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榮榮知道,林舫一定是恨毒了她。如果再次見到她,一定會將她扒皮抽骨,再挫骨揚灰的。
如果沒有許榮榮,林舫一定成功睡了溫珊珊,打擊戰熠陽的做到了,他還能用一個“兩廂情愿”來堵戰熠陽的嘴,畢竟當時溫珊珊沒有反抗能力了。
但是許榮榮破壞了這一切,她不僅讓林舫沒有睡到溫珊珊,還讓戰熠陽看到了他狼狽不堪的樣子,更是被許榮榮砸破了腦袋,縫了好多針。
這么多仇恨,摞在一起那就是深仇大神,林舫要是能饒了許榮榮,那就奇了怪了。
許榮榮機靈靈打了個寒顫,戰熠陽趕忙緊緊地抱住她,用體溫給她溫暖,并柔聲問她,“怎么了?”
“也沒什么,就是剛才……”許榮榮想了又想,還是將上班開始被堵住以及電梯里發生的爭吵告訴了戰熠陽。
再說到那個趙小云要打許榮榮的時候,戰熠陽的臉色就沉了下去。
等到許榮榮講到那個趙小云要拿餐盤砸許榮榮的時候,戰熠陽的眼里已經射出冷酷的目光了。
到許榮榮講到遇到鐘琪琪的時候,他拍了拍許榮榮的肩膀,似乎是怕她吃醋。
就這樣,到一點鐘的聲音響起的時候,許榮榮才將一中午的事情講完。
“要上班了。”左耳是一點鐘的敲響聲,右邊是戰熠陽的心跳聲,許榮榮雖然舍不得右邊,卻也知道該去左邊了。
她猛地一用力,想從戰熠陽的懷里跳下來,卻被戰熠陽兩只手臂抱得緊緊地。
“熠陽,我要去上班了。”她在戰熠陽的耳邊小聲道。
“我知道。”戰熠陽淡淡的回答,卻依舊沒有放開她,兩只手臂像鐵一樣堅固,“剛才的事情還沒講完,我們還有事情需要討論。”
“我知道,可是有員工找你匯報資料怎么辦。”許榮榮無奈攤手,她也不想這么快就走,因為有些問題得不到答案,心里就跟貓撓似得。
“暫時沒有人匯報的,你安心和我說話就可以。”感受到懷里許榮榮微微的掙動,戰熠陽忽然加大了手臂的力氣,將她禁錮在懷里,不允許她動一下。
許榮榮掙扎了兩下,發現原本還能動動身體,現在連動都不能動,只能舉起雙手求饒,“好了好了,我不走,我們好好商量,還不行嘛。”
話音才落,身上的禁錮的力量便消失了,雖然戰熠陽的手臂依然將她牢牢地圈在懷里,卻不會讓她不能動彈了。
許榮榮抬起頭,戰熠陽臉上洋溢著一絲淡淡的微笑,盡管很淡,許榮榮卻從里面讀出他獨特的意思,,“這還差不多”。
許榮榮汗顏,無奈的翻白眼瞪了他一下,這才將話題回歸正軌,“剛才扒拉扒拉講了那么多,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回答我了。”
“首先,那個欺負你的趙小云,公司是一定不會再留了。”戰熠陽沉默了一下,緩緩開口,雖然聲音很緩慢,但是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不行。”誰知道剛一說出來,就被許榮榮反對了,“你如果現在開除了她,任誰都能看出來我們倆的關系了,不行不行,這不是我要的結果。”
如果身份暴露了,她的職業生涯就完蛋了,許榮榮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我會換另一種方法的,總之,不會讓她再出現在你的眼前。”戰熠陽沉聲說道,他知道許榮榮的擔心,所以對她保證不會做透露兩個人關系的事情來。
戰熠陽做事情一向沉穩,值得信賴,尤其是他親口下的保證,一定不會出錯,所以許榮榮放心的點了點頭。
能不見到趙小云最好,那么大嘴巴的一個人,早就該消失在了榮陽公司。
“還有,榮榮,我想跟你解釋一下,把鐘琪琪安排成秘書,是因為她有潛力代替溫珊珊,而不是因為別的什么。”忽然,戰熠陽沉默了一下,對許榮榮說道。
他這話一說,許榮榮有些愕然了,“公司里有人說什么了嗎?”
