己當初當做軍長的時候,還是后來經商的時候,總是避免不了和各種人打‘交’道,總是避免不了仇恨,避免不了生活的跌宕起伏。
他本來都是已經習慣這些的,可是他的榮榮不喜歡,他的榮榮不習慣,他的榮榮想過安靜的省會。
所以戰熠陽沉默了,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鐘。
五分鐘之后,他忽然下定決心似得張口說道,“榮榮,我想把白一和天寧送去美國的經濟管理學校進修,你看可以嗎?”
許榮榮有些吃驚的看著他,顯然戰熠陽的意思她懂了,“天寧還那么小,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不會的、”戰熠陽咬著牙,狠下心來,“本來是想讓他們多享受一下安靜的童年的,不過現在看來,早些歷練是比較好的,不管是對我們還是對孩子們,都是好的。”
“這,這。”許榮榮吶吶的不知如何說話,戰熠陽是想讓孩子們早點可以挑起大梁,然后帶自己過安靜的生活去,她自然懂,只是為了自己平穩的幸福,就犧牲孩子們的快樂童年,真的可以嗎?
戰熠陽看出了許榮榮的不安,他出聲安慰她,“榮榮,你不要擔心,十五歲十八歲已經到了可以承擔的年齡了,當年我也是十幾歲就開始做任務了,有時候承擔責任的早,對他們的以后也好,而且我相信兩個孩子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我希望詢問一下孩子們的意見,如果孩子們喜歡,就早點,孩子們不喜歡,那就隨他們吧。”許榮榮咬著下‘唇’,最終選擇了這種折中的辦法。
“好。”戰熠陽滿口答應,只要許榮榮的心情能好起來,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現在感覺怎么樣?”戰熠陽愛憐的撫‘摸’著戰熠陽的小臉蛋。
許榮榮抿了抿嘴,然后主動靠近了戰熠陽的懷里,聲音十分的輕柔,“睡吧,熠陽。”
“嗯,那老婆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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