戰熠陽這個人很少跟人解釋,可以說出了許榮榮,他從來不屑于對別人解釋什么。
“傳言肯定是有的,畢竟鐘琪琪剛進來就被安排成了秘書,不過只要你不想多就好。”戰熠陽雙眼直直的看向許榮榮,似乎很怕她誤會。
許榮榮心里忽然就一軟,一陣熱流劃過,讓她整個人都十分甜蜜。
這個男人,居然愛她愛到了這種地步……生怕她誤會,親自跟她解釋。
雖然她早就是無條件信任他的,可是看到他如此在乎她的感受,許榮榮還是甜蜜不已。
“傻瓜,我當然是相信你的了。”許榮榮伸出雙手捧著戰熠陽的臉,狠狠地吻了一口。
見許榮榮沒想多,戰熠陽淡淡的松了口氣。
為什么是淡淡的呢,因為他心底也是相信,許榮榮會相信他的,十一年的風風雨雨可不是白走的,戰熠陽相信許榮榮。
但是,愛的太深了,總歸會有一點點的不安,就算心里篤定許榮榮只有百分之零點零零零一的幾乎不相信他,但他依然不敢去賭那百分之零點零零零一的失敗率。
太愛了,不能接受任何一點不好。
或者,也可以說,太愛了,不愿意許榮榮有一絲一毫,哪怕一秒鐘的不開心。
所以,他選擇在那所謂的流言蜚語還沒有傳到許榮榮的耳朵里的時候,先將所有的事情告訴她。
現在,許榮榮用實際行動告訴戰熠陽,她信任他,一直都很信任很信任,信任到連那零點零零零一的不相信的幾率都沒有。
她許榮榮,百分之百的相信這個男人!
看著那雙純凈的,對自己滿滿的都是信任和依賴的眸子,戰熠陽心中一動,緩緩地低下頭,吻住了許榮榮。
不知是剛才的感動還是怎么的,許榮榮沒有掙扎,反而配合戰熠陽,將這個吻加深了。
三五分鐘之后,兩個人才氣喘吁吁的放開彼此。
許榮榮臉通紅,也不好意思看戰熠陽的眼睛,索性直接依偎到了他懷里,將心中最后一個隱憂說了出來,“熠陽,我記得那個股東林舫,我把他傷成那樣,萬一他要來公司上班,認出我怎么辦。”
戰熠陽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在她耳邊柔聲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處理好了。當初那么傷害你的人,還想若無其事來工作,真是異想天開。”
明明雙眼已經狠狠地瞇起來,可戰熠陽對許榮榮說話的語氣仍然溫柔的出奇。
許榮榮點了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沒理由的,只要戰熠陽說的,許榮榮都信。
戰熠陽說處理好了,許榮榮知道,一定是處理好了。
她將頭靠近戰熠陽的心臟部位,微笑著閉上眼睛。
辦公室里,戰熠陽和許榮榮夫妻兩個人相互依偎,而外面,卻有人遭受著極大地罪。
“你,你們是誰。”林舫驚恐的看著眼前幾個黑衣人,這是停車庫的死角,沒有攝像頭跟沒有人,他就算是叫救命都沒人聽得見。
“你們要錢還是要東西,你們要什么我都給你,只要你們放過我,放過我,求求你們……”黑衣人們一聲不吭繼續朝林舫逼近,林舫打又打不過,叫又叫不來人,只能驚恐的跪下求饒。
他這幅慫蛋的樣子,要是被劉雅看見,想必就不會對他存有那么多的恐懼心理了。
而外面的人又何曾想到,不可一世的林家少爺,居然一點骨氣都沒有,怕死的對人跪地求饒。
這一刻,林舫眼里滿滿的都是絕望。
他得罪了誰,究竟是誰要殺了他,究竟是誰,要找人,在他停車的時候置他于死地。
只有死過的人才最怕死,看著那幾個黑漆漆的看不清楚臉的黑衣人,多年前險些死去的恐懼,再次涌上了眼前。
所以,他才能毫不猶豫的下跪求饒。
對林方來說,什么都沒有活下去最重要。
所以,即便是拳頭如暴風雨一般落下,他疼的抽氣,也不忘記求饒,“求你們放過我,那個人給你們多少錢,我出雙倍,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給你們錢啊,你們放過我吧。”
奈何林舫叫的再凄慘,給出的條件再誘惑,那幾個黑衣人依舊是冷著臉,面無表情地毆打著他。
一拳一拳,拳拳打在脆弱的部位,林舫一邊吐血,一邊慘叫,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整個人幾欲抓狂。
但他仍舊想活下去,他告訴自己不能死,他要活下去。
暴風雨般的一陣拳打腳踢過后,幾個黑衣人慢慢的直起腰,停下了手。
此刻,林舫可以說是躺在血泊里了,他的一身西裝被紅色的血液浸透,甚至連他的半張臉,都浸泡在血里。
“我,我不能死,我,我要活下去。”林舫的眼睛全腫了,嘴巴也破了,可他依然在不停地呢喃著,他要活下去。
幾個黑衣人對視一眼,慢慢的離開了車庫。
而就在整個車庫都恢復了安靜之后,全身都在哆嗦的林舫,慢慢的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用眼睛僅存的縫,撥打了120。
電話打通,他只來得及說了現在的位置,便癱倒在地不能說話。
只是若能仔細看的雙眼,依然會從中發現,慢慢的求生。
(天津)